糜伟震突然生气的说道:“胡闹!”说完,他生气的踱着步子,来回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 走的我十分的焦躁。
“好了,你别走了。 烦死人了。 ”我说。
糜伟震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我们在和日本人和谈!你呢!你可好,你杀日本人!你让我怎么说你?唉……”
“好了好了,出事我担着!”我说。
糜伟震白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随手将我的枪塞进了他的口袋里,又将他的枪放在了我的枕头底下。
“你这是何必!”我一把扯住了回身要走的他。
“你不必保我。 我早已经忘了自己是不是还活着!”我又说。
糜伟震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推开了我的手,头也不会的离开了我的房间。
就在船kao岸的前一个小时,日本大佐有来了。 他的目的,无非是要求我们早放人,真不知道这群日本人是怎么想的。 我们也不是傻子。
日本人一再保证,只要我们肯提前放人,他们会在稍后一点的时间放了我们的人。 我又一次的拒绝了他。 并吩咐下去,不许船kao岸,有必要的话,船可以直接回重庆。
日本人一脸的恼怒,但却毫无办法,大概,是接到了死命令。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又是一天过去了。
第三天的上午。 日本人突然来访,安排我们回见被俘虏地国军。 我当然知道日本人的意图,他们试图瓦解我们的坚持。
日本宪兵队的监狱的最底层,关着的是一群所谓的政治犯。 我在那里见到一个熟悉地身影——康莉莉。
我若无其事的问到:“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被抓进来?”
方翻译赶紧陪笑着说道:“她是个共产党。 已经距离断气不远了。 ”我有一次回头看了看康莉莉,果然,她已经被打地不成样子了。
只见康莉莉的脸上有一大块烫伤,那应该是烙铁留下的痕迹。 她被绑在一个柱子上。 嘴已经干的裂开了,只要她微微一动。 鲜血就流了下来。
而她的身上,衣服已经破的不成了样子。 应该说,是被烙铁烫的不成了样子,我无法猜测她在这里受了多少地罪。 但是,她似乎还活着。
“日本人的刑具真够狠毒的。 ”我说。
方翻译得意的说道:“那当然,我们日本人的刑具可以算是亚洲一流。 ”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那你怎么不上去尝尝?你们日本人?你还真好意思说。 ”
方翻译赶紧扭过了头去。 糜伟震在我的身后碰了碰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 我永远都不会是一个外交官。 面对憎恶,我无法压制自己的情感。 这是外交官地大忌。
“我们想要那个女人。 ”我说。
糜伟震吃了一惊,赶忙咳嗽了两声。 方翻译翻译给日本人听后,日本人问道:“你们要她做什么?”
我笑了笑,说道:“拿回去研究。 共产党对于你们日本人来说,没有什么价值。 但对我们来说,到可以考虑研究。 ”
日本人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要求。
我心里一紧。 知道这次如果救不出康莉莉,那她只有死路一条。
审讯室里,有三个犯人正等着我们。 我微笑着做在了审讯台上,对日本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一个一个的问问。 ”
日本人和国军的工作人员,缓缓的走出了审讯室。 只留下一个犯人跟我在一个房间里。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周何光。 ”他说。
我点了点头。 问道:“你过去是什么职务?”
“国军第七十二师,第七团团长。 ”他说。
我点了点头,问道:“乌鸦和桌子的故事,你听过吗?”
他顿了顿,笑了笑,说道:“没有。 ”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
连续七个人问完后,只有一个人是真正地国军俘虏。 日本人果真留有一手,看样子,剩余的人要不就是投敌。 要不就是被他们折磨死。 或许。 日本人根本就没想着要将他们交给我。
重新回到谈判桌上,这次。 我有了骄傲的资本。
“贵军没有诚意与我方和谈。 ”我说道。
日本人被说的一头雾水,方翻译说道:“藤田大佐说,我们非常有诚意和国民党军合作。 但是,似乎这位女士不太友好。 ”
我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对方翻译说道:“你对日本人说,哪里是我们没有诚意合作,明明就是他们。 你问他,为什么给我见的俘虏,都不是我们要的人?”
日本人听了方翻译的话后,不禁的吃了一惊。 我冷冷的笑着看着他,心里数着自己手中有多少筹码。
“大佐说,我们给你们看地,怎么不是你们要地人?这位女士,你不要刁难人!”方翻译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我们,有我们的密码。 这些人里只有一个知道密码,其他地都不知道!如果贵方有诚意谈下去,就请交给我们,我们所要的人。 我们也会将日方的人员如数送还。 特别,是那个叫上岛的日本军官。 我们从未虐待过他。 ”
日本人脸上一动,说道:“我们本就是有诚意与你们合作。 而且,大日本帝国尊重每一个被俘虏的军人。 ”
我笑了笑,说道:“听说,那个上岛,是你们将军的儿子吧?”
日本人突然像是泄了气一样,说道:“明日我在安排你们与国军被俘的人员见面。 ”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将他们骂了无数遍。
谈判后,我命令唐克到我的房间里来。 日本人今日在我这里受了气,定是要让唐克给他们更多的情报弥补回来。 看来,今日就应该是撒网的日子。
唐克一进我的房间,我就唉声叹气的说道:“哎,现在这世道真不太平,你就说那个徐飞,也算是党国的老人吧?结果呢,是日本人派来的特工!”
“怎么,徐飞他真是?”唐克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可不是。 这不,我已经下令,派人送他回军统。 戴老板在那里等着他呢!”
唐克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但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哎,哪知道他竟然是日本人的手下。 早知道这样,我一定狠狠的摔他两个嘴巴,叫他叛国!”
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在我们这里除了叛国者,脸都要被丢尽了。 老板回去一定责难,到时候,大家都不会好过!”
“那您打算怎么办呢?”他问。
我摇了摇头,说道:“还能怎么办?现在就得找机会立功。 不然,咱们回去都拖不了干系!”
“这只怕,不太容易吧?毕竟,武汉现在是日本人的地盘。 要想立功,只怕是有些困难。 总不能去杀日本将军吧。 ”唐克说道。
我摇了摇头,在软椅上坐下,说道:“我到是有个想法,就是冒险了一些。 ”
唐克眼睛一转,说道:“比知道您有什么指使?”
我故意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有两个打算。 一呢,是老板多年以前曾经在武汉留下一个电台,如果我们能找到也算是小功一件。 二呢,就是杀掉上岛!”
唐克吃了一惊,说道:“只怕,不太容易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打算交给小张去办。 毕竟,他曾在武汉生活过一段时间,能找到当地的杀手。 这样,我们不至于沾染上麻烦。 至于你嘛,你就负责寻找电台。 我们不是带来了一架电台?你试着跟他联络。 这人已经潜伏了太长时间,是该启动的时候了。 ”
唐克点了点头,见我没了别的事情,便出去了。
我冷笑着看着他的背影,这两条消息全部都是假的。 我相信,他总会卖一条给日本人的。 到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去给日本人做事?第一,他不是日本人,第二,他从未被俘过。
看来,这事情另有隐情。
这时,我却想起了被打的不成样子的康莉莉。 康莉莉被绑在牢房的门口,明摆着就是日本人震慑其他政治犯的工具。 想她一个女人,到了那种地步都没有招认,在看看唐克,还没有怎么样,就做了日本人的狗腿子。 哎……
林晨光死了,若康莉莉在死了,我便会悔恨终身。 面对死亡,我几次向这两个人伸手,但都未抓住他们的手。 这让我懊恼极了。
还有一个尚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已经拖离了危险。
这些藏在心中的事情,重重的压着我,让我变得有些焦虑不安。
方掌柜的手艺不错,折腾了几个小时,总算是将那颗子弹挑了出来。 这也让尚合疼的要命,虽然喝下了方掌柜调制的麻醉药。 但是,胳膊的疼痛还是难以忍受。
尚合失神的躺在方掌柜的**,他有些发烧。 不仅如此,疼痛也搅的他无法入睡。 他一遍又一遍的复习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正当此时,突然听到门外杂七杂八的声音。 他心里一惊,立刻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