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倒了一杯茶给他,说道:“嗨,我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前几年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我们家大哥从河内回来看到我们家那副样子,就让我男人去学手艺。 这不,选来选去,就担担面容易上手,也就学会了。 ”

“你们来这里多久了?”他问。

“我们一开始在茶容省,年后才到河内来的。 哎,我哥说这里的钱好赚,我看,比北平强不到哪里。 ”我叹了一口气,故作感伤的说道。

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若说到赚钱哪里都一样。 听说,重庆的钱比较好赚,你们去过重庆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重庆到是没去过,我男人的师傅是四川汉中人。 我猜四川的生意也不一定好做,不然,他师傅也不会跑到北平去,您说是不是?”

他笑了笑,点了点头,低下头吃面。

这人是来试探我们的,对此,我十分的肯地。

那人吃完面后,随手仍下了几块钱。

汪精卫在河内高朗街的住所门口只有一个法国人看守,那房子一天二十四个的小时全部的窗帘都拉着,根本看不到里面。

萧烈与我在他家的门口守了多日,也未曾得到里面的任何情报,我们十分的焦急。

某一天半夜,王振兴拖着疲倦的身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了。

一进门他就神秘兮兮的闯入了我和萧烈地房间内,萧烈听到脚步声。 赶忙从地板上爬了起来,飞身扑到**。

“你们两个睡了吗?我有事情要说。 ”王振兴在门口说道。

虚惊一场。

一进门王振兴就说道:“大概有些眉目了。 ”萧烈递给他一张椅子,问道:“此话怎讲?”

王振兴坐下说道:“当地的一个瘪三曾经进到过那房子里,我花了大价钱问他买了那房子的图纸。 我们必须明晚动手。 ”

说着,他打量了我们两个。

“没问题。 ”萧烈说道。

“你女人要走,一天也不能留。 ”王振兴说道。

萧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振兴。

“我们不能有个拖累。 我联系到一个蛇头。 明晚就送她离开这里。 放心,那个人绝对安全。 几年前。 我曾经救过他的命。 ”王振兴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万一你们有事怎么办?我必须留下。 ”

“晚秋,你要听我的命令,先回去。 ”萧烈说道。

王振兴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吧。 不会有事,我已经联系了几个当地的混混,到时候。 有他们支援我们。 ”

我接过了王振兴递来的地图,那是一张非常潦草地图。 “汪精卫夫妇应该住在三楼的后房。 ”王振兴说。

我点了点头,这个计划从这一刻开始几乎已经和我没有了关系。 作为助手地我,已经可以全身而退。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第二天,我依然与萧烈去卖面。 那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最后一次扮演小生意人的角色。 说来说去,从现实到虚幻,我都在演着戏。 看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我还需等待着下一幕。

我这一生最恨的就是离别,但却总要面对着离别。

生离与死别是这世上最令人难过的事。 那天晚上,我坐在**发呆,到是萧烈帮我收拾了许多的食物和水。 我看着他,苦笑了几声。

“为什么我们两个总是在离别。 ”我苦笑着说道。

他没有看我,只忙碌着帮我收拾行囊。

“一路上注意安全。 ”他说。

“你还曾说过。 要和我一同回去。 ”我说。

萧烈顿了一下,放下了手中地东西,走到我身边坐下低声的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老板也来了。 ”

“戴笠?”我轻声的问道。

他点了点头,说道:“恩,几天前就到了,我和他悄悄的联系过了。 今晚,还会有两个人和我们一起行动。 ”

“既然他来了,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回去?”我问。

他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回去吧。 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去。 我们是逃亡。 ”

“你说的这些。 我怎么会不明白?只是。 为什么要我一次又一次的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萧烈笑了笑,lou出了我最喜欢地小虎牙。 他轻轻的抱住了我。

“晚秋。 谢谢你。 ”他说。

我咬着牙。 努力的不让悲痛的情绪感染到他。

“你得活着回来。 ”我说。

他笑了笑,说道:“我会活着回去,你放心吧。 别忘了,这样的行动我参加了许多次。 ”

我点了点头,推开他看着他的脸说道:“只是,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

他笑了笑,我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小虎牙。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小虎牙。 ”我说。

“那以后,我拔下来送给你。 ”他笑着说。

我被他感染的笑了,说道:“还是在你这里比较好看。 ”

他拉着我的手,看了看我,目光中充满了悲切。

今日一别,再见又不知何时。

那晚八点,一个蛇头过来接上了我。 那个蛇头会讲几乎简单的中文,萧烈扶着我上了车,对蛇头交代了几句。

紧接着,萧烈递过他之前收拾的小行李。 王振兴过来帮忙。 我被隐藏在一堆卷心菜地里面。

最后一颗卷心菜挡住我的视线前,我看到萧烈迟疑了一下,对我笑了笑故意lou出了他那颗小虎牙。 我伸出了手,他轻轻的捏住。 “保重。 ”我对他说。 他点了点头,将最后一颗卷心菜塞到了缝隙里,从此,我就陷入在一片黑暗中。

后来。 我在军统局地一堆废弃地资料里看到了那晚刺汪行动的过程。

两点十九分,萧烈与王振兴带着军统地其余两个杀手冲翻墙进入汪府。 不料。 汪精卫地守卫看到这一幕,立刻像他们开枪,萧烈不幸面部擦伤。

萧烈与王振兴等人奋力反击,射杀、击退汪手下5人后关掉二楼的灯冲进三楼。 闯入地图上描述地汪精卫夫妇房间,发现一男一女躺在**瑟瑟发抖。 萧烈亲手解决了这二人的姓名后,带领手下撤退。

但是,一天后才得到消息。 死的人并不是汪精卫夫妇,而是汪的秘书曾仲鸣。

当晚,曾感到事态不对,于是要求与汪换房,用自己最后的一点余力为汪效忠。

萧烈与王振兴撤退后,曾仲鸣、方君碧立即被送到医院。 曾不治身亡,方身中四弹经抢救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蒋介石对汪精卫的暗杀,让汪十分的恼怒。汪下定决心投敌与蒋作对。

1939年四月,汪精卫在日本间谍地护送下秘密回过,对外,他宣称依然留在河内。

汪向日本政府提出,要求撤销北平与南京的临时政府,由他接管重新成立南京伪政权。 但日本方面被没有给出明确指使。

日本人已察觉汪精卫气数已尽。 认为其没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原本期待的汪能给日军带来的利益,也并未兑现。

备受冷落的汪精卫决定寻找支援,他首先找到了曾支持他和谈的冯玉祥。 没想到,冯将军闭门不见,不肯在支持汪,毫无出路的汪唯有对一直追随他地周佛海大吐苦水。

那日,我被装上卷心菜车后,并没有那样的顺利。 途径关卡时被越南军方搜到并遣送回国。 只是,越南军方的速度太慢,我在监狱里呆了大约半个月才能回去的。

一踏入祖国的领土。 我才算扬眉吐气。

海关的工作人员说什么也不相信我是重庆某高官地姨太太。 争辩过程中,我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的德行。

半个月的铁窗生活。 没有营养的实物和整日整夜闷热的我无法入眠。 镜子里的我脸色蜡黄,面容消瘦,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的笑了起来。

这幅德行,谁会相信我曾经是位养尊处优的姨太太?

幸好,趁着他们不在,我接通了糜伟震的电话。

电话里,糜伟震听说我还活着十分地高兴。 他地口中我得知,自那晚后,萧烈又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或许,是死了,或许,是戴笠又派他去参与别地任务。 除了戴笠,只怕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的十三号的下落。

糜伟震下了命令,当时军统驻广西站的站长亲自接了我。 到了这个时候,海关的人才如梦初醒,一时间道歉的声音不断。

一路颠簸总算是回到了重庆,每一次的离开就意味着下一次新的回来。

我看着糜家那熟悉的屋子,换洗了衣服,我还是我。

屋子里空荡荡的,我不断的踱着步子走来走去,脑袋里什么都不敢想。 我害怕思考,我害怕思考那个夜晚所有的事情。

我害怕知道萧烈死亡的消息,我,违背了诺言,没能把他的尸体拖回来。

夜,回来又离去。

在苍穹看来,每一个夜晚都是平凡而宁静。 但对于每一个人来讲,有些夜晚就注定改变他们一生的命运。

有爱的人在夜里离开,也有爱的人在夜里降生。

夜,充满了蛊惑人的神秘感。 越是神秘,却越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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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转世?带着千百世的记忆,还有什么能使之动容?

祝女人姐姐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