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办事很利索,当天晚上慕容羽冰吃了晚餐后就和塞巴斯蒂安坐着缆车下山去了,刚出滑雪场大门就见到一辆加长的宾利停在那里,一个开车小弟上来恭恭敬敬的把车钥匙交到塞巴斯蒂安手中。

“不要跟我说这车是你现买的,没得报销哦。”慕容羽冰看了看崭新的黑色宾利,额角滑下一滴冷汗,虽然说现在凤凰会钱多得是,但是也没这么个败法。

“身为您的执事,这种程度都办不到怎么可以呢

。”塞巴斯蒂安说着开始检查车子各处,刹车有没有被动手脚,有没有被装炸弹,事实上每一次慕容羽冰出门塞巴斯蒂安都会检查一遍车子,以包万无一失。

根本驴唇不对马嘴。慕容羽冰木然的盯着他。

加利福尼亚是美国农业最发达的州,林业也很发达,很多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可以看到两边连绵不断的青山绿树,还有一片片的农田,塞巴斯蒂安开车得把前面的灯全开,因为不小心路中还会有奶牛走过,总的来说,环境还是不错的。

加州大学。慕容羽冰最终的目的地。

谁能想得到在加州大学的一个最富盛名的物理学教授,竟然会是慕容羽冰的那个刁钻到需要她亲自出马的客户呢。

自从慕容羽冰来到美国后,除了中国还有中国周边的国家之外,美国、欧洲这边的生意都是慕容羽冰远程操控凤凰会,和各个客户用电话、电子邮件等交谈得差不多后再转给赵强他们,然后再中国那边发货过来,一系列都经过慕容羽冰精密的计算,只有这个客户比较特别。

特别在哪里呢?特别到他买的枪械几乎少得可怜,如果是其它的,慕容羽冰可能鸟都不鸟,但是问题是,这个人每一次提出的问题都让慕容羽冰有些刮目相看。

二十一世纪的科技无论如何也无法和那个二十四世纪的科技相比,慕容羽冰也没想靠着这么强悍的改造技术赢其他人,所以只是稍稍改动了一两点。但是这位客户很神奇,他的神奇之处在于,他竟然会反馈!

比如,慕容羽冰把第一批改造品的弹夹缩小了0。24毫米,威力可加强3。4%。这位客户买回去研究了两个月后,发邮件给慕容羽冰,‘为什么不把保险剪短几毫米?这样的可以减小百分之二十枪管摩擦阻力。’。

慕容羽冰当然知道这个,因为她本来就生活在一个超高科技的世界,而且天生对这些东西很**,但是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人,能顺着慕容羽冰的路线找出这么一个改造点,不得不说这人是天才。

所以,看出来了吧?慕容羽冰看着是去谈生意,其实是打算去挖人啊!

一早就给那个客户发了邮件,对方很欣喜的和慕容羽冰约定了时间

加彼伯,一个四十六岁的大叔,对机械物理有着如同生命一般的狂热,对于这种人,慕容羽冰只需要用自己的实力去征服,他就可以无视一切法律、道德,跟着这个征服他的生命的人不悔的走下去,慕容羽冰喜欢这种人,无疑的。

所以慕容羽冰费了三个小时和他在机械物理上做了各种压倒性的辩论见解,然后被加彼伯热泪盈眶的奉为偶像,二话不说的背起行囊准备跟慕容羽冰走——

慕容羽冰冷汗的看着对面那个穿着灰色羽绒服,带着土得掉渣眼镜,地中海发型的男人,此刻他背着一个旅行包,目光灼热崇拜的看着慕容羽冰,一副是风儿他是沙,风儿飞飞,沙儿追追的模样。

都说天才和蠢材只有一线之隔,天才和疯子是一条线上的生物,慕容羽冰算是领会到了。

“塞巴斯蒂安。”慕容羽冰唤道。塞巴斯蒂安并不知道凤凰会和她慕容羽冰的关系,而她也没觉得有必要专门告诉他。

“是。”被慕容羽冰留在屋外的塞巴斯蒂安,即使在雪地里站了三个小时也依旧背挺如松,姿态恭谨优雅。

“给这位先生订一张飞往中国g市的,明天早上的早班机票。”至于加州大学神马的,谁鸟他,学生没教授上课也不关她的事。慕容羽冰心安理得毫无压力的挖人墙角。

塞巴斯蒂安看了眼眼前这个毫无特点的老男人一眼,弯了弯腰应声。

加彼伯是她挖到的第一个人才,将来会从他的手中诞生出更多的人才。

至于关于他会不会间谍神马的,慕容羽冰出手,谁能钻了空子?

搞定加彼伯,慕容羽冰觉得自己真正的假期这才开始了,一切杂务都推到一边,身心轻松起来。

“你先回去吧。”突然从开了一半的车上下来,慕容羽冰站在柏油马路上对塞巴斯蒂安说,难得的轻松,她已经很久没有自己逛逛散散步了,虽然在这种天气的晚上十一点散步却是有些不正常。

塞巴斯蒂安没想到慕容羽冰会这样说,眉头皱了皱,却还是只是敛下眼睑,从车中拿出一件风衣给慕容羽冰,“那么,我就在旅馆里等您了,我的主人

。”

慕容羽冰点头,接过风衣披上。

“还有,我的主人,请不要迷路。”塞巴斯蒂安想了想,又添上这么一句。

慕容羽冰一下子囧了,她、她真不是路痴!亚修那二货,慕容羽冰又想抽他了!

加长的宾利渐渐的消失在绵延不断的路和黑暗中,慕容羽冰也不畏惧只有几架孤零零立在一边的昏黄路灯所在的郊外马路,沿着农田边沿慢悠悠的走着,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冷飕飕的风让慕容羽冰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却也没有想要立马回滑雪场旅馆的想法,当一个人有了足够强悍的不畏惧任何事物的能力的时候,即使在夜黑风高杀人夜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不妥,相反的,这种容易令人产生各种胡思乱想的静谧到诡谲的环境,更让人觉得刺激和享受。

所以说,其实慕容羽冰也是有点变态的。

逛进一间人声鼎沸的小酒吧,木制的吧台和黄橙橙的灯,伴随着粗犷的笑声,倒显得在这雪夜中异常的温馨。

因为这小屋敞着大门,而且门牌上明晃晃的写着酒吧两字,慕容羽冰下意识的以为这是一间酒吧,或者应该说正在营业的酒吧,但是没想到,原来不是。

一群明显是一大家子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看到慕容羽冰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闯入者,不由得有噤了声,乡下人,并没有城市中那么多的恐怖分子的威胁存在,所以他们也不觉得需要警惕什么,只是好奇和不解,这个美貌的东方少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呃……”面对这么多双质朴的眼眸,还有前面桌上的一个大蛋糕,慕容羽冰难得的尴尬了下,主要是这些人的气氛太淳朴了,让她一不小心想到上一世家族还没有被灭时的场景,她慕容羽冰就是再恶毒也不会对这样的人下手,更何况他们啥都没做。

“她是我的精灵吗?我刚刚许了愿的。”

“不对,是我许的!是我的!”

生日派对的主人公,一对可爱的看起来五六岁的双胞胎,一个顶着公鸡帽,一个顶着母鸭帽,脸上带着白色的奶油痕迹,葡萄般的大眼直勾勾的瞅着慕容羽冰,现在为慕容羽冰是谁的所有权争论了起来,嫩嫩的嗓子和可爱的带着乡下腔调的英语说的异常讨喜

慕容羽冰嘴角抽了抽,她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

“很抱歉打扰了,我以为今天营业的。”看着质朴的小吧台和一张张桌椅,慕容羽冰知道这的确是一个乡下小酒吧,只是暂停了营业而已。

“噢!没关系亲爱的,真是难得,在这种天气竟然能见到这么美丽的东方少女,你是日本人吗?”看起来胖胖的热情好客的女主人回神就兴奋了起来,看起来对于东方国家的人异常的感兴趣。

因为慕容羽冰的英语是很正宗的英国伦敦腔,根本听不出一点特殊的腔调,所以他们也只能混乱的猜测。

“不,我是中国人。”慕容羽冰淡淡的道,看这些人围上来的架势,是不打算让她走了?还有,那两个小盆友,不要把一手的奶油擦在她的米白色的风衣上!

可惜,为时已晚,慕容羽冰被两只小家伙一人抱住了一只腿。

“我的!”

“我的!”好像斗牛一般,头顶着头,两双一模一样的大眼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起来。

即使因为有洁癖想要推开两只小家伙的慕容羽冰,都不由得被两只小家伙这模样给逗笑了。

韦斯莱家的成员很热情,慕容羽冰被这冬夜里暖融融的气氛给**了,在他们的热情好客下,再加上慕容羽冰有意为之,很快就打成一片,两只小家伙里鲁姆和巴里姆爱上了慕容羽冰身上的风衣,没几下一件风衣从腰下摆处开始就印着一双双的手掌印,搞得慕容羽冰全身都是香甜腻腻的奶油味。

多久没有享受过这般质朴没有半点利益掺杂的氛围了?慕容羽冰接过女主人丽莎递给的酒,是地地道道的家醅,虽然比不上那些名贵的红酒,却炙热了寒冬冰冷的心。

这一夜简直可以称为不可思议的一夜。

从上一世家族被灭,自己在全家人用性命来守护而活下来,流离颠沛,背负血海深仇在地狱挣扎一步步手染鲜血往顶端爬,到现在一切从新开始,却还是再一次把玩着世界,这种质朴的温暖从来都没有再感受过

而今晚,她却因为走错了一步,和一群陌生人侃侃而谈,饮着年代不久远、原料不纯粹高级的家醅,甚至吃劣质的蛋糕,更容许陌生人在自己的衣服上沾染上他们的气息,太不可思议了。

“很感谢今晚的招待,我过得很高兴。”慕容羽冰拎着丽莎塞给她的两壶刚刚从农田里挖出来的家醅酒和新鲜出炉的葡萄干烘焙饼,笑得眉眼弯弯,两颊也因为喝了不少酒而带出诱人的粉色。

“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吗?可以让山姆送送你啊。”丽莎说着,指向一边的一辆小型拖拉机——这是他们家唯一的一辆车。

“不用,你们快进去,我走了。”慕容羽冰笑着摇摇头,拖拉机?她还真没坐过,但是慕容羽冰可不想尝试一下,不是因为嫌弃,只是不希望被别人知道她和他们接触过,她不想让这淳朴的一家染上血腥。

晃晃手,慕容羽冰脚步沉稳踏上回去的路——别指望她真的会自己走回滑雪场,事实上慕容羽冰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只是根据韦斯莱家给的信息,知道前面是个比较繁华的小镇。

在这种天气来到这种地方,不玩一把这边特有的狗拉雪橇,就太不行了。

滑雪场离这里不算很远,所以慕容羽冰出高价租了辆雪橇,虽然她那身脏兮兮的满是奶油的风衣实在让人怀疑,但是看在那张美得不像人和一张张钞票的份上,即使是午夜凶铃时分,也有不少人愿意做这笔生意。

“唉……我真悠闲。”慕容羽冰坐在雪橇上,揪紧了风衣,抱紧了两壶家醅酒和烘焙饼,昏黄年老的油灯下,笑容深了深。

跑了将近半个小时多的一群训练有素的狗狗终于伸着舌头喘着气停在了滑雪场入口,慕容羽冰心情颇好的多给了五十美元让老板多买些肉给狗狗们吃,对于狗这种忠诚的生物,慕容羽冰很喜欢。

上山的缆车因为塞巴斯蒂安跟管理员说过,所以留了一架自动驾驶的在缆车处,只是慕容羽冰在踏上去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眯着眼抬头顺着缆线望过去。

只见在将近半山腰处的位置上,一辆缆车挂在那里,浓浓的在雾气中,好像还可以看到里面有黑影在微微的晃动

盯——

真的假的?慕容羽冰不禁皱着眉头想,那大半夜的一个缆车挂在不上不下的缆线上,还有一个黑影晃动?这是见鬼了,还是有哪个倒霉鬼被困在上面了?不过按照现在滑雪场还没有正式营业的模样看来,能进出滑雪场并且用缆车的除了工作人员,也就他们这几个从纽约来的了。()

不管这么样,慕容羽冰还是开了自驾缆车慢慢的行了上去,虽然说过不去,但是救个人还是可以的,谁让她今天心情好呢?

缆车缓缓的行驶着,发出滋滋的声音,慕容羽冰皱了皱眉头,等发现有点不对劲的时候,缆车已经离站台十米远了,离地面也越来越高,慕容羽冰确认了下缆车不会脱离缆绳掉下去,也就随便它了,反正就这缆车这蜗牛爬一样的速度,就是和前面那辆撞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威力。

前面的缆车中。

纯金色发色的俊美男人目光沉寂的看着离得高高的地面,深邃而精致的五官仿佛刀削剑刻出锋利深邃的五官后,还被精心的雕琢过,否则如此令人着迷的深邃中,怎么会有这么精细的处理得极其完美的细节呢?不同于埃尔文魅力侧漏的邪魅,这个男人内敛中带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他怎么也没想到出来这一趟,缆车会突然卡在中间不动,因为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所以自己没有选择的不是自驾式的,懊恼了一小下正想打电话让亚修去看看是站台那边出什么问题,还是他坐的这辆缆车有问题,却没想到,自己出来得太匆忙,竟然忘了带手机。估计亚修他们以为他已经出去了,所以也没过来找。

看了看时间,不止已经过了十二点,连一点半都要到了。

烦躁,没办法,今天埃尔文突然发病吓到他了,等他想起那件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正好和回来的塞巴斯蒂安擦肩而过。

“咔咔咔……”后面隐隐的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

墨沙珂疑惑的转身,正好看到慕容羽冰的缆车缓缓的朝他开来,怔了怔,因为慕容羽冰是坐着的,所以墨沙珂没法从窗户看到慕容羽冰,只是疑惑到底是谁大半夜的坐缆车上来

“咔——”机械声戛然而止。慕容羽冰所在的缆车和墨沙珂所在的缆车,在距离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原本还悠闲着的慕容羽冰眼眸骤然一厉,只因那原本没什么动静的缆车和缆绳相连的位置竟然发出了危险地讯号。

抱着酒和烘焙饼,慕容羽冰站起身打开了门,正好和从窗户探出头看过来的墨沙珂对上,沉寂幽深的黑眸对上碧潭般的碧眸,没有过多的涟漪,只是脚下一步步的往缆车上爬去,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慕容羽冰只要一个没抓稳就会掉下去一样。

墨沙珂没想到竟然是慕容羽冰,怔了怔后却见慕容羽冰的动作,眼眸微微睁大,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停住!停住!你想干什么?你疯了!”这里距离地面最少都要三十多米,就算地面有着厚厚的一层雪,但是掉下去的冲击力也很容易受伤,更何况是慕容羽冰那看起来娇小薄弱的身躯。

慕容羽冰的回答,却是把手中的酒晃了晃,“接着,掉了找你算账。”慕容羽冰说着,也不管墨沙珂同意没同意,手中的酒就往墨沙珂抛去。

墨沙珂本来就是半个高大的身子探出窗户的,有些忙乱的接着慕容羽冰丢过来的东西,眉头皱了皱,见慕容羽冰整个人几乎走钢丝一般的站在缆绳上,不由得大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人在气什么啊?慕容羽冰叼着一袋已经变凉的烘焙饼,稳稳的超前走了几步,而就在那几步之后,慕容羽冰身后那辆缆车,咔的一声,毫无预兆的脱离缆绳,在墨沙珂震惊的神情下狠狠的砸在雪地上,在牛顿大神的第三定律下,整个扁掉!

就像特技电影一般,慕容羽冰整个人张开双臂稳稳的站在钢索上,缆车掉下去砸起的白雾和与缆绳脱轨时产生的反弹,让整条缆绳都上下的摇晃起来,连墨沙珂站在缆车里都有些不稳,看着慕容羽冰这样,墨沙珂本来就绷得紧紧的神经更加的绷紧起来。

“尼玛!”虽然站得稳,而且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但是慕容羽冰嘴里叼着的袋子破了个洞,一块饼从洞里掉了下去,慕容羽冰顿时忍不住含糊的骂了声,傻子都知道这个缆车被人搞了鬼!

“把手给我!”墨沙珂顾不得等绳子稳些,打开缆车门就往缆车顶小心的爬上去,生怕让绳索摇晃得更厉害

。终于爬上去和慕容羽冰面对面,墨沙珂看了眼下面雾气茫茫的一片,尽可能的朝慕容羽冰那里伸出手。

慕容羽冰挑眉,对于墨沙珂竟然会为了她做这么危险的事,说是绅士风度还是见不得慕容羽冰死在他面前这种理由太烂了,墨沙珂是什么人,人命神马的,在他眼里其实就和在慕容羽冰眼里一样,不值一提的。

不过,总会知道的,不是吗?对于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救’她的人,慕容羽冰若是不给面子就太不应该了。

慕容羽冰伸出手,指尖才碰触到那带着厚厚的茧的手就被紧紧的包裹住,意外的粗糙,也意外的温暖。

在慕容羽冰的脚踩在缆车顶的时候,墨沙珂才松了他自己都没发觉的,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只是下一秒看到慕容羽冰踏上安全岛的第一件事不是道谢,也不是腿软,而是急忙拿下她嘴里叼着的饼,一点儿没见紧张的时候,墨沙珂难得的有些郁卒了,他那么紧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谢谢你了,墨沙珂先生。”爬进缆车内,慕容羽冰见墨沙珂不着痕迹防着她掉下去的小动作时怔了怔,还是道了声谢,似乎越来越把这谢谢两个字不当回事了,随便都能说上两句,其实有多少诚意只有慕容羽冰自己知道。

“不用。”慕容羽冰没腿软,倒是墨沙珂有些莫名其妙的后怕的坐在座椅上,到底在紧张什么,后怕什么,其实连墨沙珂都不知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坐在墨沙珂对面的座椅上,慕容羽冰一边给烘焙饼打结一边道,看那样子,似乎一点儿把烘焙饼和他一起分享的想法也没有,哦,对了,看看慕容羽冰脚边,两壶家醅酒。(←要不要这么小气!然后……苹果被踹飞了,今天这更结束!再一次被踹飞!)

墨沙珂怎么会没有看到慕容羽冰那护食一般的小动作,微怔,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真是意外的……可爱!

墨沙珂没回答慕容羽冰的话,只是问道:“你的手机有带吗?”看周围越来越浓的雾气,估计就算站在旅馆前也不一定会见到这边吊着一辆缆车,不打电话让人来处理的话,估计他们两个得在这里呆到早上。

慕容羽冰点头,“带了,”顿了顿,“不过没电了。”

“……”还不如不要带,省得听了大起大落,郁卒

一时间,两人皆是沉默,慕容羽冰倒是没觉得尴尬不尴尬,她的思绪就没放在对面的墨沙珂身上过,这缆车的问题,也许墨沙珂真的只是意外,但是她坐的那辆绝对不可能是意外,你见过缆车会这么神奇的把人送到地面和缆车位置距离最高点停下,然后螺丝什么的才一个个脱落掉下吗?分明就是有人动了手脚才会这样。

而很明显,这事就和那断崖下的雪莫名其妙的被人清理掉一样,祸首也很明显,除了琳娜埃菲尔,这里不可能会有谁竟然如此会这么狠,这么会算计了。

墨沙珂一直在观察慕容羽冰,借着微弱的月光和他所处的黑暗处,观察着这个自从他成为摩尔赫本家族家主后,唯一一个敢和摩尔赫本家族叫板的女人,这么娇小的身躯,到底蕴藏着多大的力量让她这般自信,自信的这般的耀眼?

当初会注意到凤凰会也只是因为莫比瑞克看上了他们的枪械改造技术,对于家人,他一向宽容放任,莫比想要,并且他们的技术也足够让他注意,所以才会下单子引出这个人。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他坐在阴暗的角落里,艾克打开门的一瞬间,那仿若从她体内迸发的光芒是如何刺痛他的双眸,让他不由得眯起眼挡住那极其耀眼的光芒。

接下去的事,更加让他对这个女人更有兴趣了,这份兴趣甚至超过了那个闯入他们黑道议会信息库,把那里当做后花园一般来去自如的神秘黑客,只是这份兴趣也在埃尔文对她表现出兴趣的时候止住了,埃尔文看上的,不管是玩具还是什么,他都不会跟他抢,而且那时的她也还不足以让他觉得有必要和埃尔文抢。

现在?墨沙珂眉头跳了跳,把这诡异的思想抛出缆车外,埃尔文对慕容羽冰的兴趣,不对,也许已经不是单纯的兴趣了,总之埃尔文对慕容羽冰的在意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之外,这个女人已经可以左右埃尔文的情绪,甚至思想了,如果……如果有她在,也许他们可以尝试着告诉埃尔文他的病情,尝试着让他乖乖的住院接受治疗,尝试着……一切他们不敢让他知道的一切。

墨沙珂的眼神太炙热了,炙热的即使在昏暗中慕容羽冰想忽视都难。

“你,有什么问题?”慕容羽冰开口。

“不,没什么

。”直接说的话,这个女人估计除了反感不会再有别的,从她拒绝为埃尔文治病就可以知道,这人对埃尔文没有感觉,而且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冷血。

墨沙珂暗暗的思考,这个人很在乎认可的人,这是个弱点,但是这个弱点他们此刻并不能利用,因为他们的弱点同样暴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而且他们赌不起。

那么,唯一的方法,要么让她认可的人帮忙请求她的帮助,要么让埃尔文成为她认可的人,看起来前者比较可行,但其实根本同样困难,就他们目前所知的慕容羽冰认可的人,这边除了已经不见影踪的叶翎外没有了,塞巴斯蒂安?别开玩笑了,如果别有用心如此明显的人都能被她认可的话,他敢说他墨沙珂一定也会被认可!

至于中国那边,似乎慕容四少和她关系有些暧昧不明,特别是慕容流云,只是,慕容四少不是慕容羽冰的弱点,他们的实力让墨沙珂都不得不承认,再给他们一点点时间成长,他们便是摩尔赫本不可忽视的劲敌,更何况他们已经在今年成功的以强势的姿态加入了世界黑道议会,还是议会十长老全票通过。

墨沙珂不由得深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女人防守的这么严,看来似乎分析后,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埃尔文成为她认可的人,只要她回应了埃尔文的感情……

眉头皱了皱,为什么要皱眉,墨沙珂不知道。

鼻子忽的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碧眸闪了闪,抬头,就看到对面慕容羽冰打开了一壶酒,一脸享受的正要喝的模样,注意到墨沙珂,显然一副被惊到的模样。

慕容羽冰怎么也没想到低着头一副在沉思的墨沙珂会突然抬头,吃独食烂肚子,慕容羽冰倒是不怕,但是他碧绿色的眼眸突然发出幽幽的绿光,实在让她吓了一跳,莫非他也想喝?(←原来这才是重点吗?!)

“山姆家的酒!”墨沙珂意外的道。

“欸?”慕容羽冰眨眨眼,山姆是丽莎她老公,一个特别憨厚老实的农民,她怎么想也无法将墨沙珂这种人和山姆画上相关符号。

“丽莎的葡萄烘焙饼?!”墨沙珂的目光又对上慕容羽冰怀里的饼,刚刚没注意到,现在一看,那两壶酒酒罐子不正是韦斯莱家自己做的吗?上面还有小家伙的手掌印呢!而且那烘焙饼也带着丽莎出手特有的馨香,那是带着极其温暖的对家人浓浓的爱的味道

这些慕容羽冰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行了,墨沙珂认识韦斯莱家,墨沙珂。摩尔赫本认识韦斯莱家,站在世界顶端的帝王认识最底层的农民,而且还是关系不错,并且相当熟悉的!

原来……其实今天晚上墨沙珂这么急忙的连手机都忘了带的跑出来的愿意,就是为了去给里鲁姆和巴里姆庆祝生日,只是天知道缆车竟然会在这里出问题。

原来墨沙珂在还未当上摩尔赫本家主的时候,一次被人暗算重伤时受到了韦斯莱家的照顾,在那里疗养了一个月也像慕容羽冰一般爱上了他们一家温馨欢乐的气息。

但是和慕容羽冰一样的理由——不愿意让他们牵扯上血腥和黑暗。所以在亚修和莫比他们找来的时候就离开了,暗中也经常关照他们的生意,不敢让他们知道他的身份,只因为在这一点上,他和慕容羽冰一样的退缩了——不想让他们牵涉到黑暗,也害怕他们会在金钱和利益面前失了本有的淳朴。

墨沙珂在得知慕容羽冰身上的脏兮兮的风衣是两只小家伙的杰作时惊讶万分,两只小家伙特别**,当初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两个小家伙不看到他就哭,慕容羽冰竟然第一次见面就被两人抢着要,于是,某人生生的怨念了。

当然,墨沙珂这种人就算再怎么怨念也不可能去蹲墙角画圈圈的。

以前没和墨沙珂多接触过,在墨沙珂特意的疏离下,两人也就在最近几个月因为埃尔文的病多说过那么几句话。也许是今夜月光太温柔,也也许是韦斯莱家的温暖让两人起了共鸣,你一句我一句,从韦斯莱家到商业,再到学识,两个竟然越聊越觉得合得来。

两人的性子有很多的相同之处,比如对家人的看重,比如对外人的冷血无情,比如各种干坏事的思想方式和谋略。但是两人同样有很多不同之处。比如——

“弱点的存在是必须的,没有弱点,就不会有进步,别说前进了,就连后退都会存在大大小小的问题。”慕容羽冰对爷爷教育她的观点深信不疑。

“只有需要被时时刻刻保护的才会被称为弱点,我认为只要够强,就不能被称为弱点,不是谁保护谁,而是将背部交给对方的互相扶持,这不是弱点。”即使是女士,在这种问题上他也不会让步的。

“是吗?那么如果你生命中出现一个弱得要命,你却宝贝得要命的人呢?他(她)是不是你的弱点呢?”

“不会有这种事出现,只有强者才能吸引我的注意,若是像你说的,那种东西就不需要存在

。”

“弱点不需要存在这种理论,只有弱者才会这样。连自己重要的东西都保护不了,如何能被称为强者?”

“……”

意见不合,两人可以争得你死我活。当然,两人都是很冷静的,最多也就是黑眸对上碧眸,电闪闪,雷打打而已。

慕容羽冰惊讶墨沙珂原来可以这般健谈。

墨沙珂惊讶慕容羽冰就像一块海绵,能吸收任何东西,不管是枯燥的学识还是俗气的社会理论,她都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侃侃而谈,让人不禁跟着一起脑细胞活跃起来,与之辩论探讨,连一向不多话的自己都不由得不受控制的聊起来。

如果琳娜埃菲尔知道自己不仅没能成功的让慕容羽冰死在缆车里,而且还弄巧成拙的让慕容羽冰和墨沙珂意外的感情升温,会不会一口气呕死。

两人一人一壶酒,一边喝一边吃饼还一边聊天,不知不觉中,夜幕悄悄的掀起,天空明亮了起来。

“喂!上面有人吗?”从不远处传来的喊声在静谧中响起。

慕容羽冰酒喝多了,憋了那么久终于来了人,打开缆车门探出身子,就见不远处的旅馆前,餐厅负责人和几个女佣在看着这边,脸上焦急万分。

“有!缆车卡死了,快去找人来接我们!”

几人一听声音,再看隐约的人影,发现缆车上的人竟然是他们大老板和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女客人,顿时吓了一大跳,赶忙几个去找亚修他们,几人去找缆车站台负责人检查机器,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都不用活了!

没一会儿,亚修艾克他们便衣衫不整焦急万分的跑了出来,连刚刚醒过来的埃尔文都一副狼狈焦急的模样,倒是塞巴斯蒂安,出来的速度丝毫不比别人慢,却是衣冠整整,燕尾服,红玫瑰,服帖的黑发,俊美温雅的容颜,让慕容羽冰不禁再一次暗叹,这就是塞巴斯蒂安和别人的区别

“上帝!”埃尔文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望远镜,看到下面砸扁的缆车和挂在缆绳上孤零零的晃荡着的几根固定缆车的铁索,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不由得严肃起来,“让直升机过去接人。”

埃尔文的话让亚修不由得抢过埃尔文手上的望远镜,“你看到什么了这么激动。”

亚修视线对的是墨沙珂和慕容羽冰那个方向,所以一眼看过去正好对上的是慕容羽冰那经过一夜微微显得凌乱的发和衣服,陷入无限yy,嘴角一抽,“不会吧?!”

亚修想歪了?没错!看看慕容羽冰此刻身上风衣的痕迹吧,到处白白红红的印子,再加上慕容羽冰因为憋尿憋得有些弯曲的身子靠在边上,显得有些虚弱的感觉,倒是一边的墨沙珂,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脑子本来就间歇性脱线的某人脑子咔的一声,越拐越往弯处跑了。

他家亲爱的当家把慕容羽冰给那个啥了?!在缆车上?因为怕伤了她的皮肤,所以用那件看起来很舒服的风衣铺垫,然后痕迹都沾上了?!

上帝!当家的太牛掰了!

但是,埃尔文怎么办?!啊啊啊!要疯了!

“你在发什么疯?!”埃尔文见亚修不知道陷入了什么幻想中,眉头皱了皱,踹了他一脚。

而被踹的人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已经脑补到慕容羽冰和墨沙珂在一起,埃尔文一气之下病情疾速恶化,并且拒绝大嫂慕容羽冰的治疗,如同枯萎的玫瑰最终倒下,而墨沙珂因为弟弟的死亡陷入深深的自责中,甚至连慕容羽冰的面也无法再见一次,最终相爱的两人悲剧分手,慕容羽冰怨恨墨沙珂的抛弃,带领凤凰会杀上来……

这是何等狗血的相爱相杀的戏码啊!

“滚你丫的!”埃尔文万分嫌弃的把这个莫名其妙对着他内流满面的亚修踹到一边,什么眼神,什么表情,太tm恶心了!

------题外话------

哟吼吼吼……jq有木有,有木有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