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吼吼吼吼吼……”滑雪板在雪白的雪上留下两道长长的曲线,在空中旋转出360°的圆,兴奋的吼声荡漾在皑皑白雪天地之间。

慕容羽冰整个人懒洋洋的缩在被窝里,眼睛睁开一条缝盯着眼前拿着一堆滑雪装备的塞巴斯蒂安,她好想冬眠……

塞巴斯蒂安淡然的微笑微微加深了些,眸中难得的有些无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亲爱的主人这么无赖可爱的一面,虽然被她这样盯着会有罪恶感,但是身为一个合格的执事,提醒主人,帮助主人完成该做的事,这是必须的。

“我的主人,还有十分钟,您再不起来,埃尔文先生和艾克先生就会闯进来的。”

慕容羽冰移开目光,再外面鬼叫的不正是艾克和埃尔文吗?玩得那么嗨,哪里还会想到她?

然而仿佛要映证塞巴斯蒂安的话,慕容羽冰的窗户被敲了两下,艾克小白兔很欢脱的软濡嗓音传了进来,“凤!凤你起来没有?快点出来玩!”

“亲爱的小羽冰,莫非是赖床了?嗯?啊啊啊啊,真是太可爱了!小羽冰,等我,我陪你一起赖床!”

“喂!埃尔文等等我!”窸窸窣窣的几个声音,窗外没动静了。

慕容羽冰立刻从**弹起来,咬牙切齿的扯过塞巴斯蒂安手中的滑雪服,直接就脱衣换衣,塞巴斯蒂安脚步顿了顿,终还是尽责的出去守在门口,省得一会儿埃尔文和艾克真的闯进屋里

“凤~!”

伴随着艾克绵长的呼唤,慕容羽冰终于拉开了门,阴沉着脸瞪着眼前两个牛皮糖,“吃饱了撑着了?”

“没有没有,人家还没有吃早餐的,我们在等凤一起。”艾克扑过去抱着慕容羽冰一支胳膊,蹭蹭,真温暖,味道好好闻!

埃尔文伸手把艾克像拎小白兔一样的拎到一边,笑得邪魅**,“小羽冰,饿了吧,走,吃早餐去。”拖走。

“哇!埃尔文魂淡!你想独占凤吗?休想!”扑,抱住慕容羽冰的大腿。

慕容羽冰整个人忍不住抽了抽,好想抽死这两丫的。

塞巴斯蒂安安分的跟着后面,背挺如松,左胸口妖冶美丽的红宝石玫瑰华丽非常,嘴角笑容依旧,只是不知为何似乎冷了些,狭长幽深的眸中幽光闪烁,意味不明。

依旧是和式的餐厅,米黄色的装潢让人有种淡雅温暖的味道,特别是其中榻榻米散发出的草香幽雅。

“哟~早上好,小公主终于起来了。”亚修跪坐在一块榻榻米上,身前的矮桌上放着几份精致的日式餐点。

“早上好,早上好各位。”慕容羽冰朝亚修点点头,看了看餐厅里,墨沙珂和休斯等人都在了,只是明显还没有动,是在等她?

“呜呜……终于可以吃了吗?我快要饿死了……”迈克尔内流满面,这位大神终于起来了,他都快饿扁了。

“太失礼了。”休斯一巴掌拍在迈克尔的后脑勺,扶了扶没有下滑的金丝框眼镜,“很抱歉,请无视他。”

“呜呜……老大,好疼的!”迈克尔一把拍开休斯按着他脑袋的手,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拍他的脑袋,什么叫无视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已经被无视很久了好吧,再无视下去,他都成隐形人了。

慕容羽冰挑了挑眉,对这欢脱的两人无视,目光转向墨沙珂,今天一如既往的穿着黑色系的全套休闲装,不是沉重的西装,多出了几分闲散的优雅,纯金色微微卷曲的发,深邃俊美的五官……依旧如同帝王一般,丝毫看不出昨天那在情趣温泉狼狈的人是他

也许是慕容羽冰的视线太过炙热了,墨沙珂端着咖啡的手顿时一僵,脖子像装了生锈的转轮一般咔咔的转向慕容羽冰,碧潭对上黑曜石般的黑眸,嘴角僵硬的点头。

慕容羽冰险些没忍住笑出来,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在慕容羽冰后面轻声唤道,她已经站在这里够久了。

慕容羽冰这才收回眼神,往靠窗的一个矮桌走去。

餐厅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亲子多人,一部分的情侣单人,而也许在场的人都比较习惯自己一个人待着,所以选择的是情侣单人这边,每一个矮桌都很小,最多坐两人,榻榻米也只安排了两个。

艾克和埃尔文被慕容羽冰踹到一边,她可不想连享受早餐的时间都要被搅得乌烟瘴气。

“你坐下吧。”慕容羽冰忽的出声对站在她身后的塞巴斯蒂安道,亚修也是执事,没道理亚修都坐下了,塞巴斯蒂安还要站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慕容羽冰的执事比别人低上一等呢。怎么说塞巴斯蒂安目前是她的人,她很护短的。

塞巴斯蒂安怔了怔,随后才应道,“不用,我的主人。”身为执事,早就习惯了站在主人后侧,为其鞍前马后了。

“坐。”慕容羽冰没回头也知道从四面八方看过来的目光。

那语气懒洋洋的显得漫不经心,但是塞巴斯蒂安在慕容羽冰身边呆了几个月,自然知道凡是她说过第二遍的话就是认真的,身为一个合格的执事,怎么可以让主人烦心呢?所以,塞巴斯蒂安没在说什么,听话的坐到慕容羽冰的对面。

亚修整个人也不跪坐了,懒洋洋的伸直着双腿,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把玩着从他左胸口取下的白玫瑰,眯着眼睛看着塞巴斯蒂安,更准确的说,是盯着塞巴斯蒂安左胸口的红玫瑰。

“呐,米勒,不对,塞巴斯蒂安,昨天我就一直很想问,你左胸口的红玫瑰,是真的还是假的?”白色的花瓣上渲染出了几丝枯萎的暗黄,就像白玉中间有了丑陋的裂缝

。白玫瑰被嫌弃的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亚修话中有话,塞巴斯蒂安自然听得出来,这玫瑰虽然做的唯妙唯俏,但是仔细看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这不是真正的玫瑰的,只是他们从来都是站在对立的两边,“很抱歉亚修,我似乎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仿佛早就料到塞巴斯蒂安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亚修趴在桌上眯着眼睛看着慕容羽冰,“真好啊,有个这么好的主人——。”拉长的尾音显得意味不明起来。

摩尔赫本家族的那几个人眸中皆是晦涩不明,埃尔文眸中隐隐的黑色在沉浮着。

戴着绿色头巾的女佣端着几份早餐走了过来,慕容羽冰接过精致的筷子,懒懒的出声,“亚修是在嫌弃墨沙珂?还是嫌弃摩尔赫本家族?别人的事,管太多,你不怕内分泌失调吗?”

“噗……哈哈哈……香客斯内分泌失调了?彼得上次说你会来大姨妈,我还不相信呢,哈哈……”艾克小盆友脸上粘着饭,手上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梅子小饭团,笑得在地上打滚。

亚修的表情僵了僵,瞪着艾克,你耳朵到底是怎么长的?还有,彼得,他记住你了!

“嘛嘛~算了,反正又不关我的事。”亚修耸耸肩,这个女人很嚣张,连米勒这么危险的家伙都敢屡次拒绝他的帮助的留在身边,慕容羽冰这个女人也该说不愧是唯一一个敢和他们摩尔赫本家族叫板的女人。

“你终于有这种觉悟了,我很欣慰。”那语气,就像儿子终于有出息了,她这个当妈的很欣慰一般。这个男人太多事了,而且一次次绵里藏针的当着她的面,找她的执事的茬,这不摆明了不把她放在眼里吗?欠抽,特别是昨天知道设计这个旅馆的二货就是亚修的时候,慕容羽冰更确定这人是天生欠抽欠sm的体质了。

亚修揪着银白头发的手僵了僵,嘴角抽搐,这个女人真是……

“吃饭。”墨沙珂发话了,立刻亚修坐直身子,所有人都闭上嘴乖乖的吃饭,碧潭般的眸子瞥过懒洋洋的吃着早餐的慕容羽冰,眸中不明显的荡出一**柔软荡漾的涟漪。

墨沙珂笑了

。休斯拿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下一秒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着咖啡,金色边框的眼镜闪过一抹诡异的反光。

“欸欸?大家都在了啊,怎么都没有人来叫我?好过分。”安静不过几分钟就被琳娜埃菲尔给打破了,话是这么说着,脚下的步伐却不慢的走到墨沙珂边上一张空桌前坐下,笑容一如以往的明媚,仿佛昨天那一幕并不存在。

当然,知道的估计也只有墨沙珂和慕容羽冰和琳娜三人知道就是了,只是看其他人兴致缺缺,懒得打理的模样,慕容羽冰真觉得其实所有人中脸皮最厚的,不是她慕容羽冰,也不是塞巴斯蒂安和埃尔文,而是琳娜埃菲尔,也亏她坚持得下来。

琳娜的出现,看起来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每个人的吃饭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凤,我们去滑雪吧,去吧去吧。”艾克摸摸圆滚滚的肚子,然后扑到慕容羽冰腿边,水汪汪大大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她。

“艾克,你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昨天被艾克倒了一裤裆奶茶的迈克尔万分苦逼的出声。

“你胡说!”艾克被那新欢旧爱给刺激到了,涨红着脖子扑过去和迈克尔纠缠在一起,两只小动物对掐了。

慕容羽冰冷汗的站起身,吃饱了运动一下也好,塞巴斯蒂安给她准备的滑雪服保暖性很好,戴上帽子、护目镜,穿上鞋子和手套,也算全副武装了。

慕容羽冰和塞巴斯蒂安这一走,艾克和埃尔文两个牛皮糖自然跟上,唯一的同类跑了,迈克尔也跟上,而身为小动物饲养员的休斯和墨沙珂自然不会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也跟上,墨沙珂走了,亚修自然不用说了,站起身拍拍雪白色的燕尾服,笑眯眯的看了眼餐厅里仅剩的琳娜。

“埃菲尔小姐,请慢用。”优雅的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餐厅里,琳娜桌上的餐点只吃了几口,微微敛下的眼睑中没有人看得到里面隐藏着什么,好一会儿,她松开紧攥的手,拿起筷子安安静静的吃起来。

银装素裹的天地,由上而下的俯瞰,四十度的斜坡让人深深呼吸了口气,想要挑战还得有足够的勇气。

“其实还是挺让人怀念的运动的

。”慕容羽冰伸手让塞巴斯蒂安帮她戴上手套,看了看令人兴奋的斜坡,笑容微微加大了些,吐出的气息都冷凝成白色的雾气。

怀念?塞巴斯蒂安动作不停,却把这个词给听进去了,怀念?资料上,她貌似从来没有离开过中国g市一次吧?g市是靠近热带的南方城市,不会下雪也没有滑雪场,怀念?这个词真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呐。

“哇吼吼吼吼吼……”边上艾克撑着雪仗踩着滑雪板滑出了雪地,在空中一个帅气的360°旋转,兴奋地吼叫着,“凤,我帅不帅?”

本来是挺帅的,但是一出声,那软濡的小动物一样的声音就大打折扣了,乃这辈子注定只能和可爱牵扯不清,帅那东西,注定不是你能染指的。

“哟呵~小羽冰,要不要我带你?”埃尔文漂移到慕容羽冰面前。

“不用。”

“可以了。”塞巴斯蒂安把滑雪板给慕容羽冰绑好,站起身递给她雪杖。

“你可以自己去玩。”慕容羽冰边说边戴上护目镜,她也被边上这两只搞得兴奋起来了。

“是。”塞巴斯蒂安应声,带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往后退了几步。

雪杖一撑慕容羽冰整个人朝着那40°的斜坡冲去,速度很快,快得让人吃了一惊。

“小羽冰!”埃尔文一惊,立马跟上,所有人都不知道慕容羽冰会不会滑雪,这会儿看到慕容羽冰一开始就往斜坡滑去,不由得心脏一缩,生怕她出个什么意外,因为坡下是个断崖,虽然不高,但是技术不好会摔的。

慕容羽冰侧头看着跟在她边上的埃尔文,那脸上真实的担忧让慕容羽冰怔了怔,然后亮出一口贝齿,“怎么?小看我?”

慕容羽冰的动作虽然一开始有些生涩,但是很快就熟稔了起来,埃尔文松了口气,见慕容羽冰第一次对他笑,脸上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要不要比一比?”

“嗯哼,输了别哭。”

“喂喂,什么啊,不过要是哭了有小羽冰的安慰,人家愿意哟~

。”埃尔文笑得眉眼弯弯,没有戴护目镜也没有戴帽子,长长柔顺的乌发被风带起飘扬,衬得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妖孽脸庞越发的邪魅勾人。

慕容羽冰瞪了他一眼,手上雪杖正想一撑加速,目光忽的被突然插进来,滑到埃尔文身边的人吸引了过去。

“嘿,不介意我加入吧?”琳娜埃菲尔笑容灿烂的道。

埃尔文眉头皱了皱,正想说什么,忽的脸色一变,整个人失去平衡,身子往雪地里栽去,更由于惯性,整个人往下滚。

“埃尔文!”眼见着下面就是断崖,慕容羽冰不由得皱起眉头,加快速度想要在埃尔文掉下去之前截住他,虽然那下面是雪地,但是埃尔文发病了,不能拖。至于已经停下跑掉的琳娜,慕容羽冰也暂时没空去管她了。

“嗤——”慕容羽冰终于在埃尔文滚下断崖前截住了他,因为冲击力两人险些一起掉下去,好在没有。

慕容羽冰揉揉被埃尔文撞得有些疼的小腿,抬头看了看上面,墨沙珂等人已经跟过来了。

“埃尔文!埃尔文,没事的,没事的……”墨沙珂抱起埃尔文,碧潭般的眸中一片混乱的焦急担忧,亚修动作很快的拿出药和一瓶矿泉水。

慕容羽冰摘下护目镜,目光转向高高站在斜坡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琳娜埃菲尔,眼眸危险的眯起,这个女人……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病?早上的药没有让埃尔文吃下去吗?”墨沙珂看向亚修,紧绷的肌肉线条足以看出他有多愤怒。

“很抱歉,但是我记得我有把药物加进他的早餐里的。”亚修抱歉的弯了弯腰。

“我有看着埃尔文吃下去那个有药的早点。”艾克难得的一本正经的道。

“应该是受到刺激了才会这样。”琳娜慢慢的滑到边上忧心忡忡的道:“埃尔文的病本来就是不能受刺激的,是药三分毒,这药一天吃一次就好了,本来就是只能算在试验阶段的药,吃多了不好哦。”

琳娜一句话,很明显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慕容羽冰身上,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埃尔文对慕容羽冰的那点心思,是刚刚慕容羽冰突然冲下来让埃尔文太过担心,所以刺激到了才会这样吗?不管是不是,埃尔文发病了,这是事实,太过担心家人的人总是很容易迁怒的

“希望慕容小姐以后做事的时候,经过脑子好好想想。”墨沙珂握着埃尔文冰冷的手,俊美的脸色肌肉绷得紧紧的,显然真的被吓到了。

慕容羽冰眯着眼,没有出声,看着几人把埃尔文带上去,看着琳娜那眼角特意对她闪过的得意。

“真让人火大。”慕容羽冰喃喃的出声,不知道说的是谁。

塞巴斯蒂安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等慕容羽冰把胸腔涌动的火压下去后,下意识的转身看了看断崖下,看到那崖下的场景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那本该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的崖下,一块块凸起的黑色石头,薄薄的一层雪根本连石头的颜色都没覆盖住,七、八米高的距离,说高不高,说短不短,如果有厚厚的白雪覆盖,就算摔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如果方才她没有截住埃尔文,埃尔文没有因为他的病而死亡,也会摔死的。

“这不合理。”塞巴斯蒂安看着下面的场景,出声。

当然不合理,傻子都看得出是有人特意为之的,本来就是滑雪场,就算天不下雪,这里的造雪机也会把整个山都覆上厚厚的白雪,这个斜坡也是这个滑雪场的卖点之一,怎么可能放着这个断崖没有处理呢?

想起方才琳娜那抹得意,慕容羽冰不由得冷笑出声,不愧是炮灰女之首,又是连环计?要是她没截下埃尔文,埃尔文摔死了她就有更大的理由让墨沙珂和她反目成仇?真是好心机,连她会在这个斜坡滑雪、埃尔文会跟上都算计好了,只是……埃尔文的发病她也能算计到?

“主人,虽然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是一味挨打不是您的性格。”塞巴斯蒂安优雅的嗓音这样道,轻柔的执起慕容羽冰被冻得发红的手,把刚刚她为了方便拉住埃尔文而摘下手套为她戴上,“看到主人被欺负,身为您的执事,我会心疼的。”

慕容羽冰挑眉,塞巴斯蒂安竟然已经学会调侃他的主人了?

“胆儿变大了?”任由塞巴斯蒂安给她戴上手套,其实忽视这家伙接近她的目的性,这个执事她真觉得满意

。只属于她的执事,即使所有人都转身离开,唯独他依旧会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为她打理一切她忽视的小事物。

“不,我的身体已经过了生长期了,我的主人。”言外之意,他的胆子一向如此之大。塞巴斯蒂安依旧淡然温雅,雷打不动。

“唉……”慕容羽冰突然叹了口气,“要是不用防着你会在背后捅我一刀,不知道该多好。”自己送上门的东西啊,总是让人没有安全感,偏偏塞巴斯蒂安就是自己送上门的,而且对她别有用心还那么明显,唉……

塞巴斯蒂安的手顿了顿,眸中闪过一抹暗芒,“我的主人,身为您的专属执事,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这个主人,还真是诚实得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慕容羽冰耸耸肩没说话,瞥了眼凹凸着石头的崖下,接过塞巴斯蒂安递过来的雪杖,往坡上走去,典型的往下滑过瘾,往上爬要命。

滑雪场地里都没有人,估计都进旅馆去了,慕容羽冰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庆幸下自己比较冷血,不会让别人轻易的走进自己的内心,要不然岂不是要伤心死,那只小白兔一天到晚凤凤凤的叫着,真正有事的时候还不是把她丢到一边,好在她也一样。

至于埃尔文,慕容羽冰扶额……其实她真不喜欢这朵桃花。

想要侵入慕容羽冰的内心,什么潜移默化的,渐渐的从生活中融入,还是其它的方法都是不可能的,她从很早之前就已经能够轻易的掌握自己内心大门的开关了,除非她自己的打开大门让你走进去,否则你就是和她一起生活个十年都不可能让她对你有恻隐之心,最多保你个全尸,别说不可能,慕容羽冰就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墨沙珂和埃尔文的关系这么好,倒是让我有些惊讶。”回到房间,慕容羽冰嚼着塞巴斯蒂安递上来的茶碗蒸,淡淡的道,其实对于墨沙珂方才的迁怒她没多大感觉,因为根本就不在乎,而且也算是人之常情,任何人在自己重视的人受伤的时候,总是容易迁怒到其他人,墨沙珂说来说去,也只是一个在乎弟弟的哥哥而已。

“埃尔文先生和墨沙珂先生是亲生兄弟,而且儿时的经历也让他们关系和常人比较不同。”塞巴斯蒂安跪坐在慕容羽冰对面的榻榻米上,帮慕容羽冰泡着茶

。他的主人是半个吃货,没事干的时候嘴巴停不下来,他是知道的。

“哦?”慕容羽冰有些感兴趣,她对家人的看重,是因为她从小在家族的和睦团结下熏陶下形成的,虽然爷爷惩罚人从来不手下留情,但是慕容羽冰依旧深深爱着她凶巴巴却也是最疼她的爷爷。

“在墨沙珂先生上位成为摩尔赫本家族的家主前,摩尔赫本家族并没有如今的成就,只能算是站在金字塔中间而已。而摩尔赫本家族人丁稀少,对继承人要求很高,也不允许弱点存在,墨沙珂先生小时候身体不好,本来应该被舍弃的,但是埃尔文先生为了让墨沙珂先生能留下,八岁的时候自愿接受了家族的历练任务,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回到了家族里。”

“哦?还有这一段?”慕容羽冰有些惊讶,历练啊,就跟上一世她被爷爷扔进岛上一样啊,难怪埃尔文身上有着无论怎么掩藏都无法藏好的煞气,那是在地狱走过的,怎么也无法泯灭的在心灵上留下的暗伤。

“是的,埃尔文先生的病也是因此落下的。”

接过芳香四溢的茶,慕容羽冰享受的眯起眼,原来还有这一段,难怪墨沙珂对埃尔文那么重视,如果没有埃尔文,就没有今天的帝王墨沙珂。

“那本来的家主不是应该是埃尔文吗?怎么就成了墨沙珂了?”

“听说当时墨沙珂先生为了埃尔文已经在暗中夺权了,只是埃尔文对摩尔赫本家族没有兴趣,所以才由墨沙珂先生当家主。”见慕容羽冰对着吃完的碗嘟嘴,塞巴斯蒂安有些失笑的把一边的鱿鱼干、肉干类的健康营养小零嘴递过去。

这样啊,慕容羽冰点头,抱着塞巴斯蒂安给的小零嘴啃着,以埃尔文那懒洋洋的性子,估计宁愿当杀手也不会愿意当那什么家主,累人,要不是不允许,她也想找个地方自由自在的隐居去,唉……

故事听完,慕容羽冰一点儿想法也没有,每个人都有他的经历,不管是自己选择的还是迫不得已的,这就是人生。慕容羽冰对别人的人生没什么兴趣,听听就过了,别妄想她会被感动,然后去给别人干白工,这是哈姆雷特撞击地球了都不可能的事。

“是了,塞巴斯蒂安,本来你也可以成为摩尔赫本家族的一员的吧?”塞巴斯蒂安是和莫比瑞克、香客斯(亚修)一起从英国皇家执事学院里出来的s级金牌执事,没理由莫比瑞克和香客斯成为摩尔赫本家族的人,他被排除在外面吧?

“是……”

“咚咚

!”敲门声。

慕容羽冰嚼着猪肉干让塞巴斯蒂安去开门。

是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没什么表情的休斯,一身简单的浅卡其色休闲装,却也丝毫不减其淡雅如菊般的风华,“慕容小姐。”

“有事?”这猪肉很高级,嚼劲十足。

慕容羽冰那闲散轻松的模样,简直就和他们这一群为了埃尔文忙碌着的人形成鲜明对比,真让人嫉妒。

休斯推了推眼镜,“我能进去吗?有些话想跟慕容小姐说。”

慕容羽冰挑眉,看向塞巴斯蒂安,“我还要吃茶碗蒸。”

“是的,我的主人。”慕容羽冰的意思很明显,塞巴斯蒂安低声应道,顺便帮两人拉上门。

“吃吗?”休斯坐在慕容羽冰对面,慕容羽冰很大方的把怀里那一篮干嚼类食品贡献出来。

“不,谢谢。”刚刚还有些担心墨沙珂的迁怒会不会让她生气,如今看来,好像也没什么事。

慕容羽冰收回自己的零嘴,坐直了身子,周身的气息隐隐的发生了改变,“那么,请说正事吧。”

“墨沙珂不是故意的,希望慕容小姐别生气,他对弟弟重视的心情,希望你可以理解。”休斯的声音很悦耳,和塞巴斯蒂安优雅得仿佛在念诗不同,他还要高上一些。

慕容羽冰点点头,“没关系,我理解。”虽然慕容羽冰很小气,但也没小气到那种程度。

休斯抬手推了推眼镜,慕容羽冰回答得太干脆了,干脆到让他觉得有些诡异,让他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本来一堆的话全都堵在出口。

“没事了?”见他在那里纠结,慕容羽冰也不主动提起,因为就算提起了也只会让对方不高兴而已,虽然他们高不高兴都不关她的事

“不,有件事想请慕容小姐帮忙。”

“如果是关于埃尔文的病的事,你知道答案的。”慕容羽冰淡淡的道。

“是,慕容小姐说的不会出手医治,那么是不是代表,有关于此病的一些问题,慕容小姐还是愿意为我们解答的?”休斯声音没有起伏的说着,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

慕容羽冰眯了眯眼,她该说不愧是休斯。墨卡吗?the组织的头头,墨卡庄园的主人?

“你可以问问看。”和墨沙珂不相上下的男人呵。

“埃尔文的病,以现在的医学水平,可以拖多久?”

“我不是神,我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我怎么知道现在的医学水平有多高呢?”慕容羽冰拿起一杯茶喝着,这个男人很厉害,一句话里就套了很多个陷阱,就能从她这里套出好几个信息,只是她慕容羽冰也不是好对付的。

休斯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用埃菲尔家族的药呢?”其实刚刚那个问题是最无关紧要的,他们不敢让埃尔文知道自己有病,否则也不会把药物偷偷放在他食用的餐点里,就怕埃尔文知道了后果会不堪设想。

“我并没有见过埃菲尔家族为埃尔文制造的药是怎么样的。”这一点是真的,不过相信就算有,估计也没什么多大用处。

“这是原材料。”一张纸出现在慕容羽冰面前。

他们敢给,她就敢看。慕容羽冰执起那张纸,看着上面列出的将近二十多种的药材,眉头跳了跳,好名贵的药材,但是就是因为这么多的名贵药材放在一起,一瞬间降低了不少档次。

“有什么问题吗?”

“每一颗药似乎都放了少量的吗啡。他的病本来就是神经疾病,虽然吗啡对中枢神经只是起到镇静的作用,但是对于他这种病,只会使得他对疼痛感越来越麻痹,这是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不出三年,他的每一条神经都会渐渐的失去作用,身躯会因为得不到神经中枢传出的信息而开始变得不协调不平衡,然后瘫痪。”

只是其中一小味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药剂就让慕容羽冰说出这么严重的后果,休斯生生的震惊了

“真的?”

“信不信由你。”慕容羽冰毫无压力的耸耸肩。

“……那,如果去掉吗啡,这药有用吗?”休斯喝了杯茶,定了定被吓到的心神。

“唔……怎么说呢?他这药还是有点作用的,只是每一味药材到最后都可能成为埃尔文的致命物而已。”慕容羽冰又开始嚼猪肉干了。

而已?!休斯淡定的表情下,在心里掀桌,这叫而已吗?虽然说他们这些人都不把人命当回事,但是埃尔文是家人,他们如此紧张,慕容羽冰却这么简单轻松的判埃尔文死刑,这任谁都无法冷静。

女人,太牛掰不是罪,但是这么牛掰却不愿意伸出援手帮帮别人,会遭天谴的,会……吧?

“为什么可以救莫比,却不能救一救埃尔文呢?如同你觉得要等价交换的话,请放心,我们会用最大的可能性去达到你要的要求。”休斯顿了顿,道。

慕容羽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等价交换一向是我的原则。但是不代表我会把这个原则放在任何人身上,这一点是绝对的。还有,我不是神,我也没有超能力,我救莫比瑞克是因为我有能力有把握而且我愿意。”

“所以,你不愿意出手救埃尔文,是因为你没有能力没有把握并且不愿意,是吗?”

“举一反三,学得不错。”慕容羽冰淡定的嚼猪肉干,对于休斯那话里的激将法直接无视。

“我知道了。”休斯站起身,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不送。”慕容羽冰在后面淡淡的道。

休斯刚出去,塞巴斯蒂安就进来,手中拿着两个茶碗蒸。

慕容羽冰看了看时间,“我晚上要出去一趟。”言外之意,车子神马的,都给她准备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