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糜伟震松开我的时候,我回了头,看到楼下的情形。

只见地面上有一大滩血迹,在看五个车的后面挂着林晨光的四肢和头。 他的内脏撒了一地,分散在不同的方向。

我紧紧的闭起了眼睛,糜伟震又一把抱住了我。

“别怕。 ”糜伟震说道。

由于害怕,我有些颤抖,糜伟震紧紧的抱着我。 “别怕,已经过去了。 ”糜伟震安慰到。 过了好一会,我压制住内心的恐惧,轻轻的推开了他。

“谢谢。 ”我说。

糜伟震苦笑的看了看我,流lou出失望的神色。

戴笠已经走下了楼,得意洋洋的走到犯人的面前说道:“这就是反抗的结果,你们看到了?”接着,戴笠轻轻一挥手,便有人将犯人带走。

糜伟震下楼去了,我一个人扯过一张椅子将自己摔在了上面。 林晨光就这样死了,以一种悲壮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的妻子应该为他骄傲。 他直到死时,也没有背叛过自己的信仰。

多年以前,当他还是个年轻人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他。 而如今,步入中年的他,却以这样的方式死在了我的面前,只让我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我并不希望他死,我以为,我能救他出去。 可惜,这一切都不在我的掌握之中。

回去的路上,戴笠有些不高兴。 一路上他眉头深锁。 走了一半才说道:“共产党有什么魅力,他宁可这样死,也不愿说出他的上线。 ”

糜伟震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呀,被撕裂地时候,神经还没有完全的死掉,还动了几下。 唉……这又是何必呢。 ”

我冷冷的笑了。 说道:“萧烈被关在监狱里,手被蛇毒沁成了黑色。 即使这样,他什么也没说。 不要总看别人家的孩子好,会影响士气。 ”

戴笠看了看我,怒了怒嘴,没有说什么。

糜伟震从反光镜里看着我说道:“我就不明白咱们培养的人,为什么一个个的都他妈当了狗腿子。 共产党抓了有几百了,招的用手指头都能数地过来。 ”

“所以。 我说我要培养一个反对共产党的孩子,你们还不愿意呢。 ”我趁机说道。

戴笠笑出了声,指着我对糜伟震说道:“你看看她这张嘴。 ”

说笑了一会,戴笠有lou出心事重重地样子。

“到是,真应该好好的培训下一批学员。 ”戴笠说道。

糜伟震冷笑了两声,说道:“有什么用?翅膀硬了的时候,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见到刑具谁不害怕?那共产党,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难道不知道疼?不过是人家共产党家教好,打死了也不说。 ”

“我们最近这两批学员的质量确实不怎么高。 据说,还有一个以前当过流氓,现在怎么什么人都收?”戴笠感叹的说道。

糜伟震冷笑了两声,说道:“流氓也行,能培养出来就好。 这帮当老师的。 天天忙着抄黄金、抄美元,哪有心思好好教学?真应该治理一下才是。 ”

车子到了我家地门口,我便下车了。 恰逢宋可放学,见了我,高兴的一头冲到了我的怀里。

“阿姨。 ”他笑着说道。

我拍了拍他的头,短短半个月没见,这孩子倒像是变了副模样。 胖了许多,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敌意。

我笑着拍着他的头说道:“乖,想阿姨了吗?走吧,跟我进去。 ”

柳妈见宋可回家。 立刻掏出一块蛋糕。 宋可高高兴兴跑到了餐桌的前面。 看着这个孩子的背影,我心里更加地不是滋味。

如果这孩子不被共产党接走。 那么总有一天戴笠会将他重新送到牢房里去。 难道,要这孩子亲眼看到他父亲或者母亲惨死?还是,要这孩子跟他父母一起死亡?他不过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那么多?他哪里知道,战争是什么?

一个孩子的世界里,就应该是干干净净的。 难道,要重新将他送回到那个充满血腥和暴力的地方去吗?

戴笠的语气中,已经开始对我不满。 我虽然曾经为他立过功,但是,戴笠向来不手软,到时候,便是我用命也换不回这个孩子的安全。

我曾一度想过,是否应该通过孔二小姐找到宋美龄。 只要宋美龄开口,这孩子就有活下去地可能。 但是,我几乎立刻就将这个念头打断。 如果是宋美龄要求我将他送回监狱里,这孩子的命立刻就会被断送。

孔二小姐虽然是非不分,但这个忙她不一定会帮。 想到这里,我感到十分的吃力。 若萧烈还活着,我可以借和他出去执行任务的机会将着孩子送出去。 但现在,戴笠已经对我不满,只怕,处理这孩子是早晚的事儿。

那天半夜,我刚刚睡下不久,突然听到“哗啦”的一声,我匆忙起身,摸起身边的手枪。 而我到底还是慢了一步,一只黑洞洞的枪已经压在了我的眉心处。

是戴笠?李士群?还是川岛芳子?除了他们,我应该没有得罪别人。

那人没有杀我的意思,另一个人从我地手中夺过了手枪。

“你就是晚秋吧?”一个人说道。

“别废话,快走。 ”另一个人说道。

我大笑了起来,我这一生经历了多少次地绑架?为什么每次来的都这么突然?我地眼睛被一条黑布所蒙住,嘴巴被布堵住,手也被绑了起来。 一个男人用肩膀扛着我。离开了我家。 一路上,我没有挣扎。 不知道为什么,萧烈死了,我到勇敢了许多。

下楼的时候,我听到宋可在卧室里喊道:“阿姨!”但随即被人捂上了嘴,这时,我才动了动。 但是,马上挨了一枪托。

我被放到了车里。 车子开往不知道地地方去。

到让我想起,多少年前,我也是在这间屋子里,被尚合劫持。 算起来,都已经十几年了。 十几年前的那个故事放佛没有结尾,今天,又重头开始上演了一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被人拉下了车。 我光着脚,踩在了满是小石子的路上。 这时,一个男人狠狠的推了我一把,由于惯性我向前走了几步,头装在了木头的门框上。

过了一会,我嘴里的布被套了出来。 我冷静的问道:“你们是谁派来地?李士群还是戴笠?”

一时间,我已经将日本人排除了出去。 如果是日本人,现在我已经是具尸体。 到是李士群或者戴笠的情况多一点。

“你是叫晚秋吧?”一个男人说道。

“不是。 ”我说。

那个男人愤怒地说道:“你胡说。 ”

我冷笑了着说道:“一看你们就没绑架过别人。 哪有上来就问名字的?如果你连我的名字和身份都搞不清楚。 还做这行做什么?干脆回家卖担担面算了。 ”

那男人冷笑着说道:“你别嚣张。 ”

“你们哪个部分的?黄埔特工培训班的新学员?”我问道。

没有回答,那男人只问道:“我问你,林晨光你认识吗?”

我吃了一惊,怎么会和林晨光扯上关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问道。

“我在问你呢!”那男人说道。

听声音,那男人还是很年轻。 能知道林晨光的人,除了他的亲戚就应该是共产党。 这男人丝毫没有绑架地经验。 难道是他的亲戚?

“你们是他的亲戚还是共产党?”我问。

那男人得意洋洋的笑着说道:“怎么,心虚了?”

我冷冷的笑了出来,看样子,是个没经过训练的共产党。 一看就知道是刚入行的学生,没有经验,光凭着热血办事儿。

“把你们武汉办事处的代表尚合找来。 ”我说。

“你少来!别在我面前说这个说那个地,没有用!要说,就说说你为什么设计陷害林晨光。 ”那个年轻的声音问道。

我冷笑了两声,闭起了嘴巴。

“大哥,要不然把她毙了吧?”另一个声音说道。

“你傻呀!”那个被换作大哥的人说道。

“你们把我枪毙吧。 我死了。 你们就犯错误了。 我记得,你们共产党好像有什么规定。 不许伤害友好人士。 再有,共产党现在怎么什么人都收?你们俩这种头脑简单的人也敢要?我问问你们,你们有绑架我的本事,为什么不去营救林晨光?”我说。

最后这一句话,到是把他们问住了,半天都没有回答。 我叹一口气,说道:“都说共党坚不可摧,就你们俩这样的,还敢执行这种任务。 ”

“哎呀,你还敢在这里嚣张?信不信我打你!”小弟说道。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看到我脚上地疤痕了?那是日本人把我的脚放心热水里烫的。 日本人的刑我都上过,还怕你们这两个小东西?孩子们,你们还是回学校里谈谈恋爱,读读书吧。 ”

“怎么,你倚老卖老?”大哥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懒得和你们说这么多,你们把我抓到这来,是勒索还是谋杀?勒索,我独身一人,没人给你们送赎金……”

“呸……,谁要你的钱?”小弟说道。

“那你们直接就把我杀掉好了。 怎么,没杀过人?得,那我算第一个,也算给你们兄弟开头了。 ”我轻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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