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光被挂在了十字架上,他冷笑着看着戴笠。 戴笠笑着,欣赏着林晨光悲惨的样子。 戴笠笑着问道:“林晨光,怎么样?上次,我硬生生的扯掉你的一只手,感觉如何?”
林晨光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十分的嘲弄,像是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戴笠的脸上。
“戴老板,我告诉你,那滋味好极了。 不如,你在将我这只手扯掉吧。 我十分喜欢那滋味!”林晨光笑着说道。
他这样说,无疑是在送死,难道,他一定要激怒戴笠吗?
“林晨光,不得无礼!我见你也是读书人,为何要口出狂言?”我严厉的训斥道。 糜伟震不满意的看了我一眼,我这话,明显是在提醒林晨光,糜伟震怎么听不出来?在戴笠的面前,我如此的放肆,说不定改天,我就要被挂在着刑具上。
幸好,戴笠无暇顾及我的话,而是笑着对林晨光说道:“今天,我挖掉你的一只眼睛好不好?”那神色,简直就是像是在询问,今天一起吃饭好不好。
林晨光十分的淡然,傲慢的说道:“随便,我是不在乎。 到了你戴老板的手上,我已经知道没有了活路。 谁让我知道你当年那么多的丑事!”
戴笠立刻放下脸,“啪”的一拍桌子,大声喊道:“给我打!”
立刻有两个特工过来,抄起鞭子。 狠狠的打到了林晨光地身上,只见林晨光狠狠的咬着牙齿,一声不吭的忍受着这来自地狱的折磨。
很快的,林晨光的身上就被打出一条一条的血痕,血顺着他地身体一滴一滴的留下来,戴笠笑了笑,说道:“你们怎么不帮他消炎?”
我吃惊地看着戴笠。 这时,只见一个特工走过来。 手中捧着一罐子盐,他的手伸进盐罐里去,掏出一大把盐狠狠按在了林晨光的身上,顿时,只见林晨光憋红了脸,他的青筋已经爆出,但就是不肯叫一声。
戴笠微微的冷笑了一声。 摸了摸下巴的胡子。 戴笠的是络腮胡子,只要一天不修理他地下巴,胡子就会长出来。 青色的胡茬,让他的脸看上去成了铁青色。
“我听说,中国古代有一种手艺,将犯人的脑袋割开,但却不伤害犯人的大脑。 就像是,如我命令他们将你的脑袋割开。 你还能和我正常说话,说话的时候,我还能看到你的大脑在跳动,你说有没有意思?”戴笠一面做着动作一面说道。
他不会真地想将林晨光折磨死吧?我在心里问自己。
林晨光笑着说道:“请便,我到也想看看,脑袋被割开的样子。 ”林晨光每说一句话。 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我能看到他的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掉下来,掉在伤口上,就混着血水和盐水一起流下来。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林晨光,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与我们合作,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
林晨光冷笑了两声,说道:“我林某人,不会甘当走狗地。 ”
糜伟震冷冷的说道:“林晨光,好大的口气。 我到要看看。 你们共产党人有多么的高贵。 ”
“我们即使不高贵。 也不会残害自己的同胞!”林晨光愤怒的说道。
戴笠摆了摆手,说道:“何必与他浪费口舌?对于这种死磕的主。 我向来都是主张直接弄死。 他们可不是什么好鸟,留着也是祸害。 ”
我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渣滓洞里,关押了大概一百名共产党。 全部都是戴笠所谓的“政治犯”,他们之中没有江洋大盗也没有纵火犯、强jian犯,甚至大多数都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他们不过是为共产党地后方服务,却招来杀身之祸。
据说,这些犯人里,甚至有几位是报社编辑。 他们十分地委屈,不过是发了几篇共产党或激进分子的文章,就被管进了这里,受尽了折磨。
这些犯人里,戴笠和渣滓洞地特工,将他们清晰的分类。 凡是为共产党在一线服务的最先审问,单独关在一个房间,若发现死活不招,他们就将其杀害。 凡是共产党的文职人员,被放在了第二类,用尽方式折磨他们,有些受不了折磨的,便招认了。 不肯招认的,或是被秘密处死,便是不被折磨死的,也被折磨的半死。
剩下的,就是同情共产党的政治犯。 这些人,大多都活到了国民党撤离大陆。
戴笠的手段及其凶残,很多人都在这些刑法中成了残疾。 戴笠喜欢弄断他们的四肢后,在吩咐医生接骨,但接骨的后果就是,在一次经历非人的折磨。
据我所知,渣滓洞看守所内,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拨犯人,大多数都被戴笠秘密处死,剩下的,也有挨不下去,撞墙自尽的。
“林晨光,你还有什么好交代的?”戴笠问道。
林晨光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只是有一件事儿,当年,我跟着苏先生,后来,他死了。 我一直不知道他被埋在了哪里,一直没能去扫墓,这是我唯一的遗憾。 ”
戴笠冷笑了两声,说道:“你还是个有情意的人。 ”
糜伟震像是意识到什么,偷偷的用眼角瞄了我。 我面无表情的,这个时候稍有闪失,我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首先,苏文起没死,林晨光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若戴笠真感兴趣查下去,凭他的本事定能查到苏文起的下落。 第二,戴笠一向疑心重,若知道,林晨光与我相识,定会让我接受调查。 我若说,为党国效力。 戴笠看不起这种官话,定会认为我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到时,便会上演一出请君入瓮的戏。 若是我说,我帮了林晨光,那么,下一个挂在刑具上的就是我。
糜伟震常常说我想的太多,但到了这个时候,不想就是死。 张勒抑只说过一句让我认同的话,不给自己准备后路的人都是傻子。
我的手心渗出了微微的冷汗,糜伟震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我十分清楚的意识到,我救不了林晨光。
“林晨光,你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问你,你的上层组织的联系方式。 ”戴笠说道。
突然听到林晨光大声笑着说道:“戴笠,你真糊涂,我如果想说,只怕早早就说了,何必要等到你把我折磨成这幅德行?反正我也认了,你随便吧。 ”
戴笠生气了,冷笑着说道:“好,好,我算你是条汉子,来,把油锅抬上来。 ”
我吃惊的看着戴笠,糜伟震皱了皱眉头,伸出一只手,他发现我的手心冰冷时,不禁的看了我一眼。
这时,只听戴笠说道:“林晨光,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没让你油锅,也算是我换了你当年的情意。 当年,要不是你的提醒,我可能掉进了日本人的圈套里。 ”
林晨光摇了摇头,说道:“戴笠,你不必这么客气。 我受不起。 我还记得杨老先生是怎么死的,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
戴笠叹了一口气,说道:“林晨光,不要总把往事挂在嘴边上,你和我都记得就好。 行了,不要在多说废话了。 ”戴笠的脸突然一沉,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林晨光的死期要到了。
一个油锅被抬了上来,被放在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上。 过了一会,油锅开始渐渐的翻滚,冒出的一个又一个珍珠似的小水泡。
我有些害怕,紧紧的抓着糜伟震的手。
这时,戴笠又问道:“你若现在说出来,还算来得及。 ”
林晨光苦笑了两声,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戴笠,你别妄想了。 ”
我看着他。 他被挂在十字架上,像是受难的耶稣,他的身上不断的渗出血,眼神里却充满了坚定。
“晚秋,你要是害怕就先出去。 ”糜伟震凑到我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慌乱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若死在我的面前,日后,我该如何像康莉莉交代?
这时,只听戴笠说道:“先来腿吧。 让他尝尝。 ”有两个特工走过去,将油锅端了下来,又一个特工跑过去,在一张椅子的面前放了支持油锅的铁架子。
林晨光被放了下来,两个人拖着他走到了椅子上,立刻有四个人过来将他迅速绑住。 林晨光躺在椅子上,身体被其中的两个大汉按着,另两个人抬起了他的腿。
“林晨光,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我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戴笠说道。
林晨光淡然的转过了头,他看着戴笠,嘴角竟然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不像是临刑的人,而是一个参悟佛法的高僧,脸上挂着恬淡的表情。
“戴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是不会说得。 ”林晨光微笑着说道,说完,他将头转了过去。
戴笠故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林晨光,你是条汉子,可惜,跟错了共产党。 若到我的手下,我定会好好的重用你。 ”
说完,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