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恼怒了,十分生气的将烟盒仍在桌子上。

“不给你点厉害看看,我看你是不招呀!来吧,上刑!”李士群喊道。

我笑了笑,十分的淡然。

疼痛,原本会令我恐惧。 但面对李士群的嘴脸,我突然平静了许多。 管它呢,人的一生总要经历过疼痛才会长大。

梅翰林的死、苏文起的出家,这不都是令我疼痛的事情?哪会有比心的疼更难过的事情?面对竹签我笑了笑。

细竹子组成刑具摆在了我的面前。 两个男人一面一个,将竹子套在我的手上,突然狠狠的**竹子上的绳子,顿时,竹子被挤在了一起。

“啊。 ”我不禁的嚷了出来。 眼泪顿是掉了下来。

那是一种全身麻酥酥的疼痛,包裹着全身,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人崩溃。这是谁发明的倒霉刑具?真是应该让发明者也上来试一试。

几分钟以后,当手指习惯疼痛时,李士群摆了摆手。

“晚秋,再问你一次,戴笠派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李士群问道。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

李士群摇了摇头,说道:“把她架起来吧。 ”

我重新被绑在一个铁架子上,样子,像是受难的耶稣。 一个男人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条鞭子。 李士群不够狠,戴笠一般都在鞭子上撒上辣椒末或盐巴。

那男人狠狠的将鞭子摔在我地身上。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忘记谁告诉我,疼痛的时候,憋着气,会减轻一点痛苦。

十几鞭子下来,我的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了完整的地方。 李士群像是在欣赏一副名画一样,笑眯眯的看着我的痛苦。

见打手停了下来,李士群拿起桌子上地杯子放在了嘴边吹了吹。

“晚秋。 你快招了吧。 招了大家都方便,你也不必受折磨。 我也可以回家睡觉。 ”李士群垂着眼睛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虚弱的说道。

“那就在打,打到她什么都知道为止。 ”李士群说道。

我大口地喘息着,身上已经没有了力气。 我扭过头去,看到白皙的手臂上,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不断的向外面渗着血。

这时,一个男人拿起一把烙铁放在了铁盆中的一堆火中。

“晚秋,你看看。 这是何必呢?你何必受怎么多的罪?只要你说出,戴笠还有什么任务给你,我立刻就放了你。 不但如此,还要周先生给你一官半职,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李士群说道。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真是做走狗做习惯了。

我的笑声惹怒了了李士群,他挥了挥手。 那个男人从火堆里取出了烙铁,三角形地烙铁的头部已经被烧成了橘红色。 那男人轻轻的吹了吹,只见烙铁呈现出忽明忽暗的美丽。

“晚秋,再问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李士群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

“我看看你能笑多久!”李士群说道。

那男人得到命令,将滚烫的烙铁狠狠压在了我的左臂上。 好疼。 我还没有喊出来,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压力狠狠的压向了我。

萧烈地脸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阳光下,我站在船的甲板上。 他笑着对我挥了挥手,金色的阳光打在他洁白的虎牙上,折射出钻石一样地光芒。 多美。

他的那颗小虎牙,又是多讨人喜爱?

“晚秋,等我回来!”他喊道。

我点了点头,笑着对他挥手。 他转身离开,不断的回头看着我。 像孩童一样的天真。 多好。

“哗”的一声。 我不禁的打了个激灵。

我大口的喘息着。 原来,刚才被疼痛压的背过气去了。 我微微的张开了眼睛。 看到大滴的水滴顺着我身上留了下来。

水,流过伤口地地方,疼痛地异常。

“啊。 ”我叫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充满了痛苦。

“我给你一个晚上,你仔仔细细的考虑考虑吧。 ”李士群说道。

我微弱地笑了笑,李士群,你也不过如此。 及不上戴笠的十分之一。 难怪在国民政府不得宠,是能力有问题。

我的手被松开,一下子,我摔在了地上。 有两个人过来,拖着我走。 我几乎没有行走的力气,只有一步一步的挪着努力的跟上他们的步伐。

刚才被烙铁烫伤的部位十分的疼痛,凉丝丝的渗到了心里。

好不容易挨到了牢房,我被丢了进去。 倒在地板上,冰冷的水泥地,让我十分的舒服。

我不打算招认,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想法。 特别是,既然已经上刑了,就让他们弄死我吧。 不然,我岂不是白白的受罪了?

犯了牛脾气的我,自然要倔强到底。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开始有了一些力气。 伸手卷起左边的袖子,那情形连我自己都吓了一条。 手臂上被烫过的部分陷了下去,黑乎乎的,血一点一点的冒出来,就像是温泉冒出来的气泡。 一大块伤,不但疼痛,让人看了也十分的不舒服。

我看着它哭了出来,充满了委屈的泪水划过我的脸。 脸上有一条鞭子的伤痕,带着盐的泪水划过伤口,辣丝丝的疼痛。

这是我进监狱以来的第一次哭泣,这泪水似乎来地完了一些。

挪到床边。 我kao在**大声的哭着,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哭。 难道,是我已经妥协了?不,不是,我相信自己已经选择了死亡。

第二天一早,我又在梦中被拖了出去。 这两日。 我几乎没有吃到过什么东西,身体更加的虚弱。

李士群精神抖擞的等着我的到来。 伪政府从日本进口了一种药。 吃上以后,可以保持两天不眠不休却不困。 这种药,据说主要配方是浓缩的鸦片。

还没等审问,我就被绑在受难的耶稣地十字架上。 看样子,今天是要用心的折磨我了。

“晚秋,你真地不打算说出来吗?”李士群问道。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李大人。 我若知道的话何必要受这么多苦呢?”

李士群沉思了一下,没有动刑反而命令将我放了下来。

我被重新绑到了椅子上,若有一面镜子,已经能看到脸色惨白的我。

“唉……晚秋,你何必倔强呢?其实,你说出来大家都有好处是不是?我实话告诉你吧,萧烈已经快要死了,你要是不救他。 他就是一死,明白吗?”李士群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李大人,你昨天不是说他已经招认了?那你又为何还要折磨他?这不是与你们的政策不相符?”

李士群笑出了声,大概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我还钻空子贫嘴吧。

“他确实招了。 他承认你们两个是戴笠派来的。 但是,问戴笠给了他什么任务他却不肯说。 你知道,不说就是死。 你不愿意这么年轻就做寡妇吧?”李士群说。

我笑了笑,说道:“我更不愿意这么年轻就被休掉。 ”

“你这是何苦?今年,你还不到三十五岁吧?”李士群问道。

“李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你有证据,却从来不肯将证据全部拿出来。 ”我说。

李士群笑了笑,说道:“晚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在你家地床底下,我们搜到了一座电台。 ”

我冷笑了一声。 确切的说是苦笑。 没想到,萧烈千方百计隐藏的电台竟然成了最好的证据。 难怪。 李士群会认定我们就是戴笠的人。

“李大人,能否让我明明白白的死。 到底,哪个环节让你对我们起了疑心。 难道,就是李霞的信?”我问。

李士群摇了摇头,说道:“李霞的信只是开始,马啸天监视你们几个月,才搜集到这些情报。 特别是,你救了周太太时,我就更加地肯定。 一个普通的女人绝对不会临危不乱,若你没有经历过培训,当时不会如此的冷静。 ”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

李士群说的对,一般的女人早就吓的半死,不要说帮人家顶命,就连说话都会哆嗦。 而我,当时只一心想要得到周家地信任,忘记了那么多。

萧烈的出手救我,更表现出经他过特种训练。 如此以来,怎么会不让别人怀疑?

原来,最好的戏,是在扮演自己而不是表现别人。 再完美的表演也会有漏洞,更何况,在强手如林的特工部呢?

“我知道了。 ”我平静的说。

李士群得意的笑了笑,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你就都说出来吧。 ”

我笑了笑,说道:“李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昨天就告诉你了,何必要让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呢!”

李士群十分生气的骂道:“我他妈没时间和你玩儿。 你说还是不说。 ”

我冷静的笑了笑,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只微笑着说道:“李大人,我真地什么都不知道!”

李士群冷笑着说道:“好吧,那我就让你什么都知道。 ”

这时,两个打手走过来,蹲下,扯开我地袜子。

我心里一惊,嚷道:“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马上就知道,我在问你一次,戴笠究竟给了你们什么任务!”李士群嚷道。

我死死的咬着牙齿,试图挣扎着躲开他们,但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