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知道李霞说的是真的?当年,她要抢走我丈夫,大概是想置我于死地,作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我说。

李士群笑了笑,指着我对身边的审讯员说道:“你们看看,她的嘴还挺硬。 ”那几个人巴结的笑了笑。

“晚秋,你别不承认。 当年我就觉得十分的奇怪,李霞本来已经投kao了我们。 凭什么又回到戴笠的身边,她和戴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为何还肯帮他,这就另我十分的费解!砍了这封信,我才明白,原来都是你们搞的鬼。 ”李士群说。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一封信代表不了什么。 ”

“那你还想要什么证据?好吧,我就给你说说详细的。 去年年底,租界里来了一个共产党,是你救他出去的。 ”李士群说。

“李大人,你不要把什么罪名都压倒我身上好不好?我到底属于那派的?一会是国民党,一会又是共产党。 ”我说。

李士群冷笑了两声,说道:“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呀。 别做梦了,别以为巴结上共产党就有好日子过。 救共产党的罪名更大!”

“你别瞎说。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我救了共产党?我若有那种本事,今日也不会在你李士群李大人的审讯室里!”我说。

李士群冷笑了两声,从桌子上摸起一张照片,我心里一惊。 虽然距离很远。 但那张放的很大地照片依然清晰的让我看到,那是我将萧烈从汽车的后备箱里拉出来的情形。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李士群说道。

“这是有人诬陷我!一定是你,当年,你和李霞有jian情,后来我们发现李霞依然是戴笠的人,逼得她自杀,所以。 你怀恨在心,一直想要为李霞报仇!”我喊道。

到了这个时候。 一切都被人家所掌握,我不知道何去何从。 招认,并不是高明的举动。 李士群的性格一定不会容下我。

我猜,这时,周佛海一定在某个房间里听着我们地对话。 被查出他们身边就有戴笠的人,周佛海一定觉得十分地丢脸,我和萧烈是死定了。 但是。 死之前,我也不会让李士群嚣张到哪里去!所有的污水,都要泼到他的身上。

“你他妈胡说。 给我打!”李士群说道。

一个男人走过来,轮开双手左右开弓,七八个嘴巴打在我的脸上,顿时,嘴巴就像封住了一样,异常的疼痛。

李士群摆了摆手。那男人停下了手。 李士群又问道:“你招还是不招?”

我冷冷的笑了,说道:“李大人,你是恼羞成怒吧?怎么,说道你的痛处了?李大人,你也不干净,别以为我不知道。 军统地人曾经暗中联系过你。 想要策反你,这些,老张都知道。 只是,他一直忍着不说罢了。 ”

“你别在那里瞎说!若不想在受皮肉之苦,就立刻招认!”李士群说道。

我冷冷的笑了笑,看着自己的鞋尖,突然想到,当年郑苹如一定和我一样的可怜。

“李大人,别忘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夜路走的多的,早晚要碰到鬼!”我狠狠的说。

没想到。 李士群却笑了。 他笑着跟旁边的人说道:“这娘们嘴到很硬。 ”

一个审讯员说道:“你招了吧。 你地丈夫萧烈都已经全部认罪了。 ”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们骗谁?他若是顺从了你们的意思。 现在还会关在大牢里吗?还有,这一切都是李士群陷害我们,他要排除异己,我凭什么要顺着他?”

李士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立刻,那男人又上来了,几巴掌下去,我几乎懵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时,有人敲门,李士群出去后点了点头。 又进来低声说道:“开会,先把这娘们关押,晚上在审。 ”

我又被来时那两个女人拖着回了牢房,其中一个女人跟着我进去了,丢给我一套衣服。

“换上。 ”她冷冷的说。

“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换这种衣服。 ”我狠狠的说。

那女人上来就给我了两巴掌。 “别他妈以为你还是太太,到了这里,多大的管都要听老娘地。 ”她说。

我冷笑了几声,这时,那女人上来就将我的衣服撕破。

“现在,我看你换还是不换。 ”那女人大笑着说,一面笑,一面走出了牢房。

我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审讯室,我曾进了无数回。 但每一次,几乎都是在看他们审讯别人。 到如今,却是我被审讯,没有人来帮我。

萧烈不知道怎么样了,那天,李士群说他已经被折磨的半个月。 他是否还好?或许,已经奄奄一息了?

哎,没想到,我们竟然走到了这样的一天。

而到了这天,却没有人来救我们。 值得庆幸的是,桑彦提前撤退了,不然,他也会跟着我们受到牵连。

李士群既然能将我们查的如此的清楚,他一定掌握了大量的证据。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有一封李霞的信,但那只能说是导火索。 而李士群顺着这条导火索,为什么能抓到我们那么多地证据?

包括,我送尚合离开上海。 他甚至还有照片,这到底是为什么?

既然,他能查到尚合,就也能查到桑彦。 幸好,我弟弟这时应该已经到了重庆。 想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

脸颊上火辣辣地疼痛。 我轻轻地摸了摸。 木木地,已经肿了起来。 只有叹一口气,将身上被撕烂的衣服拖下来,换上宽大的犯人的衣服。

李士群要将我们怎么样?问不出东西,就一定会秘密枪杀吧?像郑苹如那样。

看来,死亡已经距离我一步之遥。

到了这个时候,我却笑了。 躺在**,我告诉自己不要在想下去了。 想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李士群晚上还要提审我,不然,先睡下吧。

我迷迷糊糊间,听到铁门被打开了。 只听有人的脚步声走到我地面前,伸手使劲的推着我。

缓慢地张开了眼睛,只见一个女人站在我的面前。

“你,起来了。 要提审你。 ”那女人说道。

我对她笑了笑,伸了一个懒腰,没有哪个犯人会被我的心态更好。 与其提心吊胆的等死,倒不如踏踏实实的睡过去,反正,都是死亡,何不平静的面对?

“你还真是缺心眼,这种时候还能睡的着。 ”那女人骂道。 我笑了笑。

走进审讯室里。 果然见李士群在那里。 我又被绑在了椅子上,已经知道,今日难逃一劫。

“晚秋,我问你,你和糜伟震是什么关系?”他问道。

我笑了笑,他还真是神通广大。 连糜伟震都查了出来。

“糜伟震嘛。 过去,我是他地姨太太。 后来,他有了别的女人,我一气之下就找了别的男人。 就是我现在的丈夫张石康。 ”我说。

李士群冷笑了两声,说道:“晚秋,这种时候还敢硬抗?什么张石康,他叫萧烈。 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笑了笑,不回答他。

李士群又问道:“戴笠派你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

李士群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少在这给我装蒜,戴笠派你们来这里到底做什么!快说!”

我摇了摇头。 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和戴笠有着血海深仇。 怎么可能会为他卖命?”

李士群吃了一惊,说道:“你别在这胡言乱语。 ”

我看着他说道:“你若是能找到南京的老人可以问问。 当年。 戴笠强jian了一个丫头,后来,那丫头含恨自杀了。 那个丫鬟和我亲如姐妹,她叫苏小童,当时已经跟着我快十年了。 我当年发誓,一定要杀死戴笠,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

“你说的当真?我可要是查证地。 ”李士群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若去查戴笠的风流史一定能查到这条,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告诉你苏小童的坟地在哪里。 ”

“既然你这么恨戴笠为什么还要帮他?”李士群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没有帮他。 ”

国仇面前,家恨又算的了什么?戴笠是个谍报的天才,操纵着党国百分之七十地情报。 我现在还不能因为仇恨而杀掉他,那无疑是从另一个角度帮了日本人。 我虽然不高尚,但最简单的道理还是懂得一些。

李士群,你太低估了一个智商。

“晚秋,你知道我们的政策的。 只要你说出戴笠派你来做什么,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我们不但放了你,还会帮你报仇。 ”李士群引诱到。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戴笠派来的,也不知道你所谓的行动计划是什么。 我不过是个女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士群嚷道。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也是和戴笠有仇的,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 他既然做出了如此禽兽地事情,你帮他,不就是在助纣为虐吗?难道,你不想报仇了?”

我冷冷地撇了撇嘴,说道:“李大人,我真的恨戴笠。 但是,我真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