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拿紧了手中的枪。 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知道,我的手心里已经渗出了微微的汗珠。
“金先生,晚秋当然愿意和您正正常常的见面呀。 只是,这个时代不允许晚秋与你花前月下。 我的国家正在遭受**,身为中国人的我,又怎么能提得起兴致。 ”我一面说,一面盯着川岛芳子的表情。
她和往日一样,无所谓的笑了笑。 只是,就在一瞬间,她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杀气。
川岛芳子拍了拍手,说道:“没想到,晚秋小姐还有这种情操。 我金某人不禁的佩服佩服。 ”
待她调侃完后,她紧紧的盯着糜伟震。
“这位,就是那位死了又复活的糜先生吧。 ”川岛芳子说道。
糜伟震看着她,大笑着说道:“川岛小姐好眼力!”
川岛芳子张开了嘴,lou出了长长的兔子牙。
“糜先生,难道你不知道吗?一个人,无论他的脸弄成什么德行,只有一样不会改变!那就是眼神。 一个人的眼神会出卖他,你的眼神中就写满了,我是糜伟震。 这几个字。 ”川岛芳子嘲弄的说道。
糜伟震点了点头,苦笑着说:“是呀,糜某自愧不如。 今天败在川岛小姐的手上,也算是糜某的荣幸。 ”
川岛芳子嘲弄的抬起了手,温柔的捋了一下头发。
“我的养父在我很小地时候就告诉我,一个人的眼睛中可以透lou出那个人的灵魂。 所以。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眼神出卖你。 ”她顿了顿,看了看周围的日本兵。
接着,她又说道:“所以,我记一个人只记下他的眼神。 就像,当时我在宫中看到糜大人去世的消息,心中无限的惆怅呀。 本来还想与糜大人斗一斗。 没想到,糜大人竟在我地身边。 刚才。 我去申请逮捕糜大人时。 他们还不同意呢!以为我在说谎,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
我笑着摇了摇头,川岛芳子地很多行为,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超过了男人。
事实上,她确实超过了太多的男人。 这事实,不需要证明。
“好了,谈谈条件吧。 糜先生不过是要保命而已。 何必大费周折?说实在的,就是我抓了你们,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川岛芳子说道。
我笑了笑,娇滴滴的说道:“金先生越是这么说,晚秋就越害怕。 当年,在日本宪兵监狱,我可亲眼看到了你们的刑具。 我胆子小,宁可死也不要上刑。 ”
川岛芳子笑了笑。 说道:“你呀,放心。 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上刑?只要你们能说出来这里的目的,我立刻放你们走。 ”
糜伟震狠狠地抓着那个日本人,对川岛芳子说道:“你放心,我们什么也不会说。 现在找辆车,不然。 我就把这个日本人打死。 ”
金壁辉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糜先生,你这可算是草菅人命呀。 别忘了,即使弄死他,你也出不去。 ”
“糜大人,我们被打成筛子怎么办?我好害怕,我看,不如我先自杀吧。 不然,被他们抓到也是上刑。 ”我一面故作镇定的笑着说道,一面擦去手上的汗珠。
这间屋子小的可怜。 根本没有可以掩护的地方。
而且。 只要随便在外面放火,我和糜伟震就会被烧死在这里。 这时。 我看到糜伟震的脖子上也掉下了汗珠。
“死就死吧。 ”我轻声对糜伟震说道。
在这世上,或许还有很多美好的留恋。 比如,我地弟弟;比如,萧烈的消息;比如,手上的情报没有送出去。
太多的比如。 我曾想,这次回去一定要去看看苏文起。 记忆中,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算起来,已经有一年了。 上一次的相见,还是苏小童死的时候。
但是,现在这世上所有美好地一切,都将不在属于我。
我也无法在见到苏文起。
以前,还有萧烈发誓,要将我的尸体拖回去。 现在,只怕要死在这异乡了。
我曾想,若死了,就将尸体埋葬在苏文起出家的寺院附近。 或许,在苏文起下山提水时我与他还能够重逢。
佛说,五百年的修行换来擦肩而过。
来不及让我多想,只听川岛芳子冷笑着说道:“好呀。 你开枪就是了。 ”
说完,她转过身来,看着我们说道:“你们开枪吧,无所谓的事情。 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日本民众,若死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日本人涌到中国来。 中国有句古语怎么说?每个人都是一粒浮沉?算了,我忘了,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
我不禁的到吸一口冷气。
川岛芳子竟然要要糜伟震打死那个日本人。
我看到糜伟震的汗出的更多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糜先生开枪吧,大不了,我们两个被打成筛子。 ”我一面说一面在身后拉了拉糜伟震的衣服。
糜伟震地汗珠打湿了他地衣服,他故作镇定的说道:“好吧,金壁辉,我数到三,你若不肯放我们走。 那么,大家就同归于尽吧!”
我冷笑着说道:“糜先生,何必数到三,直接开枪就好。 ”
川岛芳子背对着我们。 窗外,有不知道多少枪口对着糜伟震和我。
我们挤在墙角,那是一个唯一不会四面受敌地位置。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家。
我的家中,也有这样地一个墙角。 小的时候。 我常常拉着弟弟蹲在那墙角里。 就在那里,我第一次感受到黑暗带来的踏实感。 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这种多年以后,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种感觉。 我喜欢的感觉。
不会有任何男人,能给我那样的踏感。 要我安心。
唯一不会抛弃我地,只有黑暗。
“三,二”糜伟震喊道。 他紧张极了。 我微笑着拉开了枪栓,只要糜伟震打死了日本人。 我和他都要自杀!
只有自杀才能逃过日本人的折磨。
如果我们被抓到监狱里,川岛芳子怎么也不会放过我们。
见川岛芳子没有任何地反映,糜伟震轻轻的喊了一声,“一”。
正当此时,川岛芳子突然大喊一声:“慢!”
我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她竟然服输了。
“我可以答应你们。 但是,你们要放了他。 ”川岛芳子说道。
此刻,她的心中一定恨透了我们。
至少,我们是赢了一半。 现在不用死了。
“当我们安全的时候,会放掉他,你们的兵向后退。 ”糜伟震说道。
川岛芳子lou出玉手轻轻的一挥,顿时,一半地日本兵离开了刚才的位置。
几分钟以后。 一辆车停在屋子的门口。
“晚秋。 ”糜伟震说道。
我走上前去,立刻有日本兵迎了上来。 我将枪口对着川岛芳子,她不禁的也一惊。 她挥了挥手,那些用枪口对着我的日本兵立刻放下了枪。
糜伟震一脚将那日本人踢倒了车里,几乎与此同时,他也跟着坐了进去。
我做进了前面。 用枪指着司机的脑袋。
“快走!冲出去!”我说道。
司机一脚油门,冲到了日本兵的队伍中,那些日本兵立刻散开。 总算是冲出了一条路。
没有枪声。
我的想象中,川岛芳子一定会趁此机会开枪,但是,她却没有这样做。
这么看来,她对车上坐着地这个日本人一定有所顾及!
对,一定是这样!
看来,这个日本人的身份简直不一般,甚至让川岛芳子都有所顾及!
我回头看了看糜伟震。 他的眼中充满了焦虑。
汽车一路的颠簸。 好不容易才出了城。
守城的日本官兵,一看到车里的日本人也是一惊。 几乎立刻打开了城门。
这更让我觉得,他是个宝贝。
看来,是老天不让我们死。 这个日本人质可以用上一段时间。
“停车!”糜伟震突然说道。
我诧异地看着他,立刻对司机说道:“停车。 ”我不知道糜伟震的用意,但是,他是指挥官。
车子在一片树林前停下了,糜伟震狠狠的用枪托砸了那个日本人。 日本人立刻晕了过去。
“下车!”糜伟震一把将司机拉了出来。 “啪”的一声,糜伟震开枪打死了他。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禁的说道。
“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去向!”糜伟震说道。
“你这是滥杀无辜!”我恼怒的说道。
糜伟震白了我一眼,说道:“这是战争!是战争就要有牺牲!不可妇人之仁!你做到后面去!看着那个日本人,我来开车。 ”
我相信,我们的后面一定跟着不少的日本兵。 只是距离远,他们不敢立刻献身而已。
而躺在我身边的那个日本人,在他晕倒时,我看到了他地手。
那是一双长满了老茧地手,触目惊心。
他的手指虽然像干胡地树枝,但是,看上去十分的有力。 如果,他真的是个日本高级官员,我相信,他一定是个军官。
不会有文官的手,像他的手一样。 看上去,令人害怕!
“听着,你把日本人的所有钱都逃出来。 ”糜伟震命令到。
我一手拿着枪,一手摸着那日本人刚披上不久的衣服。
“什么也没有!”我说。
“晦气!”糜伟震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