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你能挺过去。 ”我说。 小蝴蝶张着嘴,用力的说道:“你要的,在饭店的床垫里。 ”我点了点头,突然流下了眼泪,她要死了,我知道,她要死了。
小蝴蝶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她问道:“会是他吗?”我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说道:“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 ”
她轻轻的摆了摆手指,费力的说道:“你若是男人多好……多好……”
说完,她的头歪倒了一边,我用力的将她的头转过来。 瞳孔已经散了。
“阿贞!”我哭着喊道。 她死了。
当小蝴蝶的尸体被抬到太平间的时候,张勒抑载着我飞车到樊清平租下的饭店。
张勒抑风风火火的砸开房门,一把推倒迎出来的老妈子,几步踏进卧室,用刀子划开床垫。 没有,除了棉絮什么都没有。
张勒抑焦急的看着我,“这里只有一个床垫。 ”我说。
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难道,被别人拿走了?”张勒抑失望的坐在了一堆棉絮上。
怎么没在?小蝴蝶明明说在床垫里。 等等,不对,若真是在床垫里,她要用什么方法塞进去。 想到这里,我立刻抢过张勒抑的刀子,拿起每一只枕头,使劲的划开。
“啪”的一声。 一样东西从我划开的第三只kao枕里掉了出来。 “你看!”我兴奋的叫到,张勒抑也不禁lou出笑容。 他兴奋地看着我,说道:“回去给你记功!”
说完,他捡起了那只掉出来的朱红色本子。
那是一本账本与日记,里面清晰的记载了樊清平的每一笔军火、烟土帐,当然,还少不了樊清平的同谋。
“怎么还有他?”张勒抑不禁的说道。 我凑了过去,在一页纸上清晰的看到三个字“糜伟震”。 “他与樊清平有这种关系?”我低声问道。 张勒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说道:“先离开这里在说。 ”
谁知道,未出饭店就遇到了拿着枪指着我们地樊清平。 “快躲!”张勒抑吼道。 他将我扯到了一边。 自己躲到了墙角,掏出了手枪。
只听樊清平笑着说道:“张主任,没想到你速度很快嘛。 若不是我家老妈子通风报信,只怕,张大人你现在已经去逮捕我樊某。 ”
张勒抑冷笑着说道:“樊师长,高抬兄弟了,兄弟在快。 也快不过老哥你呀。 ”说完,他对我挥了挥手,要我趁机会逃出去,并将那朱红色的本子扔给了我。
樊师长又说道:“张老弟,我不想伤及无辜,只要你将小蝴蝶地遗物交出来,咱们依旧井水不犯河水。 ”
我看了看张勒抑,他的额头上已经出了汗。 “怎么办?”我问。 张勒抑扬了扬下巴,我看到一扇不大的窗户。 我指了指,张勒抑点了点头。
张勒抑突然对樊清平开了一枪,我趁机跳到对面的墙后,拉开窗子逃了出去。
一只冰冷的枪抵住了我的下颚,一张狰狞的脸浮现在我地眼前。 “晚秋小姐。 恭候你多时。 ”那人说道。
我不禁的大笑了出来,对里面嚷道:“张主任,我被抓了。 ”
“跟我走!”那人低声怒道。
“可以,我绝对配合你。 但是,你要小心,别走了火。 ”我说。
我被那人带到了饭店的不远处,在那里,我看到了糜伟震。
糜伟震还是一副老jian巨猾的德行,见到我笑的更欢了,连忙训斥手下。 并笑着推开了威胁我的枪。
“晚秋小姐。 咱们可算是真正的有缘分,我在哪里。 你就会出现在哪里。 ”糜伟震说道。
我掩着嘴笑了笑,对糜伟震说道:“糜先生,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你说。 ”
糜伟震对手下的人点了点头,我上走上前两步,低声说道:“糜先生,现在若是硬保樊师长只怕对你不利。 ”
“哦?此话怎讲?”糜伟震说。
我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我轻声说道:“我知道小蝴蝶死地时候留下了对你不利的证据,我可以毁掉它。 但是,你一定要帮我救张勒抑出来。 ”
糜伟震笑了笑,说道:“据我所知,你们两个的感情不是很好。 ”我冷笑着说道:“只是,他是我的kao山。 若此时没了他,只怕我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这一点,我清楚的很。 ”
“你可以跟着我。 我很早之前就提醒过你,樊家的事情,你不能cha手!但是,你不听。 ”他说。
我摇了摇头,说到:“既然已经掺和进来,我得全身而退。 还是那个条件,你若能救出张勒抑,我可以当着你地面毁了对你不利的证据。 ”
糜伟震摇了摇头,说道:“别忘了,樊清平手上可能有更多的证据!”
“人若是死了,就什么证据都没了。 ”我对他说。
“怎么,你是要我倒戈?”他说
我笑了笑,盯着他说道:“有什么不可以?你和樊清平不过是合作,和我们也是合作。 更何况,樊清平的事情迟早都会败lou。 若此刻收手,对你我都有好处。 ”
糜伟震皱着眉头。 我开始焦急了,不知道张勒抑是否还活着。 此刻,若是他死了,只怕,我也会被樊清平弄死。
“糜先生,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既可以保全自己,有可以立功,一箭双雕,你还犹豫什么?”我说。
糜伟震抬眼看了看我,说道:“若是你反悔?”“你可以叫人用枪指着我,若我做了反悔的事,你一枪打死我也不迟。 ”我说。
说完,我掏出了小蝴蝶的笔记,翻到有斜着糜伟震名字的那一页,撕了下来,举起了给他看。 “只要你救出张勒抑,我立刻还给你。 ”我说。 糜伟震伸出了手,我将小蝴蝶的本子递过去,他检查了一遍,说道:“这个我收下了。 ”
我赶忙将手中着最后的证据藏好,说道:“不行,你得还我,这是我用命拼来地。 你是张勒抑地上司,论功行赏你要比张勒抑得的多。 ”
糜伟震想了想,将本子递来过来,伸手掏出一把枪,指着我,说道:“你就不怕我立刻杀了你?”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即使杀了我,这个秘密也保不住。 ”
“何必发火。 ”他一面说一面用枪指着我,我同他一起进了饭店。
“张主任,你女人现在在我手上。 ”糜伟震说道。 这时,樊清平赶忙走了过来,低声说道:“这女人手里有东西。 ”
“那边怎么样?”糜伟震问道。 “受了伤。 ”樊清平回答到。
突然,糜伟震一把推开了我,“嘭”地一声,樊清平被枪击中倒下了。
糜伟震的人一涌而进,包围了樊清平的下属。
“樊清平触犯国法,又试图伤害党国要员,今日当众击毙,以泄民愤。 ”糜伟震说道。
这时,我从地上爬了起来。 糜伟震笑着拉起了我,暗中给我使了个颜色。 我将藏在袖口的糜伟震的证据扯了出来,趁人不备塞到了他的手中。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说。 糜伟震慌张的打开看了看,放进了口袋里。
张勒抑中了三处枪上,痛苦的坐在地上,一见到我,他焦虑的说道:“东西呢?”我蹲下身检查着他的伤口,伤了右肩、和双腿。 “放心,还在,”我低声说道。 他笑了笑,放心的晕了过去。
张勒抑做完手术的时候,那天晚上,医生在他的伤口里取出三颗子弹以及无数骨头的碎片。 他的身上缠满了白色的纱布,头上有一处擦伤,还好,是皮外伤。
张勒抑曾是当兵出身,身手自然敏捷,受了伤能挺那么长时间没晕倒,也算是意志力坚强。 我开始有些佩服这个男人,他还算是条汉子,虽然残暴,但此刻躺在**,没有人比他更加的安静。
那天半夜,张勒抑渐渐的张开了眼。 “怎么样了?”他问。 我笑了笑,看着他说道:“你这一生中,工作是这么重要吗?”
听了这话,张勒抑想了一会,突然笑了笑,用最微弱的方式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但是,工作是我的全部。 ”
我帮他掖好被子,说道:“在睡一下吧。 距离天亮还早点很。 ”“你叫副官进来,让他汇报工作。 ”张勒抑说。
我笑了笑,说道:“张大人,你忘了,此次你是独身一人来到武汉。 你放心,这事,有人比你更上心。 ”
说道这里,张勒抑似乎才回想起一切,他冷冷的说道:“糜伟震怎么会好心来救我?”“我用对他不利的证据换了你。 ”我说
张勒抑突然暴怒,骂道:“你他妈的真是败家!你知道找到糜伟震的证据有多难?”“你若死了,这事情就什么结果都没有!命重要还是搞垮他重要?”我说。
他暴躁极了,索性扭过头去不肯看我。
事实上,还有一件更有可能惹他暴怒的事情被我隐瞒了下来。 一颗子弹打入了张勒抑的左膝盖,未来的半生,他注定要跛着一条腿走路。 这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此刻,我甚至开始有些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