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们这帮当官的,就他妈知道剥皮!真他妈窝囊,还不如丢了!给穷人也会有声谢谢!”

我冷冷的看着老王,对小蝴蝶说道:“蝴蝶小姐,你这位朋友,好像不太想和我们做生意。 ”小蝴蝶冷笑了两声说道:“他敢!有这一次,我就让他掉层皮!”

老王看着他突然焦躁的说道:“你们想一想,干我们这行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夹到裤裆里!拼死拼活赚下来的,都让你们抢去,我们kao什么吃饭?我手下三四十号人,kao什么养家?我只要樊老板还上那部分钱,又没别的要求!”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那和我没关系,你若愿意,便接我这单,若不愿意,我找别人就是了,何必听你唠叨。 ”

“加一成!”老王不高兴的说道。

“凭什么?”小蝴蝶说道。

老王白了我们两眼说道:“烟土涨价。 若做便做,不做,你们另请高明!”我看了小蝴蝶一眼,小蝴蝶笑着说道:“王老板,你何必在乎这些?”老王说道:“我没时间奉陪!”

小蝴蝶看了看我,我对她点了点头,只听她说道:“好吧好吧。 什么时候能交货?”

老王低头想了想,说道:“现在不过好关。 再说又加上战乱,只怕要一个月,还是快的。 ”小蝴蝶皱了皱眉头,说道:“那太慢了。 你手上有没有现货?”

老王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已经给了别人。 ”

“你帮我们分出一些,按你刚才说的那个价!”我说。 我想快点结束这场拉锯战。 老王故作难办地神色。

小蝴蝶看着我,我对她点了点头,趴在她的耳边说道:“别拖太久。 ”小蝴蝶笑了,说道:“我相信王老板有这个能力。 ”

老王沉吟了一会说道:“这批货不适合你们。 ”“此话怎讲?”我问。 老王说道:“实话和你们说。 这批货杂质多一些,一般都买到三等烟馆。 你们若有门道还是能出手的。 ”

我看了看小蝴蝶。 她笑着说道:“没问题。 这个你放心。 ”

老王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等我备好通知你们”说完,一口喝完杯子里的咖啡。 “他妈的,就不爱喝这苦玩意。 ”老王说道。 他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现货?”小蝴蝶问道。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我害怕等上这一个月会出问题。 ”事实上,我没有那么长的时间等证据。

“来,给我戴上。 ”小蝴蝶突然掏出了我送她地耳坠。

我轻轻打开盒子,拿起那一对像水滴一样的耳坠,帮她穿在耳洞上。 小蝴蝶从手包里掏出镜子照了照。 “真漂亮。 ”她地眼睛笑成了月亮。

“对了。 糜伟震你应该认识吧?”小蝴蝶突然说道。

我点了点头,眼前立刻出现了那个长的像梭子一样的男人的形象。 “认识。 怎么了?”我问道。 “他来了,老樊明晚要请他,你到时候一定要到。 ”小蝴蝶说道。

算算,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那个老狐狸碰面。 苏文起最危难的时候,糜伟震叫我跟着他,放弃苏文起。 老狐狸,什么算盘都打!

我入张府那会儿。 糜伟震去看过我一次,当着张勒抑的面就说,给张做姨太太浪费了。 气的张勒抑青筋暴起,却又不敢说什么。

我陪着小蝴蝶去了趟百货公司。 她买了几件衣服。 女人,衣柜中总是少一件衣服、一双鞋子。 这就是女人。 我看着那些琳琅满目地服侍,突然才记起。 几个月以前,我也是个女人。 我也有无数的旗袍和皮子。

“怎么样,这个好看吗?”小蝴蝶问道。 我点了点头。

糜伟震来的那个晚上,我没有出席樊家的宴席。 老王来了,他在我要出门的那一刻敲开了房门。

“怎么?”我见他有些神色慌张。 “没什么。 ”他摇了摇头。

老妈子端上了茶,他一饮而尽。 我打给樊家打了电话,告诉小蝴蝶临时有事情不能去了,自然少不得她的一顿埋怨。

“你怎么突然到我这儿来了?”放下电话,我问道。

老王冷笑了两声说道:“老樊找人要啥我呢!我不到你这儿来,还能到哪儿去?”“你就不怕我告诉老樊?”我问。

这时。 我才看到。 老王手中乌黑的枪口。 冷笑了两声说道:“放下枪,没必要。 ”老王将枪重新踹入怀中。 “是我和小蝴蝶与你做生意。 不是樊老板与你做生意。 ”我说。

老王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摔在了桌子上。 “样品。 若觉得可以,明天上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也太嚣张了。 樊老板找人来抓你,你还到处跑!”

老王白了我一眼说道:“灯下黑你没听过?”

“他为什么要杀你?只为了钱?”我说。

老王冷笑了两声说道:“他是见我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他看了看我又说:“明天你一个人来,不许带别人,包括小蝴蝶。 ”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不可能。 我不会单独与你交易。 放心,我只带小蝴蝶。 两个女人,也不能把你怎样。 ”

老王摇了摇头说道:“这样我太冒险了。 ”我冷笑了几声说道:“你现在也很冒险。 ”老王说道:“明日在说,这里不能久留。 ”说完,他急匆匆地离开了。

半夜,小蝴蝶打来电话,不住的埋怨我的爽约,并告诉我,糜伟震十分失望。

“别说这些了,老王下午来了,约在明天交易。 ”我说。

小蝴蝶一听立刻停止了与我的对话,反而大声说道:“亲爱的,你帮我那杯水好不好?求你了亲爱的。 ”一定是樊清平在身边,这个小蝴蝶!

“都怎么说了?”她有问道。

“他说你家老樊在追杀他。 明早你过来详谈。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点燃一只烟,我kao在沙发上。

樊清平快要走到尽头了。 他追杀老王,一切为什么这样地顺利。

只要老王不死,张勒抑就能有机会在他口中掏出证据。 我冷笑了两声,在这个黑夜里格外的响亮。

官员贩毒,是死罪。 只要这一条张勒抑抓了樊清平,我的任务就算完成。 可以离开这里,不用过每日提心吊胆的日子。

想到这里,我开心极了。

第二天一早,小蝴蝶匆匆的来到了饭店。 这也算是她第一次独立的做毒品的生意,我将老王昨晚留下的烟土给她拿了出来。

只见小蝴蝶用纤细的小指挑了一点,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皱着眉头说道:“这可真不是上等货。 ”

“怎么,很差吗?”我问。 小蝴蝶点了点头,说道:“很差。 几乎都是土。 ”说完,她有手绢擦了擦手指。

“一会怎么办?”小蝴蝶问到。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出办法。 ”这是,电话响了,我立刻站了起来。 “是我,你马上下楼,到对面街。 钱准备好没有?”老王急促地声音让我意识到他地不安。

“准备好了。 我马上下去。 ”我说。

我从卧室里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装满钱地布袋,转回客厅时和小蝴蝶说道:“你留在楼上,我下去。 ”小蝴蝶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你一起也有个照应。 ”

咬了咬嘴唇我想了想说道:“好吧,但是,你要距离我远一点,万一有什么意外,赶快跑,知道吗?”小蝴蝶点了点头。

我一小蝴蝶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我的手中拎着沉重的钱袋子,他在哪?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 这时,我看到一顶黑色的礼帽晃动了一下。 不是老王。 我失望的继续等着。

突然,一个人风驰电掣的经过我的身旁,一把扯过了我手中的钱袋!“啊!”我惊呼着嚷道。

他回了头,是老王!他骗我!

“砰!砰!”两声,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老王已经躺在了血泊里。 我扭头看去,那个黑色礼帽一下子就钻进了巷子里。

街上的人慌张的四散而逃,一片狼藉。 一阵慌乱过后,我看到空荡荡的街上,有掉落的鞋子,丢下的手包,还有老王的尸体与发呆的我。

“快走!”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是小蝴蝶,她躲在一根大柱子的后面。 我对她点了点头,颤抖着走过去将老王抢走的钱袋重新拾了回来。

“别要了,快走!”小蝴蝶又嚷道。 我急匆匆的跑过去,拉着小蝴蝶的手跑到了饭店里,在我回头的那一刻,才看到迟来的,不断吹哨奔跑的警察。

“吓死我了!”小蝴蝶一进房间就哭着说道。 我拍了拍她,立刻在镜子里看到我那张苍白的脸。 “水!”我说,老妈子连忙张罗开。

我扶着小蝴蝶坐在沙发上,轻轻的抱着她。 她有发泄的权利,我不能,我若此时哭出来,只怕乱了计划。

老王死了,证人没了,线索又断了。 想到这里,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放下小蝴蝶走到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