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起一走,我使劲的摔上门,几步走过去,一头扎到**,眼泪劈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我这是怎么了,我不住的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停不休的哭着,让我自己几乎都忘了时间,也忘了由于哭泣而导致的头痛。我是个傻子,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永远搞不清楚究竟想要什么,只是一味的想要向前冲。我不停的骂着自己,却没有丝毫的悔意。我想着生命里那些男人的脸,梅翰林、苏文起和尚合,他们的脸放佛出现在昨天一样,清晰、干净,甚至还能感觉到他们发出的不同的气息。
我现在又是一个人,真好。不想梅翰林走时那样的难过。独立的生活,这是我一直希望得到的,现如今,终于实现了。想到这里,我擦了擦眼泪,也算是找到平衡了。好吧,到南方去。我下定了决心。
三天以后,我和苏小童就踏上了去往重庆的火车。苏文起来送我们的,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带任何的下人。他看着我,我看着他。“走吧。”他点了点头,月台上,他的脸嵌在了雾蒙蒙的天空中,放佛是昨日留下的倒影,又像是划过天空的一缕青烟。
我至今还记得那天他的样子,旧了的长袍马褂,金丝边的眼。苏文起永远是那样的一副样子,一副有气无力的书生的形象。但是,在种种的伪装下,谁又能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苏小童拿着箱子先一步走到火车的车门口,她扭过头去,不住的掉着眼泪。在她眼里,我今天的这个举动是多么的愚蠢?她的这种眼神,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张妈,我被梅家宣判的时候,她也是这种表情。苏文起幽幽的看着我,我垂下了头。过了一会,他说道:“走吧,地址我已经写给苏小童的,你要保重自己。”
我点了点头,依然是低着头,快步的走到车门口,不敢回头,也不敢抬头,生怕某一个细微的动作,让眼泪凋落下来,要知道,我已经含了很久。苏小童回过头,看着苏文起的方向,眼泪不住的往下掉着,她又跪下对着他的方向磕了一个头,然后,扶着我上了车。
一进头等包厢,我将手包一摔,自己跌到椅子上就哭。苏小童在一边说道:“主子,您说您,值吗!您若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老爷还在等您。”说完,她想出去叫苏文起。
我一把拉住了她,“不要。”我说。苏小童焦急的嚷道:“主子!到了这个时候了,您还要怎样。”
“你若是去了,就别在回来跟着我!”我有气无力却十分镇定的说道。苏小童是真着急了,急得她直跺脚,嚷道:“您说,您这样有意思没!”她哭的更加的伤心了。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苏小童看着我,甩开我的手,赌气跑到床边,一个人不住的掉着眼泪。
我擦了擦眼泪,掏出镜子照了照,眼睛红红的。走到车窗前,拉开了那白色的纱质窗帘的一角。苏文起果然还在外面,他愣愣的看着远处,没有要找我的意思。只是呆呆的看着人群,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月台上送行的人渐渐的少了。
火车,缓缓的开动了。我看到苏文起还是那样站着,放佛是立在月台上的一个雕塑,没有呼吸也没有生气
突然,我意识到,原来,苏文起是在等,他希望我能从火车上走出去,哭着告诉他,我不会离开他。但是,那只是他单纯的想象。是呀,和他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他几乎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想一想,当年,当年,我是那样的爱他。现如今,他在我的生命里,放佛是个故去的陌生人,没有现在与未来。
多年以后,我记得有一次到教堂去的时候,听到这样一个故事。创世纪的第六天,上帝创造了一个男人,上帝叫他亚当。亚当在伊甸园里行走,遇到许许多多的动物,但是,他依旧感到寂寞。于是,他想上帝祈祷,希望有一个同类可以陪他。上帝在亚当睡熟的时候,从他的身体里抽出一根肋骨,创造了一个女人,叫夏娃。后来,夏娃上了蛇的当,吃了禁果。这时,亚当和夏娃才发现,原来,他们没有穿衣服。他们有了情感,知道悲、喜。上帝知道后,大怒,将他们赶出了伊甸园。上帝为了惩罚夏娃,于是,让她流血。
也正是有了蛇,正是有了禁果,才让人有了情感。可惜,这样的情感成了我们生活的累赘。要知道,大部分的生活都是坎坷的,或是麻木的活着,或只能痛苦的挨着。哭泣与焦虑,是无助和软弱的表现,无论压制也好,释放也好,都会让人对生活产生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无从去,住也无从住。若得山花cha满关,莫问奴归处。我似乎理解了严蕊的无奈,若的山花cha满关,莫问奴归处。如同满山遍野的茶花,白色的,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幽幽的气息,独自享受,独自承担。明天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谁又能知道它的命运会怎样?通过严蕊,我似乎看透了一些,但也只能留下一声幽幽千古般的叹息。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重庆生活了两年。两年间,我有了明显的变化。会说一点点四川话,开始习惯是辣的让人说不出话的菜,当然,还少不了学会了打麻将。茶余饭后,我时常加入某位太太的牌局,一打就是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