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起笑了笑,赞许的说道:“行,孩子,有勇气,我算没看错你。”我诧异的看着他。苏文起笑着站起了身,走到苏小童面前,扶起了她,苏小童受宠若惊般的看着苏文起。这时,苏文起说:“梅子,这个孩子,你用正合适。你放心,她以后能给帮不少的忙。”

我看着苏文起,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苏文起说道:“孩子,记住。你主子无论做什么事儿都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且,我们并没有想毒死苏可。”苏小童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苏文起,苏文起笑了笑,说道:“真的,一开始你主子为了报仇,确实想让苏可当替死鬼的。但是,后来我们改了计划。不过,我希望你是个机密的人。”苏小童点了点头,说道:“老爷,您放心,主子的事儿奴才一句也不多说,一句也不多听。”苏文起赞许的笑了笑。让后,将苏小童叫到了一边。

从那天起,苏小童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那年七月的一天,苏文起上班去了,我一个人闲的无聊,随意打扮了一下,去了姜玉芝家。那天,天气格外的好,有微微的风,吹散夏日的热气,街边摆摊的小贩,用老北京特有的吆喝法卖着西瓜。

突然,洋车一歪,我“趴”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顿时,一阵强烈的无法忍受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我努力的抬头看了看那个拉洋车的,也被摔在了地上,腿上、手上搓开的伤口马上涌出了血,他的帽子掉了,车把也断了。而我,我的情况更加的不乐观,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掉下来时,由于左手撑了一下地,导致它现在已经没有了知觉,而更加不乐观的是。我的肚子很疼,疼的我已经无法忍受。

苏文起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在**躺了多少个小时,手骨折了,打上了石膏,肚子的孩子,也没有了。

苏文起一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先摸了摸我的头,又当着众人的面俯身抱了抱我。安慰我说:“疼过去就好了。”回头,他又问大夫一些我的情况,以及需不需要杜冷丁一类的药物等等。大夫和护士都出去的的时候,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身边,抓着我的手。

这时,我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别哭了。只能说,没有缘分,明白吗?”苏文起一面帮我擦眼泪,一面安慰我说,我努力的点了点头,眼泪抑制不住的往外流。刘叔办好了手续,一进病房,看到苏文起在,连忙停止了进屋的动作。

苏文起看到他,皱了眉头,低声接近咆哮似的问他:“你当时在哪儿?”刘叔低着头,一句话也说。这个时候,他能说些什么?我连忙说:“别怪他,是我说,闲的无聊,要去姜玉芝家看看,不让他跟着。对了刘叔,送我来医院的那个好心人你谢过没有?”

刘叔一听,连忙点了点头,说道:“谢过了。那人走的时候,我怕您好了以后要亲自去道谢,特意留下了他的名片。”说完,他掏了掏大褂上的口袋,我微笑着,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回家在给我吧,你放好。”他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苏文起的表情,距离发火不远了,连忙说道:“先生,你还是要帮我谢谢那个人的。当时,我摔在地上没人管我,那个拉车的车夫也跑了,多亏了那位先生。不然,我就横尸街头了。”

苏文起回过头,骂道:“什么横尸街头,别乱说!”说完,他瞪了我一眼。又拉过椅子坐下了,说道:“我来的时候,没见到那个年轻人,让你受委屈了。”我对他笑了笑,看着低着头尴尬的站着的刘叔,想了想,我说:“刘叔,我想吃水果,你随便帮我买一点吧。”刘叔感激的答应了我,连忙出去了。

苏文起皱了皱眉头,说道:“回家我扒了他的皮。让他跟着他就不跟,闯了祸到学会躲起来。”我拍了拍他,说道:“你别闹了,他也不容易。再说了,是我不让他跟的。”苏文起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身边没个丫头也不行,哎。”我笑了笑,两个人对望了一下,连忙不好意思的分开了目光。

过了一会,有敲门的声音。“进来。”苏文起说道。有过一面之缘的苏文起的副官林晨光,拎着网兜进来了。“太太,一点小意思,您补一补身子。”他说,我点了点头,微笑着感谢了他。我看他犹豫了一下,一定是想说几句安慰我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既不让我难过又能表达清楚。

我微笑着说道:“你放心,谢谢你了。”一句话,让他如释重负。苏文起看着他皱了皱眉头,问到:“你怎么来了?”林晨光连忙凑过去说:“车夫抓到了。”“哦。”苏问起马上站了起来,还不忘瞄了我一眼。“出去说。”苏文起说,我娇媚的笑了几声,说道:“别呀,先生,有什么事儿还瞒我?”苏文起一听,连忙笑着说:“没有,哪儿能有事儿瞒着你呢,就是你坐的那个车的车夫找到了。你不是也听到了。”

我点了点头,笑着问林副官:“让您费心了,一定又兴师动众吧?”林晨光笑了笑,说道:“太太,只是让手下亲信的三、五个人找的。这还多亏了您的描述,所以,我们找的也方便,只要到车行里打探看看有没有今天出事故的车就好了。”

苏文起低声问:“他招了?”林副官点了点头,苏文起笑了笑,看了看我,低声和林副官说:“先用刑。”林副官点了点头,我听了说道:“先生,他一个拉车的也不容易,放他一条生路,也算是积德行善了。”苏文起连忙回过头,笑着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然后回了头,他一定是对林晨光使了眼色,林晨光一看他的脸,连忙点点头,出去了。

住了三天,我就出院了。周妈来接我,苏文起特意请了假,周妈执意要扶着我,可是,除了胳膊的疼,我并没感到很虚弱,不过,骨折的地方确实疼的无法忍受,甚至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眼泪不断的流着。挨了三天,习惯了这种任何时候都不停止的疼痛,也就习惯了。

周妈端上了鸡汤,我皱了皱眉头。这几天,除了鸡汤就是鸡汤。我喝了两口,算是理解了她的一番好意。周妈下去以后,我就开口问了苏文起。“先生,那个车夫怎么样了?”我说。苏文起笑了笑,说道:“你看,这几天你也没好好休息。今天到家了,路上也劳了神,早点休息吧。”

我白了苏文起一眼,他笑了笑,说道:“有时间我教你连连对子,你不是一直想学吗?”“他死了?”我冷静的问,苏文起一看,是躲不过去了,笑着说道:“没有,你不是说要积德行善嘛。”我也跟着他笑了笑,不过,是冷笑。

我斜着眼睛看着他,说道:“那你也不会把他放了。”苏文起不好意思的,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说道:“我这不是给你消气嘛!”我拍了他一下,说道:“腿断了还是胳膊折了?”苏文起哈哈的笑了两声,笑声中充满了尴尬的味道。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善人。他们都是最底层了,凡能活的下去,也不会出来拉车。教训教训就算了,没必要的事儿。”苏文起一听,不乐意的说道:“你这话说的。他可把我儿子弄没了!我只弄断了他的腿,算客气。”

我看了他几眼,说道:“你打断了他的腿,让他以后怎么生存?”苏文起狠狠的说道:“他以后怎么生存?我没了儿子,你怎么不说我以后怎么办?只是断了他的腿算是够仁慈的,要不然……”

“要不然你怎么样?”我不高兴的问。苏文起突然嘿嘿的一笑,又lou出了他特有的坏笑,他说道:“要不然我阉了他,让他以后也没儿子!”我“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轻轻的拍了他一下,说道:“没正经。”苏文起也笑了,抱住了我。吻了吻我的脖子,说道:“我应该不让你出门的。”我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说道:“那你闷死我算了。”苏文起也笑了笑,说道:“闷死就闷死。以后,你要听我的,你总是不听话。”我笑了笑,点了点头,眼泪,从眼睛里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