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7月14日,直皖两军在北京东西两面的京津铁路和京汉铁路线上的涿州、高碑店、琉璃河一带开战。西线直军遭边防军进攻受挫,退出高碑店。东路边防军由徐树铮坐镇,进攻直军所据杨村,未决胜负。16日,日本开出一支护路队助西北边防军占领杨村。17日,吴佩孚率兵突袭边防司令部所在地松林店,皖系部分高级将领被迫投降。接着,直军占领涿州并向长辛店追击。奉军也大军压境,作为直军的后盾。这次战争历时五日。战中皖军东、西两路全线溃败,段祺瑞已如丧家之犬。1920年7月18日,靳云鹏向他进最后忠告说:“战争已完全失败,边防军战斗力已失,若不从速设法,恐三数日内,京中粮食问题将令全军不战自溃,至兵临城下,为时已晚,追悔莫及矣。”段表示同意,便向徐世昌请求下令停战。当天,徐世昌颁布停战令,责成各路将领迅饬前方各守防线,停止进攻,听候命令解决。

7月19日,段祺瑞发表通电,自请罢免官职,解除定国军名义。电文说:“顷奉主座巧日电谕:‘近日叠接外交团警告,以京师侨民林立,生命财产极关紧要,战事如再延长,危险宁堪言状。应令双方即日停战,迅饬前方各守界线,停止进攻,听候明令解决’等因,祺瑞当即分饬前方将士一律停止进攻在案。查祺瑞此次编制定国军,防护京师,盖以振纲饬纪,初非黩武穷兵。乃因德薄能鲜,措置未宜,致招外人之责言,上劳主座之?念。抚衷内疚,良深悚惶。查当日即经陈明,设有谬误,自负其责。现在亟应沥情自劾,用解愆尤。业已呈请主座,准将督办边防事务、管理将军府事宜各本职,暨陆军上将本官即予罢免,并将历奉授奖授之勋位、勋章一律撤销,定国军名义亦于即日解散,以谢国人,共谅寸衷。”

7月19日,段祺瑞被迫辞职,直、奉两系军阀遂控制了北京政权。

7月15日,驻扎在热河的毅军第五师自通辽一带发兵进攻奉军。第六师则经建昌走青龙入关后直接参加了直皖战争,助皖打奉。

7月16日,驻扎在建昌的第十八团团长孙从周,以粮饷不足够,按刘铭九的计划拒绝为第六师加大粮草供应量。热河督军府第中将参事室主任许明辉亲赴建昌,查检各粮草囤放地,果然见到粮草奇缺,连三千人的十八团官兵都在喝粥度日。

7月17日,热河督军府中将总参议姜树礼亲调粮草经建昌欲经过青龙押往前线,途经过青龙地区时遭到三十六路马匪劫掠。马匪人数超过六千人,押运的一团毅军不敌,保护姜树礼逃回建昌,所运粮草尽被马匪劫掠一空。实际上,真正的马匪只有三千六百多人,刘铭九暗中派出去了六个营的保安团和自己的嫡系部队参与劫掠行动,将姜树礼打了两枪,姜树礼在建昌呆了三天,就跑回承德养伤去了。

7月19日,热河督军府第中将参事室主任许明辉又带两个团,带着粮草经建昌欲经过青龙押往前线,途经过青龙地区时再次遭到三十六路马匪劫掠。此次马匪人数更是达到了近万人。双方发生激战,结果毅军两个团四千人只有不到两千人溃逃跑回了建昌,所运粮草又被马匪劫掠一空。许明辉临阵脱逃,跑进了天津日本租界从此未再复出,靠九华公司的股份当起了寓公。二次劫掠,刘铭九亲自蒙面上阵,带领十七个营参加,还从兴城姜登选手中借出了两个营的兵力,实际指挥一万一千两百多人行动。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钟,就结束了战斗,俘虏了毅军王牌中的第一师两个团的一千一百多人,交给三十六寨看押。

两次劫掠,直接导致毅军第六师军心涣散,临阵脱逃。师长、参谋长在沧州前线失踪,副师长因为弹压士兵们的闹粮被饿急了的士兵枪杀在南皮北高庄。三个团长两个重伤后逃进天津后辗转回到热河,又在建昌被刘铭九带人巧言软禁。另外一个团长则在溃逃时,被奉军李景林部给生擒活捉了。八千人的第一师,逃回热河的不到两千人,也都被建昌十八团以“按少帅扩军编旅筹备处”的名义全部强行扣留下来。

而北路的毅军第五师,从进了吉林,就遭到由十八团独立骑兵营和蒙古科尔沁四大马匪人马的不断骚扰,后方粮道日日被断,后军天天被马匪攻击。该师好不容易开到了长岭附近,却被西北的号称十三路马匪阻住了退路,其他三面被奉军的三个师分别围住,最后该师被迫向奉军投降。姜树礼听到消息后,下令处决了师长、参谋长、副师长等军官家属三百三十八人,制造了轰动一时的“承德灭门惨案”。该案的发生,直接导致毅军八万将士士气涣散,忠于姜家的人也开始纷纷寒心。随后就不断有成班、成排的士兵带着武器投靠奉军而去。

而战后两个月过后,战火硝烟刚刚散去,姜树礼又想将他的大女儿许配给第三师师长的独生儿子。他那个大女儿不缠足、朝天鼻子、歪歪嘴,说话声音有如中年男人。而且脾气暴躁,曾经将一个不听他话的丫鬟活活打死在自己家的花园里。第三师师长自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姜树礼刚要下达调令,人家就带着七千多人枪出了张家口投向了山西的阎锡山。

与向第三师师长逼婚的同时,姜树礼也派了他的副官陈子廉到了建昌,找到了正在带着第二批强化训练队一百二十二名军官进行训练的刘铭九。刘铭九只好将陈子廉让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陈副官长途奔波,车马劳顿,来,先喝一杯我托人好不容易从天津买到的西湖龙井茶/”将陈子廉让进办公室后,刘铭九让丁绍权倒了一杯茶放到了陈子廉的面前。

陈子廉接过丁绍权手中的杯子后,大口大口的几口就喝了进去,才闭上嘴品了一下:“恩,好茶、好茶,难怪人家说刘团副是诗酒茶样样上品,果然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过奖了。陈副官快请坐,绍权,去把我的哈瓦那雪茄拿出来,给陈副官点上。”刘铭九虽然很讨厌这个据说是姜树礼救命恩人的儿子,几次到建昌来办事,都是大吃大喝后,在找出种种借口勒索走一笔钱的保定军校毕业生。

这小子在保定军校的时候,是和那个赵泰初齐名的“四大公子”,其实他们的家庭也不怎么显赫,可他父亲偏偏救过姜树礼的命,后来还娶了靳云鹏的妹妹生了这小子。这小子靠着靳云鹏姜桂题的面子混进的保定军校,可进去以后很快就和赵泰初等人打成了一片,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无所不做。

陈子廉可不知道刘铭九对他的底很熟悉,每次来还总装着很正派的样子。接过丁绍权递过来的一根哈瓦那雪茄后,又让丁绍权帮他点后,轻轻的吸了一口,才看着刘铭九一脸堆笑的说到:“这刘团副这最让兄弟难忘的,还真是这雪茄的味道呢。我还就想不明白了,一样的烟叶子,咱们热河种出来的怎么就绑不出来这好东西呢?”

陈子廉说完,又抿着嘴吸了一口后靠到了椅背上。刘铭九虽然对他那样子很是反胃,但是此时还不到真正倒热投奉之时,也只能应承着这些自己眼中十足的垃圾:“陈副官,不知道少帅这次派您来,又有何吩咐呢?”

刘铭九可不想跟这种人多废话,也不能得罪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事直奔主题,说完直接找个借口走人。这也是几次陈子廉跑到建昌,把孙从周他们几个勒索了个遍,惟独没有从刘铭九这勒索走任何东西的原因。

“兄弟要恭喜刘团副了。”陈子廉直起了身,朝着刘铭九抱了抱拳接着说到:“少帅这次让兄弟来,是想跟您商量个喜事来的。”

刘铭九当然知道姜树礼向三师长逼婚的事,心想这该不会是想把那么个怪物女人往自己这塞吧,那自己就是想不反都不行了。心里想着,但是嘴上却不露声色:“哦,呵呵,不知道少帅又有什么好事想到兄弟了呢?还请陈副官告知了。”

陈子廉的嘴不停,手更不停,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起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后,才看着刘铭九面带**笑的说到:“大帅亲自首肯,少帅想让您做他的乘龙快婿,不知道这算不算喜事呢?”

刘铭九的脑袋轰的一下,这姜树礼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长的丑陋不堪,这要真把自己招他们家女婿,就他那俩女儿的尊容,看完自己都不用喝酒直接就能清理肠胃了。长相差也就算了,老大打死丫鬟,老二也不示弱,竟然在嘻闹的时候跟个仆人一翻脸,楞是站那看着警卫把人家脸皮活活的扒了下来。无论是哪个要逼着自己娶了,那都等于让自己娶了个女阎王,最重要,还是自己已经有了心爱的赵碧琳,又怎么可能再娶他这俩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