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佑在一旁负手不出声,今日他只护在岳烟骊身旁,一切都让岳烟骊做主。

“即日起,宛国同靖国永熄干戈,朕在位之年,若靖国不来犯我边境,宛国不得出兵。”旃台流云知道这句承诺是萧天佑和岳烟骊最想要的。

岳烟骊唇角淡淡的露出些笑容来,但这还不够,她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出现一个坏皇上,让宛国百姓受苦受难,毕竟旃台流云的性子太阴。

旃台流云岂有猜不出岳烟骊心中所思所想,继续开口,将一些施政计划滔滔不绝的说出,只因这些并非他一时起意,而是早就酝酿的,之前苦于要同靖国交战,还要应付反对势力,没有来得及施行罢了。

岳烟骊这才满意的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侧头看看萧天佑:“天佑,这些朝政同治理国家之事,我可不太懂,你看可行可信否?”

萧天佑温柔的看了岳烟骊一眼,然后盯着旃台流云道:“君无戏言,皇上今日所言,但愿能颁布实施,宛国万世基业,只看皇上如何发扬。”

旃台流云抬眸,注视着萧天佑,眼睛里难得的透出真诚的光彩,只因这是他身为一国皇上所必须的:“朕言出必行。”

说完,旃台流云就传内侍进来,提笔写下国书,盖了御印,派遣使臣加急送去靖国,二国永修和睦。

他这是在向萧天佑和岳烟骊表明态度,不是空口说的,他有行动,并且是以一国皇上的名誉施行。

岳烟骊看着旃台流云的眼睛,知道这次他没骗人,便取出了那枚传国玉玺来,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传国玉玺在此,但我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给了你。”说完岳烟骊调皮地又收了起来。

“骊儿,你还欲如何?”方才答应的本是他分内之事,可这下,岳烟骊要的却不知自己能否答应了,旃台流云虽这么想,却没表露半分。

“傲天宫距离宛国很近的,宫中每日开销不少,原本我还指望将这玉玺抛售出去,让那成王和云王竞价,价高者得,也好贴补开销几年,可现在分文不取就给你,我很心痛呢。”岳烟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好一副持家主母的模样。

旃台流云就知道,这夫妇二人都是爱财之人,粘上了总要掉层皮的,于是豪气的开口:“既如此,这傲天宫三年的开销,由朕出了。”

满以为岳烟骊会立感激一番,就算不是也该道声谢的,没想到岳烟骊却对着他道:“皇上,这傲天宫三年的开销总得有个数目,皇上也不会一次性就给完,要不这样,皇上先写三张欠条,我傲天宫的人,也好每年来宫里支领一回,这样大家方便。”

旃台流云牙都错得咯咯作响了,还是挂满笑容的铺开素签:“骊儿思虑得当,每年傲天宫开销几何?”

岳烟骊拍拍脑门自语道:“这可得让我好好算算,这宫殿的兴修、补漏、苗木的栽种养护、丫鬟仆妇的月钱、护卫的兵器消耗、每日厨下的开销、针头线脑的补充、谷炎药材的采买、红鬃的食物……”

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我们这傲天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没有一件事一处地方是不需要银两的,就每年十万两好了,免得皇上破费。”

旃台流云一想,区区三十万就换来传国的玉玺,可解逼宫之危机,倒也值当,便端出天子皇家的派头来:“好说,不过三十万两,朕允了!”

就在旃台流云下笔之时,岳烟骊提醒了一句:“皇上,烟骊说得可是黄金,是三十万两黄金!”

旃台流云的笔一下就顿住了,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小小的傲天宫,怎么浪费一年也不可能用到十万两黄金。

岳烟骊脸一黑:“怎么,皇上方才还说是君无戏言的,刚承诺了每年给十万两黄金的,这会子莫非要变卦?”

旃台流云感觉到岳烟骊身上的怒气,更加感觉得到从萧天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只好硬着头皮落笔,黄金就黄金,虽是被大大的敲了一笔竹杠,但堂堂宛国这点钱还不至于拿不出手,何况是为了传国玉玺。

待得三张欠条都写好,旃台流云亲手按下御印,岳烟骊收了送到萧天佑面前验看,萧天佑运功将墨迹和印迹都瞬间烘干,岳烟骊才小心仔细的收了起来。

“好了,给你吧,横竖这东西在我手中也就是块破石头,不要忘了给钱。”岳烟骊随手一丢,就将那传国玉玺给丢了出来。

旃台流云从御案后扑出身来,险险的接稳当了,只吓出一身冷汗。

这要搁在平日,以他的身手实力,接的轻松容易,但今日不同,萧天佑的威压一直没撤,还只加强不减,他在这威压之下就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骊儿,皇上国事繁忙,我看还是现在回傲天宫好了,就不等到明日天明了。”萧天佑见事情已经了结,他可不想留着明日帮旃台流云对付叛军,虽说只要他一个挥手就能解决了事,但他懒得管。

岳烟骊柔顺的点头:“也好,怪想家的呢。”说完在萧天佑撤了威压后,二人就直接从御书房内挪移回谨宫里,寻了红鬃就返回傲天宫去了,完全不再搭理旃台流云。

两人骑在红鬃背上,腾在半空中,萧天佑笑着松弛有度的揽着身前的岳烟骊笑道:“今日骊儿表现不错,旃台流云那厮可是一直在吃哑巴亏,这一下,你的气该解了吧?”

“嗯嗯,本来心中还郁结着一块,但今日想想他也受够了,这以往的事啊,我也不再去想它了,还是丢开来得潇洒。”岳烟骊痛快的大笑了起来。

看到身前的岳烟骊完全的开解了之前对宛国经历的疙瘩,整个人霎时轻松开朗起来,萧天佑宽心的跟着笑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岳烟骊对此事的耿耿于怀,不但对她自身健康不好,对腹中的孩子也不好。

萧天佑彻底对此事放心了,便开始细想如何进入夕帝城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