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内侍总管来请,萧天佑和岳烟骊相互对视一眼,由萧天佑回答道:“本尊知道了,待喂过红鬃后,自行前去就好。”

内侍总管可不敢得罪萧天佑,人家既然说是要稍后才去,便不会即刻跟了自己去,也不会要自己待这等,只好冒着被皇上责骂的危险退了回去。

旃台流云看到内侍总管单独回来了,心头火起,人还没挨近御书房门就被他一挥袍袖,掀翻在地滚了五丈远。

内侍总管连爬带滚的又爬了回来,口中感激地高呼着:“谢皇上饶命,老奴无能,未能请得萧尊主前来,只那萧尊主说待得喂过那匹虹影仙驹后便会自行来拜见皇上。”

“滚!”旃台流云不耐烦,但却放过了他,没有将他毙于手下。

内侍总管感激涕零的退了出去,落下满头大汗,今日真是吉利啊,换了往日,办事不利至少要皮开见血的,皇上的手段可不是虚的。

谨宫内萧天佑看着岳烟骊很信任的问:“骊儿,你准备好了吗?”

“嗯,已经准备好了,你就看我的。”岳烟骊十拿九稳的对着萧天佑神秘一笑。

萧天佑只定定的看了看岳烟骊一会儿,然后拉了她的手走到谨宫的庭院小花园里晒了一会儿太阳,告知她孕妇多晒晒太阳有好处,也不询问任何细节。

直到萧天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握了岳烟骊的手,慢慢的步出谨宫,悠哉的摇晃到了旃台流云的御书房。

岳烟骊半点也不催他,知道这是在给旃台流云一种时间上的压力和心理上的压力。

当夫妻二人终于来到御书房时,旃台流云确实如同萧天佑事先预想的那般已经是暴跳如雷又按捺下性子,想出各种办法又统统推翻,现在正好是磨得完全没了脾气,新的脾气还没长出来之前。

看到萧天佑同岳烟骊来了,旃台流云面上闪过一丝喜悦,但瞬间就消失了,换上一副淡然从容的表情端坐在御案之后。

“皇上有何事要见我夫妇二人?”岳烟骊明知故问,只因明日大军来袭之事,萧天佑早已经派“雪隐”探明了。

“亦无甚大事,只因想着贤伉俪不日要离去,心中不舍,故而见见。”旃台流云口气之中没有半分慌乱。

“哦,这样也好,我同天佑本来也是商量着要来见见皇上,顺便同皇上辞行的,这些时日经历太多,我这身上也不方便,明日便回傲天宫去休养。”岳烟骊顺着他的话讲。

“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朕还想留贤伉俪在宫中小住呢。”旃台流云向前欠了欠身体,虽然口吻淡淡的,但岳烟骊同萧天佑还是发现了他已经不淡定了。

“谢过皇上了,皇宫虽好,但天佑终归是傲天宫主,那宫中大小事务还堆积着没处理呢,出来几日,我也想家了。”岳烟骊对着旃台流云拉起家常般的告别。

“既如此,朕也不便强留,那就明日待朕设宴,宴后再走如何?”旃台流云也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了,这些天,他的脑子实在是有些乱了,这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

见旃台流云居然没有急着追问传国玉玺一事,岳烟骊几乎有些不淡定了,她知道此人藏得太深了,都火烧眉毛了,还端着,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萧天佑知道岳烟骊此刻的想法,便接口道:“多谢皇上厚爱,本尊已经同骊儿说好,明日一早便赶回傲天宫,就不再叨扰皇上了。”

旃台流云不置可否,沉吟着没有开口,萧天佑就当他默认,拉了岳烟骊就告退,欲离开御书房而去。

就在萧天佑拉了岳烟骊一同转身,刚要踏出御书房之际,旃台流云终于是没法再忍了,他咳嗽了一声:“萧尊主留步,朕可记得萧尊主还有一事未曾同朕了结。”

萧天佑暗笑,停下了脚步:“本尊倒不记得还有何事未了,还请皇上明言。”说话间倒是拉了岳烟骊反身回到御案前了。

旃台流云也不再顾忌什么皇帝的威严了,虽然说自己已经没有半毛钱的筹码,这传国玉玺完全是要向人家讨要,但这手确实必须得伸出来的。

“当日萧尊主可是应下,要将传国玉玺交回宛国的。”旃台流云目光里全是执意。

“哦,这件事是险些被本尊给忘了,还亏得皇上提醒。”萧天佑假装忘了,表示出此事对旃台流云和宛国是天大的事,但在他自己看来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甚至连个事都说不上。

旃台流云暗忖:你就嚣张吧,朕能容忍,只要结果好,这过程吗,可以忽略不计了,于是脸上笑容不变的道:“萧尊主便了了此事再走不迟。”

“呵呵,这几日为了解药之事,加之那音容影像搅得,这事还没同骊儿细说呢,但本尊相信骊儿会知晓传国玉玺的下落的。”萧天佑将后面的主导权交给了岳烟骊。

见旃台流云目光中带着期盼的看向自己,岳烟骊只嗔怪的看了萧天佑一眼:“天佑,此事你不早说,我是发现了传国玉玺的下落,可不见得就非要告诉他,那可是我的。”

旃台流云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夫妻俩联合着耍自己呢,当下也不动气也不动火,为了皇权稳固,这点小节操什么的可以放弃无下限啊。

“骊儿,朕就知道你早就看到那玉玺了,这东西你揣着石沉,交给朕吧。”旃台流云的语气极度的温和轻柔。

岳烟骊却是眼睛一翻:“这传国玉玺是在我手中,可天下至宝有德者居之,如何要交给皇上?”

旃台流云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赶紧赔笑着跟进:“骊儿,传国玉玺本就是我旃台家之物,方才你也说了是有德者居之,交由朕手里,这德方才大显,放在骊儿手中却不过是块晶莹的石头罢了。”

“好啊,那皇上就说说你打算如何个施德法,若果真是个大德,这块石头给你也罢。”这一下,岳烟骊可是得瑟非凡,不但将传国玉玺视同顽石,还看着他舔着脸求自己,这心中怨气真是出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