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大爷落泪,萧明道暗自责怪自己衣冠不整勾起了老人的伤心,赶忙说道:“王大爷,都怪我,让你想起了伤心事。我听您的话,从今天起,我一定忘掉过去的伤心事,重新振作起来,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好好地工作,将来做出一番事业来,让别人看得起我。我也相信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您老一辈子积德行善,上天会看到的,天佑的病肯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听到萧明道的话,王大爷从回忆苦难身世中醒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拿脖子上搭着的旧毛巾飞快地擦去脸上的泪,勉强笑了笑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男人就要有个男人样,老是哭哭啼啼前怕狼后怕虎的哪像个男人。小刀,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回去看书吧,大爷我还要把这车废品送到收购站去,咱爷俩明天再聊。”说完老人扭转车把向小区大门慢慢地驶去。

帮着老人使劲推了下车,以便让破旧的电动三轮车快速启动,目送老人瘦弱佝偻的身躯渐渐消失于大门的后,萧明道这才转身上楼回家。

萧明道的家不高不低正位于三楼好位置,本是为了与萧丽珠的新婚燕尔而特意购置的,三室两厅且有书房,装饰优雅。客厅里,天蓝色的窗帘,原木纹的壁砖,如星空般黑水泥混合白石子的水磨石地板,只用清漆不加其它的色原木电视柜、餐桌、长短椅、博古架等尽显白领阶层的典雅大方;卧室粉红色的窗帘、被褥,红木衣柜,充满温馨浪漫;书房无论白色墙壁、原木书架桌椅,还是供主人小憩的竹床,都用其材料本色调,再加上满加古今中外的书籍,一种原始而又有知性的气息和谐的交织于方寸之间。但自从一年前的“双萧情变”事件后,这套房子里出除了书房以外,其它地方都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本来优雅的气息消失殆尽。

打开门,走进房中,扫视下灰尘满屋的家,萧明道找出一年多未使用的吸尘器,试了试仍然正常,然后又找来笤帚和拖把,就开始对各个房间进行了一次久违了的大扫除。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艰苦奋斗,才把所有的房间打扫完毕。巡视了一遍重又恢复了洁净优雅的各间房屋,萧明道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仿佛积压在心中一年多的屈辱、烦躁和郁闷也随着这次大扫除被一扫机而光。把因大扫除弄脏的衣服洗好后,又梳洗了一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爽利了,随意穿了件短裤,萧明道才拿着刚刚从王大爷“买来”的三本书和那面破铜镜镜走进书房。

坐在书桌前,先大略翻了翻三本所谓的古籍真本,内容是清朝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就内容来看并没有什么疏漏,无论是印刷质量还是文字排版检校上都中规中矩,但仔细看看纸张明显是现代工艺的产物,且采用了染纸造蛀法以充古籍,再凑近闻闻,一股油墨味扑鼻而来,至此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三本书是后人仿制的伪古籍。

摇摇头笑了笑,萧明道把三本书随手插入书架又拿起破铜镜赏玩。这面铜镜拿在手中托托挺沉,看质地好像是青铜,蟠螭纹,直径约二十厘米,重约一公斤。柱形钮,圆形钮座中空,凸起于镜背,有镂空花纹三组,主纹为三条相互盘结缠绕的螭龙,螭口怒张,吻上下各有一长牙,头上独角,一前足高举,团身。纹饰充满动感。地纹由圆形与三角形相间的雷纹组成。镜卷缘。观其雕刻打磨诸般工艺委实精细,可见其制造工匠也颇费了一番心思。但再一看其铜锈颜色却明显可断定此铜镜为假,因为因锈色一般包裹在一件器物的外层,器物上的锈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件器物大多可判定为真品。青铜器物的真锈硬度大、类型多样、层次分明。

器物长年埋在地下,锈蚀很深,真锈呈蓝绿色,有的有裂痕、裂口,里面也是锈迹斑斑。如果一件器物锈蚀严重的会出现大幅减重的现象。

真锈有层次,每一层锈的颜色都不一样,外深内浅。可见结晶膜状闪光锈体,多数属于窖藏品或随葬品。

伪锈颜色不正,有的呈“粉绿状”,色较鲜艳。伪锈不牢固,涂颜色的锈,有毛刷痕迹及毛发遗留。化学催生的锈,似深坑绿锈,有气孔有气味。仿造的锈必有缺陷,容易识别。

这面青铜镜的铜锈就是呈鲜艳的粉绿状,且多处脱落,表面密布小孔,贴近镜面使劲嗅一下,有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的味道。

萧明道心中充满了困惑,只看这面古铜镜极其精巧的雕刻打磨工艺,可断定乃是的汉代手法,仅以工艺为准的话这面铜镜绝对是真正的古文物,可为什么铜锈却如此的假呢?难道这仿造者只是一个雕刻高手而非造假高手?这也说不通啊?因为一个雕刻高手要造假的话绝对是一个高手,绝不会出现铜锈这样低级的错误。

百思不得其解,萧明道干脆不再就此问题作过多思考,反正自己并非文物专家用不着较真。再说自己从王大爷手中买的时候也是照着假文物和小玩意买的,要是真的那是一个意外收获,要是假的也没什么损失。想到此处,萧明道索性找了把硬毛刷在水管下把铜镜上铜锈和污垢仔仔细细地刷洗了个干净。

刷洗得一干二净的铜镜看进来倒也是古色古香的,令人赏心悦目。萧明道仔细地赏玩着这面铜镜,越看越为其精巧绝伦的雕刻工艺所折服,同时心中对其工艺水平和造假水平的极端不协调更加迷惑不解。萧明道一面用手摩挲着铜镜表面的花纹静静地感受着雕刻的高超刀法,不经意间右手小指插入了铜镜背面中空的圆形钮座中,条件反射地拧动了一下小指,突然感觉小指一痛,好像是被铜镜上的某个尖东西给扎了一下,并且立刻感到小指上湿湿的。“流血了?真是流年不利!”萧明道小声嘀咕句,就要把小指拔出来。就在这时骤生变故,本来能容下一根小指的青铜圆形钮座突然向内合拢,紧紧地“咬”住了萧明道右手的小指,并且伸出许多根尖细的吸管插入小指中快速地吸起萧明道的血来。萧明道疼得使劲外拔小指,可任凭萧明道如何用力,钮座仍是紧紧的咬着右手小指快速地吸着血。随着失血量越来越大,萧明道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他妈的玄幻了!难道是最近工作比较累使自己产生幻觉了?要不然,好好的一面破铜镜怎么变成吸血鬼了?”这是萧明道在彻底晕倒之前的最后的想法。

缘分呢,谢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