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像猴子?

我顿时气的有种头顶冒烟的感觉,他那是什么眼神啊,明明刚才她们都欢呼来着,都说我踢的不但好还好看,他竟然说丑?

“要是公主殿下踢的难看,那臣妾等踢的就更不能看了。”

林珍儿胆子果然大,其他三个女孩,只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去,尽管十分想看我皇兄,那也只是偷偷的用眼瞟啊,哪像她这般淡定从容,就像与寻常人说话一样,丝毫不见扭捏。

不仅是我,就连皇兄怕也是对她刮目相看了轹。

我挑着眉看赫连炎,心想,人家一个姑娘都比你识货的多。

“呵,是吗?”赫连炎瞧了林珍儿一眼,过后,又将视线落在我身上,轻轻道,“那小玉儿再踢几个给皇兄看看,刚才远远的没瞧真切,就以为猴子在蹦呢。”

又提猴子?我两眼一瞪,冷哼一声,“要踢你自己踢,我才不踢了。对了,我刚才踢了多少?”我问其他女孩絷。

“一百零六个。”那容长脸的女孩抬头小声说了一声。

林珍儿也道,“是一百零六个,刚才我都数着呢,要不是皇上来了,公主兴许还能踢的更多。”

我乐呵呵的笑着,就是,要不是赫连炎,说不定我还能超过林珍儿呢,不过,比赛就是比赛,得有规矩,既然毽子落了地,不管如何,我总归是输了。

“那接下来是谁踢的了?”我就从赫连炎手里拿过毽子问其他人,反正,我知道赫连炎不会跟我们一起玩,而其他女孩嘛,难得有机会在他面前展现,这个机会嘛,凑巧的很,从他们一双双欣喜的眼睛中,我还是看的出,她们有多想让赫连炎注意到,于是,我就做个好人,成全她们好了。

“是连姐姐。”林珍儿就指着她身侧一个身着藕绿色衣裳的女孩。

那女孩明显没想到,众人目光一落到她身上,那张俏脸就红了,但孩子鼓起勇气走到前面,从我手里接过毽子。

我们自动的退后一点,让出场地给她,就连赫连炎也很自觉的跟在我身侧。

那女孩有些紧张的站在中央,向空中抛了毽子,可能是太紧张了,那腿还没来得及伸,毽子就落了地,她还差点踉跄着摔倒,幸好边上的林珍儿上前扶住了她,“连姐姐,你还好吧?”

“我.......”那绿衣女孩咬着唇,几乎快哭了,大概是因为没有在赫连炎跟前表现好,太过懊恼吧。

我也十分同情她,本想帮她说两句好话,但瞧赫连炎脸色如常,甚至还带着笑意,就觉得根本没说的必要。

最后一个,就是那容长脸的姑娘,她胆子略微大些,先还对赫连炎行了礼,说了句献丑的话,再拿起毽子踢了起来,但也许是她还有些紧张,也许是技艺本就不精,踢了不到二十个就没了。

连我在内,五个人都踢完了,最终的结果是林珍儿第一,我排第二,紫衣女孩第三,容长脸第四,藕绿衣裳的女孩最末。

我有些懊恼,如果不是赫连炎突然到来,说不定我能拿第一的。

不过,赫连炎的一句话却让我和其他姑娘们都乐了起来。

他说统统有赏,赏啊.......

虽然我不在乎,但是看着其他四个玩伴那惊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就连那藕绿衣裳的女孩也从沮丧难过中开怀的笑了出来,捧着赫连炎赏赐的东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一场嬉玩很开心的落了幕,林珍儿等女孩见赫连炎似有话要跟我说,也都识趣的自行离去,不过临走前都笑着约我明日再玩,我爽快的答应了。

等他们走后,贵祥避嫌似的退到老远。

“找朕有什么事?”赫连炎就靠在榕树树干上,微笑的问我。

我差点忘了这一茬,听他问,忙道,“皇兄,徐夫子的师父是谁,你知道吗?”

赫连炎微微眯了眼睛,“你是从何得知?”

我也靠在树干上,抬头望天,想到徐夫子上午醉酒啼哭的模样,忍不住一声叹息,“是夫子酒醉的时候自己说出来的。”

“哦。”赫连炎哼了一声,就没再出声了。

我等了一会,不见他说话,就问,“徐夫子的师父现在在哪?他知道夫子为他伤心难过吗?”

“你倒管的多。”赫连炎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我幽幽的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你一定没见过夫子她哭的样子,上午我瞧见了,她醉的一塌糊涂,坐在地上又哭又闹的,拽着我就喊师父,说想师父。你说,看到她这样我能无动于衷吗?皇兄,我就想把她师父找出来。”

“找出来又能如何?”赫连炎调整了下姿势,正视着我。

“找出来,对他说夫子想他啊。”我就说道,“而且,夫子为他这样难过,他作为师父总不能不管吧?”

“你想让他怎样管?”赫连炎忽地斜勾唇角,对我露出一抹讥诮的笑,“你也听到了,夫子说喜欢他想他,你该不会以为见上一面就什么都解决了吧?”

“.......”这些我尚且没有想到过,“反正,总得让他知道吧,他是夫子的师父,他总能让夫子好起来的。”

赫连炎定定的望着我,好像我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他想笑却又忍住了,“傻瓜,你真以为她的师父能让她好起来?”

“自然,夫子都说想他了,那么,他一来,夫子肯定就会开心的。”我说,这是很寻常的道理啊,我想不通难道赫连炎如此聪明还不懂?

可赫连炎还是摇摇头,“没事的,你徐夫子每年的今天都会醉的不省人事,放心,明天她就会正常的。”

每年都会这样?我惊了,“怎么会?难道.......”如此,就更要找夫子的师父出来了,不然,一个人怎么受的了,年年心伤?

“皇兄,要不你派人将夫子的师父找来吧。”我就建议。

赫连炎看了我一眼,哼道,“是徐夫子自己不愿意见她师父。”

“啊。”我更惊了,“为什么?既然她那么想她师父,为什么又不愿意见?”

“因为他给不了她想要的。”赫连炎道。

“额——”想要什么?

“因为他们的爱被世俗所不容。”

“爱?”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作为师徒,又怎能有男女私情?”赫连炎沉声说道。

我顿时被震住了,说不出话来,很想说,他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为何不可以?可赫连炎说的也没错,世俗不容,师徒关系.......

怪不得夫子如此绝望。

“那.......那就不管了吗?”许久,我有些茫然的问。

“管?要如何管?”赫连炎冷笑,“他们自己走不出这世俗的桎梏,别人要如何管?”

“那.......那就没别的法子了?”一想到徐娇娇平日里温和爽朗的样子,再联系到今日醉酒痛哭,就觉得更为刺心。

“你说呢?”赫连炎忽地低头,深深的望着我,“小玉儿,不如你说出一个法子来,要如何让你走出世俗的桎梏?不再在乎世人眼光,不被禁忌左右?”

“我——”怎么好端端的又说到我了?人家徐娇娇跟他师父不是血缘至亲,阻隔他们的不过是身份带来的困扰,而我与他赫连炎怎能一样?我们是兄妹啊,我们有共同的姓氏,身上更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啊,我怎能与他相爱?

“不说了不说了。”怕他纠缠这个话题,我没出息的退缩了,“大不了我以后多陪陪徐夫子,或者,皇兄你再给她找个好的。”

“为别人的事什么都敢做,为自己的事就成了缩头乌龟了?”赫连炎对我冷冷的笑,笑我是胆小鬼。

好吧,胆小鬼就是胆小鬼,我与徐娇娇根本不一样,徐娇娇爱她师父,可我不爱赫连炎,我对他只是兄长的敬爱。

“对了,夫子给我布置的功课,我还没做,我先回去了。”我不与他多说,转身就要走。

他却一把扯住我,将我拉进怀里,温软的唇轻柔的落在了我的发间,“傻瓜,你告诉皇兄,什么时候才能让皇兄走进你的心里?你知道吗?比之徐娇娇,皇兄的心更痛。”

他.......

“皇兄一直在我心里啊。皇兄永远是我最尊敬喜爱的皇兄啊。”我一扭头,对他笑道,故意将皇兄二字说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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