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炎听言,微微凝眉,显然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但也没说我什么,只轻轻的拥着我,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他的眼睛很漂亮,深邃的好像一汪不见底的泉,里面深藏着勾人的魔,我不敢与他对视,仓皇避开,“皇兄,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玩到这会子,有点累了。”

“想躲开朕?”他偏拽着我不放,眼底讥诮意味更浓,“说别人时嘴巴利索的很,轮到自己就这样了?小玉儿,你敢说,你对朕就没有一点喜欢?”

“我说过,我喜欢皇兄的,和喜欢父皇,喜欢其他皇兄皇姐一样。”我几乎恼怒的盯着他说。

“是吗?”他凉凉一笑,“你跟你父皇在一起,说话时会不敢看他的眼睛?轹”

“谁说我不敢看你的眼睛了?”我气的扬起头就瞪视着他的眼睛,然而,只片刻我就后悔了。

我说过他的眼睛里藏着勾人的魔,只要我瞧了视线便不由自主的被带着走,就连自己的心也控制不住,我依旧败下阵来。

“幼稚,这样瞪着我眼疼。艟”

“别想逃。”他将我胳膊往上一提,逼的我整个身子与他贴的更近了,他霸道的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盯着我,不容我闪躲,“看着朕的眼睛,说,你对朕就真的没有一丝男女之情?”

不看你的眼睛,我也敢说啊,我当即吼了一起,“没有,没有,一点也没有。”

“哈。”他许是怒极才反笑起来,“没有就没有,你这样吼倒让人觉得你是欲盖弥彰。”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吸气,吸气,努力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这个人嘴巴就是厉害,说不过他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犯不着跟自己过去。

“皇兄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懒的啰嗦,看着还被他拽在手里的胳膊,很想拿刀卸下来丢给他,看他敢不敢要了?天天拽着,烦不烦啊。

“那朕想——”忽地,他一低头就准确的亲上了我的嘴唇,快速的碾磨了一下,没等我反抗就又迅速撤了回。

蜻蜓点水一般,却在我唇上留下了他的气息,我.......

我脑子一空,顿时不知要拿他如何是好,反正怒是一定的。

“是你说的,朕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朕就想亲你,都这么多天了,朕这么多天都没亲过了。”他双臂圈着我,眼神竟然还带着哀怨的望着我。

我——怒!!!不过,我还是尽量心平气和的说,“皇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像寻常兄妹那样——”

“朕也想啊,可是,朕就是想亲你怎么办?”他做出很无奈的样子。

我看是无赖还差不多,“皇兄,你不能这样,你是皇上,你该一言九鼎,你现在这样出尔反尔,以后谁还将你的话当圣旨?”我嘲讽似的教训他。

“别人面前,朕自然是一言九鼎,可是,你不是别人,你也从未将朕的话当圣旨,不是吗?”他出语反驳。

牙尖嘴利,我心底狠狠啐了一口,“可是,你都答应过我,要和我正常相处,现在才过去多久啊,你就出尔反尔,.......你这样说话不算话,你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

“亲都亲了,你说怎么办吧?要不,朕让你再亲回去?”说着,他竟然将头又低了些,就差将嘴巴送到我的嘴巴边上。

我真想抽回去,无赖也就罢了,竟然还变成不要脸了?“你........”我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又不敢真的打下去。

“你到底想怎样?你有那么多的女人,她们一个个的都那么好,你这样做对得起她们吗?”

“朕要是宠幸了她们,朕就对不起自己。”他嗤的一笑。

还有这样的?我不明白他怎么就对不起他自己了,这世上有多少男人妄想着能与他一样拥有三宫六院左拥右抱的,那么多好女孩留在宫里却不宠幸,这样子暴殄天物,他是不是想遭天谴啊?

“你怎么就那么固执?”我都有些无力了,“要不,你放我出宫吧,我发誓,只要我不在你眼前出现,我保证你不会想起我,说不定很快就忘记的,好不好?”

“朕试过,在宗人院的时候,朕也想就这么算了。”他苦笑着说,“可是,朕斗不过自己的心,朕只要一想到你会嫁给拓跋裬,一想到你将会成为别的男人的人,朕就受不了,朕就想杀人,想毁了一切。”

果然是疯的可以。

“不一样。”见他愿意听我说,我忙趁机劝道,“在宗人院你多苦啊,每天除了那几个老太监什么也见不着,那时候你除了想我也没别人可想。现在你是皇上,要什么有什么,而且,身边围着这么多的美人,个个挖空了心思想讨你欢心,我敢断定,只要你肯放下心来,试着去接受她们,你就会发现她们的好,真的,到时候,你怕是感谢我都来不及呢。”

我越说越觉得事情就该是我想的这样,“对了,刚才和我踢毽子的几个女孩,都很不错啊,尤其是林珍儿,她多漂亮啊,笑起来还有一对漂亮的梨涡,人也活泼,还有那连姑娘,虽然害羞胆小了些,可是,长的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她对皇兄可也是十分仰慕的哦,皇兄,你该感觉到的吧?她没踢好毽子就因为踢的时候偷偷瞟了你一眼,还有.......”

“你观察的倒仔细,为了朕的事你还真是费心了。”他面无表情的说,倒让我一时听不出他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但我还是不怕死的认为他这是在夸我,继续道,“皇兄明白皇妹的一番苦心就好。而且,皇兄既然都已经封妃了,长时间不去宠幸,难免会落人口舌,后宫怕也难得安宁。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利用。”

赫连炎的眸色越发暗了下去,大概我这一番话真的说进他心里去了,他紧紧的盯着我许久才道,“人都道玉公主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傻子,现在看来,你这小脑袋里也装了些见识。”

“.......”他这是在夸我有见识?怎么听着特别扭呢,“当然了,怎么着我也是公主,是父皇的女儿,是皇兄的妹妹,这点见识当然还是有的。”

“可是。”他话锋一转,似乎茫然不知该如何办的模样,“朕实在不想宠幸那些女人,”他说着说着就俯首在我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朕一想到要碰她们就觉得脏,怎么办?”

“啊?”我惊悚抬头,赫连炎一本正经的对我点点头,“是真的。”

“她们都很干净啊。皮肤白白的,你要是觉得脏,让她们多洗几遍澡。”我就想了个法子,这样说。

赫连炎眼角抽了抽,“朕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就奇怪了,明明都是好好的女儿,一个个粉白粉白的干干净净的,怎么就脏了?

哦,我突然恍然大悟,我皇兄有洁癖,我怎么忘记了?而且深度洁癖,他自己一天都要洗三次澡,何况,他要宠幸的女人了。

“啊,以后一天让她们洗六次。”我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如此,干净了吧?

“笨蛋,朕不是这个意思。”他狠狠的在我额头敲了一下,都敲疼了,“那你到底想干嘛?再不行,你看着她们洗,觉得她们干净了为止好不好?”

我话一说完,突然也觉得他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呢?他有洁癖我知道,可是,应该不是洗澡的问题,像我,偶尔懒的时候也两三天才洗一次,我昨晚就没洗澡,他此刻不还是抱着我?

“朕.......”他俊美的脸有些纠结了,吞吞吐吐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贴着我耳边道,“朕一对着她们,就什么兴致都没了。”

“嗯?”我疑惑的看他。

他朝我眨眨眼,“你懂朕的意思吗?”

“没兴致?”我懂了,如果说两年前的赫连玉还是这方面的白痴,而今,被赫连炎连逼带强的,我也勉强懂了些男女之事,心口也因为他这句暧昧的话砰砰乱跳起来,但还是劝道,“那皇兄可以与她们多培养些兴致啊,比如,先熟悉熟悉,多与她们接触,等.......”

“朕试过。”他又苦着脸道,“可是,朕就是没办法去宠幸,朕.......朕就告诉你一个人,即便那些女孩脱光了放在朕跟前,朕也.......那什么,你知道的?”

那什么?我知道什么了?不过,有女孩脱光了在他眼前过吗?我想到了这个。

“就是朕一点反应也没有,懂吗?”他见外茫然,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怒气了。

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没兴致啊,可是,宫里不是有这方面的**师吗?

“朕......不举。”终于,他白了我一眼之后,在我耳边小声道出了三个字。

“不举?”我诧异的出声,赫连炎忙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小声点,你想朕的这件事世人皆知吗?”

我这才意识到他说的‘不举’是何意,脸腾的下就火烧火燎起来,脑子里也嗡嗡作响,乱作一团,怎么这样呢,不举?不举!!

腾地,我又想到,他怎么会不举呢?他那几次压在我身上的时候分明那样........我是感觉到了的,而且他还强按着我的手去握过的,那样凶悍可怕的.......

“朕不骗你。”见我没有动作,赫连炎松了手,有些窘迫的看着我。

“可是——”我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那几次你明明........”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眉宇间竟是纠结,“那是因为对象是你。”

“什么?”我有些吃不准这话的意思,他是说因为压着的人是我,所以他才会那样反应强烈?换了人,他就不行了?

我有那么倒霉吗?

还是,他更倒霉?

“朕只有对着你才能.......那样。”说着,他又将我圈进怀里,下巴在我的脖子上蹭啊蹭的,“小玉儿,你刚才的话真是说到朕的心上了,你说朕要是不宠幸她们,还可以说朕对她们没兴趣,可要是朕登基之后一直没有孩子,不但这后宫,朝堂怕也不会稳定。”

什么意思?我的心惊的碰碰直跳,他想要孩子吗?可是,他都不能宠幸那些女人,怎么要孩子?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朕了。”他低低的在我耳边说,我的心果然狠狠跳了一下,双腿却是一软,差点从他怀里滑到地上。

他.......他这是吓唬我的吧?怎么能?我们明明是兄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不.......”

“别怕,”他将食指抵在我唇上,似乎怕我喊出来,“朕又没说让你现在就生。”

“你?我?”我哆哆嗦嗦的,被他吓的连话也说不利索了,“皇兄,你别吓我,你知道我们之间.......会天打雷劈的。”

“胆小鬼。”他两指在我腮边掐了下,语气虽狠,但眼神却满是宠溺,“朕是九五之尊,朕是天子,谁敢劈朕?”

“你不怕我怕啊。”我有些虚弱的说,真不敢想他竟然有那种疯狂的想法,本来想与我有那种关系就已经是被世俗所不容了,他竟然还想要孩子。

想到这,我又是一阵无力。

“怕什么,有朕这个天子顶着,就算有雷劈也劈不到你头上。”

我脑子一阵发闷,听他这话似乎还很坚定的想要孩子啊,还是和我的。

“乖。”许是见我真吓着了,他又揉了揉我的头发,哄着,“别怕,你现在还小,朕不会乱来的。”

不会?他这话也不怕人笑掉大牙,都压了我那么多次了,还随意的乱亲我,他还敢说没有乱来吗?

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从震惊中镇定下来,“皇兄,你真的这么想?是认真的?”

“随口提的。”赫连炎就道,“看把你吓成这样。”

“真的?”可我怎么就不太相信他的话呢,我狐疑的望着他,他真的是随口瞎说的?真的没有让我给他生孩子的意思?

“好了,这个话题是你先说的,朕不过是吓唬吓唬你罢了。”赫连炎鄙夷的看着我,“看你,胆子是老鼠做的不成?一句话就吓的你这样?你还让朕去宠幸那么多女人,朕都没有说什么。”

你那是本分,跟我这一样吗?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心底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否认而安下来。

“好好,以后我也不说了,我可以回去了吗?”我突然不敢再面对他了,更不敢和他在一处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他若是没有那样的心思,今日怎么会提出来?

定是他存了这样的心思,今天借口一提,不过是探探我的口风罢了。

不,不.......

我原以为有了那些进宫的女孩,还有徐夫子,我就能尽快从他手下逃脱,可现在看来,他不但没有放弃我的意思,甚至还想着要拿孩子来绑住我。

不可以,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玉儿。”

榕树下,他再一次用双臂将我圈的紧紧的,“朕错了,朕不该说那些话吓唬你,别放在心上了,好吗?瞧你,脸上血色都没了,我不亲了,再也不亲了,别再害怕了,朕就是逗着你玩的,以前朕也经常逗你的,以前你还经常跟朕睡一个**的.......”

逗我的?全都是逗我的吗?那么,他说他不举的话.......

我狡黠一笑,“皇兄,听你这话,你刚才的话全都是唬我的,那么,你还是可以宠幸女人的?还是可以跟她们要孩子的?”

赫连炎一愣,大概没有料到我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他不满的在我下巴上捏了下,“小东西,你这是在暗算朕吗?”

“你说是不是吧?”我就问他,如果他点头的话,我就趁机让他跟别的女人开枝散叶去,作为赫连家的一份子,对此我也是有责任的,我不能让西陵后继无人吧。

赫连炎脸色紧绷,“那你先回答朕,你能接受朕的宠幸吗?”

又来了,我真想抛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都在想什么,“这怎么能一样?”我气道,话题怎么永远就绕在这里,绕都绕不出去呢?他就不能想点别的。

“怎么不一样,在朕这里根本就是一样。”他倒来劲了,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就好像他多占理似的,“你不愿意让朕宠幸,是介怀你我之间的关系,朕碰了你,你会觉得脏,想死的心都有,是不是?”

哼,原来他比谁都清楚我的感受吗?那他还.......纠缠着不放。

“可是,让朕去碰自己不爱的女人,亦是一样的,朕也会觉得脏,朕也是宁愿死也不想碰。”

“.......”我无话可说了,对于不爱的人,要有肌肤之亲,确实是很难做到。

可是,我又有些怒了,他不是一般人啊,他是皇上,一国之君,不管喜欢不喜欢,让后宫雨露均沾,是他的职责,让皇室开枝散叶、代代繁衍,更是他推都推不掉的义务。

如果皇室凋零,影响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甚至整个西陵国。

就算他不想,朝臣百姓们也不会愿意。

所以,就算我不劝他,也自有人会告诫他的吧,哪怕他是皇上。

这不,以前他不也拒绝往后宫添人,现在,后宫不也住进了不少的女人,而且,三年一选,这女人啊,怕是要一波一波的接进宫来。

他今天说脏,不想宠幸,难免哪天会遇见合眼缘的,到那时又要如何呢?

想通了,我干脆什么也不说了,“皇兄,站了半天我腿都麻了,可以走了吗?”

“朕.......”赫连炎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知怎么对我开口般,终于放弃了,“回去吧。”

“皇兄国务繁忙,也多保重身体。”我客套的说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锦玉轩,我疲倦的不行,窝在长椅上就不想起来,刚才与赫连炎的一幕幕在眼前晃过,他说过的话宛若魔咒一般搅的我脑仁都疼。

最可怕的是,我在长椅上还睡着了,并且还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小孩子的脑袋从我肚皮上钻了出来,还指责我不该生下他,说他不想当孽种。

我当时吓的哭了,我噩梦里就是出不来,还是夏兰用力将我推醒。

醒来后我才发现我脸上湿了一大片,不止有汗,还有泪,夏兰说听见我哭,哭的很厉害,把她也吓着了,我就告诉她是被梦魇着了,没事。

可是,当晚,我却浑身发热,烫的吓人。

太医来瞧,说是被风扑着了,要多注意休息,给我开了几副药。

我一病,整个锦玉轩就忙作一团,夏兰熬药,双儿为我熬清淡的粥,夏莲还不停的在边上用冷水为我擦拭身体,为我降温。

到了后半夜,我总算觉得好了些,也不再是那种头重脚轻了,看到夏兰几个靠在桌子边打瞌睡,我就叫醒了她们,让她们自去歇息,不必看着我。

夏莲过来摸了下我的额头,觉得不那么烫了,才放下心来,“公主,好些了吧?可吓死奴婢们了。”

“没事,都去歇着吧,我也好睡一觉。”我道。

夏莲又拿毛巾在水里搓了搓,过来为我擦手,一边道,“双儿跟夏兰已经去睡了,奴婢先在这陪着公主,公主先睡吧,等会奴婢与她们两个会换着去睡的。”

“辛苦了。”看她红红的眼睛,我歉意的道。

夏莲失措,忙道,“公主哪里的话,伺候公主是奴婢分内的事呢。”

“嗯。”我也就不多说了,她们对我的衷心,我很清楚,此刻,我病重她是决计不放心离开的,“那我睡了,你去椅子那边坐会,别在床边站着。”

“是。”夏莲应声离开,还将屋子里的灯捻的暗了些。

我闭上了眼睛,昏昏暗暗中,渐渐的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好像有声音,脸上也有什么东西摸来摸去的,我以为是夏莲帮我擦脸呢,就用手拂了一下,“夏莲,去睡吧,我不热了。”

“玉儿,是朕。”他握紧了我的手,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响在我耳边,让我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睁开眼睛一瞧,果然就见赫连炎坐在床头,微微俯下上半身靠近着我。

“你?”我侧脸朝外一瞧,夏莲并不在,“夏莲呢?”

“她困了,朕让她歇着了。”赫连炎道,“你怎么样?还难受吗?”一边问着他还一边用手摸了摸我的头,“不是很烫了。”

屋里还点着灯,那就是还没天亮啊,“你怎么来了?”而且还是这深更半夜的来?

“你病了还不许朕过来瞧瞧吗?”他松开了我的手,突然站起身来。

我以为他是被我冷漠的话给激恼了,起身要走,哪知,他三两下利落的褪了外袍,一转身就钻进了我的被窝。

他动作快的惊人,当看着他侧躺在我身边时,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都怪朕,下午不该拉你在风口上一站半天。”他很懊恼的说着,手指将我腮边的头发捋到耳后,继续道,“还好,你没大碍,不然,朕真不知要怎么办?”

至于吗?我又不会死。“皇兄,你能不能起来?”

“都什么时辰了,你睡足了,朕还困着呢,朕这么晚还过来看你,你好意思赶朕走?”他眼神一冷,就朝我瞪来,好像我多不识好歹似的,这样一副态度跟刚才那温柔的自责自己害了我,完全是两个人嘛。

我气道,“谁让你来的?我有请你吗?”他困死了也是他活该,何况,就像他说的,都什么时辰了,他干嘛选这个时辰来?天也快亮了吧?

“不是你请的,也是你让朕这么做的。”他眼一瞪,粗鲁的将我的头摁到他的怀里,使劲的抱着,“你不知道朕有多在乎你吗?你生病了,朕能不闻不问吗?朕自然是要过来瞧瞧你无碍才会放心的。你明知道你一病朕就会牵肠挂肚的过来,你还生病,还一发热就差点人事不省的,你说你不是在催着朕快点过来看你吗?朕告诉你,朕放着一堆的事务没处理,朕在御书房熬到这个时辰也没舍得回去睡觉,跑来你这里,小玉儿,我告诉你,做人不能像你这样没有良心。你就算再怎么不待见皇兄,也不能这样狠心,天都快亮了,你再让我走,等我一回养心殿,还没睡就怕要早朝了,你不是成心折腾皇兄吗?”

他不但牙尖嘴利,话还好多啊,是谁当初说赫连炎性情冷漠少言寡语的,此刻,他罗里吧嗦的在我耳边埋怨絮叨,快让我头疼死了,我不就回了那么一句,他就絮叨这些个,还有完没完?

“那好,你愿意睡这里就睡这里,不过,我是病人,我怕把病气过给皇兄,所以,皇兄你再叫夏兰拿床被子来,再铺个地方睡吧。”我也算无力了,只得这样妥协。

“朕不怕,朕身体好着呢,不怕什么病气。”赫连炎将我抱的更紧了,“何况,朕还想借点祥瑞之气给你,让你快点好起来呢。”

真是.......他也不怕说话闪了舌头,才是谁说是他拉着我在风口边说话说了半天才害着我生病的?这会子又祥瑞之气了?

我快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你松开点,这样怎么睡觉?”

“好,那朕抱松一点,要不你枕朕胳膊上吧,这样舒服点。”他试着想将我往上抱一点。

我忙摁住他的手,“不用,我有枕头。”

“枕头给朕用,朕没有枕头。”

他竟然厚颜无耻的抢了我的枕头塞在他的脑袋底下,然后,还将我的头托到他的胳膊上枕着。

如此亲密,他竟然做的如此淡定从容自然?

我努力忍住,拼命告诉自己,我是个病人,不跟他一般见识。

好在,他也算识趣,或许是真的累了,我们没有再说话,片刻后,他竟真的睡着了。

我便悄悄的从他胳膊上抬起头来,翻了个身朝里睡去,只是,我一翻身,被子跟着我走,他却也跟着我走,也侧过了身子,一手搭在了我的腰上。

我气的咬牙,将他手拨开,他又伸过来一条腿压住我,我踢了开,他竟然半个身子压住我.......

我不得不翻身想将他推下床去,却不料,他一双胳膊紧紧的抱住我,低低之语中露出满满的疲倦,“别闹了,小玉儿,让朕睡会,朕累。”

也不知为何,听他这句满满倦意和苍凉的话语,我竟闹不起来了,反而心口涩涩的,想起以前与他同床的日子,我知道他觉特别浅,一点响动都能让他惊醒,就连贵祥也曾无意中向我透露过,说他多疑**,就连睡觉也不踏实,多亏了我天天赖着他,他才过的开心些,甚至还有赖床不起的记录。

他不能安心的睡觉,后来我还是知道些原因的,他那些年不在宫中,并非如我以前想的那样,他和其他皇兄一样在宫外有自己的寝殿,有专门伺候的人,而是,他跟他的娘亲一直待在勾栏院,他们是被人当做奴妓一样的对待。

直到那场大火烧了勾栏院,烧死了他的娘亲,他的身份才被公之于众,也才被父皇承认。

可我原以为父皇认了他了,他的一切苦难就结束了,谁知不过是开始而已。

就因为一个术士的妄言,说他将来会弑君夺位,父皇便处心积虑想要杀他,就连我出嫁的那天晚上,父皇答应过我要让他出宗人院,可谁知我前脚进了喜轿,父皇就命人给赫连炎送了一杯毒酒。

也许,就是那杯毒酒刺激的赫连炎彻底崩溃,兽性大发,不但血洗宗人院,还长途跋涉的追上了送亲队伍,一路厮杀将我掳了走。

这些,都是我后来通过各种途径得知。

所以,对赫连炎我又恨又疼,恨他的残忍,却又心疼他的经历。

每天担心被人暗算的人,是没有踏实觉睡的,何况,那个想他死的人还是我父皇,也是他的父皇,一国之君啊。

后来,我对他弑君夺位的恨也没那么重了。

抛开亲情,自古以来,为皇位父子手足相残者太多太多,而赫连炎没有赶尽杀绝,还留下我几个皇兄和皇姐,对以往的旧臣也都宽厚待之,这已然很难得,最主要的是,西陵百姓并未因此受到殃及,反而,因为赫连炎的勤政爱民,发行了许多惠民政策,百姓日子越发安定起来。

这些已然足够抹去他做过的很多错事。

更何况,身在帝王家,我很清楚,即便没有赫连炎,我那些皇兄又有几个是省油的灯,我父皇在时,他们明争暗斗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我父皇若不在呢,他们还能消停吗?怕比现在更厉害的皇室争斗还有呢。

我父皇大概也早就料到会如此,所以,才会想到在他油尽灯枯之前,将我远远的嫁出西陵,找一个真正对我好的男人给我依靠吧。

可惜——,想到拓跋裬,我唯有一声叹息还有无尽的歉意。

不过,事过境迁,如今的他对我而言,算的上是一个挺遥远的回忆了,甚至都有些不真切。

而赫连炎,我以为他当了皇上,普天之下再无可以伤害他的人了,他该安心了。

可谁知,他即便做了皇上,还是和曾经一样,不能睡个踏实的觉吗?

这样的晚上,瞧着他睡着依然眉头轻蹙的模样,我没有再动,甚至乖巧的靠在了他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细细的鼻息声,心里一片一片的涩痛。

我是病人,他又何尝不是?他是心病很重的人。

.......

这一夜,我在叹息中度过,醒来,耳边响起低低的呢喃,“玉儿,你这样,朕真舍不得起了。”

我怔怔的望着他,“皇兄?”头昏好了,可是,对他在我**还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算了,朕再躺会。”本来他半支着身子,见我看他,他竟又躺了回来。

“你不要早朝?”我问,突然意识到,他就这样从我这寝宫里出去,被人知道了要怎么办?但转念一想,除了我之外,别人恐怕早以为我们之间不干净了吧?

赫连炎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发,“不想去,天天对着那些老不修,烦死了,朕想跟玉儿多待一会儿。”

“你快点起来吧,一会夏莲要进来伺候我梳洗了。”我连忙推他。

“不。”赫连炎坚持道,“朕昨晚就已经吩咐过,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何况,她们知道朕在,怎么敢随便进来?”

“你这样吩咐的?”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啊,一时间好悔昨晚竟然还同情他。

他这样吩咐下去,难免会让我的人以为我跟他之间有什么的。

祸乱宫闱,看来,就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谁还相信啊,皇上夜宿于此,难道真的就是简单的睡个觉?说出去三岁小孩都要笑了。

赫连炎无辜的看着我,“朕怕她们打扰你休息。”

是怕打扰你吧?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居心,我郁闷的瞅着他,“随你,你要不上朝,大臣们说闲话可别怪我。”

“谁敢说朕的闲话?”他朝我身上贴了贴,温暖的身子顿时让我警惕的想往后退去。

“乖,再让朕抱一会。”他手臂将我圈的紧紧的,头挨着我的,紧紧依偎,“唔,好香,朕的玉儿好香。”

“我都三天没洗澡了。”我望着头顶闷闷的哼了一声。

“哦。”他哼了一声,我能感觉到他圈在我腰上的手僵了一下,突然很想笑,不用看我也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想放又觉得不妥,很纠结的吧?

“那也是香的,朕的玉儿就是天天不洗澡还是香的。”说着,他狠狠的在我腮帮子上亲了一下。

我感觉我的脸都被亲红了,连忙瞪过去,“躺着就躺着,不许动嘴,也不许动手动脚。”

“哦。”赫连炎笑嘻嘻的看着我。

“你不困了?”我还是瞪着他,“不困就起来吧,总不能一直这样躺着?”

“还早。”他将头枕在我的肩上,微微上挑着眼睛望着我,眼底流光似水,惹人心动,我有些不敢动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要躺就躺吧。

只是躺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我是同情他,我只是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玉儿,再过半年你就及笄了。”过了一会儿,赫连炎低低的开口。

我没睁眼睛,只轻轻哼了声,“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过后就没声音了,我不禁疑惑,睁开眼,问他,“干嘛问这个?”

“朕想,你该长大了。”他微微一笑,被子里,那只手从我的腰上慢慢向上拨了去。

我身子一僵,想要将他的手推走,他却反手一握,将我的手抓住,另一只手趁机抚上了我的胸尖上。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感觉我整张脸都要烧着了,“你.......快拿开。”

尽管我紧张的要死,可这一切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这样做都没有用,他想要的就一定会要到,就像他会亲我会摸我,会逼着我与他同睡一张**。

我也知道,他之所以到了今天还没有突破那层禁忌,于他也是底线了。

所以,我也识趣的不去惹火他,不去破坏他心底的那层底线,不让自己受到更多的伤害。

可是,他的恶劣却还是让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将自己藏着一辈子别让他发现。

听我这话,他不但没将手拿开,反而重重一捏,我痛的皱眉,却听他声音沙哑的轻叹,“这里,大了许多。”

我闭上眼睛,不想听他说话,我尽量装的镇定,装的冷漠,或者说满不在乎,可是,我止不住发颤的身体却出卖了我的心思。

我怕,每次他这样对我的时候,我都害怕。

我害怕他会不顾一切,害怕他疯狂的对我做出那最后一步,害怕我们会万劫不复。

但更害怕的是我自己,我怕在他这样的攻势下,我会坚持不住,我怕会妥协,怕会屈从,怕从此以后成为与他禁忌下的奴隶,怕......自己承受不了禁忌***后的痛苦与折磨。

“皇兄。”我闭着眼睛,努力却想着我与他曾经在一起的点滴美好,尽管那样的短暂。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呢,哦,不.......”

他的指尖利落的挑开了我的衣带,将我衣衫分开,露出里面的亵衣,而他的手指就轻轻的捻上了我的——

“舒服吗?”他从喉咙里哼出一声舒适的轻吟。

“我记错了。”我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到听不出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我六岁生日的那天,那个差点被父皇处死的少年就是你,对吗?”

揉着我胸脯的手顿时停了下来,赫连炎撑起半个身子,俯视着我,“是啊,朕都没想到,那个小东西如今出落的这样美丽,这样子好。”

他曲腿压住了我的下身,一手撑在我腰侧,脸埋进了我的胸口,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舌尖在我的脖子上游移,慢慢的咬上了我的肩甲、锁骨,最后咬开了我亵衣的带子。

我感觉到了肌肤暴露空气的凉意,我声音冷的发抖,“是啊,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我一时心软救下的少年会是我的皇兄,我最敬爱的皇兄,会在此刻将我压在身下,对我做......啊.......”

中衣亵衣一起被他从身上扯开,我话未说完,他的齿间便咬上了我的**,灵巧的舌头轻捻舔舐.......

我承受不住的叫了起来,“那个时候,在御花园里,我以为我是第一次见你,我还叫你姐姐,你将我带进了你的寝宫,从此以后,我们天天在一处,你为我梳头,送我吃的玩的,还教我念书写字,你让我以为你是这个世上除了父皇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你让我.......对你那样的信赖。”

“小玉儿,告诉朕,舒服吗?”

他从我狂乱中抬起头来,阴沉的眸中只有风暴却并没有***,我吃的惊了,那他刚才........

“不要再跟朕说这些,亲情如果对朕有用的话,朕就不会杀了你父皇和你的几个皇兄,就不会对你动了该死的心思。你不也骂过朕是畜生是混蛋吗?没错,朕就是畜生,朕就是混蛋,朕就是想要得到你,怎么了?朕就想看着你在朕的身下承欢。所以,别用你的这些小伎俩,别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唤回朕的心。朕实话告诉你,朕早就没有心了,朕的心就是被你父皇被赫连家的人给啃噬殆尽了,所以,别指望朕能心软。”

他目光凶狠,眸色狠戾,阴测测的望着我,说着这世间最残忍无情的话。

“朕之所以没有直接要了你,不是因为你是朕的皇妹,更不是你我之间的感情,而是,朕想等你再长大些,花儿只有等它完全的绽放开来,那样采撷而来才最有意思。听懂了吗?朕不想要一个青涩未熟的果子,朕——要你为朕绽放最美的姿态,朕要将你所有的美好全部纳为己有。”

我愣愣的望着他,对他的话我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样的无情,这样的残忍,他只是想要最好的我,也是想要更彻底的摧毁?

可怕,突然间,我觉得好可怕。

他想要我不是因为真的喜欢我,而是想要占为己有后彻底的摧毁吗?

那么,从前的种种呢?我有那么多的皇姐,他为什么独独选我?

他会血洗宗人院,冒着生命危险独闯送亲队伍将我抢回来。

他会在我要刺杀他时,自己拿着匕首一下一下扎进他自己的身体,为的就是抹去我心头的恨。

还有一次一次,当他压在我身上几乎控制不住时,可最后,他还是忍着放了我。

甚至,他对我的一次次纵容。

........

我乱了,或者说我错了。

是不是只要我被毁的彻底了,他就可以松手,那我也就自由了?

“好好养着,朕说过你是朕的人,你的身你的心都该属于朕。”他忽地起身,将被子丢在我身上,盖住了我**在外的肌肤。

我茫然的望着他,他冷酷阴沉的脸是那样的陌生。

我看着下床,穿起了衣服,漠然的离开。

我的眼泪忽地就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赫连炎一走,夏兰就进来了,瞧见我直挺挺的躺在**流泪,吓的脸色大变,忙出去吩咐人不准进来,随后又快步进来,问我怎么了。

我只是流泪,心好似突然空了。

其实,我也说不清是怎么了。

是因为赫连炎突然的变脸,是因为他说过过的残忍的话,还是他根本对我不是真的感情?

我说不清,我只是难过,我只是想哭。

我很无助,前所未有的无助,就连父皇去世时,我也不曾像此刻这般,觉得天地间灰茫茫一片,而我根本找不见未来的方向。

“公主,皇上他......欺负你了?”夏兰小心翼翼的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大概是想看我身上有没有伤,见我不过脖子胸口处有几处轻微的齿痕,也才稍稍松了口气,“公主,是不是哪里疼?奴婢.......奴婢有那样的药膏,抹在那里就不疼了。”

我扭过头,泪眼蒙蒙的望着他,身体疼了还有药膏可以抹,可是,心疼了,要用什么来抹?

“有治疗心疼的药膏吗?”我就问了出来。

“公主?”夏兰眼圈红红的,看的出来,她忍着没流泪,“公主,奴婢知道您委屈,可是,他是皇上啊,奴婢.......奴婢无能啊,不能保护公主。”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的哭出了声,过后,手捏着被角,“让奴婢帮您检查下好吗?看看哪里还有伤?公主,奴婢也算是看着您长大的,在奴婢跟前,公主别怕。”

我摇摇头,“我就是心痛而已。”赫连炎再不是人,也不会动手打我的吧?夏兰多想了。

“可是,公主尚未及笄,皇上他.......奴婢怕他不懂节制会害了公主的身体,公主,让奴婢替您看看吧?要是有撕伤,还得上药啊,不然下次.......还得疼,公主,您就当多疼些你自己的身子吧。”夏兰哭着劝。

我愣了下,撕伤?她是不是想多了?是想到那方面了吗?

我脸红了红,“夏兰,你想多了,皇上他没有对我.......那样。”

“公主,您别安慰奴婢了,奴婢懂。”夏兰哀伤的看着我,我胸口的牙印还不证明一切吗?

我无语,也不想辩解什么,虽然现在没有,可听赫连炎刚才的口气,分明是不想放过我。

他是想等我及笄吧?也就差半年,半年后,我是否能完璧?

“公主——”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歇会。”

“可是,您身上的伤。”

“不碍事。”我拉起被子,盖起了自己的脸,我需要安静的想一想,我需要有个地方来舔舐一下自己心口的伤。

——

这一天,我没有吃一点东西,到傍晚的时候,我才起来,让夏兰准备了浴汤。

我想沐浴,想洗掉赫连炎一早在我身上流下的痕迹。

沐浴过后,我只喝了点粥便又钻到了被窝里,我想就这么一直窝下去,最好一觉不醒才好。

我甚至诅咒上天,为什么要我活在这个世上,难道就是为了承受赫连炎的这种侮辱?

活着痛苦,死还不能死,我到底要怎样?

甚至,就连我一个人想尽情的大哭一场都不可能。

天一黑,赫连炎就又来了。

我面朝床里装睡,谁知,他竟然二话不说,脱了衣服就钻进了我的被窝,那一双手利落的钻进我的衣服里,肆意的抚弄着我的身子。

我不得不醒来,用沙哑的声音告诉他,“我身体不舒服,我下午头又昏了。”原来,当他卸下温情的面具,我在他面前就再也蛮横不起来了。

是啊,他是帝王,他如果真的对我冷酷起来,我再蛮横吃亏的不还是我自己?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都如此低声下气,他却仍旧不想饶我。

大掌抚过我的背,带来一片凉意,“朕想了。”

他就丢给我这么三个字,便欺身而上。

“赫连炎,你放手,不要碰我.......”

我叫喊着,推拒着,后来干脆跟他对咬起来。

一场力量玄虚太大的较量,最终以我的惨败告终,他用软绳将我的双手绑了起来,将我整个的翻了个个,从身后一寸一寸的啃噬着我。

我像一条被剥光的鱼儿,被他一点点的吃进腹内。

他吻遍我的全身,却并没有真正的要了我。

我没觉得庆幸,亦不会觉得他心软。

他不过是在等待,等待我最美好的时光,等待我为他长大成人、绽放花枝的那一天。

可是,他不知道,在他的连番摧残下,花儿才打了苞儿便枯萎了,哪里还能绽放的那一日?

这以后,每一天晚上,他都会到我的寝殿,用尽手段的折磨我。

我一开始我还奋力挣扎,与他苦斗,我用最难听恶毒的话诅咒他,我用最冷漠无礼的态度羞辱他,甚至,我与他对打,我准备了剪刀扎他,也扎自己。

可是,无论是怎样的方式,最终都以他的胜利结束。

一切我的方式,最后都成为他享用胜利猎物的一场序曲罢了。

后来的后来........

我放弃了挣扎,放弃了抗拒,我累了,真的好累。

我想着我这辈子注定要陷在泥淖里不得翻身,认识赫连炎,我算是栽了。

有了这个认识,我反倒不那么怕了,他要毁就毁吧,大不了十八年后,我又是聪明可人的小姑娘一个。

可是,赫连炎这疯子,我不对付他了,他却来了劲了。

他一来,我就乖乖的躺在**,连衣服都主动脱了等他糟蹋,他却不干了。

他骂我下贱,骂我不识好歹,骂我是蠢女人,说别的女人打破脑袋想着让他临幸,我却天天做这副死样子来气他。

天地良心,我都这样了,他还想怎样?就算他后宫的女人想要讨好他亲近他,也没有几个敢直接脱光了躺在**等他来临幸吧?

好嘛,他嫌我是死样子,那他滚好了,我还没蠢到死乞白赖的求他糟蹋。

可是,我躺着不动,他不碰我,还骂我,等我起来,想穿衣服了,他却撕碎了我的衣服,将我推倒,然后就咬我,还用手掐我,一边欺辱我,一边还骂我不识好歹,骂我是木头,不懂讨他欢心。

他是真咬啊,牙齿滚过的地方,都会留下深深的牙印,有的地方都出血了,掐也是真掐,他手劲本就大,我就觉得他要将我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掐掉,好痛,真的好痛。

但我从不会在他跟前掉一滴泪,因为我觉得没用。

他不会怜惜的。

我更不会再求饶,也不会再说我们的过去,希望能感化他。

他的禽兽本质已经彻底让我寒了心。

何况,他根本不在乎我,我再怎样也是徒劳,而我也真的无力再做无谓的困兽之斗了。

可是,尽管如此,每次当他离开后,看着满身的咬痕,还有那青一块紫一块的掐痕,我还是忍不住的哭。

狠狠的哭一下,把赫连炎留下的伤痛全部喧嚣之后,我便抹掉眼泪,平静的用夏兰给我的药膏来涂抹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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