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又一次纷纷的从天空缓缓飘落,又一次将深深浅浅的脚印和肮脏的表面覆盖。
慕容羽冰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回雅居别墅区了,别了依依不舍要跟着她走的埃尔文,慕容羽冰这才招了计程车去咖啡店打包了两个蛋糕,然后回别墅。
路程并不远,慕容羽冰坐在车后远远的就看到停在别墅前的加长宾利,眉梢一挑,嘴角缓缓的勾起来。
不出意外的,计程车才停下,门口便出现了一抹优雅中带着华丽的身影,优雅如吟诗般的嗓音缓缓的响起,“欢迎回来,我的主人。”
慕容羽冰极其自然的走上前,任由塞巴斯蒂安帮他脱下外套,“我以为你还需要更长的时间呢。”
“已经够久了,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微微弯腰,姿态优雅而赏心悦目,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和分离,已经足够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了。
“so,你决定了?”慕容羽冰挑眉看他,愿意把他的恶趣味收起来,把一切不安定的因素都安定下来的,给她绝对的忠诚了吗?
塞巴斯蒂安嘴角淡然温雅的笑容微微加深,执起慕容羽冰的手,半跪在地上亲吻慕容羽冰的手背,“我的荣幸,我的主人。”
俊美优雅富有贵族气质的成熟男子,美貌轻灵宛若花中妖精的少女,多么富有童话色彩的一副画,原本该缓慢下来的时间,被入侵的第三者打破了
。
“羽冰,你回来了。”一身单薄白衬衫休闲裤的慕容流雪站在楼梯上,看着慕容羽冰嘴角绽放一抹绝美明媚的微笑。
“你的蛋糕。”慕容羽冰因为心情好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把手中的蛋糕给他。
“谢谢。今天是出去约会了吗?”慕容流雪伸手从慕容羽冰头上拿下一点粉红色的,香甜的樱桃味窜入鼻中,让他嘴角不自觉的僵了僵。
慕容羽冰看着慕容流雪指尖的,点点头,“嗯哼,没错。”慕容羽冰可从来不是藏着掖着什么的人,既然已经答应埃尔文让他和她在一起了,他们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这樱桃味的应该是埃尔文那货不小心沾上的。”随意扒了扒不怎么长的发,慕容羽冰掂量着一会儿要多洗几次头发。
从慕容羽冰口中出来的不算怎么陌生的名字,让慕容流雪嘴角微微僵了僵,塞巴斯蒂安微敛的眸中眸光闪了闪。
“……埃尔文?”慕容流雪有些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埃尔文,埃尔文。摩尔赫本吗?
慕容羽冰不在意的点点头,接过塞巴斯蒂安递过来的温水,“嗯,你们应该都认识,埃尔文是摩尔赫本家族的二少爷。”
轰——
慕容流雪只觉得突然一声晴天霹雳,喉咙忽然干涩得有些说不出话,身边出现一杯水,慕容流雪缓缓的侧过头,就见塞巴斯蒂安手中拿着一杯水,淡然温雅的笑看着他,眼底仿佛藏着什么点点让他不舒服的光芒。
慕容流雪没心思想别的,接过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口中却依旧弥漫着苦涩的味道。
摩尔赫本……
不是因为摩尔赫本强大的势力,也不是畏惧埃尔文那杀神,而是——
“你接受了他?”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一层沙砾,磨砂得他咽喉生疼,连带着悦耳的声音都变得沙哑。
慕容羽冰正打算上楼洗澡的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向精神状态突然不是很好的慕容流雪,“你的病——”
“我问你是不是接受他了
!”慕容流雪忍不住的大吼起来,一双水润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慕容羽冰,漂亮的眉头染上愁绪和悲伤,他才刚刚知道自己多么爱这个女人,他才刚刚迈出勇气的第一步,可是,为什么转眼间她就属于别的男人了?他还没有追求她,还没有……
慕容羽冰被慕容流雪的吼声给惊到了,看着那双带着愤怒和悲伤的精致漂亮的眼眸,好一会儿收回眼神,脚步慢慢的往楼上走去,只有柔婉中带着微微冷意的嗓音优美的响起,“塞巴斯蒂安,帮慕容先生订一张明天早上回中国g市的机票。”
塞巴斯蒂安微微颔首,“遵命,我的主人。”
慕容流雪紧抿着唇,目光紧紧的盯着慕容羽冰消失的方向,就像一个倔强的孩子不服输的盯着给他判了用不可能赢的刑的人,好一会儿才颤抖着伸出手盖住自己的双眸,深深呼吸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塞巴斯蒂安站在一边,看着慕容流雪,眸底滑过一抹兴味盎然,这个年轻的男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冷静执着,虽然刚刚一时没忍住失态了,但是此刻却已经反应过来了,唔……不错,不愧是当初他有考虑过的主人人选。
“你不介意?”慕容流雪捂着眼睛侧头,从指缝中看着依旧淡然温雅的塞巴斯蒂安,这个人对慕容羽冰一样有企图……
“你想要我介意什么?慕容先生。”塞巴斯蒂安收起发了信息的手机,嘴角的笑容微微的加深,让人感觉到一种邪恶惑人的气息。
“我以为像塞巴斯蒂安先生这样的人,是不屑于装傻的。”慕容流雪稳定下波涛汹涌的心情,放下遮住眼睛的手,漂亮莹润的眸中带着摄人的冷厉看向塞巴斯蒂安,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塞巴斯蒂安嘴角笑容不变,淡然温雅如贵族,“装傻吗?的确不屑呢,不过……当遇到如论如何都想要得到的东西的时候,任何东西我都是可以摈弃的。已经很晚了,慕容先生明天还要早起去做早班机,请早点歇息吧。”微微行了个礼,塞巴斯蒂安转身上楼。
慕容流雪微微眯起眼眸,看着塞巴斯蒂安的背影,半眯的眸中闪烁着晦涩不明的暗芒
。
……
慕容羽冰一进屋就发现她的卧室被整理过了,因为她翻日常用品而变得凌乱不堪的衣柜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床铺被单也被熨烫的很平整干净,整个屋子透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不用多想,慕容羽冰看着被子的折叠方式,衣柜东西的摆置就知道是塞巴斯蒂安整理的。
抓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慕容羽冰心情舒畅的眯着眼躺在柔软的**,真是有执事万事足啊,那家伙回来的时间比她预料中要早些呢。
在**滚了两分钟,慕容羽冰把抱枕往边上一扔,抓起被叠得平平整整的睡衣往浴室走去。
等慕容羽冰跑了个舒服的牛奶浴出来,门正好被敲响了。
“进来。”头上挂着一条白毛巾,慕容羽冰不甚在意的拖过电脑,瞥了眼进来的塞巴斯蒂安,“流雪冷静下来了?”
“慕容先生的自制力比您想象中要好,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熟稔的走过去,帮慕容羽冰轻柔的擦拭起乌黑如丝的发。
“本来也没小瞧过他。”慕容羽冰享受着塞巴斯蒂安仿若给头皮按摩一般的手法。
“不过,我的主人,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半身执事和执事之间的行为上的区别,执事只需要无条件的完成主人给的命令,没有资格插嘴,而半身执事则可以适当的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建议,毕竟两人从成为各自半身的时候,之间的关系便自己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相比的了,比如,墨沙珂和莫比瑞克和亚修。
“不妥?”慕容羽冰十指在键盘上不住的跳跃,“你指的是什么?”
“圣玛利亚学院在两天前已经放假了,可是您竟然没有去参加考试,不得不说,您让我吃了一惊,我的主人。”
明明知道圣玛利亚学院里面的人将来都是不容小觑的对手,本来她一个外来人融入他们就不太可能,好不容易融入了,她又频频缺课缺席他们之间的各种联系,即使她跟埃尔文关系匪浅,他们表面上没有意见,但是心中却绝对会留下小疙瘩,她却频频使用埃尔文的特权不去,这不是好兆头。
“唔……看来我亲爱的执事大人,比我想象中更在意我呢
。”慕容羽冰挑了下眉,笑眯眯的看向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手上的动作轻微的顿了顿,沉寂幽深的眸子就这样凉凉的看着慕容羽冰,没几秒就让慕容羽冰举手投降,“okok,我知道了,我错了,不过人家都放假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慕容羽冰不甚在意,她当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只是考虑到等那些天之骄子天之骄女都出去,并且成为各个行业都颇有成就的人时,最少都得四五年后,这对于她来说实在太慢了,他们跟不上她的脚步,那么理所当然的被她无情的舍弃了,连交流的那点时间都不留给他们。
“我的主人,学期结束后第三天会有一场补考。”塞巴斯蒂安一边擦一边给她按摩头皮,淡淡的出声。
慕容羽冰嘴角一抽,“搞没搞错?”后学期结束三天了还搞什么补考?
“历年来都有这个条规的,这是为了给那些在考试期间家里有突发状况,没能按时参加考试的学生准备的。我的主人,这一学期的期末考成绩直接影响了明年学期的,您在398位学生中的领导或者被领导的地位。”
“所以我明天果然得去参加考试了?”慕容羽冰翻了个白眼,想朝天竖中指,她讨厌考试尼玛!
“我希望您去,当然,最终决定还是以您的意愿为基准的。”虽然是绝对忠诚的半身,但终究还是个执事。塞巴斯蒂安细细的擦着她的发,他喜欢执事这个职业,成了慕容羽冰的执事之后,他更喜欢了。
“嗯哼,我亲爱的半身都这样说了,我会拒绝吗?”慕容羽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对她耍心眼一点儿都不客气,说了那么多,她要是不去会有罪恶感吧?……好吧,看着这张雷打不动的脸,罪恶感神马的根本不可能,想抽他一顿的可能性还高些。
塞巴斯蒂安闻言也不说话了,只是幽深温雅的眸中滑过几丝笑意。真的是很有趣的主人呐,唔,就是有时候太冷静太淡定了些,不知道她炸毛的样子是怎么样的呢?好想知道呐……
“不要打什么坏主意哦。”慕容羽冰眼眸一眯,塞巴斯蒂安是一诺千金的人,只要不要留下什么空子让他钻,她自认为成为半身这四个字已经足够涵盖所有漏洞,既然如此,他现在在打的坏主意,怕是又突然冒出了什么恶趣味吧,而且还是有关于她的
。
塞巴斯蒂安怔了怔,淡然温雅的看向慕容羽冰,“被您发现了,真是不好意思。”
“……去死!”扯下毛巾扔在塞巴斯蒂安身上,慕容羽冰对这个厚脸皮(你在说谁?)的家伙很是无语,似乎在没有成为她的半身之前,这货就已经有些肆无忌惮了,现在成为她的半身就更加无节操无下限了吧?
塞巴斯蒂安不在意的把身上的毛巾拿进浴室挂好,出来的时候被慕容羽冰给叫了过去。
电脑扔到塞巴斯蒂安面前,慕容羽冰拍拍床边让塞巴斯蒂安坐上来,淡淡的道:“好好看看吧,我亲爱的半身,不要被吓到哦。”既然成了她的半身,成了她绝对信任的人,那么,知道她的底细和手中的资源是必要的,她信任他。
如果慕容流云是残暴的暴龙,慕容流雪是狡猾的狐狸,慕容流夜是行走在阳光下的豹子,慕容流冰是冷漠的鹰雕,墨沙珂是睿智的狮子,埃尔文是残酷却纯净的麒麟,那么,塞巴斯蒂安便是冷静凶残而忠诚的狼。当狼被驯服,那么它将给予驯服者无与伦比的忠诚。
塞巴斯蒂安眉梢微微挑起,坐在慕容羽冰指示的位置,目光瞥过慕容羽冰最终落在电脑屏幕上。
一片片数据和资料映入眼帘,塞巴斯蒂安从一开始的淡然到后面眼眸越睁越大,心中的震撼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短短半年占领了整个中国地下军火市场的凤凰会,以别人无法比拟的先进和威力强大的枪械弹药迅速崛起,甚至在欧洲地区已经奠定下基础,假以时日侵略世界地下军火市场不在话下。
从中国迅速崛起,如同蚂蚁啃食一般悄无声息却寸骨不留的占领中国医药界的医士制药集团,以精辟标准的药物迅速在国内站稳脚跟,更是在埃菲尔家族倒台一瞬间以所有人都没察觉的速度,从纽约向四面八方侵略,取而代之……
都是她的?!
都是这个女人一手创造的?!
塞巴斯蒂安愣了三秒钟,然后看向慕容羽冰,面无表情,“您隐藏的很深,我的主人。”没有一点儿线索,隐蔽的仿佛根本不存在幕后策划人这个人,她是如何做到这样的?估计即使是摩尔赫本家也无法查到她身上吧?
“墨沙珂他们知道凤凰会是我的
。”慕容羽冰淡淡的道。
不过这也正好解答了他心中疑惑已久的各种事,比如,艾克等小动物为什么会喊她‘凤’,传闻凤凰会会长叫‘凤凰’;
比如慕容羽冰为什么要让墨卡庄园里的那些黑道人士自相残杀,因为最终获益的人是她(慕容羽冰借着墨卡庄园事件成功吞下了美国南部军火业这块大肉);
比如,为什么墨沙珂会刻意的帮助凤凰会,刻意将那些参加世界黑道议会的人介绍给她;
比如,他的主人为什么会如此的有趣和美味儿……
“您果然是一个大金矿呢,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站起身,背挺如松的站在慕容羽冰面前,优雅的嗓音听不出是褒还是贬。
“不要用这么低俗的东西比喻我。”慕容羽冰身上拽住塞巴斯蒂安胸前的衣襟,让塞巴斯蒂安弯下了腰,没有穿内衣的乳沟在蕾丝睡衣下若隐若现。
塞巴斯蒂安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和稍微低下眼就能见到的美景,淡然温雅依旧的动了动秀气的喉结。
慕容羽冰这个没节操的可不会介意走不走光,微敛的眸子,长长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一般的扑闪扑闪,晶莹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插在胸前,妖冶美丽的红色玫瑰,然后拿起,松开塞巴斯蒂安。
“这个,我收回了。”慕容羽冰晃晃手中的花,既然已经是她的半身,那么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收回比较好。
塞巴斯蒂安眸光一闪,看着那朵妖冶的玫瑰,“送出去的东西要收回吗?我的主人?”
“嗯哼,你有意见?”慕容羽冰微微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觉得那优雅如吟诗一般的嗓音中,仿佛带着一丝不悦。
“不可以哦,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伸手拿过玫瑰,“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不是您说想收回去就收回去的。”更何况,这是意义重大的生日礼物。
“如果我说,这朵玫瑰里面藏着一颗微型炸弹,只要我手中的遥控轻轻一按,就可以把你炸成粉末呢?”慕容羽冰挑着眉道,丝毫不在意这话说出来会不会对塞巴斯蒂安造成什么伤害
。
塞巴斯蒂安眼瞳微微一缩,握着玫瑰的手一紧,目光转向一脸云淡风轻的少女,“虽然您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是在我把这份礼物当成意义重大的东西后,您说出这个真相,真让我觉得心寒。”
慕容羽冰嘴角一抽,别说她说话从来口无遮拦,坦白伤人,这货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啊,所以,”慕容羽冰探过身子拿过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礼盒,“这份才是安全又意义重大的礼物。”
塞巴斯蒂安接过,打开,依旧是一朵红玫瑰,形状和手中那一朵一模一样的红宝石玫瑰,只是更加的晶莹剔透,美丽妖冶。
指尖抚过,冰冷的花瓣,塞巴斯蒂安看向慕容羽冰,“这里面也藏着什么东西吧?我的主人。”不得不说,塞巴斯蒂安对于慕容羽冰这货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嗯哼。”慕容羽冰点头,“我在半年前从m国抢了一颗定位卫星,让他们以为那颗卫星坏了而且无法召回。我在那朵玫瑰中装了和卫星相连的定位器,以防哪天你被绑了,被杀了,我找不到你的人也找不到你的尸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的原则问题。”当然,这原则只适用于她认可的人上面。
“……”抢卫星?我的主人,这种话,请不要这么淡定,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口,咱是地球人,心脏负荷力有限。
“还有哦。”慕容羽冰伸出自己的手,整双手都带着浅浅细细的伤痕,因为慕容羽冰自己特制的药,再过一段时间,就又会变回之前的白皙嫩滑,但是现在还是可以看得到的,“因为东西比较脆弱,所以整个玫瑰都是我亲手做的,怎么样?够重大意义吧?”慕容羽冰厚脸皮的眨眨眼,伸手准备拿回塞巴斯蒂安手中的装了微型炸弹的玫瑰,却被塞巴斯蒂安一把抓住了伸过去的手。
幽深的目光游移在那只手掌上,上面是细细却密密麻麻的伤痕,心脏忍不住微微一颤,苏苏麻麻的,又酸又疼又甜,原来人心竟然可以分泌出这么古怪奇特的感觉。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的碰触,磨砂而过,并没有那种粗粝感,看来她的药很有用
。
手心是慕容羽冰**的一个地方,此时被塞巴斯蒂安轻柔的那么一划,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颤,快速的缩回自己的手,“要死啊,吃你主人我的豆腐?”一瞪,这货嗔怪。
塞巴斯蒂安轻轻合上盒子,将这份珍贵的礼物小心翼翼的收藏,却将装着微型炸弹的玫瑰插回了左胸口。
“欸……”
“我将我的心和生命奉上,成为您终生相随的仆人。”塞巴斯蒂安再一次半跪在慕容羽冰身前,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膜拜虔诚的一吻。
不得不说,塞巴斯蒂安的嗓音真的很适合煽情,用那么虔诚的语气说这么煽情的话,即使是慕容羽冰心尖都不由得颤了颤。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慕容羽冰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遥控器,只有一个按钮,“这个是玫瑰的引爆器,你收着还是真的要交给我保管?”她手上拿的不是遥控器,而是塞巴斯蒂安的命。
塞巴斯蒂安没说话,用幽深沉寂的眼神看着她,慕容羽冰再一次没几秒就弃械投降的把遥控器塞回包里,“okok,我收回了,你不要死了哦。”不要死了,慕容羽冰会说出这句话,已经足够证明塞巴斯蒂安是她认可的人,否则,她管他死活。
没一会儿,慕容流雪来敲门了,明媚美丽温柔的笑容,仿佛方才在楼下那一幕不曾出现过。
“我的暖气……”目光看向慕容羽冰。
“身为您的执事,这种程度的事怎么可能做不到呢。”慕容羽冰还没说话,塞巴斯蒂安已经开口了。
慕容流雪眸中一闪,笑脸暗了一分。
挑眉,“那你去修吧。”塞巴斯蒂安能干,那么她就懒得动手了,有个偏万能的管家就是人生一大美事,唉……
“是。”塞巴斯蒂安应声,转身面向慕容流雪,眸中异常明显的带着恶意的笑意让慕容流雪险些没忍住吐血。
所以说,比起这只已经不知道把心混成什么颜色的恶魔,慕容流雪这只初出茅庐的狐狸还是略逊一筹的
。
——女王天下——
天刚蒙蒙亮,雾气冷凝在窗户上,形成点点露珠。
也许是因为把塞巴斯蒂安当成了绝对信任的人,所以塞巴斯蒂安打开门走进屋里了,慕容羽冰还睡得死沉死沉的。
慕容羽冰迷迷糊糊中就被塞巴斯蒂安给挖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连自己是怎么换了衣服都不知道,等她清醒了过来,她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带着熟悉味道的宾利上,窗外带着淡淡的薄雾。
“塞巴斯蒂安,现在几点?”没有管她为什么会在车上,还换好了衣物,慕容羽冰比较在意的是,现在几点了,虽然车内开着暖气,但是她更喜欢窝在**的被窝里!
“已经早上六点了,我的主人。”
“哦……!”慕容羽冰猛然惊醒,“早上六点?!你那么早把我挖起来干嘛?!”还有,现在流雪应该都还没去机场吧?
他能说就是为了不让你和慕容流雪撞到,所以才特意把你拉起来吗?当然不能。
塞巴斯蒂安看慕容羽冰清醒了些,把一旁装在瓶子里的热牛奶和小点心递给她,“您先吃点东西。”
慕容羽冰瞥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接过东西,想来塞巴斯蒂安也不会没有原因而莫名其妙的把她挖起来的,“我有刷牙吗?”
“是的,您迷迷糊糊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呢,让你做什么都会乖乖的做。”塞巴斯蒂安没忍住的笑弯了漂亮狭长的凤眸,好似两弯明亮的弯月。
慕容羽冰眼眸一眯,眸中一厉,“你在笑话我吗?塞巴斯蒂安。”
“不,只是由感而发,诚实的赞美而已,我的主人。”逗弄女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所以,还是浅尝即止为好,超之过急,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慕容羽冰瞥了他一眼,喝了口温热的牛奶,小口小口细细咀嚼着口中的糕点,从舌尖传出的味道让那双微微敛下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流光,终是没有说什么,继续吃着。
等慕容羽冰吃完了,她已经朦胧的发现这是要去之前参加埃菲尔家族游轮宴会的私人码头的路
。
“有什么停泊在码头了吗?”慕容羽冰脑子转了转,问道。
“您很聪明,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没有否认,“昨天我回到纽约时经过这里,发现一艘黑船停在这里。”
黑船?慕容羽冰眉头动了动,“有什么不对劲吗?”
“您知道的,我有些特殊的喜好(他的恶趣味),这个码头是埃菲尔专属的专门用来运输药物的,要停船再此必须经过埃菲尔家族的同意,所以我一时好奇便偷偷的潜了进去。”
“……然后呢?”她就先不吐槽他的不怕死的恶趣味了。
“上面的货物,是一整船的罂粟。”
慕容羽冰眉头皱了起来,“罂粟?美国海关已经堕落到连这种船都给过的地步了吗?”而且,埃菲尔家族……家主和主母等相关成员都已经被关进了监狱,琳娜埃菲尔现在也在牢狱关着,是谁想利用埃菲尔家族翻出什么大浪吗?
“我的主人,有一个地方,他们所运输的东西都要特殊的渠道进入……”话没说完,但是已经足够让慕容羽冰知道,这个世界的肮脏面远远超于她的想象。
“哦?什么地方?”慕容羽冰有些好奇,这么大批的罂粟从哪里来?又是什么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热血沸腾了呢。
“被流放的地带——非洲金三角区。”
眼皮跳了跳,这个名字莫名的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好预感,莫名的不喜欢。
“和g市的疯癫巷差不多吧?”只是一个是被一个城市,一个国家舍弃,一个是被整个世界舍弃。
“是。”
“唔……让我们来做个假设,罂粟→毒品→让人上瘾的毒品→埃菲尔家族名下还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诊所→将罂粟掺入药物中,从中赚取暴利。抑或着,有谁想帮埃菲尔家族报复社会?”
关节在挂满露珠的窗户上敲了敲,慕容羽冰眸中流光闪烁,脑子电脑般的转了起来,是她漏了什么人吗?埃菲尔家族的什么人,这一船罂粟看起来似乎和她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如果和埃菲尔这个姓氏挂上钩的话,她可要小心了,毕竟搞垮他们的人,是她啊
。
车子在离码头不算很远,却不会让码头那边的人看到的一家超市前停了下来。
走出车外,冷飕飕的空气顿时让慕容羽冰一个哆嗦,下一秒身子一重,一件天鹅绒风衣披在了她身上,只是暖和是暖和,慕容羽冰担心一会儿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穿怎么重的衣服,行动会不方便。
似乎猜出了慕容羽冰的想法,塞巴斯蒂安一边帮慕容羽冰系扣子一边道:“我的主人不会连侦察这种事都搞不定吧?”所谓侦察,自然是在不被任何人任何东西发现的情况下收集有用的情报。
“我发现你胆儿越来越肥了。”虽然这货的胆子从来就没瘦过,慕容羽冰瞥了他一眼,没阻止他继续帮他扣扣子。
塞巴斯蒂安但笑不语,淡然温雅的模样让人仿佛在大冬天都觉得暖和了些。
完毕,慕容羽冰和塞巴斯蒂安迈着步子往码头走去,慕容羽冰正想打开手腕上的手表,却见塞巴斯蒂安已经拿出了一个gps探测器,眉梢一挑,放下手臂跟了上去。
这货果然聪明。
四周都没有人,只有冷冷的空气和凛冽的风偶尔经过,经过一个拐角,慕容羽冰猛地将塞巴斯蒂安给拉了回来,藏在一个个叠起的黑色轮胎后面。
“有监控器。”慕容羽冰瞥了眼疑惑的塞巴斯蒂安,目光看向那个藏在电线杆上转来转去的监控摄像头。
“干扰它?还是直接砸掉?”塞巴斯蒂安也看到了摄像头,看了眼手上的gps,周围都没有人,那艘黑色的船还好好的停泊在海面上。
“不行,绕过去,它的旋转频率,五秒钟最大限度的扭转时间,这里距离船有五百米的距离,也就是在五秒间,我们必须跑完五百米。”慕容羽冰并没有多少压力的道,别看她好像啥都没做的样子,每天晚上她在睡眠中修炼家族的武功秘籍,现在虽然比不上之前全盛时期的自己,但是也有六成的功力,足够让她在几秒间运起轻功上船了
。
“……很抱歉,我的主人,我做不到。”五秒钟五百米,一秒一百米……这是人能做到的吗?再快也没办法啊。塞巴斯蒂安首次被慕容羽冰那毫无压力的样子给打击到了。
“……你昨天是怎么上去的?”
“昨天监控器还没装上去……而且那边有很多木箱可以当遮掩物。”
“……”慕容羽冰沉默了半响,看了那辆让她觉得不怎么舒服的船,想了想,“那你在这里把风,我上去看看。”说着,想到了什么,拂开塞巴斯蒂安左耳垂上的发,看到那颗耳钻一般的蓝牙通讯器还在上面,“有情况再用这个联系。”
塞巴斯蒂安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正想说什么,却见眼前白影一闪,慕容羽冰已经如风一阵一般的消失在他眼前。
塞巴斯蒂安怔了怔,抬头看过去,却见摄像头正转过来,感觉缩回脑袋。
那边慕容羽冰很轻易就上了船,躲开一个个守船的船员,慕容羽冰眉头越皱越深,真是让人不喜欢的氛围,那些船员,一个个身上都带着凶狠残暴的嗜血煞气,眼中暗色沉沉,让人稍微靠近都觉得难以忍受的压抑。
而慕容羽冰一瞬间感觉到的是,这些人仿若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披着人皮的人形野兽,特别是额角烙着古怪的印记的人,她在他们眼中看不到半点身为人该有的人气,即使是慕容羽冰这样从地狱回来的修罗,或者埃尔文那样的杀神,都不会像他们那样。
这么说吧,就算慕容羽冰和埃尔文被没有食物没有水的情况下关在一个密室中,他们也不会想要吃人,而他们,绝对不会迟疑的将弱者杀死,然后吃掉。
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怪物?他们身上的肌肉和高大的身躯都在告诉慕容羽冰,这些人不是普通的练家子,而是手染血腥,甚至在某个修罗场爬出来的。
慕容羽冰眉头皱了皱,翻身进入船舱,浓郁的罂粟特有的味道充斥在鼻尖,由此可见,这些罂粟花还没有被提炼成鸦片类的毒品。
越下去人就越多,不过都是在睡觉,慕容羽冰敛去了气息,正要走下去——
“唔?
!”野兽般警惕的声音从一个猛然睁开眼的大汉口中传出,带着血丝的眼睛特别大,却也特别的森冷恐怖,看透遮掩着的木壁一般的看着慕容羽冰的方向,腿微微的曲起,一副要爬起来查看的样子。
慕容羽冰眉头一皱,这种人既然醒了就不可能轻易入睡,时间拖越久越不好,海面上的雾气已经渐渐的消失了,浪潮翻涌,咸咸的味道再加上罂粟花的味道,也许是前世家里的教导,让她对罂粟的味道特别的反感,所以现在就觉得胃部翻涌,难受得很。
手中蓦地出现一根针,透着门缝,慕容羽冰用看尸体般的眼神看着那个正准备爬起来查看的男人,手中的针覆上内力,蓦地脱离慕容羽冰的指间,射进了男人的心脏。
只见那男的才坐起来,身子猛然一僵,大眼一凸,整个人无声无息的又倒了下去,本来已经醒了的人见这人又躺回去,以为是他们多心了,又合上眼进入了梦乡。
慕容羽冰靠在门板后面,真是可怕的人,这些人果然已经和野兽同化了吧?这么敏锐的,如同野兽般的直觉。
她有些犹豫,只怕她把门再推开一点,里面的人会全都醒来,金三角,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竟然培养出这样的人?
慕容羽冰正犹豫着有什么方法能避开这些人过去,却没想到里面一个手机铃声蓦地响了起来,所有人好像一直都没有睡着一般的睁开眼站了起来,速度之快,简直就和当初她被爷爷丢尽狼洞,说跑不快就要被吃掉时一般的快速,一两个人这样很正常,但是一群人都这样,就不正常了。
慕容羽冰猛地往上跳去,整个人壁虎一般的贴在顶部,敛住呼吸和气息,看着那些人形野兽在她身下一个个的走过,没办法,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船舱负一楼,而且是在走廊,根本没有地方可躲,慕容羽冰暂时还不想和这些野兽正面交锋。
慕容羽冰正盘算着那些人走了,她进去看看,却猛然被甲板处传来的打斗声和呼喊声惊住了。
“抓住他!”
“妈的!不准用枪不准用刀,伤了一丝一毫,老大会扒了你们的皮!”
“草!这可是摩尔赫本家的杀神!麻醉药怎么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