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回来了,我得到了消息,立刻下令暂时将章名带下去,急匆匆的去见戴笠。

军统局里,突然一片死寂,原本人来人往的,都没有了动静。

我走进了戴笠的办公室,他正气急败坏的踱着步子走来走去,口中自言自语的骂着人,一见我去了,立刻下令说道:“你出去。 ”

“我有重要的事儿。 ”我说。

戴笠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突然冷静了下来,就像是掉进了一盆冰水里那样。

“什么事儿?”他问道。

秘书将门关上,走了出去。

“刚才,我审问那个犯人,他说,川岛芳子带了15个皇协军到了南京接受秘密训练。 而他们训练的主要内容,就是徒手攀爬和杀人。 ”我说。

“你确定?”他问。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是章名说的,具体的内容我也不太敢说这样一群人究竟是否存在。 不过,我对章名用了重刑,他应该不会说谎。 ”

“哼,川岛芳子这个女人,看样子,他们是对总裁打上了主意。 ”戴笠说道。

“我也这么想,我觉得,他们的训练目的就是要除掉党国内部的高层。 想一想,一个中国人要是出现在重庆城里,也不是什么怪事。 ”我说。

戴笠点了点头,说道:“看样子。 他们是气急败坏了。 ”

“南京一定是觉得党国与日本人的谈判威胁到他们,所以,才派章名伪装成日本特工杀死萧烈,又将黑锅扣到日本人地脑袋上,以此,来破坏我们和日本人的谈判。 ”我说。

戴笠的眼睛动了动,说道:“根据消息。 樱花少佐已经死亡。 ”

“毒药起到了作用?”我问。 戴笠点了点头。

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于是。 赶忙说道:“对了,章名说,前几天南京抓了一个试图招降周佛海的人,是咱们的人吗?”

戴笠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我们的人,我担心,是中统的人。 CC和孔祥熙走地进。 哈哈孔又是总裁的姐夫,简直就他妈是总裁肚子里地蛔虫。 若是总裁和哈哈孔透了想要招降周佛海的口风,CC完全有可能照做。 ”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那我出去了。 ”

“恩,你先出去吧。 对了,萧烈的事,定在后天……”他说。

我点了点头。 忍着疼点了点头。 “我知道。 ”我小声的说,戴笠点了点头,说道:“出去吧。 ”

看了一天的血腥,只让我觉得反胃。 走出军统的大楼,我先是到熟悉的裁缝那里定了几套衣服,特别。 是一套黑衣。

死亡,是黑暗吗?还是,黑暗就是死亡地边缘?

我不敢去想,一想到萧烈从此以后在也没有任何的感受,我的心就如同刀子割了一样,每一处伤口下,都渗出了鲜红的血。 让我害怕,让我疼。

回到家里,我将自己摔在了沙发上,木然的的躺着。 我不敢有思想。 任何轻微的思想都会让我想起萧烈的死亡。 我老了。 也变得脆弱了。 或者说,我老了。 有了温暖地情感。

任由着脑袋里干净的发白,凉丝丝的,我并不喜欢。 不思考,也是一种痛苦。 可是,一思考就想起他,让我更痛。

不知道挨了多久,有人敲门,我没有动。 桑彦有钥匙,不需要我去开门。 我倒在沙发上,就好像,我很累的样子,一动也不愿意动。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声,我扯过一个kao垫压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过了一会,那人不在敲门了,好像是走了。 我,也没有力气将kao垫推开了。

不久后,门突然打开了,桑彦进来了,他地后面还有一个人,我没有看清楚。 只见我的弟弟匆匆的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推开我脑袋上的kao垫。

“姐,你怎么了?”他问,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哽咽和忧伤。 他焦急的抱起了我的头,他以为,我在自杀。

“没什么,我累了。 ”我虚弱的说。

这时,我看到了那个男人,是糜伟震。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特意叫人把桑彦找了回来。 你怎么不开门?”他说道。

“我累。 ”我说。

糜伟震点了点头,和桑彦说道:“行了,你先上楼吧,我和你姐姐有话要说。 ”桑彦看了看我,顺从的上楼了。

我还是半躺在沙发上,没有理会糜伟震,他见我这个样子,就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

“你这有是何苦呢?”他一面说完一面又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回答,只默默地躺着,任由时间从我地指缝流过。 我,抓不住它,只能任凭着红颜老去,花开花落。

“晚秋,都过去了,你要想开些才是。 ”糜伟震又说。

我孤零零的躺在沙发上,五月地暮色美极了,一年之中,唯有春天的景色最为美丽,一切都是新的,新的干净和纯净。

萧烈死了,他死在这个春天的清澈和欢愉中,鸟是叫的,草在疯狂的长着,可是,他死了。 他再也不会看到春天的美景,抽芽的草或其他的植物,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和清晨里含着lou珠的空气。 这一切,都与他断了联系。

他是否已经走上了轮回之路?他是否在轮回的路上喝下了孟婆汤?一碗孟婆汤,是否真的会让他将今生地记忆忘记的干干净净?

他会记得我吗?会吗?

糜伟震清理了嗓子,他看着我的头发。 我的头发散落在沙发的角落上。 这一切,对他是陌生的,他无法预见的。

“晚秋,你跟我回去吧,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糜伟震说。

我动了动,嗓子发出了沙哑地声音:“住在这里很好。 还有桑彦,你不用担心。 ”

“晚秋。 你这是何苦?他,他都走了,你何必要守着承诺。 ”他说。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随手将kao垫丢到了他的身上。

“你不用提醒我,他已经死了!”我愤怒地嚷道。

“好了,对不起。 ”糜伟震十分惭愧的说道。

我的头kao在沙发的背上,我知道刚才实在太冲动了。 糜伟震是好好意,我为什么要作出那样的举动?

我疯了,一定是疯了。 和我的母亲一样,我疯了!

疯了好,疯了,我就不会在有记忆,不会在想到苏文起,不会在想到萧烈。 不会,在想到那些令我伤痛的事儿。

这时,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定是恼人。

都说,春雨贵如油。 而这时间的春雨。 却惹得我十分的恼怒。 雨滴打在地上的同时,也打在了我的心里。 更让我明白了一件事,萧烈已经感受不到着春雨的清冷。

一滴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掉了下来,掉进了我的头发里,凉丝丝地。 我张开了眼睛,眼泪劈里啪啦的掉下来,就像是春雨掉到地面上的速度是一样的。

见我哭了,糜伟震叹了一口气,哀怨的说道:“想不到,你心里。 一直都没有我。 ”

我轻轻的推开了自己。 坐直了身子,眼泪就顺着脸颊流过。

“咱们。 只能做朋友不是吗?我和你,成不了情人。 ”我说。

糜伟震咬着牙,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你宁可看上萧烈,也不会看上我。 ”

“不是看上看不上的问题。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谁,只是,我和你,不属于情人的范围。 我们,可能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却永远也做不了情人。 ”我说。

“别说了,你的心事,我懂。 ”糜伟震焦躁的打断了我的话。

过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重新将头kao在沙发上。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挨过一天算一天吧。 ”我说。

糜伟震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还年轻,你想一想,如果他知道你现在这幅样子,他能安心吗?”

说道萧烈,我的眼泪更加快速的掉下来,我努力的深呼吸,希望这一切都过去,可是,只加快了眼泪掉落地速度。

我想他,想地我都快要发疯了。

糜伟震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道:“我用你的名义在马来亚买了一块地,你若是想离开这里,就到那边去吧。 有那些地养着你,也能过后半辈子。 ”

“谢谢。 ”我说。

糜伟震摇了摇头,说道:“不必说谢谢,我也在那边买好了地,咱们俩以后还能当邻居。 ”

“你想要退休了?”我问。

糜伟震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不可以?在操劳两年,我也该享受以后地人生了。 到时候,娶一个媳妇,好好的安享晚年。 ”

我点了点头,挤出了笑,眼泪,还不住的掉下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戴笠那边,你也早点退出来吧,为他报仇了,也就算了吧。 你一个女人,斗不过戴笠的,我知道,你一直都恨他。 ”糜伟震说。

我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的提醒。 ”

“谢什么,我不过是说了该说的话。 以后,你自己要留神,我能帮你的会尽量的帮你。 ”糜伟震说。

我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糜伟震说道:“你能不能帮我送桑彦到马来亚去?我不想让他继续留在戴笠的手下。 ”

糜伟震面lou难色,过了一会,他说:“既然你开口了,我尽量帮忙就是了。 ”我对他笑了笑,时间,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