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们走后,我故意冷冷的对糜伟震说道:“糜大人,你是不是被米小姐那几个媚眼勾引的不知道自己的任务了?”

糜伟震自知理亏,赶忙抱着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怎么,你吃醋了?”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糜大人,你太高看我了。 吃醋,只怕还轮不上我吧。 ”

糜伟震捏着我的下巴,说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一副男人的德行。 女人嘛,就应该像米小姐那样的温柔。 ”

“哈哈。 糜大人,我看,不如我和党国申请,让你与米小姐搭档。 你看,怎么样呀?”我大笑着说。

糜伟震抿了抿嘴,眼lou寒光,但不敢多说一句。

“糜大人。 你刚刚没听说吗,川岛芳子已经来了。 ”我说。

糜伟震斜着眼看着我,说道:“你看,勾引她,不是也得到了一部分情报?”

“哈哈,糜大人,你若不突然回来。 我就问出有关与日军对上海的计划了。 ”我说

糜伟震摇了摇头,说道:“你别吹牛了。 第一,日本人不会告诉她;第二,即使告诉她,这样的情报,她那样的人一定会用它换个大价钱的。 ”

还好,他还算清醒,没有被美色蒙蔽。

“糜大人,川岛芳子来,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糜伟震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没有。 她来了。 我们就更加的危险了。 万一她遇到你,那我们都完了。 ”

我点头说道:“糜大人,说不定,金壁辉是得了消息才来到这里地。 ”

“你有什么建议?”糜伟震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我想让于德泉告诉戴笠,让戴笠帮你举办丧事。 这消息,一定会到川岛芳子的手中。 只要她认为你死了,我们就安全了一半。 ”

糜伟震点了点头。 说道:“这到是个办法。 不过,你要秘密回去一次。 ”

“为你奔丧?”我说。

糜伟震骂道:“你傻呀?你若是奔丧,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 到时候,你怎么回来?”

“那你要我回去做什么?”我问。

糜伟震的声音压的更低了,只听他说道:“我最近搞到一份情报,你必须亲自送到戴笠手中。 ”

“你要于德泉发给戴笠不就好了?”我说。

“那么多字,等他全部写完了。 也被抓了。 ”糜伟震说。

“你不会是想支开我,方便你和米小姐鬼混吧?”我说。

糜伟震笑了笑,安慰我说道:“你真是想的太多了,我呢,没有那种意思。 再说了,米小姐是什么样地人,你我都很清楚。 玩玩可以,但是。 真要是弄回家,那可是个定时炸弹。 ”

“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走?”我问。

糜伟震想了想,说道:“我在想,是让你现在走,还是等那边的葬礼结束你在走。 ”

“现在走吧。 我们可以让你遇刺身亡。 我可以装成刺杀你地嫌疑人,到时候。 更加可以混淆川岛芳子的视线。 ”我说。

糜伟震点了点头。

“你得想办法帮我搞到一张通行证。 ”我说。

糜伟震皱着眉毛说道:“这可不太容易呀。 咱们来的时候,那两张是戴老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 出去。 只怕更难一些。 ”

“明天,我去求求李福海,说不行,他能帮我们搞到一张。 ”我说。

最后,是黄太太帮的忙。

我对他们说,老家来了信,弟弟要娶媳妇,我必须回去看看。 最后,黄先生带走了我。

黄先生到营口视察。 我跟着他的队伍一起走。 到了营口。 黄先生给了我两张通行证,一张。 是去的,一张是回来地。

但是,日军的哨卡,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过。 我的脸上摆着自然的微笑,心里却紧缩成了一团。 谁也不知道,日军在整个东北的铁路部署就在我的鞋子里。

那双黑色的绣花鞋地鞋底,被缝上了薄薄的一层夹层。 那图就在我鞋尖的部分,两个脚底各有一张,即使拖下鞋子,也不会轻易被发现。

虽然没有拖鞋,但是,几个日本兵围着我转了半天。 过了一会,一只狗围着我不断的转。

我使劲的咬了咬牙,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狗突然对着我地篮子叫了两声,立刻就有一个日本兵抢过我手中的竹篮。 另两个日本兵马上过来按住我。

他打开一看,是一根腊肉。

我立刻解释到:“我回老家给亲戚带的。 ”

压着我的那两个日本人能,手上一用力,我不禁的“哎呦”了一声。

拿着篮子的日本兵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把刀,锋利的刀子摔在腊肉脆弱的身体上。 顿时,腊肉开了花。

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十分庆幸的是,当初糜伟震没听我的话将图纸藏到腊肉里。 不然,现在只怕我已经到了日本地宪兵队。

那日本兵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将腊肉丢给了那条狗。 那条笨狗立刻跑过去叼起了腊肉。 没走两步,“啪”地一声,日本兵开枪了。 正好击中那条狗。

他们不需要废物。

我的那根腊肉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那条狗,不知道欺负过多少中国百姓,今天,它死在了日本人地枪下,算他活该了。

我这个人算计了别人一辈子。 没有哪件比这件更让我开心地。 无意间的一个举动,竟然陷害了一条狗。

日本兵,总算是放我通过了那条路。

那时,日本人已经制造了“察东事件”,一路上的荒凉可想而之。

又挨了五天,我才到了天津。

一到天津,我立刻按照糜伟震给的方式。 到租界去找一位联络员。

戴笠的网,织的不是一般的大。 谁能想到。 这个所谓地联络员,竟然是一位租界高官家的老妈子?

眼前地这个四十多岁,满脸皱纹的木讷的女人,一见我手里的记号,立刻变的眼神犀利。

我找到她住的地方,装成一副穷亲戚的样子。

“阿姨,我是您地亲外甥女小华呀。 五岁之前。 是您照顾我呀。 ”我哭丧着脸说道。

这是戴笠安排的暗号。 当然,谁也不敢肯定,某一天是否真的会有一个她的亲外甥女来找她。

“你是小华呀。 我记得你身上有个铜锁?”她故意激动的说道。

我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孩子拿得,看上去在普通不过的铜锁。 但是,那铜锁确是用红色与蓝色的线绑着呢,据说,这线的绑法也是有规矩地。

“没错,你就是小华。 ”这次。 她真的激动了。 不过,并不是兴奋。 我可算是个扫把星,来找她,一定是非常紧急的事情。

她赶忙拉着我说道:“走,我送你去见见你的姨夫。 你等等我,我请假。 ”

跟着她来到一片破旧的贫民窟。 她不断的与挤在窄小地路上洗衣服、做饭的人打着招呼。 后来,她将我带到一件破屋子里面。

“你来找我,一定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吧”她突然严肃而低声的说道。

我点头说道:“请你务必帮我联系上老板,你请他无论如何都要来天津一趟,我有急事与他商量。 碍于身份,我不能到南京去。 所以,只能请他过来。 ”

那老太太看了看我,抿着嘴想了半天。

“好吧,我可以帮你。 但是,他能不能来。 就不是我能左右的。 ”她说。

我点了点头。

我被安排住在这个贫民窟里。 和她住在一起。 跟她一起生活的拉洋车的男人,也是一位联络员。 见我睡在这,他就到朋友家去借宿。

半夜的时候,我那位“阿姨”从床底下的一个盒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电台。

“你帮我到门口去守着。 ”她说。

我顺从的坐到门口地椅子上,二月地天气比较寒冷,并没有人出来纳凉,累了一天的人们早早地休息了。

只见阿姨将被子压在那部电台上作为隔声,她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鬼鬼祟祟的做起了她应该做的事情。

我又在天津呆了两天以后,她的男人有一天中午突然回来告诉我,老板来了。

“在哪里?我能去见他吗?”我问。

那男人点了点头,说道:“老板派我来接你。 ”

我点了点头。 离开那房间时候,不忘掏出一只防身的枪。

坐上那男人拉的黄包车,经过一家商店的橱窗时,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没有任何时候,比起现在更加的窘迫。 不,应该说,除了我父亲生病的那段时间外,我几乎没有这样窘迫过。

穿着土布的黑棉裤,上身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棉袄,头发盘在了脑袋后面,看上去,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年轻的寡妇。

口袋里,装的钱不够几个月钱的一只耳环。 为了掩盖曾经带过戒指的痕迹,我不得不时时刻刻的将手cha在袖筒里。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的笑了笑。

但是,很快的,我开始有些警觉。 怎么,这个拉洋车的车夫为什么带我远离了租界?不对,如果是戴笠来天津,他一定会选择热闹的地方见面。 他一向相信灯下黑,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不对!里面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