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魏局长,我一头扎在**,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世界,在喧闹中安静着,我,则冷眼看着这份宁静。

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当当当”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我不禁的抬起了头。这个时间,能有谁?没容我反映,敲门声更加的急促了。“谁?”我高声的问。“是我,快开门。”外面的声音低沉的说道。好熟悉。

“快开门。”那个声音焦急的说道。这时,我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忍不住的将手放在了冰冷的门锁上,打开了。“是你!”我惊讶的嚷道。他立刻推开了我,进门后,将身体倚在门上。“有人追杀我,帮我。”他气喘吁吁的说。这时,我才反映过来,看到他不断滴血的胳膊、颤抖的手和满身的泥巴。“你怎么了?”我不禁的问。他焦急的瞪着我,急促而低声的说道:“帮我。”我努力的点了点头。

我着急了,不能让他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不然,连我一起连累。我焦急的四处看了看,窗户,对窗户。我一把走过去,打开了窗户。“我没体力在跑了。”他虚弱的说。“没让你跑。”我着急的说道。

把他拉到窗前,他的血一路的滴到窗前,“踩脚印。”我说,他听了,明白了我的意思,顺从的将脚踩在窗子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我看了看下面,黑漆漆的,没有人。我顺手拿起早上穿的旗袍压在他正在流血的胳膊上,“不许节外生枝。”我说,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能将血在滴到地板上,我扶着他,几步走到衣柜边,一把将他塞了进去,并且仔细的看了一下,柜子的门并没有夹住任何东西。

那阵脚步声更加的进了。我几乎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一个男人兴奋的嚷道:“在那边,在那边。”我三两步走到门前,将门锁打开,并轻轻的掩上门。我深深的吸一口气,以压制几乎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要冷静,现在要冷静。我对我自己说。这时,门开了,一个男人领着7、8个警察冲了进来。“人呢?”打头的男人凶巴巴的问。“谁?”我的声音中充满了颤抖。我是害怕的,很害怕,如同当年抱着梅翰林尸体的那样害怕。

“刚进来的那个。”他嚷道。我颤抖着手指了指窗子。窗子是开着的,窗下有血迹,窗口还有脚印,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他从窗口逃了出去。“那边,”我颤抖着说。那个男人一挥手,队伍中走出一个人,前去看了看,又趴在窗口向下望了望,说道:“好像是跑了。”

“他妈的。又让他跑了。”打头的那个男人嚷道,说完斜着眼睛看了看我。挥了挥手,说道:“快追。”接着,他们迅速的离开了。我颤抖着关上了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腿软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冰冷的风吹着我,打了一个寒战,才想起该关窗子了。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扶着墙走到窗边,伸手推上了窗子。

我裹了裹睡衣,扶着墙,一点一点的试图挪到衣柜旁,经过镜子时,看到了白像纸的脸。敲了敲衣柜的门,我说道:“都走了,出来吧。”至今,我的声音还是颤抖的。门推开了,他大口的喘息着,脸色惨白惨白的。

他对我点了点头,我将柜门全部打开,一手扶着他,他几乎用全身的力量kao在我的手上,我能感觉到他的颤抖。“怎么办?”我问。他摇了摇头,“水。”他说。我点了点头,将他扶到**坐下,跑去端了一杯茶给他。他接过后,一下子就灌到了嘴里。“慢点,别着急。”我说。喝完,他点了点头,将杯子递给我。

他说:“不能在这里呆下去,若是他们没找到我,还会来的。”我点了点头,没错,这里现在是个是非之地,我一个人怎么样都好说。有他,会连累我。应该送他出去,可是,谈何容易?他受了伤,身体虚弱,这个时候出去,无疑是去送死。

可是,不出去就是等死。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滴血的手,迅速的找来一块长毛巾,将他受伤的部位勒住。“你怎么会?”我焦急的问。他摆了摆手,没有回答。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无论怎么好奇,现在都不能问。

我想了想,这个时间,能让他去哪儿?我看着他满身的泥泞,突然想到了苏文起的大衣。我翻箱倒柜的从皮箱中找出那件曾用做女扮男装的大衣,递给他,又找出当时戴的礼帽。我扶着他,一点一点的将他的手塞到大衣里,将礼帽给他带好,并把墨镜塞到口袋里,大半夜的,不能戴墨镜,否则会更让人怀疑。

用湿毛巾帮他擦了脸和手,这样就看不出血迹,苍白的脸在狐狸皮的映衬下,倒像是天桥下等活儿的男宠。“等我,马上就能走。”我低声说,并且随便的掏出一件衣服,走到洗手间里迅速的换上,随便用手抓了抓头发,一面系最上面的扣子,一面开门出来。“快走吧,不然一会他们就来了。”我说。他点了点头,问道:“我不知道能去哪儿。”

不能去药铺,警察们一定最先去查药铺。客店也不行,也会去查。还有呢?想来想去,突然灵机一动,我低声说道:“赌场。”对,只有赌场能呆。那地方鱼龙混杂,而且谁能想到受了伤的他能去那里呢?

他努力的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我的建议。我一手扶着他,一手扯过大衣和手袋,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送来开了他的手,我说:“我先出去,你见机行事,要小心。梅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你可到隔壁何镇躲一躲。”他微微的点点头,用力的呼吸着,鼻孔里发出“丝丝”的声音,不是蛇吐信的声音,而是,一个垂死的动物对生命惋惜的声音。

拉开了门,我迅速闪了出去,外面没有人。

我回头轻声对屋里说:“没人。”接着,快速的离开了这里,摸了摸手袋,枪还在。没想到,一下楼,迎面走来两位警察,是刚才闯到我房间的人。他们一见我,一把将我拦下。“小姐,请和我们到警局走一趟。”一个男人说。

我咯咯的笑了,笑的很大声,是故意笑给楼上的人听。走到一张沙发的前面,我坐下,冷冷的看着他们。那两个警察到还算有教养,没对我动手动脚。

“请到警局走一趟,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一个警察说,与此同时,另一个也围了上来,大概是怕我逃掉。我咯咯的笑着,说道:“叫你们的劳局长来和我说话。”说完,我将背贴在沙发上,警察们误以为,我是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我不过是想透过这小小的缝隙,看到楼梯上发生的一切。

还好,来的只是两个警察,没有太多的人。

“你认识我们劳局长?”一个警察说道。我笑了笑,歪着头看着他,说道:“你不会自己问。”“少和你们耍花样。”旁边的警察说道。

这时,一瞬间,我看到了下楼的尚合。“哎呦。”我大叫了一声,并迅速的压着腿。“你少耍花样!别在着拖延时间。”一个警察大声的说道。“哎呦。”我叫的更大声了,拧着眉毛,咬着嘴唇。

我抬眼看着警察,一瞬间,我在余光里看到一个黑影在身边划过。那个警察大概也感觉到了,就在他要回头的一瞬间,我一把抓住了他。“哎呦。帮忙。”我嚷道。“你!”那个警察说道,一面愤怒的试图甩下我抓着他袖子的手。“抽筋了。”我嚷道。另一个警察不耐烦的蹲下了,拿起了我的腿,用力的拉直。“放肆。”我骂道。说完,推开了他。尚合已经安全的离开了,现在,就该我来表演。

“叫你们劳局长来,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我使劲的揉着我的腿,咬牙切齿的。心里却是极为奇怪的,尚合不是回老家了?怎么又在这出现?还受了伤。

另一个念头,突然到我的头脑中,我为什么要冒险救他?仅仅他是苏文起的徒弟吗?还是,害怕连累我

戏演到这一幕,不能马上收场。“你怎么样了?”被我骂的那个警察问道。我瞪了他一眼。预计尚合走了一段路,我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儿了。”“没事儿就和我们走吧。”一个警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