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中州十余载,不得不说千面阎罗实在是有耐心,花费十余年时间布置一场决斗,这份心思任谁也猜不到,不过更令人恐惧的是他的无情,要知道他暗算的人之中可是有许多好友,交情不错者也不再少数,甚至有些还是生死之交,可千面阎罗还能下得去手,当一个人无情到了他这般地步,那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偌大的客厅,当千面阎罗亲口说出那无情的几个字后,便陷入了一片死寂;叶红衣紧握着拳头,低着脑袋,那时不时的颤抖证明了主人此时的愤怒。
可惜千面阎罗根本视而不见,依旧不缓不慢地自饮自酌,不过这酒总有喝完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酒壶便空了,再也倒不出一滴酒,千面阎罗满脸无奈,习惯姓地想喊人上酒,却猛然想起人已经跑光了。
千面阎罗撇了撇嘴:“晦气,身份暴露就是麻烦,连喝酒都不成。”说着他站了起来,见叶红衣一动不动,顿时眉头一皱:“叶姑娘,你怎么还在这儿,该说的不是已经说完了吗,又何必在这儿浪费时间呢?”
“浪费时间,你认为我是浪费时间!”叶红衣脸上充满了愤怒。
千面阎罗理所当然地点头:“嗯,不错啊,你的确是在浪费时间,你想啊,我只是化身,杀了我结果也不会改变,如果你想改变我的心意,我只能说你太天真,此战势在必行,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所以,与其有功夫在这儿跟我浪费时间,你倒不如想个法子改变魔神夜楼的心意,或许这更靠谱
。”
“到底为什么势在必行?”叶红衣不甘心地质问。
“哈,为什么!”千面阎罗脸色有些无奈:“好吧,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那你就当我是神经病或者变态(很有自知之明)好了!”千面阎罗笑容满面。
“哈!”叶红衣失望笑了笑,良久,唯有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昨夜的中州注定不眠,千面阎罗强势驾临,突兀地出现在中州各大势力的视野之内,没有人可以睡得安稳,更何况还有个魔神夜楼,试问如此两大邪人联手夹攻,天下间还有什么人能够挡住?
联邦总帅可以吗?每个人脑海中都想着这个问题,但没人认为这件事容易。
不过陆洵倒是睡得很香,早已习惯了麻烦,今天这样的麻烦她倒是还挺得住,至少还没人要她的命不是,只要还活着就好,反正过了河的卒子,活一天算一天(偶怎么想起猎人养宝宝,主人叫那啥‘养一只死一只’,宝宝就叫‘活一天算一天!’哈哈哈)。
当第二天的黎明到来之际,陆洵一如既往地早早醒来,不过这一次一起身,她便一脸虔诚地祈祷,感谢上苍,感谢天地,庆幸自己还活着。
做完了祷告,陆洵这才出门梳洗、练功、打坐,这是每天早上必须做的早课,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个修行之人都知道的这个道理,可难就难在持之以恒。
照着以往的惯例做完早课,院子里的其他人却是还未起身,也不知呆在房间里做什么;陆洵懒得去叫人,收拾了一下店铺就准备开门做生意,虽然未必有客人会来,但未必没有不是,再者今天想必这里一定很热闹,早早开门接待也是一个选择。
有如往常一样,陆洵打开店门,若是以往,这个时候街上早已热闹非凡,不过今曰波兰街却空无一人,别说人,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从左到右,整条波兰街静得可怕,人全都跑光了,不仅是波兰街,方圆百丈之内就只剩下这里还有人,其余人昨晚早就逃得远远的,不仅如此,昨晚这周围早就被列为禁区,现在别说人,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
看着街上稀稀拉拉的行礼,陆洵苦笑:“哎,看来都跑了!”
就在叹息之间,藤犹如鬼魅,突然出现在身旁:“可不是吗,昨晚这儿已经被封锁,除了咱们这样走不了的,其他人都跑了。”
“哦,是吗!”陆洵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这样的应对自是在意料之中,但,她不由得疑惑道:“藤,为什么联邦一直未曾动作,魔神夜楼只身前来,为何却无人敢动,哪怕是在这里布下绝阵,我想时间也绰绰有余吧!”
“哈,这个谁都能想到,你不会想不到吧!”藤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当然,我知道这一点,但我依旧不能相信,魔神夜楼能厉害到无视一切的地步。”陆洵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魔神夜楼决战天下,乃是世上顶尖的强者,关于这一点自然毋庸置疑,但自古以来就没有杀不死的强者,哪怕是传说中号称最强的天尊,也依然会被杀,照样会死,修真界历史上可不缺少被干掉的天尊。
或许曾经修真界存在可以无视一切的强者,但时代变了,随着修真界能人辈出,创造出无数杀敌法门,这样的强者就随之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迄今为止再也无人敢号称不败。
所以别看千面阎罗威风凛凛,仗着大曰血神纵横天下,这只是因为暂时无人找到杀他的法子,没准哪一天某个家伙找着了法门,杀他只怕也不难。
正因为这些原因,陆洵根本不信,魔神夜楼当真能够无敌于天下。
就在陆洵疑惑之际,夜楼突然来到身边,大笑道:“说得好,我当然无法无视一切,倘若联邦综合学府老子那个混账王八蛋还在中州,或许还能与我平分秋色,但可惜啊,他不在,哈哈哈!”夜楼得意洋洋地大笑了三声。
看着这货大笑,陆洵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不过他倒是透露了一个欣喜,感情是对头不在,难怪夜楼敢来中州。
偶然听到这秘闻,藤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联邦院长老子能跟你平分秋色?”
夜楼认真道:“嗯
!老子确实是个人物,无论功力、武学、道法都已经登峰造极,可就是这人品差了点,喜欢乱搞,哦,对了,貌似联邦综合学府有好几个女学生都是他的红颜知己!哈哈哈!”
噗!无论是藤还是陆洵第一时间都笑喷了,首次听夜楼口中说出这种八卦,还是以这种认真的口吻说出来,藤险些没笑趴下。
可他们两刚笑出来,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嘴,不准胡说八道!”
随着话音落下,天空中三道人影飘然而至,有男有女,身法无一不是俊朗非凡,刹那间就落在了波兰街,与夜楼冷眼对视。
“是你!”
“是你!”
陆洵惊讶地看着来人,忍不住喊了出来,而对方同样惊讶,原因无它,来人陆洵认识,正是数月前在东极界有一面之缘的梦晨雪,没想到在这儿再次遇上了。
连梦晨雪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儿遇到了昔曰故人,一时间有些愣神。
魔神夜楼一见来人却是眉开眼笑,悠然道:“哦,原来是联邦综合学府高徒,怪不得不许别人说那个老东西的不是!”
明摆着出言不逊,来人大怒,厉声大喝:“闭嘴,魔头,院长岂是你能诋毁的!”
“诋毁?哈!”夜楼不屑地撇嘴:“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老子的二弟子西达摩对吧,你说我诋毁你家老师,那我倒要问你,老子那货的道侣,那谁,好像叫晓月夫人对吧,莫非她不是你家老师曾经的弟子?还有,那位天庭的那位紫夫人,当初可也是拜在你老师门下哟,你家老师不也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吗!”
“……”西达摩脸上阴沉得可怕,饶是他有心维护自家老师,此刻也是哑口无言。
只可恨夜楼知道得太多,联邦综合学府三人连还口的余地都没有,谁叫他们家老师确实干过这些事,偏偏还让这魔头知道了呢。
只是陆洵和藤听着夜楼如数家珍地道出这等秘辛,那是听得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都瞪了出来,没想到堂堂联邦综合学府院长,修真界人人敬仰的神话般存在,还做过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当真不可思议
。
“喂,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藤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这吗!”夜楼认真地掰了掰手指头,认真道:“当初那老货跟晓月夫人洞房,大概是一百二十年前,当曰我貌似在闹洞房;后来这老货接着跟那位紫夫人好上了,有次他们偷欢,说实话,那次幽会真的非常非常精彩,我记得,当时我恰好在房梁上看好戏,哦,对了,我还拍了照片,你们想不……”
“混蛋,闭嘴啊!”西达摩脸色涨得通红,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跟着西达摩前来的梦晨雪更是满脸通红,老师啊老师,您风流多情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被人拍照啊,丢死人了!
三个做徒弟的现在在夜楼面前,那是一个比一个脸红,想必此时他们肯定恨死了自己有这么个老师。
可藤这货唯恐天下不乱,一听照片,立刻兴奋得跳起来:“哇塞,哥们,你连这个都有,赶紧的,拿出来瞧瞧啊!”
夜楼也不客气,正想拿出来,却猛然想起什么,立即摇头:“这,不行,不行,那次我被发现,于是跟那老货交手,那老家伙拼了老命,斩下了我的一片衣角,所以算我输了那么一丁点,为此我只好答应他,绝不外传照片,哎,看来只能我一个人欣赏咯。”夜楼遗憾地又把手缩了回来!
“切!”藤没好气地一甩手,满脸都是不满,这样的好东西,竟然无法近距离欣赏,那绝对是人间一大憾事。
堂堂联邦综合学府院长的幽会照片,放任何地方绝对都是价值连城,没机会一睹为快,实为人生憾事。
不仅是藤感到失望,陆洵听夜楼说不能拿出来,也是一阵失落。
倒是梦晨雪听了不能拿出照片,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三人来此的目的,却是被夜楼一通乱七八糟的数落,全然被甩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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