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伦要塞周边地区的局势因为蛮荒雪山上蛮族不断聚集的大军变得紧张起来,探查军情斥候一波接着一波的进出要塞,从不停歇。

作为要塞的指挥官的耶鲁爵士,从上个月25号起,几乎昼夜不分的在要塞城墙上巡逻着,这一战对年过四十的他来,是至关重要的一战,因为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战也是他从军生涯中最后的一战。

耶鲁爵士在科伦要塞任职十年,按照军部的惯例,他很快就能回到帝都,在军部获得一个不错的职位,然后就可以慢慢的享受他的下半生。

至于在军部能够获得怎样的职位,这就得看他的家族地位以及所获得的功绩。

他的家族虽然是帝国传统贵族,历史可以追溯到三百年前的游牧时代,但传承至今,除了引以为傲的家族血脉和一个世袭的爵士头衔,其他的,就剩下哈提斯镇外一座还算可以的庄园。

所以,耶鲁爵士非常重视这场即将要爆发的战争。他从上个月收到斥候消息后就一度紧绷着神经,脾气也跟着变得很坏,让要塞里的士兵背看见他都不知觉的绕道而行。

亚尔弗列得骑士,耶鲁爵士的副官,平民出生的他在科伦要塞服役已经超过二十年,在两年前才刚刚获得帝国骑士的头衔,算得上半个贵族。

此时此刻,这位刚刚年过四十的骑士脸上明显有些焦急,因为,自从两天前耶鲁爵士因为困得受不了回到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士兵们的面前。

虽然,以前耶鲁爵士在疲惫之后经常在房间中连续休息好几天都不出门,毕竟,在这种鬼天气中,待在房间中烤着壁火是最幸福的事情。

但现在正值关键时刻,越来越多的军报堆积在要塞指挥官办公桌上,而且很多军报已经不是他这位副官能够处理的。

况且,亚尔弗列得有义务提醒他的上司,如果因此军情被耽搁,他将受到的处罚不会比自己的上司轻。

但他又不敢独自一人去敲耶鲁爵士的房门,因为,他知道耶鲁爵士现在的脾气并不好,他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丢掉自己的骑士头衔。

于是,他带领着兵团五个大队长的其中两人,找到要塞魔法师队长拉文、参谋长艾克爵士,邀请他们一同来到耶鲁爵士的房间外。

“砰砰!”

敲门声从刚开始的轻响变成了现在的粗暴。

亚尔弗列得骑士可以发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焦急过,他从军二十年磨炼出来的耐心正是他获得骑士头衔的关键,但他现在显然已经失去他好不容易磨炼出来的耐心。

中年骑士正用他套着环甲皮套的大手掌,猛烈拍击着耶鲁爵士房间的木质大门。

“直接撞门吧。”参谋长艾克爵士吹着冷气不耐烦的提议道,科伦要塞地区的天气可不像帝都,这里常年寒风刺骨。

亚尔弗列得骑士早想这么办,但他深知这种事情不能由他提出来,所以,当艾克爵士说提议之后,他后立刻望向其他人以争取他们的意见。

“可以!”魔法师队长拉文点头。

但两位大队长则回避着亚尔列弗得的眼神,显然,他们可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提出建议,就算是附和也不敢。

“咚!”

“哐!”亚尔弗列得全力的一个撞击顿时让木板门应声而开,有这两位的支持,他已经完全可以这么干。

房门打开的同时,一股寒气迎面而来。

壁火早已熄灭……

房间内有些阴暗,魔法师拉文随手点燃门口的木质火把。

“噼啪!”安静的环境让火把燃烧的声音格外的刺耳,同时,几人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开始蔓延,他们快步走向床沿……

他们走得很快,一位兵团大队长甚至不小心撞到角落里的凳子。

**,耶鲁爵士脸色苍白。

他已经死了……

整个人被冻成了冰柱子!

几人瞪着耶鲁爵士的尸体脸色巨变,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均有过这样的猜测,甚至还有人在诅咒他早点下地狱,但当这位要塞指挥官真正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们内心深处却生出一丝紧张与害怕。

“赶快封锁消息,用血鹰向帝都发送消息!”参谋长见此情景,脸色堪比**的耶鲁爵士,“再派出两倍斥候,探查蛮人的情报。”

“耶鲁长官是怎么死的?”亚尔弗列得骑士向着魔法师拉文询问,他很关心这个问题,毕竟,能让要塞指挥官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亡,任谁都会在意。

“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爵士的尸体没有任何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的样子。”拉文用魔法小心翼翼的探查着,“给我两个小时时间。”他说完后便望着这里职位最高的参谋长艾克爵士。

艾克没有犹豫,“要尽快,现在正值关键时刻。”

“明白!”

“再说一次,在没有得到帝都的确切消息之前,耶鲁长官的事情不准让我们之外的任何知晓。”艾克冷冷的扫视着在场所有人以示警告。

“士兵们已经连续两天没有见到过指挥官,只怕瞒不了多久。”两名大队长中的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说着。

“瞒不了也要瞒!”艾克目光一凝。

……

帝都,天快要黑的时候……

培迪带着一个少年回到首相官邸,这是他新的扈从。

下午,培迪在办理警卫处交接手续之前,到事先约好的地点会见了玛莎,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线索带给他,那名叫莫西亚的近卫军守卫什么都不知道。

培迪并没有失望,毕竟现在就算有线索也是徒劳的,在警卫处的眼皮子底下去推翻他们刚刚办成的铁案……

这几乎不可能!

而他来约见这个女人是因为刚开始的承诺而已。

仅此而已。

不过,当玛莎提出之前的要求,要脱离警卫处的时候,培迪下意识想要答应下来的话刚到嘴边,却又生生给咽回肚子。

因为,他突然觉得留着这个女人在现在这个位置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培迪能够感受到这个女人被拒绝时的那种无以言表的愤怒和无奈,她也许在某一刹那想到过反抗,但最终,她在一句低声咒骂后选择了接受。

不过,培迪可不打算仅仅是留下这个女人,他是要让这个女人以及她的帮会为自己服务的,所以,培迪在最后补充道:“我还缺一个扈从,我觉得你的儿子不错,也许他可以作为我的见习扈从为我服务。”

一个突发奇想的试验般的想法、一个施舍般的扈从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