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九很快接到了罗希良打来的电报,放下以后看着王伯勇和刚刚从后方赶来的丁绍权以及政治部主任佟全,笑着说到:“这老罗他们三个这是又顶上牛了,看来打完这仗,还真得把他们分开了。你们说说,怎么打这宁城,说出来我听听。”
王伯勇看着电报,沉吟了一下后,开口说到:“属下认为毕义达的考虑对,罗旅长和南盛一的考虑也不失正确之处。但与昭乌达相比,宁城毕竟只是个小城,所以属下支持罗、南二人的想法。”
刘铭九等他说完,把一杯开水放袄了丁绍权的面前,说到:“绍权,你也说说吧。你这个军情处长毕竟也没少学习战略战术,把你的想法也说出来我听听。”
丁绍权接过刘铭九的开水后,立即站起了身,大声的说到:“是,我的意见是支持毕参谋长的想法,把敌人赶进昭乌达,便于咱们的合围歼灭。只要他们进了昭乌达,咱们完成合围也就不费什么事就可以彻底把他们全部都围在里面,至于打不打到老百姓,咱们时间上面可没给限定,三天吃光也是吃、十天拿下也是拿。”
刘铭九哈哈一笑,说到:“你们还真把人家直军那两个师都当蠢货了,现在围不住,到昭乌达人家不也可以一点突破吗?老佟,你也说说你的想法。”
没了一条胳膊的佟全,本来是个以刚勇著称的猛将。在从遵化战场上下来以后,被刘铭九带在身边进行了三个月的洗脑后,此时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个善于政工的指挥官,听到刘铭九点到他后,也立即站了起来,走到了地图前说到:“这宁城内的敌军,指挥的可是保定军校第四期毕业的刘膺古,此人虽然不及诸多保定军校的将领那样善于计谋,可也不失一个行伍老手。这一点从他的两道防线就可以看出一些来,两道防线的战壕都是相连的西式之法,且人员配备上也很是有些造诣的。老罗要想真把他包围在宁城之内,恐怕不是很好办,所以我支持老毕的想法,把他们逼回昭乌达再一举歼灭。“
刘铭九听佟全说到后,才接过了话,说到:“老佟的分析很有道理,刘膺古并非草包,老罗要想把他吃掉,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老罗在宁城正面这么一打,四面一起打他,他肯定是朝北突围吧?朝北突围,则必须过老哈河、经二龙镇、汐子镇再过坤都伦河才能跑回元宝山与那里的直军第七旅汇合吧。而咱们现在还有龙城舵的四千人正往西线赶,现在我命令,师部直属教导团、警卫团、工兵团全速前进,开到奎德素后,以最快速度拿下该镇。之后转而向东占领蟠龙山和汐子北山,等刘膺古带着他的人溃逃到这的是时候,应该在老罗的一路追击之下,很难再跟咱们的三个团正面作战了。同时龙城舵的兄弟们也在沿途以骑兵追着他们打,你们认为他们还跑的了吗?最后的围歼地,我设定在坤都伦河,现在各部抓紧去准备下吧,十分钟后,全体出发。王伯勇,你立即给老罗他们去电报,让他们东、南、西三面重兵,北边只放那老齐的一个骑兵团就成。让龙城舵的‘摇头狮子’带这他的部队,先过老哈河,只要刘膺古一过河,就给我追着打。现在开始行动吧。”
众人听刘铭九部署完,立即纷纷行动了起来。几分钟以后,罗希良接到了刘铭九发去的电报后,也立即将部队全部调动起来,把宁城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给包围了起来。
镇威军这边围城,城里的刘膺古此时也看出了奉军这是要把他们包围在这消灭了,于是连忙叫来他的参谋长,说到:“妈了个头的,这奉军的胃口还真是不小,想把咱们给围在宁城吃掉。传我的命令,所有部队立即集合,朝着他们北边的阵地给我发起猛攻,务必在一个小时内突破他们北边的防线。让直属炮营给我把炮弹全打出去,先也给他们的阵地过遍筛子,别总是他们的奉军炮兵在那逞英雄,让他们也知道下咱们也有炮兵。”
参谋长转身离开后,很快大队的直军和保安团就呐喊着冲出了宁城北门。齐全刚带着他的骑兵团挖好战壕,一见到直军奔着自己的阵地杀过来了,诡异的一笑后,下达了命令:“全团注意,给我狠狠的打。所以机枪给我去一线阵地,迫击炮给我挑他们人群密集的地方炸。”
刹时间,在宁城北门外的孤山子村一带,枪炮齐鸣、人声马嘶连成了一片。直军的人冲过三截地不远,就被奉军密集的机枪扫射和迫击炮弹给封锁了下来。一个冲在最前面的直军营长躲过一颗迫击炮弹在身后不远爆带来的冲击波后,猫到了一个炮坑中不禁骂了一句:“我操他祖宗的了,那也就一个团,怎么这么多迫击炮和机关枪?”
他身边的一个连长扶了一下帽子后,说到:“人家奉军是一个班一挺机关枪、一个排就带着一挺重机枪和一架迫击炮,看对面那些家伙还是个骑兵团,这要是步兵团机关枪和迫击炮比这还多呢。上次吴大帅吃亏,就吃在不知道人家的火力配置上了。”
那个营长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连长后,说到:“这他祖宗的这刘铭九还真不是一般的富啊,他的部下这么往出扔炮弹,换咱们的那些长官早他祖宗的骂娘了。你上次在遵化跟这些家伙打过,你看咱们怎么能最快最安全的突破他们的阵地?”
那个连长仔细的看了一下对面奉军的阵地,略做思考后才说到:“营长你注意到没有?那些奉军后面都是战马坑,那是他们用来藏战马的。这支骑兵团上次我们在遵化碰到过,那个团长也是个疯子,但却不是很善于防守阵地的布置,你看动边那,那边最多只有一个连的兵力在防御,咱们可以让保安团在正面继续猛攻,然后您带着兄弟们咱们去打那个东边的阵地,应该很快就能突破。”
直军营长也看到了齐全故意留出来的两翼阵地空缺之处,于是立即大喊着将保安团的两个团长叫到了身边,部署他们加紧、全力进攻奉军正面的阵地。他自己却随后带着他的一个营,猛朝着奉军左翼阵地扑了上来。
负责防守东线阵地的,实际上是两个连,但是由于骑兵团连续作战,骑兵又不同于步兵,必须经过严格的长期训练齐全才会接受。补充上自然也就出现了问题,这才让直军看人数是一个连,实际却是两个连的情况出现。在东线带队指挥的是骑兵团副团长孟广柱,一见直军的主力部队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立即就来了精神,大声喊到:“把他们放进了再打,机枪扫射,只要他们想往回逃的时候就给我上马追杀。想不给咱扔点人头就过去,没门。”
他身边的一个连长也嘿嘿的一笑后说到:“好勒,团副您放心,咋的咱也得一人捞两颗人头。”
二人的话音未落,直军已经跑进了他们阵地前面不到五十米的范围内,孟广柱第一个用手中的驳壳枪锁定了一个走在最前面,领章显示是直军上尉的军人,直接就是连续左右双开,打出了四枪。那名直军的上尉惨叫一声就倒在了阵地上。旋即,阵地上的骑兵团官兵迅速的纷纷扣动了扳机,子弹迅速的射向了直军的阵营中。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直军,伴随着子弹打入他们的身体,连续不断的惨叫和哀鸣声后,全部被钉到了阵地前面的小土坡下。
直军那个营长刚冲到阵地前,就看到刚才还跟他说话的那个连长被奉军打死在他的前面。但他现在也没时间再去想其他的了,只能硬着头皮指挥着部下继续朝着奉军的阵地疯狂的发起了冲锋。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他面前的这伙奉军,看上去是一个连的人马,却拥有至少按奉军配备火力的规矩两个连的轻重机枪和迫击炮。机枪子弹和迫击炮弹,还有那些不断飞到他部下组成的人群中爆炸的手榴弹,让这个营长也不禁吃惊不已。
“他祖宗的了,这他娘的奉军这是什么火力配备?一个连就给这么多机枪和迫击炮?”直军营长在第一次进攻被打退,返回他的藏身地后,郁闷的看着身边已经被打伤了肩膀的营副说了出来。
那个营副也无奈的摇了下头,叹息着说到:“这家伙,人家奉军看来还真是不一般的富啊,这他娘的,我刚上去,就给人家至少三轻一重机枪封锁了二连的前进路线。我操他娘的,那子弹打的那叫一个密啊,他们的子弹用不完是怎么的?”
阵地前直军指挥官郁闷万分,阵地上的孟广柱可是乐的手舞足蹈起来,大声的边喊边说到:“来呀,来呀,你们这群老坦。操你亲妈的,再来啊,别停啊。”
他身边的一个连长连忙一把把他拉回了战壕后,说到:“我说团副,他们打不过咱,您也别站那给人家当靶子啊。这群孙子别的不行,打黑枪、放冷弹可都是高手,这您要有个好歹团长没准就把我脑袋拧下去当球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