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齐进步不小啊,也能知道拿咱们的炮兵跟他们拼了?不错,不错。”刘铭九听完齐全权的话,大笑起来,甩给了他和罗希良一人一根香烟后继续说到:“张大帅也算对咱们不薄,这三个月奉天兵工厂生产的炮弹,几乎一半都给咱们了,这个大帅跟姜老帅比,还真是够意思、有诚信。”

“我还是觉得上了战场,带兵冲上去来的过瘾。那克虏伯大炮,一分钟就打出去一个班士兵的一个月饷钱。”罗希良挠了挠头,看着刘铭九和丁绍权面带羞涩的说到。

“你那是木头做的脑袋?司令讲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不会算这个帐?炮弹打出去了可以再买、再造,可这人死了可就不能复生了。用司令的话讲,就是那个什么,那个什么不可再生资源。咱带个兵,从新兵蛋子到战场上的精兵,少说也得个一年半载吧?可造一发炮弹的时间,也就几个小时就够了。只要咱们手里有人,以后打到哪不都还是咱的地盘?”齐全一边往自己的茶杯中加水,一边朝着罗希良数落到。

刘铭九看着这俩兄弟,乐了起来。一晃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三年了,这哥俩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平日里没事两个人就抬杠,但是往往一到真正上了台面的时候,遇见大事了却很快就能站到一个阵线里去。

“呵呵,老齐也学会训人了,对了,我这已经上报上去了,大帅已经回电,准予我的部队三次改制计划了,你们俩看看,撤消一个旅团副,改设一个教导员,说说你们的意见。还有参谋处侦察科改成军事情报科的事,也说说你们俩的想法。教导大队大队长、营副、教导员的你们俩看看谁来干合适,给我你们的意见。”刘铭九打断了二人的话,说起了刚刚确定的第三次改制事务。

其实刘铭九能让自己的部队在奉军也不断的扩充,除了张作霖真的已经信任和爱惜他的能力和张学良一直不断帮他说好话、争取机会外,更主要的一点就是刘铭九在奉天城设立了一个“凌南驻奉天办事处”主任是自己的机要秘书李德明。每个月,不管是杨宇霆派系、还是王永江的文治派系,刘铭九都按月让李德明按月送上去一笔不小的供奉。此时的奉天军政两界,上至张作霖身边的张作相、杨宇霆、汤玉麟等人,下到张作霖的卫队长、乃至卫队里的大小官佐,都能按月拿到一笔比其他各地送的都多的“凌南礼奉金”。所以每次刘铭九想出了新的东西,只要报上去,张作霖几乎是全部照单全批,这在后世也成了许多历史研究者的一大争议焦点,被称为“刘氏奉金路线”。

刘铭九很清楚,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在即,自己的部队位于最接近河北的一线,被派上战场的可能性绝对性的大。而此时的部队还都只是单纯的对他个人的效忠和追随,这样的部队一旦上了战场,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兵败如山倒,所以才想出了后世的政委体系,加以改动后变成了教导员体系,同时为了避免自己象其他那些大小军阀一样,动不动就被部下给喧宾夺主了,又趁机来了个加员分权,确定了团长主管全面工作,教导员负责政工、宣传,参谋长负责作战、作训,总司务官管后勤,副团长管总务的全套改制新办法,并明确的提出了五人军事小组制度。此举上报的时候,刘铭九特意说明了是将苏联、日本、美国、德国各国的军队体制来了次大糅合,要不还不得更被张作霖那些人当成怪物不成。

而关于新增的职务,刘铭九的那些老部下已经习惯了这个新招不断的长官的种种作为,一宣布也就没人反对。只等着最后确定谁上位进入十二旅的五人军事小组

刘铭九和武同进、罗希良毕竟是这支部队一直以来真正的领导者,虽然那些老兄弟对丁绍权和罗希良可能都因为感情太深,又都是一起升上来的有些时候还会出些微词,但是毕竟这二人还是刘铭九亲点的左右手,到了有大事的时候自然是等着三人研究和决定了。

三人在办公室里时而争论、时而一起分析,一会又一起哄堂大笑的研究了一整个下午,最终确定了五人军事小组成员和职务:第十八旅少将旅长刘铭九,上校参谋长罗希良、上校教导员韩庚、上校总司务官武同进、上校副旅长巴克巴拉。

同时确定了新的直属人员名单:旅部参谋处中校主任王伯勇、旅部政治处中校主任屈金书、旅部中校后勤处主任季光知、旅部中校军情处主任丁绍权、旅部中校作训处主任刘成烈、旅部中校军法处主任韩达。作训处兼管教导大队,参谋处兼管警卫营。成立旅部纠察督导队,归军法处管理,建制为一个连;成立旅部文工队,归政治处管理,建制为一个连;成立旅部直属侦察连,归军情处管理,建制为一个连;成立旅部卫生连,归后勤处管理,建制为一个连,将部队正式扩编到了六千六百人。

“老总,您看这事怎么办吧?现在市议会要求严办,但是老何是商会的会长,动了他,您的经济发展计划可能会受到小的影响。”已经被刘铭九提名,并通过了已由邓志嵩担任主席的市议会投票后当上民选副县长长的穆德站在刘铭九的县长长办公室里看着刘铭九说到。

自从真正将凌南(建昌)全县军政大权集于一身后,刘铭九真有种恨不得多生出几个身子来。十八旅早已经步入正轨倒还好说,可县政府这也得自己天天工作,只好把自己的时间一分为二,上午在十八旅办公,下午就跑到了县政府办公,被百姓笑称是“半天干全天,一个顶俩的县长。”。而自己在县政府这,本来提名了四个副县长的人选,但是一会却只通过了前警察局长穆德和热河在满清末年出了名的清官孙思贤两个人上来帮自己。刘铭九只好将本来想四个人的事交给了俩人扛。

这次穆德感觉棘手的就是市商贸总会会长何东升被监察局查出了贩私盐、走私鸦片、草菅人命、逼良为娼、非法放贷、强取民田、逃税杀警,而且让刘铭九都没想到的是,何东升居然不知道怎么跟青帮的人搭上了关系,在凌塬三县成立了个青帮的分堂,根据警察局刑警支队、监察局侦缉处、团练局情报处两处一队四个月的调查,弄清了何东升此时竟然已是青帮山东德头码头第二十二代弟子。在后世看过杜月笙有关书籍的刘铭九看到报告以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何东升居然弄成了跟上海三巨头一代,比后来的蒋委员长还高一辈的青帮大佬,只半年时间就把凌南县的黑道给弄去了大半江山。

“孙县长,你怎么看?“刘铭九脑袋这叫一个乱啊,自己一手拽起来的凌南第十大商人之一,居然成了全市的头号恶霸,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所以只好转而问向已经五十岁的前清进士,很有政治经验的孙思贤。

孙思贤看了看二人,站起身又扫视了下在座的警察局长莫勇泽、监察局长成勇则、检察院长顾一山、法院院长季良辅、团练局情报处处长武达、商贸局长溥哲,然后才面对着刘铭九说到:“惩而不宣,查而不判。顾院长和季院长可以秘密审判,查抄何家也可以不用警察局和监察局,派法警、消防警去就行,何家在保安部队、警察局和其他几个警队也都有眼线,所以不能让那几个局参与行动。”

“怎么个不宣?何东升可是活跃人士,几乎天天都会出现在《凌南时报》上。而且要抄他的家,灭他那青帮组织,怎么可能不让人知道?”穆德看着孙思贤很是不解的问到。

刘铭九看了看二人:“除恶惩首,惩前毖后,但是对青帮这样组织严明的组织,可不是轻易能动手的。我看这样。我派何东升去兴城给建兴公司办货,然后在那抓捕他,直接异地审理和审判他。他那些的手下,也按这办法,一个一个的往出派,一个一个的抓完一起办。”

“县长这是个好办法,但是商界会不会受到影响呢?何家的关系可是在咱县庞杂的很啊,动一发而牵全身。万一咱们办何东升的时候,他那些朋党跟咱们闹一下,那可就不是个小事啊。”商贸局长溥哲疑虑的说完盯着刘铭九说到。现在这个满请的遗少,已经很少再炫耀自己的身世了,因为他看清楚了,在刘铭九这他就没什么好显摆的,人家搞的全是比南边那些人还要厉害的新政。

原来是老八连时期当副排长的监察局长成勇则这时站了起来:“让他们闹,胳膊能拧过大腿?他们闹起来,正好咱们来个杀一儆百,派人马先把他那些朋党都控制起来,在让警察局扫他们的赌档、妓院、茶楼,把他们的手下全一次性解决掉。实在不行,让县长派十八旅的士兵、消防兵、保安团一起上,不信他们还能反了天了。”

“可你也别忘了,何东升跟北京政府、大帅府那都有关系,别因为他的事把咱市长整的吃了瓜落。”商贸局长溥哲作沉思状的说完又将目光转向了也在沉思中的刘铭九。

团练局情报处处长武达站了起来:“他背后的关系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我们情报处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他在北京和奉天的所有关系,谁是他的靠山,他跟谁来往密切我们都很清楚,相信那些人县长能整明白。”

“行了,现在听我命令,成立‘何东升黑帮势力专案组’,我亲任组长,副组长穆德、成勇则、莫勇泽、丁绍权任副组长。下辖六个小组,第一小组由刑警支队长刘深伍负责,从警察局调集和何家、青帮没关系的警察加入,负责异地审讯;第二小组由警察局副局长、特警支队长黎仕太任组长,从特警支队调骨干加入,负责异地监控、抓捕;第三小组监察局侦察处处长薛义负责,从团练局情报处、监察局侦察处、消防局别动队、警备区政治部和检察院督察队调人,负责对何在凌南各机关、军警中的朋党进行监控、抓捕;第四小组由检察院总检察长路中麟任组长,从十八旅、警察局、检察院、监察局、消防局、团练局调人,负责对公职人员中的涉案人员进行审讯、查办;第五小组由消防总队参谋长、消防局局长高震山任组长,从警备区、消防总队、十八旅、盐政纠察队中调人,负责对公职人员中的涉案人员进行看押、抓捕;第六小组由消防总队总教导员尹默任组长,从从警备区、消防总队、十八旅调人,负责何东升等人的异地看押、押解。所有参加行动的人员,以组织公职人员统一培训召集后三天内不得与外有任何联系,行动三天后正式展开,起个代号吧,就叫‘除魔风暴’吧。”刘铭九说完自己的安排,顿了一顿,接着说到:“各位选人的时候,记住四个基本原则:年纪三十岁以下、家里近亲与本案无任何牵连、办事能力强、坚决服从命令,专案组我要的全是精英,各位谁也不要搞什么关系户进专案组哦。”

众人听完,先是应了声是,接着就是集体小声议论。众人都很清楚,这次刘铭九亲自挂帅打击恶霸,进了专案组就跟进了警备区教导队没什么区别,以后提升、这次办案的奖励都少不了。而凌源整个市才三个县而已,谁没有个亲戚、朋友在这次可以调人的部门任职,刘铭九先给他们打了个禁为重点。他们笑的是这个市长还真是够有预见性的,先把他们的小心眼给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