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常青藤的决定
张前进的腹稿只打了一遍，毅然的踏进房间后，看到面带微笑的秦征之后，简单的一句话愣是揶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此时，温暖的阳光中，秦征面含微笑，手里捏着两根白将烟，手一抖，扔给张前进一根，轻松道：“抽烟吧。”
张前进接着秦征扔给自己的烟，张口道：“秦少……”
“在我意料之中。”秦征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张前进不必自责，道，“患难见真情。”
双手颤抖着，张前进点上手里的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道：“我已经给他们很可观的利润了，可是，他们……”
轻轻的摆了摆手，秦征缓缓道：“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这是华夏数千年经验，自扫门前雪又哪管他人瓦上霜。”
“张总，你也在这里。”
“您多少岁了？”妲胜天大惊之下口无遮拦，逆天改命一向是传说中的事情，更被视为封建迷信，但是，不是唯物主义者的他一向相信信则有不信则无的道理，偏偏他又相信风水学说，秦征的表现已经征服了他，能说出这种有违常理的低水平的话，这种失态也足以表现他内心繁杂的世界已经彻底混乱了。
“你觉得我多少岁了？”秦征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如果这个时候有熟悉人看到他，一定会想起他身边的尹若兰的这种飘乎的出尘气质。
现在的妲胜天知道秦征为什么会面对变化的时候八风不动，这种人生的经历足以让他藐视任何困难，还有什么比超脱了时间的限制更加让人激动的呢，“是我失态了。”
“活得久不如活得真。”秦征咧了咧嘴角，自然道，“龙腾不是也限入困境了吗？”
“您有什么吩咐？”妲胜天转变角色，虚心的说道。
“我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既然是要与龙腾合作，投放广告的事情就由你来解决。”说到这里，秦征轻轻一顿，然后认真道，“我需要最大的力度，大到让龙腾产品举国全知。”
“这个没问题。”慢慢的，妲胜天恢复了理智，他没有为自己的失态而奥恼，因为他有理由相信，即使那些真正的世头们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也依然会失去镇定，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慢慢的出气，他的心态逐渐的平稳，道，“央视会全面介入的，从一频道到十二频道，相信会取得相应的成效，不过……”说到这里，妲胜天看秦征十分淡定，并没有因为转折的语气而有丝毫的神情变化，随即一想，以这样的能力，玩经济游戏只是一种乐趣罢了，他更加放心道，“我们需要有人介入龙腾的管理层。”
“可以。”秦征爽快的答应了，讨价还价道，“广告费的事情，我要五折。”
“不行，九折，顶多是九折。”作为优秀的管理人才，妲胜天知道动作成本和盈利情况，只是秦征出口讨价还价，让他颇为意外，这不是宣传部经理做的事情吗。
“六折吧，这个价钱已经很好了。”说到这里，秦大神棍自信的一笑，道，“还有人加入龙腾的管理层，相信所取得分红会让妲家很满意的。”
“我的权限只有九折。”妲胜天推辞道。
“你可以回去审请吗。”秦征试探道。
“秦少，这样吧，八折，我违规一次。”妲胜天咬牙道。
作为销售的高手，秦征岂能被妲胜天左右了谈判，这神棍舌头不带打弯的，直接道：“七折，这是我能接受的底限了。”
稍微考虑，妲胜天一咬牙，道：“可以，不过进入龙腾的人选要进入决策层。”
秦征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在龙腾中，他从来不是一个称职的领导，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参与过正常的公司会议，一切都是陈宝儿这个门外汉在带着一群精英操作，只要事情不出现意外，他就是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主儿，但是，真正的碰到棘手的问题，还要他亲自出马，所以，不管谁掌管龙腾，龙腾都是他一个人的，他才是龙腾真正的核心，一个真正掌握实权，在龙腾至高无上的人。
妲家要派人进入龙腾，相信陈宝儿已经可以轻松应付，根本不存在龙腾易主的问题。
“您就不问问妲家要派谁吗？”对于痛快的回复，妲胜天颇为意外。
“这很重要吗？”秦征摇了摇头，对他来说，任何正常人都可以进入龙腾，只要乖乖听话即可。
对于这个反问，妲胜天又是一愣，他已然感觉到了秦征的控制力，不论是谁入驻龙腾，都会在一种全新的秩序中重新适应，按照秦征规划的道路前行，心里叹息一声，这才是高人，他又主动表明心思，道：“我研究过龙腾了，龙腾在各个方面在华夏境内都是顶极的存在，可是管理层着实有改进的机会，经过研究，我们物色了两个人选。”接下来，妲胜天加重了语气，道，“夏雨和夏羽姐妹，秦少还记得吧。”
“她们？”秦征自然知道这对姐妹花，而且印象深刻，“让她们尽早来报道吧。”
“会的。”谈判是圆满的，妲胜天也没有想问秦征如此豪爽，甚至还有额外的收获。
秦征端着茶杯，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没有再开口说话，甚至没有讲一句客气的喜话。
“秦少时间有限，我就不打扰了。”妲胜天见谈得差不多了，主动退开。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你还有事吗？”三分钟后，秦征装逼的问了一句。
“以后有事，秦少吩咐。”说到这里，妲胜天主动掏出一张精致的名片，双手递上之后，他才轻轻的松了口气，这是他的私人名片，发出去的绝对没超过十张，他生怕秦征不接。
顺手揣在口袋里，秦征点点头，客气道：“有事电话联系。”
“我们是朋友了。”妲胜天主动道。
苏小小再次见到秦征的时候是一天后了，地点依然是皇宫酒店，唯一的区别是由桑拿房变成了龙腾在皇宫酒店的长期包房。
这是一间独立卧室和客厅的房间，装修算得上精致。
秦征穿着便衣站在窗边，俯视着高楼下如同蚂蚁般的车辆，他一动不动的站了近半个小时了。
苏小小也来了半个小时，一双眸子一刻也没有从秦征的身上离开，专注的男人总是释放着无限的**力，她得承认，此时的她怦然心动之余又害羞了，像是初恋般的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羞涩的感觉了。
“看够了？”轻轻的，秦征转过身来，看着眼神慌乱的苏小小。
“再看一会好吗？”苏小小老道的反击道。
秦征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道：“坐下说吧。”
“你坐着，我站着。”秦征与苏小小拉开了距离，径直道，“广告的事情我已经联系好了，床头上那张名片有电话，你按照那个联系方式联系他。”
按照秦征的说法儿，苏小小从床头柜上找到了妲胜天的名片，才一入手，她就发现这张名片的不同，不显奢侈又尽显精致，这是私人派发的名片，再看上面的名字，她不禁一怔，妲胜天不是央视的……“秦少，您让我联系妲胜天？”苏小小心里打鼓，这可是出了名难缠的人物，在圈内算是刚正不阿的存在了。
“有难度？”秦征上下打量着苏小小，看她苦着一张脸，道，“你可以跟他谈谈吗。”
“这人一不爱财，二不爱色……”苏小小觉得有难度，无奈道，“两个亿，钱是不少了，可是在央视那里，溅不起一捧的水花。”
“我已经联系好了，你就负责具体执行。”秦征坦然一笑道。
“这个没问题。”苏小小竖起大拇指，媚笑道，“秦少的能力让人佩服，要不然您也在我的身体里留点优秀基因？”
“那算了。”苏小小适可而止，她知道秦征不会对她有兴趣。
“不再客气客气？”秦征坏笑道。
“秦少，您何时翻我的牌啊。”苏小小笑着道，“我会很兴奋的。”
“好了。”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这神棍轻轻的摆了摆手，道，“张前进该等急了。”
确实，再三努力的张前进昨天回到龙腾，一夜没睡的他，一大早就朝着皇宫酒店赶来，说实在的，龙腾与华夏各大外包公司有着密切的联系，可是，这一次情况特殊，当他联系了之后，得到的是模愣两刻的答案，已经感觉不妙的他硬着头皮再三的做工作，得到的答案却出奇的一致，因业务能力有限，他们短时间内没有能力再接活儿。
明摆着是拒绝，即使张前进的能力再强，用尽了手段的他也只得如实向秦征汇报情况。
苏小小见到张前进的时候，两个人的状态截然相反，一个春风得意另一个苦大仇深，张前进像是老了十岁一样，眼角的皱纹都加深了。
“秦少的心情怎么样？”套间外，张前进不安的问了一句。
“你见过秦少失态吗？”苏小小翻了个白眼。
“没有。”
“那你还问。”
“谢谢。”莫名其妙，张前进深吸了口气，推门进了房间。
苏小小轻轻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庸人自扰。”
“你也失败了？”秦征讪讪的笑问道。
陈宝儿嘴角一翘，冷笑一声，道：“这些人不识好坏，竟然敢拒绝我。”
确切的说，在寻找外包合作的伙伴的时候，秦征作了两手打算，先由张前进行礼，如若不成，再由陈宝儿乃至陈宝儿身后的动兵，本来双线操作万无一失，陈宝儿的失手倒是让这神棍颇为意外，要知道陈宝儿在政治中的影响力是和中南海挂钩的，如今陈家外加国安都失去了作用，倒不是说这些商人敢抗命，一方面他们不了解陈家和国安的真正实力，另一方面，也充份的体现出a公司和i公司在华夏电子市场的控制力，不愧是老牌的强者。
秦征幽幽的点上烟，转头看向愤愤不平的陈宝儿，道：“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不给我面子也就罢了，连我家老爷子的话都充耳不闻。”陈宝儿阴冷的笑道。
“老爷子亲自出面了？”秦征一怔，虽然对龙腾来说事关重大，但是在京城不至于掀起波澜，这件事情还没有达到惊滔骇浪的程度。
陈宝儿撇了撇嘴，道：“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
秦征恍然了，一定是陈老爷子让下面的人传话了，而下面的人则借力打力，而商人们也用尽办法，将太极推手发挥的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齐水城的最大外包电子公司常青藤电子有限公司的老总会议室里。
坐在老板椅上的是一位中年人，半数花白的头发证明着他半生的辛劳，深邃的眼睛又让他颇具智慧的感觉，此时的他八风不动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对面慷慨激昂的年轻人。
年轻人真的很年轻，大概二十四五的模样，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再加上一双不大不小又略温存的眼睛，端是温温尔雅，但是，此时的他神情颇为激动，他双手撑住桌子，俯视着中年人，义正言辞道：“爸，龙腾的活咱们必须接。”
“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中年人缓缓的说着，言语轻飘飘的。
“第一，龙腾是华夏的骄傲，是民族的骄傲，也是打破a公司和i公司垄断地位的最好利器；第二，龙腾是咱们的合作伙伴，即使是前合作伙伴，咱们也从龙腾处获益不少；第三，第三就是龙腾给的利润比a公司和i公司都要高。”
“这就是你的理由？”轻轻的敲着桌子，中年人直起了腰，目光炯炯的盯着年轻人，道，“那我来告诉你我拒绝龙腾的理由，第一，咱们是华夏人没有错，但是，龙腾的死活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是做外包的，顾客才是上帝，很可惜的是，在面对相同的顾客时，我要优先为有钱有势的人服务，这一点，你是学管理的，应该明白价值链的营利模式；第二，龙腾是咱们的合作伙伴不假，但是，那只是前合作伙伴，咱们已经与它解约了，从道德上和良心上讲，咱们都问心无愧；最后，龙腾给的利润是高，但是，不要忘记了客大欺店的道理，常青藤外包只是一间还算是上规模的代工厂，真要介入龙腾与a公司和i公司的争斗中，最先死的将是咱们。”
青年冷哼一声，不悦道：“前合作伙伴，恐怕合约是您提前解除的吧？”
“我不解除行吗？”中年人说得铿锵有力，道，“a公司和i公司驻华总部联合发表声名，如果再有哪间公司敢代工龙腾产品，他们将单方面撤消合作关系。”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中年人轻哼一声，道：“这么说，如果a公司和i公司毁约，将由半数的代工厂处于瘫痪状态，像常青腾大规模的代工厂，不死也得脱层皮。”
“难道咱们就束手无策吗？”青年人也知道一旦造成严重的停工现象，将由大批的员工失业或者待业在家，也将给社会带来不稳定的因素。
另外，a公司和i公司势大，毕竟是世界上最大的两家芯片公司，一旦他们停工，最终受伤的是普通的消费者，至少劳动成本和运输成本上加大了很多，无疑，这一切都将转嫁到消费者的身上。
即使短时间内维持原价甚至是低价，但是，一旦打压龙腾完毕，价格又会涨回去，甚至涨百分之三四十，从而弥补之前的损失。
作为一个爱国青年，年轻人深深吸了口气，他只是董事长助理，既然无法改变现状，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呼出，道：“如果我是你，就赌一把。”
“有多大的赢面？”中年人淡淡道。
“即使毫无胜算。”
“你是个商人，不是赌徒。”中年人再次说道。
皇宫酒店的秦征抽完一根烟，他才缓缓的说道：“远的不说，就说同处于水省的常青腾代工，他们什么态度？”
“常浩这个人老谋深算，没有直接拒绝咱们，他给我看了一份东西。”说着，张前进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复印件，双手递给了秦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