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北军2之龙战于野 第126节 海军的争执
三月初，张学良在东北军总司令部召开高层军事会议，共有五十多名东北军的陆海空三军高级将领参会。）在会上，张学良向将领们讲解了北方即将和德国展开全方面合作的事情，特别是工业和军事，是双方都高度重视的首要合作项目，东北军也可以在这场合作获得丰厚的回报。由于国科研人才匮乏，因此在得到德国来的大批科研技术工作者后，东北军的军工业和兵工厂在规模、生产量、武器研究进度等多方面上都能更上一层楼。通过双方合作，东北军以后将能自造并大规模地装备更加强大的坦克、大炮、飞机等现代化武器，真正地跻身世界一流强大军队的行列。
听到张学良的这番话后，现场将领们无不喜形于色、兴高采烈。
张学良也很激动：“在全面合作展开后，数以万计的德国科研人员和数以万吨计的机械设备会源源不断地从德国运来，进入我们手里现有的各大兵工厂内，以我们的军工业为基础，我们的科研人员和德国的科研人员自此便展开各种现代化强大武器的联合研制和共同开发。这是因为德国也急切想要重建其武装力量，但德国本土受到美英法等列强的监视，因此希特勒政府无法在德国本土建立他们的军工业和兵工厂，所以便暂借我们的地盘，从而避开美英法列强的监视和干扰。诸位！”张学良满面春风地提高声音道，“我们即将要拥有越来越多并且越来越先进的大炮、坦克、飞机了！”
现场掌声如雷。
东北海军副司令沈鸿烈满怀期待地问道：“少帅，海军方面呢？”
张学良道：“也会展开合作。德国人也渴望能重建他们在上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公海舰队，所以德国方面提出的海军合作建议是，在我们的葫芦岛、秦皇岛、胶州湾、莱州湾合资修建四座大型造船厂，并在旅顺口和威海卫修建两座海军基地，双方共同研制和建设军舰。德国出科研人员和专业机器，我们出工业原料和劳力，资金双方各出一半，但”张学良顿了顿，叹口气道，“海军毕竟太费钱，即便是一半资金，我们也不堪重负，所以我现在感到很犹豫，想跟他们商量一下。”
“为什么要犹豫！”沈鸿烈激动地道，“少帅！海军一直是我们最大的软肋！没有强大的海军，还怎么保卫国土？海军强国哪！当年老帅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没有放松海军的建设，而现在，少帅您这四年来，我们海军的建设却原地踏步！四年来，我们从未增加过一艘军舰！少帅，我们已经浪费了四年的宝贵时间，不能再继续浪费了！时间不等人哪！少帅，以前我们确实是没有条件扩建海军，但现在既然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呀！”
张学良点点头，觉得沈鸿烈言之有理，但建设海军的耗资确实太巨大，让他举棋不定。
杨宇霆问道：“少帅，如果真的要建设那座造船厂和海军基地，需要多少资金？”
张学良叹口气：“起码要三个亿的美元。”
“三亿美元？”东北空军副司令冯庸忍不住拍案而起，“这等于我们陆海空三军整整三年的军费了！简直就是烧钱！简直就是浪费！我坚决反对！空军坚决反对！”
“冯副司令！你何出此言！”沈鸿烈被激怒了，他据理力争道，“什么叫烧钱？什么叫浪费？建设强大的海军难道是浪费吗？没有强大的海军，我们就会重蹈甲午战争的覆辙！你难道没有看到吗？日本人的海军在国的海域内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
“哼！”冯庸冷哼道，“甲午战争时期确实是海军至上，但那是因为没有空军！海军在现代战争里的地位早已经被空军取代了！沈副司令，海军确实强国，但那是过去！现代战争，掌握制空权的一方就能获胜！而不是以前掌握制海权就能获胜。还有，你要清楚，一年陆军，十年空军，百年海军！海军的建造周期是三大军种里最漫长的，耗资也是最大的。日本海军是在明治维新期间建造的，距今已有四十多年，并且还打赢了对清和对俄的海战，才逐渐形成了今天的规模和地位；世界最强大的英国海军也拥有上百年的历史和传统。我们国海军先天不足，短期内根本难以成为世界级强大海军。另外，我们国素来是陆地大国，陆军和空军才是**队真正需要的，国不是日本或英国那种岛国，根本不需要海军！百年海军，百年海军，沈副司令，等你的海军真正成形的时候，战争早就结束了！你的舰队就等着专门做用来表演的仪仗队和用来检阅的摆设品吧！你的海军不但只是屠龙之技，并且还会严重地拖垮我们空军和陆军！少帅，我代表空军强烈反对扩建海军！因为扩建海军没有必要，完全就是浪费钱！”
沈鸿烈又气又急，恼羞成怒：“冯副司令，你简直是鼠目寸光！难道甲午战争的惨败教训还没有让你这样轻视海军的人彻底清醒过来吗？难道还没有证明海军的重要性吗？国确实是陆地大国，但也是海洋大国！难道就不需要向海洋扩张吗？即便不扩张，我们难道不需要维护我们的海权和海上疆域吗？还有，你说海军会拖垮空军和陆军，简直是无稽之谈！”
冯庸冷笑：“英国和日本都是岛国，自然要建设强大海军，向海洋扩张，而我们国是陆地大国，在亚洲大陆上进行扩张就可以了，何必要向海上扩张？甲午战争期间，如果清军拥有空军，日本海军又有何惧？我说海军会拖垮空军和陆军，可不是什么无稽之谈！一艘三万吨级的战列舰的造价是五千万美元，而一架最先进的飞机的造价则是五万美元，换句话说，给海军建造一艘战列舰的资金却可以给空军增加一千架飞机！诸位，一艘战列舰和一千架飞机，对我们来说，哪个更重要？如果我们想要拥有日本海军那样的庞大舰队，不但需要天数字般的巨额资金，还需要少则十数年长则数十年的漫长时间，那海军对于我们来说在起码二十年内是毫无意义的，那建造海军还有必要吗？诸位，如果给我们的海军增加一艘战列舰，能阻挡日本海军对国的进攻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只会给日本海军提供一个巨大的靶子而已！但如果给我们的空军增加一千架飞机，那能阻挡日本海军对国的进攻吗？哼！哪怕只有五百架，我就能保证日本海军的军舰不敢驶入我们空军飞机的攻击范围内！我说海军不但会拖垮空军，也会拖垮陆军！一艘战列舰需要两万吨钢铁，而一辆坦克只需要二十吨钢铁，诸位陆军的同僚们，你们是愿意把这两万吨钢铁变成海军的一艘战列舰，还是变成你们陆军的一千辆坦克？”
很显然，冯庸代表空军对海军的反击是理直气壮的，并且赢得了参会的陆军将领们的赞同和支持。东北军总参谋长杨宇霆虽然是东北海军的缔造者，但也对冯庸的看法和理据深以为然：“冯副司令言之有理啊！确实，以前我们参加国内军阀混战，拥有几艘千八百吨的军舰就足以占尽优势，而弄几艘千八百吨的军舰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但现在，如果我们追赶世界列强的步伐，盲目跟风建造上万吨的巨舰，不但来不及，而且也代价太大了！一艘战列舰五千万美元，我们一年的军费全部扔进去也只能建造两艘。等海军建成了，我们的陆军和空军都被拖垮了，甚至整个省一市也要破产了！少帅，扩建海军的事情，确实要从长计议。”
沈鸿烈看现场的声音是一边倒，都不支持海军的扩建，顿时五内俱焚：“少帅！海军确实非常重要哪！决不能忽视啊！当年明治天皇决定要建设日本海军的时候，日本国内也是反对声一片，但明治天皇力排众议、苦心经营，才有了如今世界第三的日本海军！并且日本海军也已经在实战证明了它的意义和重要性。我们怎么都不如几十年前的日本人呢？甚至都不如连续两次向西方大规模购买军舰的晚清政府呢？”
于学忠同情地道：“沈副司令，我们当然都知道海军的重要性，但我们也要根据此时的国现状和战争前景进行因地制宜呀！可不能邯郸学步、刻舟求剑。日本海军已经全面成形，我们若是亦步亦趋地追赶，岂不是临阵磨枪？况且，现在已经有了空军这个新军种，海军在现代战争里的地位也已经降低很多，空军和陆军进行配合就足以能捍卫我们的国土了。另外，海军的耗资和建造周期确实太大太长了！我们搞不起，也等不起呀！即便给你的海军增加一两艘主力舰，又能如何呢？靠海军就能打赢战争吗？国既是陆地大国，陆军仍然是战争的主要力量，陆军和空军都被海军拖垮了，即便海军能强大起来，也是独木难支、孤掌难鸣啊！我认为冯副司令说得对，与其给海军增加一艘战列舰，还不如给陆军增加一千辆坦克或给空军增加一千架飞机，那反而会对我们保卫国土起到更大的作用。我们现在扩建海军等同于临渴掘井，无济于事，搞不好，还会成为晚清政府建设北洋舰队那样，耗资无数，却毫无用途。”
王树常、王以哲、万福麟、李杜、臧式毅、荣臻等陆军将领们都连连点头。
沈鸿烈看到陆军集体都站到空军那边去了，顿时急火攻心。他取出一份资料，眼含热泪地道：“少帅，我们东北军去年的军费总开支差不多是1.1亿美元，这其，陆军得到了八千多万美元，足足占了三分之二，空军得到两千多万美元，占了两成五，我们海军只得到区区的三百多万美元。三百万！实在太少了！这点钱只能维持海军的现状，让海军官兵能够吃饱喝足，让我们现有的那些舰艇得到正常的保养，却无法让我们的海军哪怕增加一艘军舰！少帅，请您重视一下海军吧！我知道，海军耗资大、耗时长，但可以慢慢来呀！我在此代表海军全体将士，请求您同意修建那座造船厂和海军基地，并把我们海军的每年军费增长到起码三千万美元。”
“海军好厚的脸皮啊！”第二军军长齐恩铭讥讽道，“一张嘴就要三亿美元，还要把你们的军费增加十倍！花这么多钱养你们有什么用？上次旅顺战役，日本人的军舰肆无忌惮地对我们陆军开炮，你们跑哪儿去了？全都他妈的躲军港里看热闹去了！沈副司令，日本人是我们陆军和空军赶走的，你们海军有个屁的功劳啊？现在居然还有脸跟我们抢军费？可笑！”
沈鸿烈勃然大怒：“让我们退入军港里避开与日本海军的正面交手是少帅的命令！是的，你说得不错！日军是你们陆军和空军击退的，但我们海军将士渴望杀敌报国的决心也绝不亚于你们！我们之所以没能履行职责，正因为我们得到的军费太少了！我们得到的重视太少了！我们既然没有强大的军舰，怎么迎敌？齐军座，你刚才说的那番话简直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齐恩铭毫不示弱：“那好啊！那少帅就按照你说的，让整个省一市倾家荡产、砸锅卖铁给你们造军舰，再让陆军和空军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把军费都给你们，嗯，然后我们就心平气和地等个十年八年，等着我们伟大的海军舰队正式诞生。但在这十年八年内，日本人再打过来怎么办？海军去扛？哦，你们还没有成形，扛不住。那还是我们陆军和空军去扛？对不起，我们的经费都给你们海军了，都穷得叮当响，枪膛里没有子弹，飞机大炮坦克都是老掉牙的货色，我们也扛不住了。到时候，怎么办？日本人占了国，您的造船厂和海军基地还能幸免？或者说，您和您的海军跑到海上继续发展？”
沈鸿烈被齐恩铭这番夹枪带棒的话气得几乎昏倒，他悲愤交加地看着集体反对扩建海军的现场众陆军将军和众空军将领，半晌后才摇摇晃晃地忿然说出个字：“尽是短视之徒！”本由”””””，”””””””
杨杰开口道：“少帅、沈副司令、诸位，我来说几句公道话吧！海军，确实重要，但海军的建设资金实在太大，建设周期实在太久，我们要根据我们的客观条件和战争前景来考虑扩建海军的事情。我估计，日再次爆发战争顶多在五年之内，区区几年时间，是不够我们的海军壮大成形的，并且我们如果在这几年前把大量的财力物力都用于建设海军，那陆军和空军就都会原地踏步。对于国这么一个陆地大国来说，陆军和空军的重要性确实超过海军。放弃陆军和空军而去扩建海军，岂不是本末倒置？扩建海军是要从长计议的，不能急于求成，也无法一蹴而就。扩建海军，需要建造军舰以及培育人才，而建造军舰不但需要技术、人才、原料，还需要修建大型的船坞和造船厂，实在是太困难了！我们即便现在奋起直追也是晚了，并且还会让陆军和空军受到拖累。国需要海军，但那是未来的国需要海军，现在的国并不需要。对于我们的现状和战争前景来说，我们更需要陆军和空军。我们即将面临的战争是不需要海军的，海军也无法在我们即将面临的战争里做出贡献。所以，沈副司令，我理解你的看法和愿望，我本人也渴望我们国家拥有世界一流的强大海军，但我现在也持反对意见。海军只有等我们彻底赢得了战争才能慢慢地建设，现在是不可能的。”
沈鸿烈此时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了，在听了杨杰的分析后，他怒极反笑：“彻底赢得战争？没有海军，你们怎么彻底赢得战争？怎么打败日本？陆军集体游泳渡过日本海？还是靠空军轰炸直接把日本列岛炸沉进太平洋？没有海军，你们陆军和空军再强大，连台湾都收不回来！还想打败日本？做梦！”他冷笑不已。
听了他这番话，现场所有将领的神色都变得难堪起来，张学良也烦躁起来。沈鸿烈说的这个问题是最大的棘手所在。确实，眼下国抵抗日本入侵是不需要海军的，靠陆军和空军就足够了，但国想要彻底打败日本，没有海军却是万万不行的。否则，真的就像沈鸿烈说的那样的，陆军集体游泳渡海，空军把日本列岛炸沉进太平洋。另一方面，要不要勒紧裤腰带去扩建海军，这件事也要迅速决定下来，正因为海军建造周期太长，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决定，否则越拖下去反而是浪费宝贵时间。
尽管在要不要扩建海军这件事上，陆军和空军集体反对，但对沈鸿烈的最后那个直刺要害的反驳，陆军和空军却都哑口无言了。张学良最后也是拿不准主意，只得宣布暂且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