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闲话,我边和王熙一起走了出来,刚到大厅看见洛大师走了过来,似乎那边刚完事。

看表情就知道十三少问题不大,虽然说六蛇用的是剧毒,但是洛大师在亚洲生活这么几十年,什么毒药没见过,费了点事还是把十三少的毒给控制住了。

大师简单说几句就准备去给他配置内服的中药,说是为了清除余毒,顺便还提醒我们别去打搅,十三少需要静养几天。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行观上师等人若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也不会被鬼道众偷袭,这么一想内疚是难免的了——正在想着呢,桑榆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见我和王熙坐在沙发上,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刘哥,你好了?”她脸色有些发红,显然伤风感冒还没好的样子。

“恩,”我颇为感动,“刚才就起来了——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桑榆见我晕倒不止一次,这次的失去意识看起来也差不多,我想她能知道点什么吧?

“这次我真不明白了,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给诸葛大师打过电话了,大师说你是由于上次溺水造成了后遗症,在水中…毫无理由就丧失意识而且…”说到这里她不由吞吞吐吐有点语不成句。

我一看急了:“嗨,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碍事。”

见我这样子桑榆倒有些不好说了,“呃,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大师说你那是创伤性恐惧后遗症,在水中会毫无理智的失去意识,同时神经受到刺激导致腺激素分泌旺盛,致使潜能最大限度的激发……”这段话说的我完全不明所以,“等等!”

“这到底啥意思?”我还没问王熙都急了,“姐,你能不能说得简单点?”

“对啊,简单点多好——桑榆,你别搞那么复杂了,整简单点。”

桑榆杏眉一挑,对于我这个白痴有点无可奈何,“行了,我就老实给你说:你那纯粹就是吓得失去意识了,然后潜能被激发出来,乱用了一次阴阳眼…明白了?”她眼睛一瞪,“现在舒坦了?”

“呃……”

看王熙那臭小子在旁边捂住嘴嘻嘻笑,我后悔不已,“要是不问的话多好啊。”

我咳嗽一声换了话题,“对了,行观上师的尸体他们抬回去了没有?说什么没有?”

我一提这茬桑榆突然‘呀’的叫了一声,“糟糕,正事都忘记了——密宗那边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我得到消息,日本鬼市有个专卖消息的家伙,他那里可能有鬼道众的消息。”说到这里桑榆上下打量我一下,“你行不行?行就一起去,不行就呆这里等我回来。”

我略略活动一下,头脑清醒四肢有力,“看起来没事,OK,一起去吧!”

“那我就不去了,”王熙笑嘻嘻的开了口,“姐啊,刘哥陪你…”

“不行!这次去不但要买消息,还要买些材料回来给洛爷爷,到时候就可以恢复法术了——我们去找消息,你买材料!”

“啊?为什么我去买,随便找个人不行啊?”丫的明显想偷懒,“我守刘哥半天,饭没吃澡没洗,闻闻,身上这味…”他臭着脸朝桑榆靠过去,回答他的则是恶狠狠的一巴掌…

“你日语好!”她这么一句就直接把王熙拍死了。

丫沉默半天,终于恶狠狠的的嚎了一嗓子:“元芳,我要吃饭…”(这句台词让丫穿越了说出来)

日本的鬼市和中国的不一样,被一个组织所控制,他们监管整个鬼市,这个组织被称为风魔一族。战国时期最著名的三大忍者风魔小太郎、果心居士、飞毛腿加藤,而鬼市也是那之后兴起并且成为风魔一族手中产物的。

风魔小太郎世袭称呼,一个秘密的忍者村落,青史名留的是第五代小太郎。第五代小太郎的主君是第三代小田原城主北条氏康,氏康生前似乎与小太郎有过口头约定,说好日后将提拔风魔一族为家臣。小太郎渴望自山寇身份晋级为武士身份,也是人之常情,当然会拚生尽死地编练手下。

没想到氏康于57岁早逝,小太郎愿望落空,那以后他便不再冀望能够飞黄腾达,转而将人生喜悦寄情在指挥行动如疾风迅雷般部队之上。主君换成第四代氏政、第五代氏直时,小太郎依旧为北条家东讨西征。

估计丫最后希望落空,最后的快感也只能建立在奇袭之后的成功愉悦了吧。

但是丰臣秀吉平定天下之后,风魔一族和武田麾下的忍者在江户城内开始了无穷尽的斗争,最后被德川家康下令全部捉拿入狱,第五代小太郎也于1603年被处刑,风魔一族于是灭绝了。

不过,风魔一族幸存者中,也有日后功成名就的人。一是庄司甚内,另一则是鸢泽甚内。庄司把江户私妓汇聚一堂,开设了吉原妓院区,并于1617年向幕府申请执照,成为公认妓院区吉原町的总掌管,同时也向德川宣誓效忠,得到了赦免。

另一个鸢泽甚内,表面上是做买卖赃品生意,暗地其实也是盗贼之一。在庄司得到赦免以后,他也被介绍效忠德川家,被授予他买卖二手货衣服的垄断权。这个时代,二手货衣服是贵重物品,其中当然有赃品。

服饰店和妓院成为了德川幕府主要的情报机构,在德川幕府长达两百多年的统治中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资料,背地里他们还同时重建了风魔一族的势力,开设鬼市,藉此监视日本的忍者。发展至今,日本国内的十三个鬼市,全部都处于的他们的势力之下。

桑榆所找的这个鬼市在敦贺湾旁边的越前市,开车只需要半天。既然王熙喊元芳开了饭,我再怎么也要吃饭不是——那叫一个香,就差没把口水先吐到盘子里霸了再说。

从起床到吃饭,我一直没对昨天那档事发表意见,这并不是心头没火,相反的,现在我心头火大着呢!

作为一个中国人,最痛恨的几个字眼中‘支那人’名列前茅,那种侮辱性的称呼从鬼道众口中说出来,在我骨子里燃烧,愤怒和屈辱感使得我异常冷静——说句不好听的,哥要报复宣泄这种感觉。

王家从明代就迁居东南亚,感觉或许没有我深,不过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他们受到的是正统中国式教育,心里多半也好受,到时候只要我煽点阴风点点鬼火,哼哼…主要目标是鬼道众那些家伙,但是其他人,比如我们要找的情报贩子要是惹火我了,我不介意搞点什么小破坏。

最近和王家的人在一起久了,差点忘了自己骨子里是个流氓。

靠,现在不阴几把,回去以后铁定后悔!

说是这么说,真要出发也的打扮打扮——天知道鬼市里面有没有鬼道众惦记着我们。

王熙换上了一套很普通的和服,穿着个木屐在我面前咔哒咔哒走来走去,背后武士刀露出个尾巴;我看了那堆衣服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顶日本僧的斗笠带上,再套上一件长袍子。

桑榆换上了一身劲装,外面也是穿着一件和服,高高的发髻系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日本把这种市场叫做鬼市,中国叫做黑市,而欧美则叫做怪物市场,其实都差不多,就连‘绿蜡迎客,黑血点灯’的传统都保留着。

我们从越前市的旁边绕过,很快来到了目的地:越前市妙法寺山。

汽车沿着山路盘旋而上,到了半腰尽头是一个类似牌坊的东西,旁边有一个宽大的停车场,“到了,就是这里。”王伤的手指着路边一汪蓝莹莹的火焰。

两个破旧的雕像列于牌坊的左右,手中托着的绿蜡跳跃燃烧,冒出淡淡的异香。

顺着山路前行,很快到了一个私家宅院外,门口站在的小童也不多说,收了我们八千日元以后放我们进了门。

进来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坝子,少说也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上面一排排的小屋子,面积不大,估计也就只有十来个平方。有些屋子都敞开前面摆着自己的货物,老板在后面坐着等待客人;另一些则是挂着帘子,门口有自己的招牌。

“这些都是固定的商家,有的是专门倒卖符咒法器之类,有的是通阴测字之类,”王伤在旁边给我们解释道:“内间的酒肆就是给零散商家的,那家伙应该在里面。”

穿过这个院子,还是一个院子,有很多格开的小间,也有大厅的散座,吃饭喝酒买卖什么都有,乱糟糟的却很有秩序。

有的人衣冠楚楚拿着黑皮箱子悠然饮酒,看得出来是收货的商家;有的人则是抱着自己的布包东看西看,估计不是明器就是贼赃——这种市场里面找人看来也不容易。

几秒钟以后就有人过来打招呼,“先生小姐需要点什么?”那家伙贼眉鼠眼一脸媚笑,“无论你要买什么东西,阿吉都能带你们找到,而且收费绝对低廉。”

我压低帽檐不吭气,就听见桑榆说了:“我们要找狸猫郎,带我们去。”“那个家伙?”阿吉看这票子声音都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钱的关系:“尊敬的小姐,狸猫郎有的东西阿吉都有,你可以在我这里买。”他压低了嗓子:“您是要哪一方面的消息?杀手?驱邪师?销赃?…”

“不用了,我们要找狸猫郎。你先带我们找到狸猫郎,然后再带他们去买其他的东西,”她指指王熙:“阿吉,记住了,我们要的是真东西!”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还有后续的事情,这家伙自然积极,他抬起头东看西看,突然伸手一指,“那里,睡觉的就是狸猫郎。”

角落里一个看起来又小又脏的房间敞着半扇门,里面有个**胸膛的家伙躺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