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七倒八的从地上爬起来,我只觉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这口血一出来,那胸口的闷涨才稍稍减轻,脑中还没有任何的概念,只听见一声怒吼,木门带着墙壁纸片般的碎开,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怪异无比的,呃,无论是从人魔的角度还是人类的角度看起来,都是怪异无比的家伙。

依稀可以看出来这家伙就是那开始的瘦子。

他野兽似的撞开了门站在外面喘息,肩膀上挂着无数的血丝,眼眶赤红垂着手臂,上面是一道几乎见骨的伤口,浆糊一样的血液顺着爪子向下滴落——看起来丫明显狂暴中,奇怪的是这家伙并没有继续攻击,反倒是畏畏缩缩的朝旁边让了让。

“没事吧?”桑榆朝我靠了靠,“你被这家伙直接穿墙一拳打飞了。不过他也不好受,我差点没把他的手膀子给卸了!”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尺剑。

“剑身,抹,抹了血?”我胸口还是气闷,终究好了点,看出来尺剑上颜色不对,分明是抹了什么东西。

“恩,血和一点凝珠泪…当心!”

说话之间那瘦人魔已经让开,而西装人魔走了过来,顺手一巴掌把它扇得一个在地上一个滚,然后一声怒吼。

这就是野兽的本能了,对力量的炫耀和对手下的惩罚。

现在他毅然是一个大号的人魔,跟他-妈的超级赛亚人一样,全身都是疙疙瘩瘩的肌肉,但是别人那看起来多少有点美感,这丫说句不好听的,这简直就一人形癞蛤蟆。

西服人魔走上两步,鼻中喷出一股白气,眼角已经看到了屋里死的那一堆人魔尸体,瞳孔骤然收缩——估计他也猜到了瘦人魔畏缩的原因:居然这些人魔被我们打死了!

要知道人魔可不是白菜萝卜一样的家伙,动作敏捷矫健不说,身体强度也够大,就算是挨机关枪扫射都死不了,那知道居然被我们一枪一个给放翻了?

我心中咯噔一声,瞬间抓住了这个机会,“怎么样?”我吹了吹枪管,“现在还感觉良好么?”说着说着,我看似不经意的朝前走了一小步。

西服人魔在我的注视下,右脚不由自主的朝后一挪。

好!

这虽然是丫的一小步,在我心中却是一大步!

别的不说,最少我能知道这家伙心中是怕了;其次,丫的绝对不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这种子弹——心理优势就是这么得来的。

再一步…

丫又退了一步…

“嘿嘿,你干嘛后退呢,”我目不斜视的挥手招呼桑榆跟上,故意露出一种玩味的神情,“你过来点嘛。”说着说着,我缓缓抬起了手…

传奇玩过吧?就这几年出的游戏,我当时收了貔貅以后就和铁子丫在家玩这个,那里面的道士一抬手,就呼啦啦一声出现个狗,名字叫做什么召唤神兽。

这差不多。

我一抬手那西服人魔呼啦一声居然凭空一跃,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米开外…丫的手脚并用,短短十几秒钟时间就听见那半空中的楼梯发出哐当哐当的剧烈响声,两个人魔已经飞快的沿着楼梯跑了上去。

“呼,吓死我了,”桑榆明显的心有余悸,“幸好你把他们吓跑了。”

“那是,我是那个嘛?刘辟云,国安七部最牛-逼的探员,还不是之一,”我得意洋洋的把手枪插进枪套,一不小心拉到了伤口,又把自己痛得稀里哗啦的。

桑榆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听着那半空中的声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声对我说道:“还好吓跑了…我以为这次我们死定了。”

我嘿嘿干笑几声,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双腿有些站不稳——刚才和人魔对战时候一刀一拳,确实让我有些脱力的感觉,“来,帮我一把,”我把外衣扎了扎,“出去再处理。”

桑榆回过身来左手托住我的肩膀,就这样搀扶着我朝外面走去,当让,那把手枪还是拎在右手,里面已经装满了普通对付鬼怪的子弹,万一有紧急情况也可以挡一挡。

只要出去就安全了。

现在心中最希望的就是这两个家伙真的逃走了,没有躲在什么地方准备再和我们来一次火拼。

才出了屋子,突然听讲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就像刀子在玻璃上刮过那种声音,我和桑榆同时感到了不妙,抬头一看…前面似乎有点什么东西在缓缓升起!

操,我终于知道那俩家伙为什么要跑了,这家伙迅猛龙样的跑回去是想把那铁楼梯收了,把我和桑榆丢下面自生自灭!

楼梯已经升起了好几米,看来我们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了。

尼玛,用心何其毒也!

半空中传来一句狠毒的话语,“算你们狠,居然有这种武器,不过你们也别得意的太早了!现在我已经把你们退路截断,留在下面的话,看你们吃不吃人肉。”

旁边一个声音怪笑着搭腔,“对啊,吃了人肉就是我们一伙的了…”“不吃就是死路一条…”两个家伙嘻嘻哈哈的怪笑起来。

“老子草泥马的脑残人魔,你们想都别想,死都不得吃!”我一把甩开桑榆的手,抽出枪就朝上面砰砰砰的乱打,“打死你们狗日的几个杂碎!”

这几枪一开,丫的倒是不敢大意了,躲进了隧道中,只听那脚步声伴随怪笑越来越远,我和桑榆万般无奈的正准备坐下来,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电也断了!

停水停电没吃没喝,看来这两个家伙真是准备把我们饿死在下面了。

“靠!”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了,从口袋里摸出只烟来点燃,“算了,休息一下再想办法。”我刚抽了一口,桑榆就从我手指中把烟夺了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大声的咳嗽起来。

“哎,你不会抽烟的,抽什么抽,”我接着点点微弱的红光,在她后背上拍了拍,“休息一下,我们看看有没有出路。”

“咳,咳,他们说没有出路,咳,我们怎么可能找到嘛。”桑榆终于停止了咳嗽,把烟塞回我手中,“你的意思是他们说谎?”

“那很正常吧,”我非常肯定的告诉桑榆,“这两个家伙是人魔,又不是翼龙,怎么可能把整个裂缝搜查完毕?只要有一个薄弱的环节,我们就能返回地面。”这席话我还真不是宽慰她所说,而是自己本来就这么想。要知道我从小到大所看的书不说是一个图书馆,也能当几家书店了,从书里很多方面我们可以认定,巨大的裂缝和溶洞之类东西,必然有无数个薄弱环节以便泄压,不然它在千万年间的地壳挤压中早就破裂了。

桑榆突然轻笑一声,“你说这像不像是我们在中国那一次?”“你说克拉玛依那回?”我也笑了笑,“你别说,还真像。”

“那一次你是有人在外面等着找你,这一回呢…”桑榆突然话锋一转,“难道真是是什么九厄临头害的?”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都搞忘了还有九厄临头顶着呢。

算算这一次真是不顺,你看嘛,最初就是录像不清楚,没看见后来约瑟夫去了哪里,所以决定来看看这个俱乐部;进来之后又被发现了,不然估计这些人魔不会偷偷从电梯下来偷袭;再后来我挨了一刀,胳膊上被削掉老大一块肉;我在窗户边又被瘦人魔偷袭成功,要不是挨打挨得多,估计就废了。

这都是看得见的倒霉事,看不见的还有比如什么凝珠泪不够用,桑榆那本来可以把瘦人魔膀子砍断的一刀等等,都让我们在感觉上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我犹犹豫豫的开了口,也不知道这个话要是说出去了会不会给桑榆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呃,我想多少有点关系吧,只不过应该也没那么悲剧,师傅已经给我借了。”

“那倒是,”桑榆应了一声,不过很快又兴奋起来,“嗨,怕什么怕,天无绝人之路嘛,对不对,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你怎么这么快又有干劲了?”我都觉得奇怪了,桑榆应该没有这么强悍的恢复能力吧,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其实我刚才突然想起了洛爷爷以前给我算的命,说我可以活到八十多岁,一辈子有惊无险,你知道为什么嘛?因为我能找到一个…一个…呃…”她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住了口。

“还能找一个什么?”我反倒好奇了,“你家那洛老爷子算是神人了,算命多半没错,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你要一次说完也就算了,但是偏偏说个一半吊起,嘿,感觉也忒渴望了。

“没什么!”桑榆不知道怎么一下子不说了,她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手电按开,“想办法弄个火把之类的出来再说吧。”

看样子她不准备给我说下文了,恩,我想想,对!下次遇见王熙的时候我去问问好了。

两口抽完把烟头一扔,我跟着桑榆一起第三次回到了那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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