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居然横公鱼居然还能这一招!

人的灵魂和身体有一个很形象的比喻,当年老爷子就是这样给我解释的,所以到了现在还记忆犹新信手拈来:身体好比是一辆车,而这灵魂就好比汽车的发动机!车架号和发动机号唯一对应,无论你丫把其中一部分扔多远,只要找到了这个对应的号码,就能找出另一半的资料:大车,小车,蓝色,红色或者说三缸,四缸,等等等等。

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部超越‘深蓝’千百倍精密的机器,在母亲的孕育中自动把每个灵魂的波长和身体协调,造就了一一对应的生命!

例外是有的,某些特殊的药物和阵法、法器可以使得两者波长有所出入,所以这个世界上才有那么一些人能够简简单单就灵魂出窍!

横公鱼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它可以通过死者的尸体来找到灵魂,然后借由两者之间那独一无二的联系把灵魂强行唤回尸体中!

我沿着大街一路狂奔,看见有人停车走进街边的商店买烟,一拐弯骑上去蹬起就跑!

这是一个下坡,我把车蹬得飞快,路上看见几队巡逻的警察我也没有吭气——这些人来了也没用,反倒碍事,还是我自己去就行了!

九龙潭远远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跳下车来随手一扔,拿出刚才调匀的朱砂盒子——刚才是为了画法阵,而现在…也许要打一仗了!

我身上随时都带着一个挎包,不算大也不算是名牌,但是对我很重要——我打开挎包,从里面取出一包东西!

你们猜得不错,这里面就是装着朱砂、文武笔、一叠符纸,佛前香灰、凝珠泪、紫金锁还有一些诸如法绳、蜡烛以及一柄不算很大的法剑。

我打开符纸包,轻轻的取出一些佛前香灰,放进朱砂血中调匀,然后抹在了法剑上——咱知道需要白梅霜,但是不是没有么?光是佛前香灰我估计多少也有点效果,更不要说还加上了朱砂!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吃饭都得先拿筷子,更别说是和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古兽对掐了,若是没有准备好这些东西冒冒失的跑过去,我估计自己就是去送菜的!

这一堆事情说起来复杂,其实也不算久,加上我轻手轻脚的摸到水潭边上,也不过就是七八分钟时间——这段时间里横公鱼应该还没有得手!

我偷偷从草丛后面探出头来…呃,这算什么意思?

无论是百度里面查找到横公鱼的资料里,还是师兄弄的资料里面,横公鱼都有这么一句话‘昼在水中,夜化为人’,但是…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么个化法!

“伟大的爱因斯坦哥,没想到你弄出来的定律,居然…居然连他妹的古兽都要遵守!”我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顺便鄙视了自己一下——我拿出来给冯局长那计划简直就是一耙屎!

不是我托大,换做是你们看见这种情况,估摸也差不多!

这条横公鱼作为一条鱼的时候,我估计长度不足一米,撑死也就两尺半,所以它变成人以后…高也不过就刚刚过了我的膝盖!

这种情况下,你以为能有那个正常人见到了会不跑?

就算是我们自己派出的托不跑,但是又咋能把这个玩意儿引到岸上来?

横公鱼那叫怪物,又不是脑残,它能相信有人看见自己这畸形人样儿还能一见如故谈天说地?

拉倒吧!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正在做的:偷偷走过去,直接用我的法绳套了,拖上来浇上我调好的朱砂,然后一刀捅死它!

只见在湖旁浮着一具尸体,那摸样依稀就是我遇见的少年,现在灵魂被横公鱼借由肉体与魂魄之间的联系而收了回来,封在其中。

这只该死的横公鱼正趴在尸体的上面,隔着一段距离使劲的吸!

横公鱼变成的这个家伙身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若是放大三倍,倒像个人样——它看上去又高又瘦,稀疏的灰白头发,褐色的瞳孔呈三角形,脸色苍白,面颊深深的凹陷,使得它的鹰钩鼻越发的深陷,整个样子就如同一具活动的骷髅!

我摸出法绳,把剩下的朱砂朝着上面淋了不少,狞笑着摸了过去!

对,狞笑!哥对怪物就这表情,那是**裸的爱国主义情怀在内心深处激荡之后反衬出来对帝国-主义无比的仇恨!——反正我一直这长相!

“忘记你我做不到,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边就好……”

正当我眼看就要动手的时候,手机居然响了!

“呜~”那怪物一下子转过头来,眼中闪着凶光直勾勾的盯着我,丫的鹰钩鼻呼呼的呼出白雾状的气体,嘴里面还呜呜作响——简直十足一副野狗抢食的模样!

论起身手来,虽然我是师兄弟几个中最差的,但也不至于连个半米不到的小怪物也弄不赢吧?

“哼哼,”我左手举起法绳,右手的法剑对着横公鱼,十足学像了林正英的架势:“孽畜,见诸葛传人在此,还不赶快束手就擒!”手机我是没时间接了,先搞定这怪物再说!

果然有效!

怪物的嘴里面的声音消失了,鼻子呼气也停住了——但是它直直的朝我冲了过来!

“阴阳乾坤,五行借法,敕!”我手中的法绳直直的甩了出去,一下子套在了横公鱼的头上!——那横公鱼的脖子瞬间冒起了白眼,嗤嗤作响!

“呜!”横公鱼吃痛之下猛然前冲,直接撞在了我的法剑之上!

“不好…咔嚓!”

这柄精钢所铸的法剑居然被这一扑之力活活折断!

横公鱼的力量如此之大,居然顺势把我扑倒在了地上——我开始后悔自己的托大,也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古兽的身躯大小与它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完全没有关系!

这个念头只在我脑海中一闪,我已经用双手奋力的向上托起,努力使得那丑陋的鱼头离开我的头!

见鬼!

横公鱼那灰白色的眼睛有着诡异的光泽,它的嘴慢慢的打开,一根形如牙签的刺针缓缓伸了出来!

它抓着我的头,拼死向下压低,再加上这刺针——我估计最多二三十秒钟,就会刺中我的头!

在这个关键时刻,我猛然就地一滚,顺着这股滚动的力量,全身翻了个滚,装在衬衣口袋中的红色**倒了出来,我猛然一口-含在嘴里——“噗!”

那**正是混合鲜血和香灰的朱砂,我成功的把一口东西喷在了怪物的头上!

“嗷!”夹杂痛苦的嘶吼响起,但是这一声并不代表着它的退却——我虽然分明看见了它的整个脑颅都白烟大作,却没有真正伤害到它的本体!

这也许是当时它没有逃走的主要原因!

剧痛激发了横公鱼的凶性,它的力量骤然加大,我已然承受不住!

“唰!”我的头奋力向旁一侧,尖刺擦着我的后脑刺进了泥土中!

它猛然向上一提,抽出刺舌再次猛锥下来!

这是我从加入国安局直到当时最危险的一次,当时暴露了我自身无数的问题,其中一个很懦弱的表现就是:我当时闭上了双眼,心中一片冰凉!

我已经放弃了!

“咔嚓!”我身上猛然一轻,似乎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掠过,直接把这个怪物扑了下来!

“嘿,没死嘛?”认识这么久,我第一次发现小黑猫的声音简直如同天籁——即使它现在是在嘲笑我:“你这次瓦了!”

‘瓦了’是四川话,意思就是丢人、丢脸的意思——真他妈的,我教出来一只说四川话的貔貅!

‘嗷~’

我的胡思乱想被这一声嘶叫拉了回来,仔细一看,那只横公鱼张着大嘴,伸出嘴外的刺舌毅然已被折断——正叼在小黑的嘴上!

“别玩了,”我努力站了起来,“你能不能搞定这个龟儿子?”

“你说呢?”小黑猫喀嚓喀嚓几声把刺舌嚼碎吞了下去,瞳仁眯成了一条线:“现在我先搞死这个龟儿子——至于你把我关在屋里不准吃东西这个罪过,回头再算!”

失算!我忘记了小黑这家伙能吃下去金银珠宝钻石古玩,这点强度的鳞甲之类的,看来还不是问题!

“看起来你还是溜出来了!”我嘿嘿的笑着转身:“你个狗日的横公鱼,老子要弄死你!”

横公鱼在我和小黑的进逼下步步后退,我抽空看了一下那没有接的电话——哦,我亲爱的师父,你说现在都十点过十一点了,您不睡觉还给我打什么电话呢?差点就把你徒弟卖在这个死龟儿子怪物手中了!

横公鱼张着大嘴,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从嘴里滴落的绿色血液点点滴滴掉在地上,瞬间结成了冰!

“不好,这个家伙要逃跑!”我话音未落,横公鱼猛然转生,一个疾冲跳进了九龙潭!

“这下好了——都怪你废话多!”小黑猫叫了一声:“一顿大餐跑掉了!”

“不会的!”我看着潭水的两个水口,“小黑,你去守住出水口!”

九龙潭有两个水口,一个是几十米高飞落而下的入水口,另一个是条出水的水渠,现在只要小黑猫守在出水口,那么横公鱼就无法逃走!

我不怕那死横公鱼跳上去,因为逆流而上的鱼只有一种:鲤鱼!

我松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冯局长和裴小凯他们的电话,然后再把电话打给了老师!

当冯局长带着十几辆警车和一个大队的防暴警察赶到的时候,我已经胸有成竹的在出水口画上了一个‘四门渔网阵’,把出口牢牢的守住了!

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国安局调查员刘辟云当时坐在潭边,抚摸着小黑猫,眼中透出一种深邃幽远的意味,这种大将之风与冯局长赶来之时那种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的样子截然不同,就连声音都是如此的镇定自若:“冯局长,别慌,已经被我困住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冯局长一脸的如释重负,“我们现在该怎么除掉它?”

我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在吊足所有人的胃口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南离借焰,佛骨炼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