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罗金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天机子深吸一口气,复杂道:“金字为石,代表心坚之意,当日为师赐你名为灵金,为的便是希望你能心如磐石,忘记过往种种恩怨而专心修道,孰知,你之心虽然坚固,却是尽数放在了报仇之事上。金儿,这一切你难道真的无法放下吗?”

灵金沉默,但其目中却是闪过了坚决,道:“为情为义,此仇我不得不报,罗乌国我定要光复!弟子知晓此事牵连颇大,若师父为难,弟子甘愿被青云宗除名,从而以一介散修的身份,去光复我罗姓之国。且弟子修道修的并非是道,而是积累,积累己身实力,为的便是报仇。以弟子如今元婴期的修为,这罗乌国我稍使手段便可光复,还望师父允诺。”

天机子轻叹中,目中闪过担忧:“即便一切真如你所说,你以散修身份光复罗乌帝国,但光复之后,以你修士身份为皇,若是被八阶宗门知晓,这后果你可曾想过没有?”

“弟子想过,大不了不就是一死么,死又何惧?只要罗乌国还尚在我罗姓子弟手中,弟子死而无憾。”灵金低着头,话语中露出悲壮。

“胡闹!”天机子大手对着桌子猛的一拍,目中闪过狠厉:“你都死了,哪还有罗姓之人,又还有哪一个罗姓子弟能帮你掌控罗乌国!”

“此事弟子早就有所准备,只要师父允许弟子报仇,弟子便离山入凡世,找一女子完婚,待到孩儿出生,弟子便着手报仇之事,到时候,即便弟子被高阶宗门击杀,然弟子孩子尚不是修士,体内又流有帝王血脉,自然会继承皇位。”灵金见一向慈祥的天机子发威,身子一颤,但其目中的坚决却并未减少分毫。

“你…….你…….你……..”天机子拍了拍胸口,似有些气急败坏,“你如此驳师尊之话,这就是你所谓的情,这就是你所谓的义吗?!”

此话一出,落在灵金耳中,使得灵金面色一变,他踌躇良久,似有些犹豫,但长久之后,他的目中再一次被坚决取代:“师父,你曾告诫弟子‘不以穷变节,不为财易志’,此话乃是师父从凡世霸权变通而来,然,师尊现在却要弟子屈服于八阶修真国恶权,不报杀父仇,此难道不是以穷变节,难道不是易志么?这二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为师说不诺便是不诺,我意已决,绝不让你干涉罗乌国之事!时辰也不早了,你退去吧。”天机子大袖一挥,便不再理灵金,独自一人步入了内堂。

灵金一声轻叹,起身向着门外走去,数息后,灵金便步入了夜色之中,而其望向某处虚空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复杂,良久,他摇了摇头,一声长叹:“师父,我知你是为了弟子好,但你这般作为,是在逼弟子啊…….”

“玲珑社稷,可笑却无君王命。我不信,我罗金不信!!!杀父之仇,丧国之辱,作为人子的我,怎甘心一辈子不过问此事?!”

灵金独自一人自语着,背影略显萧条。

但忽地,他似是做出了决断,却是飞身而起,竟是飞离了青云宗住所,来到了某一处未知的山头。

“你,决定了?”夜色下,兀的传来了一道飘渺之音,却是有着一虚幻人影缓缓的从夜幕中走出,在浓墨的夜色中根本看不清长的什么模样。

灵金似是早就知道此处有人般,并未凝目而去,而深吸了口气,似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艰难的说出了三个字:“决定了。”

这三个字极为的苦涩,似是灵金万难间方才道出的。

“如此甚好!那接下来的一切便依计划行事,若此事办妥,我答应你之事自然会兑现。”夜幕中的人影一声长笑,大笑中丢下这句话便再次隐入了夜色中,只留下满脸复杂的灵金,站在原地愣神。

半响,灵金低声像是自语般,叹道:“师父,莫要怪徒儿…….”

月色渐渐淡去,照在灵金半明半暗的脸颊上,透露出复杂。

而此刻,冷墨箫正盘膝坐在自身房内,正运功疗伤,根本不知晓发生在灵金身上之事。

白日里,那一场极限之战,冷墨箫赢的可谓是凶险非常,若不是最后因天机子的缘故,而激发出了那包含剑道的星光,且不说冷墨箫能胜了,许是他如今的性命皆早已不保了。

这星光之威,太过强横,冷墨箫不知它是从何而来,在极限大战之后,冷墨箫曾不止一次在体内寻找星光,但至今为止他却并未察觉出任何蛛丝马迹,似是在那一战大战后,那星光又再一次隐入了他的体内,沉睡了起来。

“这星光究竟为何物,又为何在我体内?”冷墨箫讷讷自语,面上闪过了奇异之芒,神识再一次在体内横扫,却是依旧未曾发现半点异样之处,那星光却是早已了无了踪迹。

冷墨箫神色中闪现出不甘,神识化作千万道在体内流窜探查,这一查便是一夜。

天已渐渐破晓,阳光细碎的从窗间落下,打在冷墨箫的身上。

冷墨箫骤然睁开双眼,一道精光直接从目中闪烁而出,一身气质出尘,显得气定神闲,但其神色中却是露出了颓靡,这一晚上的疯狂搜寻,却是没有任何的结果,冷墨箫不禁摇了摇头,一声轻叹。

但忽地,其双目中爆闪出了绝强之芒,一晃身下却是直接出现在了庭院之外。

他仰头望着天幕上划过的一道蓝芒,目露沉思。

远处的天机子白云道人众人皆是察觉出了异常,早早的便来到了庭院之中,只见白云道人一个招手,便将蓝光接了下来,蓝光散去,从其内却是露出了一玉简之物,白云道人神识横扫间,其面上却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封魔子见到白云如此大笑,心中不禁闪过好奇,于是便问道:“宗主,这玉简上说的什么,竟能让你如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