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云天
罗乌国皇宫的朝殿内,文武百官下跪在地,而在大殿正上方处曾经帝国的叛乱之贼六皇子,此刻端坐于龙椅之上,一身龙袍加身,眉目闪烁间却是不怒自威,然而在其眼眸深处却总是不经意间对着其身侧的老者露出深深的忌惮,随着其眼角的余晖望去,在其身侧却是有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两鬓斑白如雪,略显老态龙钟。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老者,其言行举止一怒一笑间却是决定了整个帝国的命运,非但六皇子对他露出忌惮,朝殿内的所有官员在其面前皆是大气都不敢喘。
若冷墨箫在场,定能认出此人,此人正是王舒,在数年前他的修为在王天恩的帮助之下达到了结丹期,他如此模样,自然不可能是他寿元已尽,而是他为了掩盖其修士身份,故意使用修为将容貌改变,显得如此老态,也正好与他年龄相符。
这样的一幕场景,但凡是朝殿之人,无人不知晓这老者正是当朝丞相王舒,乃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人!
王舒如此作为,自然是令的一些顽固之辈心生不满,期间无数老臣纷纷奏章请奏要求六皇子废除王舒丞相一职,但六皇子深知这江山他能打下皆是靠取了王舒背后的实力,且王舒在他体内中下了一毒物,若六皇子敢忤逆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碍于如此,六皇子只能将那些老臣的奏折抛在一边不去理会。
随着时间的流逝,六皇子被王舒长期控制,自然而然的,很多老臣心中的不满积聚到了某一程度,纷纷爆发了出来,不断有人在早朝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怒叱王舒,但无例外,那些人皆是被王舒一声令下,拉出去问斩了。
时间久了,即便是王舒指鹿为马,文武百官也只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众人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暗中唉声叹气,为这帝国的命运感到悲哀。
众百官正商议国事间,却是有着一道嘹亮之声响彻,“臣,有一事禀报。”
“何事?”六皇子望见说话之人,乃是新任的镇国大将军云天,语气略微一缓。
“臣所报乃是天大之冤,就怕陛下难以做主!”云天跪伏在地,语气骤然一寒。
“何冤之有?”王舒似笑非笑的望着云天,却是抢过了六皇子的话。
“国君你之皇叔昔日的八皇爷一家在一日间被他人屠杀满门,此事外人根本不知晓其缘由,然而我却是知晓!”说道此时,云天双目一寒向着王天恩猛的望去,“这灭八王爷一家之人正是王舒王丞相家的供奉!”
“狗贼拿命来,若我再苟活下去,我就不配再作她的哥哥!”云天目露滔天凶芒,一步迈出向着王舒猛的一拳轰出。
“王天恩,你可知我小妹与冷小虎之子二人在灭门前的数日一见如故,二人萌生爱意,而那一天,我小妹正巧在八王爷府中,我是送着她去八王爷府上的,在离去之时我曾见到王舒家中的供奉进入了八王爷府中,当时我并未没在意,可在那天晚上当我听到整个八王爷府被神秘人灭门后,而我小妹亦是没有归来,我才知晓你那供奉前去八王爷府种究竟做了何事!今日,我云天便要我为小妹报仇!”云天目中寒芒更甚,话声中带有着悲恸还有疯狂,那一拳向着王舒疯狂而来。
云天身为罗乌国镇国大将军,其武功盖世,世人罕有敌手,此刻他的突然发飙,任是谁都反应不过来,连之那些御林军也是在愣神中没有踏前一步。
然而,在这一刻,王舒竟是笑了,这笑声带有着不屑与轻蔑,“是你找死,莫要怪我。”
阴笑中,王舒一步迈出,双手成爪,在其内更是包含了一丝外人不可觉的真元力,向着云天猛的一抓。在这一抓之下,云天立刻面色大变,却是他轰出的那一拳被王舒牢牢的抓在了手中,任他如何努力也是挣脱不开。
更是在这时,王舒的双掌间传来了一股极为霸道的力量,这力量太过庞大,竟是让他产生了窒息之感。
云天身子一软,立刻便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鲜血的他望着王舒目露骇然:“怎么会……”
王舒一声冷笑,道:“老夫自幼习武,年轻时以文官出生,一直藏拙至今,今日你既然以武欲要杀老夫,老夫便以武来打压你!”
这王舒却是并未说出实话,他所使用的乃是真元力,而非武力,此刻他如此说,如此做,便是为了掩饰其修士的身份,在帝国中武力超群的云天世人皆知其武功究竟如何盖世,若是将他一击杀了,定会引来他人的怀疑,若只是将他击成重伤,再凭借王舒在朝中的权势,此事便能轻易揭过。
“御林军何在,将他拉出去斩了!”王舒大袖一挥,却是不再看他,而那六皇子以及文武百官至始至终皆未说出一个不字。
“丞相好功夫,宝刀未老啊!”也不知谁先吼出了这么一声,众官皆是跟风嚷道,顿时百官之声惊天,回荡在朝殿内。
但唯有一个声音却是充满了愤怒与狰狞还有那深深的无奈:“狗贼,你不得好死,若有下一世,我定当将你碎尸万段,千万不要让我再碰见你!
妹妹,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说道最后,云天的双目中竟是隐现出了泪花。
他的身子被御林军完全绑住,被他们不断的向着殿外拖去,后退中,他扫视了一眼朝殿内的大臣,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一个将死之人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其中的一个大臣望见云天如此模样,不禁喝道。
听闻这一句,云天笑的越发的灿烂了,“恶臣当道,国将不国,而你们,你看看你们为了苟活,一个个阿谀奉承的嘴角,是多么的可笑肮脏,你们对得起列祖列宗吗?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我是要死,但我即便是死,也好过你们千千万万倍!
你们才是国家的悲哀,才是民众的悲哀,你们根本不配做这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