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唯一人尔
第十步!
李小千在踏出第十步的刹那,脸色苍白的越发吓人了,气息也微弱的几欲不可闻之,一口鲜血狂猛的喷出。
那鲜血在刚流出李小千嘴角的刹那,竟是在那一层阻力之下,被生生的倒吹了出去,宛如一片血幕被风吹动,吹出了气场的范围!
这已然是李小千身体的极限了!
若是再踏前一步,他必将爆体而亡!
“够了!”
冷墨箫仰天长啸,声音悲恸。
心中的那丝莫名的疼痛感越发的强烈了,他不想李小千就此死去!
“剩下的我来吧。好么?”冷墨箫与李小千对视着,目光极为的坚定,却很是温柔。
“恩。”李小千望着冷墨箫,顿了一顿却是说道:“我退去了,这并不是代表我畏惧。我试着做过了,结果虽然不尽人意。但这至少证明我争取过,不是么?”
“我懂。”冷墨箫的心更疼了,他亲昵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一手轻轻挥过,一片金色光芒顿时出现在了这片天地之间,他小心的使用真元之力包裹着李小千将他送了出去。
冷墨箫回头,对着气场外的李小千灿烂的笑了起来。随即,他便转身,继续破坏气场,欲要深入进去。
李小千在那一笑中略有恍神,他竟是独自一个人站在原地莫名的笑了,苍白的脸上荡漾起了一丝微不可觉的笑容,是那般的凄美,却又极为的倾城。
他抬头望天,讷讷自语道:“他,真的和哥哥好像。战斗的时候是个狂人。细心起来,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温柔。”
冷墨箫站在那片气场之中,对此却是浑然不知。
除去他和李小千共同破坏的十丈气场外,还有十丈范围的气场等着他去破除。而那最内的十丈气场却是比之外场不知道凝实了多少倍!
那里,才是冷墨箫想要杀死凶兽需要破坏的最为艰难的地方!
冷墨箫抬头向着身处气场十丈之外的凶兽看去,眼眸之上竟是在这一刻笼罩了一层血色,寒光喷薄而出,森然的杀机将这片气场笼罩在内!
许的因为李小千受伤的缘故,此刻的冷墨箫竟是没来由的一阵愤怒,他那无尽的怒意要在这一刻爆发了!
冷墨箫猛的一跺脚,寸芒剑宛如蓝蛇一般,速度急骤而上,惊悸的气息更是直接刺入了那层气场之中!
“滋滋”的摩擦声响彻天地,一片刺目般的迷离光芒竟从剑尖与气场的触碰之地爆发了开来!
天地失色!
冷墨箫在那光芒的包裹之下,身体之上竟被笼罩了一层白色的刺目光芒,此刻的他从远处看起来,就如真神临世一般!
一剑接一剑的狂猛劈斩,那最外围的一丈气场竟在这一刻轰然碎裂了开来!
惊人的气息四散而出,天地争鸣!宛如有大力击打在土地之上一般,尘土飞溅,冷墨箫所处位置的那方土地,竟是向下凹进去了三丈的深度!
冷墨箫从泥土之中飞出,竟是再次挪动了步伐,向前踏了三步,那三步正好是一丈的距离!
随着冷墨箫三步的踏出,冷墨箫只觉周围的阻力越发的大了,那急剧压缩的气场,竟是挤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冷墨箫一咬牙,真元之力轰然炸开,将他包裹在其内,他才略微好受了一些。
一道金光闪过,正是冷墨箫一指点出,宛如流月之光一般,迅速点在了他身前的气场之上!
“轰隆隆”的争鸣声震彻大地,整片绿洲都在冷墨箫的一指之下颤栗了起来!
冷墨箫**的强横程度,谁人能与之争锋!
那气场竟在冷墨箫的一指之下,迅速破裂了开来,宛如冰雪消融,竟是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融化的趋势从外向里,迅速的破坏了开来,随着那一指的不断深入,那一指的威力也不断的微弱了,待到最临近冷墨箫一丈范围的气场消散,那一指的威力也彻底消散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冷墨箫再次向前走了三步,那气场的阻力越发的大了!若不是冷墨箫身体强横,若是换了一般的人,他早已在那气场的压力之下爆体而亡了!
然而此刻,尽管冷墨箫**强横,但他身处那片气场之中依旧很不好受!
要知道,身上怀有神兽血脉的凶兽,每一个都是上天的宠儿。它们在进化之时,根本容不得他人打扰!
这气场的威力极为的强横,更是极为的特殊,能吸纳修士神通的威能,一般修士的神通根本无法破坏,除非施展的神通之中含有对天道的感悟,方能将之破坏!而那些修士,无一不是化神期的修士!
否则,只能以身体之力硬抗!
只是,天下之大,化神期以下的修士,又有几人能拥有异常强横的**,将此气场破坏!
茫茫天地,唯有冷墨箫一人尔!
若非是冷墨箫天赋异禀,**异常的强横,若换做是普通结丹后期的修士,抑或是元婴期乃至于寂灭期的修士,都无法将之破坏分毫!
之前,李小千之所以能以银钗破开气场的阻隔,这一切无不是沾了冷墨箫的光!
冷墨箫抬头望了一眼身前的气场,双目之中的那丝不屈之意越发的浓了!他已然被那气场挑起了战斗的**,他想试试能否能用自己的身体之力将这气场破坏掉!
天亦难阻止他的步伐!
“还有八丈!给我破!破!!破!”冷墨箫仰天长啸,浑身上下皆被金光萦绕,他竟是舍弃寸芒剑不用,也不再轰拳弹指!竟是以自己的整个身体向着气场之上狂猛的撞去!
“轰隆隆”的碰撞声响彻大地,天地震荡,万物失色!
冷墨箫的身体竟在那一层阻力之下几欲扭曲!
只是,那气场也是不怎么好受,冷墨箫却是依旧靠着自己**的强横,以及心中的那缕好强之心,将那层气场生生的破开了三丈的范围!
此刻,那气场只剩下了五丈!
李小千在一旁用着丹药恢复着自身的伤势,他望着那个欲破开一切阻扰的那个身影,那个天亦难阻的男子,美目之上竟是泛起了异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