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在奕亲王府过新年,不过今年有江慕卿和他父母陪我过年,和他们在一起让我体验到了不同的感动。(好看的址:

在些天的相处中,江父江母完全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爱护,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他们有什么好东西都想送给我,什么补品都想给我吃,期待我能生下一个又白又胖的孩子,让他们早日抱孙子。

看着他们,我又想起了爹娘。我们同在京城,我过年都不能回府看望他们,真是遗憾。

新年过后,江父和江母就起程回江宁了,他们出发时我还有些依依不舍。江慕卿倒还挺正常,想来他应是常年离家在外,对离别已经不**了。

送走了我的新爹娘,我和江慕卿慢慢地走回我们的院落,此时正是隆冬时节,片片晶莹的雪花从铅灰色的天空徐徐落下,落在房顶的瓦片上,落在院中的红梅树上,也落在我和江慕卿的身上,把世界染成一片洁白。

我们踏着浅浅的积雪来到红梅树下,我抬手轻轻抚摸枝头的红梅,鲜红的梅花在白雪中更显艳丽。

“梅花虽无桃花的美艳,但只因它坚韧不畏风雪的品质,才能凌寒独自开。”江慕卿感叹着说道,“是时候该正式把你介绍给沧溟和驰骛了。”

他的话音刚落,从房顶上瞬间飞下两个黑衣人,他们二人身材相当,高大又强壮的身躯包裹在同样的黑色长袍中,手握长剑。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冷峻忠诚的气息还是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两位黑衣人动作一致地迅速单膝跪在我们面前,身姿轻盈得都没有拂起地上的雪花。他们沉稳道:“沧溟、驰骛参见侯爷郡主。”

江慕卿满意地点点头道:“沧溟驰骛,从今日起,汀兰郡主就是你们的女主人。今后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们要无时无刻保证她的安全。”

“属下遵命,”二人对我一拜道:“参见新主。”

“你们快起吧。”我伸手虚扶。他们起身后江慕卿道:“好了,你们下去吧。”

“属下告退。”

看着他二人黑色的身影,我不禁想起了赐婚那天,凤临阁外树上的黑衣人

。我转过头向江慕卿问道:“慕卿,赐婚那晚,你可曾注意到树上的黑衣人?”

江慕卿严肃地答道:“早就注意到了。”

“那些人是皇上安排的吧?若是你不肯出资军费,他们就会出手杀了你?”

“不,皇上可不会这么笨。那些人是皇上派去刺杀皇上的。”

我一惊,“此话怎讲?”

“若是我不拿出钱供给军费,那些黑衣人便会假装去刺杀皇上。而皇上也早已在阁外准备好了禁卫军,到时禁卫军一拥而入抓住那些黑衣人,之后在严刑逼供他们,黑衣人便会一口咬定是我指使他们的。皇上便可用这个借口铲除我江家,将家产全部充入国库。与其让他如此麻烦,还不如我主动交钱。”

“原来如此。”听了江慕卿的分析,我不禁乍舌。这些古人脑子里想的东西真是复杂,就我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他们。

“但皇上会将你赐婚给我,我是真没想到。”江慕卿笑着说。

“皇上皇后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把我处理掉。不过还好,把我处理给了你。”

他听了此话后愉快地笑了,“我此次虽失了些钱财,但换回了一位如娇美妻,这是我做过的最值得的买卖。”

我们就这样互相吹捧,彼此都很开心,但我转念间又想起了最近一件颇为尴尬的事。

“慕卿,最近坊间的流言…我真是对不起。”

从我们成婚后,江慕卿一直没有和我同房,这件事不知是谁传了出去,传到最后竟然变成了江慕卿在男人那方面有问题,所以才不和我同房

。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而让江慕卿背上这样一个名头,他以后怎么抬得起头?那些女子还会想要嫁给他吗?

江慕卿不在意地笑了笑,“坊间的流言,也未必不是真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被他话中的意思惊到了,“难道你真的…不行?”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感叹着说道:“我没想到太子殿下对你这样执着,竟然想到用这种方法阻止我和你行**

。”

“太子?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们成亲的那日,太子在向我敬的那杯酒中放了药,让我暂时失去了能力。”

这个乔景轩也有些太过分了吧,竟然用这种手段,虽然是为了我…

“那你的身体现在如何?恢复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江慕卿忽然暧昧地向我靠近,带着无限魅惑笑容的脸近在咫尺。

他温暖又略带香气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他抬起一只手,用纤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我也不知道呢,要不然我们今晚试一试?”

也许是我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明白他只是在和我开玩笑,我知道他是不可能这样做的。所以我并没有闪躲,而是镇定地笑着说道:“要试就去找你的那些红颜知己试,恕我不能奉陪。”

江慕卿终于笑了出来,渐渐和我拉开距离,摇着头道:“哪有娘子催着相公去找红颜知己的,你就一点都不妒忌吗?”

“不妒忌,因为我也有蓝颜知己。”我的话音刚落,画阑便拿着一封信跑进了院落。

“小姐,鸡场的王叔送信来了。”

我挑衅似地看向江慕卿,“看吧,蓝颜知己的信来了。”

我接过信展开,时隔两年,余公子那熟悉字迹再次呈现在我眼前。这封信很短,但内容却让我惊喜,他说今年会来召国,并且会来拜访我。

江慕卿看着这封信问道:“这个人是谁?为何之前我从未见过?”

“余公子是我十二岁那年在元宵灯会上认识的,他是陈国人,我们这些年一直通过书信联系,你没见过很正常。”

江慕卿听我解释后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封信,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