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我便把自己关在房里,独自思考着这些事。这种涉及到宫闱**的事情,普通人根本不会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只有那几个当事人知道真相。但是我又不能直接去问爹娘,他们也不可能给我说。史官编写的史书倒是会有真相,但就连当今皇上都不能看,我又怎么能看到?
唯今之计也只有向前朝的长者或是当事人的家奴打听。家奴…哎,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何叔自小便服侍我爹到如今,这些事情他应该也略知一二。
想到这里我兴奋地立即起身,出门去寻找何叔。刚一出院门正巧碰到了何尚。
“男人婆,你急匆匆地是要干什么啊?”
我激动地迎了上去:“何尚,你爹在哪里?我有些事想问他。”
何尚不明所以:“你找我爹能有什么事?”
“我现在给你解释不了,等我问完了再给你解释好不好?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快告诉我他在哪?”
何尚见我一脸严肃,便明白了事情的紧急:“我爹刚从王爷书房出来,这会儿正在我们房里休息呢?我带你去。”
我点了点头,便跟随他来到他们的房间。何叔父子住的房间摆设甚是简单,根本不能和我们的房间相比,但房内打扫得很干净。我进去时何叔正在休息,见我进来他立即起身说道:“郡主?您怎么跑到我们下人的房里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开口道:“何叔,我来是想问你一些事
!”他引着我在桌旁坐下,何尚也立在一旁认真听着:“如果你知道,一定要告诉我。”
“好,郡主请问。”
“先帝在位时,有没有立过太子?”这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既然现在都有太子,那么前朝也一定立过太子,但为什么没有听人提起过。
何叔一听脸色微变:“郡主,您问这干什么?”
“这个你不要管,只要回答我就是了。”
见我强硬的态度,何叔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先帝立过太子,但后来废掉了。”
“立的是谁?!”
“是…是…就是王爷!”
“什么!我爹曾经是太子!那后来为什么废掉了?”看来这件事比我想象地还要复杂…
“这…老奴不知,我只是府里的管事,这些朝堂上的事我们不敢过问。”
“何叔,你一定知道的,这件事非常重要,不要再瞒着我了,快说吧!”
何尚也在一旁催促着:“是啊爹,你就告诉郡主吧。”
何叔额上溢满了汗珠,浑身微颤,低下头硬生生地说:“老奴真的不知,王爷本就不许府中议论前朝之事,我告诉郡主的那些事已经坏了规矩,您就不要再追问了,留老奴一条命吧!”
我见他如此坚决,也不想再为难他:“也罢,你不想说我便不强迫你。但今日我们说的这些话决不能让第四人知晓,更不能告诉我爹娘,你明白吗?”
“老奴谨记。”
出了何叔的房间,我和何尚踱步来到庭院里。我静立在荷花池旁,怔怔地望着轻荡的池水,心中思索着方才听到的震惊事件。
我爹曾经是太子,那么“那个位子本来是属于你的”就能解释的通了
。爹因为某事而被废,当今皇上才有机会夺取皇位。但一国太子是不会轻易废立的,除非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之罪,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被废?我又想起那日娘曾说过“都是因为我。”难道废太子之事和娘还有什么关系?
我想得头都快炸了还是理不出个头绪,此时一旁的何尚焦急地问道:“男人婆,到底是出了何事,你这么着急?”
我将那天偷听到的爹娘的话和杨珍儿的话,和我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何尚,只是隐去了乔景轩向我求婚一事。
何尚听完后问道:“这些事是很诡秘重要,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总之对我很重要。何尚,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何尚略思索后道:“好,我再帮你去问问爹,还有去外面打探一些情况。”
“谢谢你了,何尚。”我感激地对他笑道。
他也回我一笑,但眼神却落在了我胸前的一处,他奇怪地问道:“咦?这块玉是从哪来的?以前怎么没见你戴过?”
我低头看去,原来是太子送我的玉佩。我有些不自然地笑着把它又塞回了衣襟里:“哦…这个…是我生辰的时候太子送给我的…”
何尚听后一愣,但转瞬便无所谓地笑道:“我又没想要抢你的,你把它塞到衣襟里干嘛?”
我只能干笑几声,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这时夜雪过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封信道:“小姐,鸡场的王叔送信来了。”
我立刻像见了救星一样向夜雪道:“夜雪,把信给我,咱们回房看吧。何尚,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查到什么马上就来告诉我。”
我拉着夜雪拿着信,边走边向何尚道别,直到他惯常的戏谑笑容消失在嘴角。
回房后我拆开信读了起来,余公子这封信很短,信中简单说了他的近况并向我问候。此外就说到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忙,可能没有时间给我写信,请我谅解。我也没心思去想他在忙什么事,因为这段时间我自己的事都够我头疼的了。我便将他的信放在了信堆中,没有给他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