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授枪(3)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转眼间,已是三年过去………
“咻――噗!”
密林中,一声锐啸响起,一只出来觅食的獐子,已是被牢牢的钉到了树身之上,四爪微微**几下,再没了声息。
“师弟,若被师傅知晓你又用这招打猎,只怕回去后逃不掉又是一顿好骂。你总不肯好好习练弓射之技,只这般取巧,待到师傅查验功课时,却不知你如何交代………..”
“嘁!用弓箭是杀,我用枪也是杀,又有什么不同了?用这招怎么了,学了可不就是用的嘛。熟,才能生巧。倒是说说,你们俩,现在谁敢跟我比这招?再说了,我不练弓箭,但是我有练飞刀啊。就算师傅看了我的飞刀绝技,他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也是蛮佩服我的,我又用的着交代个鸟毛啊……….”
林深处,分枝拂叶的走出三个少年。当先一个,年约十五六岁,长眉朗目,鼻直口方,嘴角处仿若总是挂着一丝懒洋洋的笑容,配上略带着古铜色的肌肤,俊朗中却带着几分儒雅之气,让人一眼望去,便会忍不住的生出亲近之意。
此刻,嘴角微翘,得意洋洋的对着身后两个略大的少年说着,一时间让那两个少年直翻白眼,无言以对。
这三人不是别个,正是随着童渊学艺的刘璋和张任张绣三人。
三年下来,由于习武的关系,刘璋外形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大上一些,俨然如同十五六岁一般。再加上这具身体中,原本就是蹲着一个后世穿越来的成年人的灵魂,一言一行自有一股难言的魅力,令人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小子才不过十三岁。
身后张任张绣二人此时已都是十八岁了,但平日里,遇事全以刘璋为首,全没自己实际上比刘璋大的感觉,被他吃的死死的。
三年来,每日扒拉着手指头算计着时间的刘璋,知道大乱已是越来越近,留给自己的时间过一天就少一天了。
是以,不论是白天的习武,还是晚间的攻读,都是越发的刻苦起来。再加上童渊刻意的**,此时,一身武艺已然趋于大成,一杆黄竹枪舞动起来,张任张绣二人联手也只能堪堪与他打个平手。
对于刘璋的成长,童渊还是颇为满意的。虽然这家伙貌似怎么也玩不好弓箭之术,但也许是当年削制竹枪时,产生了对小刀的偏爱,竟被他练出了一手百发百中的飞刀绝技,也算弥补了不足。
只是,令童渊很有些抓狂的是,自己传授给这小子的武技,尤其是当年一再叮嘱不可轻用的那招长虹贯日,竟被这小子经常拿出来打猎用。
打从刘璋练成了那招后,五云峰附近的飞禽走兽,丧命于这一杀招下的不知凡几。每次童渊得知后,都是气恼至极,必是一通训斥。
但刘璋每每都是勇于认错,坚决不改。当面恭顺的应着,一转身出来后,仍然是左一个长虹贯日,右一个长虹贯日………
于是乎,鸟羽纷飞,小兽哀鸣,他小人家还是该咋地咋地。五云峰上的竹屋里,因此不几天就会爆出童渊的怒喝声,也就渐渐成了常事了。
师徒四人便在这种吵吵闹闹的氛围下渡过了三年。而张任张绣二人,也已学满五年,到了出师返乡的时候了。
几人之间都是大为不舍,却也知道天下终无不散之筵席。正好下月初五,乃是童渊的六十寿辰。刘璋提议,大大的给师傅庆贺一番,同时,也算是给张任张绣二人践行。
众人都是点头,这才有了三人结伴出来。一来顺路打些野味,二来,却是要往山下去会当日随刘璋而来的那些侍卫仆从。毕竟,既然要给师傅过寿,有些东西就不能单从山中凑合,需从外采办。
童渊知道徒儿心意,也不再多管。三年来,因为当日一句严令,刘璋那些仆从都是严格遵守,从未踏上五云峰半步。
便刘焉处传来一些书信等物,也都是由僮儿三宝远远禀报,由刘璋取回而已。
三年来,大汉局势更趋混乱。各处天灾不断,十三州郡,连同中央集权所在的司隶一地,都是小规模起义不断。各种千奇百怪的旗号,充斥在中原大地广袤的山野之间,盗贼多如牛毛。
对于这些消息,刘璋并不在意。大汉已是穷途末路,这种历史的终极惯性,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改变的。他要做的,也只是尽快的准备,等到大乱来临的时候,在这块蛋糕上,狠狠咬下一口。
跟父亲刘焉的通信中,刘璋刻意的询问了下太平教的情况。但根据刘焉的回信来看,太平教虽然信众越来越多,却并无什么异动。
刘焉也没将儿子的问题放在心上,只是随口回复了几句。但刘璋却是知道,张角那大骗子不过是还在积蓄力气而已。一旦发动,必然是雷霆霹雳一般。大汉分崩离析的大剧,便是由那家伙拉开的帷幕。
应该还有五年左右?刘璋暗暗计算着历史上黄巾之乱的爆发时间。自己再有两年出师,剩下的时间,想必应该足够了。
轻轻晃晃头,将杂乱的念头抛开。一路跟张任张绣逗着嘴,嘻嘻哈哈的往山下而去。沿路之上,长虹贯日时不时的出手,给拎着弓箭,却没发挥余地的张任张绣添点小郁闷,自然是题中应有之意。
到了三宝等人驻扎之地,一通吩咐忙活,等到所需之物都齐备了时,已是日影西斜了。三人手提肩扛的,不再往林中穿行,只沿着山路而行,往五云峰返回。
堪堪走到峰下不远,刘璋却是轻轻咦了一声,目光瞅着前方一个所在,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