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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辉引着冷若寒、韩子衿、凌霄三人一路到了云南王府。?
大理是闻名于世的古城,风光绮丽,街市繁华,云南王府正处在大理城的正中央,围墙皆为大理石所砌,美轮美奂,蔚为壮观。?
王府正门乃一朱漆精铜所铸,重逾千斤,外设三对石狮,作猛扑威严状,前面广场纤尘不染,插着一十二面绣金旌旗,上书“云南王白。”?
云南王白玉碎着白色王候锦袍,上绣繁复蟒纹,领着一众王府侍卫官吏,亲自正门迎接冷若寒一行人。?
冷若寒打量着白玉碎,见他不过三十出头,气宇轩昂,颇有王候之风,于是微微躬身施礼,“冷若寒见过王爷!”的06?
“哎呀,世子殿下这要折杀小王了。”白玉碎赶忙扶住冷若寒,十分亲昵地望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少年,仿佛两人相交已久一般,挽住他的手,笑道,“云南偏僻小地,小王也是粗陋之人,怠慢了世子殿下,还请多多包涵。”?
“王爷过谦了。”冷若寒礼节xing地微笑着回答,几度欲收回手,却被白玉碎拽着直入云南王府。?
冷若寒不便说什么,韩子衿却以不耐,他本就对白玉碎心存疑虑,当即讥诮着开口:“王爷哪里会怠慢世子,世子刚刚踏上苗疆,王爷的手下就已经前往‘保护’了。”说毕,望了凝辉一眼。?
白玉碎笑得有些尴尬,回头望了一眼韩子衿与凌霄,道:“世子殿下果然是名不虚传,连所结交的也皆是风标出世的人物。”他是个聪明人,一眼便看出韩子衿与凌霄并非冷若寒的属下。?
凌霄也很机灵,见韩子衿先开口讥讽,心中也有些痒,不由也想诘白玉碎一番,当下便道:“王爷真是过誉,说到风标出世,那里比得上王爷,第一次见到世子,便有这般地亲密,我们可万万不及。”?
白玉碎笑容几乎要凝止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失礼,悻悻地放开冷若寒,与他并肩步入云南王府的正厅——鼎文堂。?
鼎文堂里金碧辉煌,白玉碎与冷若寒分宾主坐了,便向他介绍起座下一班的人物,左首是尚武的,右首是尚文的。三大高手楚修文,星恨水,凝辉,三大智囊穆迦、茫崖、有琴泉俱在场,一齐向冷若寒躬身施礼。?
众人寒喧已过,白玉碎命人备宴,令三大高手与三大智囊退下了,冷若寒也让凌霄与韩子衿暂且出去。?
凌霄是遵从了,韩子衿却死活不肯,钉子般立在冷若寒身后,并道:“我曾向人立誓,要寸步不离世子殿下。”?
韩子衿清锐的目光紧紧盯着白玉碎,仿佛想看穿什么。在他的眼中,白玉碎的笑容实在可怕,表面恭谨,内里却透着奸滑。?
“韩公子真是谨慎,小王又不会对世子如何,你何必如此。”白玉碎含笑说道,明摆着要把韩子衿赶出去。?
韩子衿满腔怒火,丝毫不给白玉碎面子,他认定了白玉碎不是好人,就不会给他好脸色,当下冷冷道:“人心隔肚皮,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万一做了什么恶事,还怕恶报来得太晚!”?
“子衿住口!”冷若寒见韩子衿说的过火,连忙出声制止,他虽然不对白玉碎抱有好感,只怕韩子衿胡闹,搅了这里的局,所以故作恼怒地斥道:“不要太放肆了,你先出去!”?
“可是,若寒。”韩子衿才想反驳,冷若寒清灵的眸中显出骇人的威严,正是王者的尊严与怒火:“退下!”?
韩子衿浑身一震,掩藏在冷若寒文弱外表下的,果然是九天之外的神灵,威严的王者么?他默默地跪下,生涩地应了一声:“是!”青色的身影孤独地退出了鼎文堂,而那一刻,他心中的感觉,却是无限的虔诚的敬意。?
冷若寒的眸中是一片奇异的冰冷,目送着韩子衿离去,却没有一丝的悔意。冰雪般的笑靥,让白玉碎心中一寒,几乎当场怔住。?
两人交谈着,无非说些官场上的话,白玉碎命人备了厢房,将冷若寒等三人留在了云南王府中。?
接风的晚宴过后,白玉碎强留了冷若寒欣赏歌舞,冷若寒推辞不过只好留下了,凌霄注意到韩子衿一直不曾出现,便向冷若寒说了一声,前去找寻。?
云南王府鼎文堂的屋顶上,韩子衿独自望着清冷的夜空,一副若有所失,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的手中拈了一支残花,孤寂的身影让人心痛。?
凌霄轻巧地跃上了屋顶,在韩子衿身畔坐下,注视了他片刻,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晚宴也不参加,害我和小莫孤军奋战。”言语中,有一丝嗔怪。?
韩子衿下意识地抱住凌霄,他的身体冰凉,似乎只有在凌霄身上才能找到一丝温暖,“阿霄,我只是凡人。”?
“嗯?”凌霄显然不明白韩子衿的意思,望着怀中的男子,心底有一丝说不清的情愫涌动,他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们都是凡人啊,如果说不属于凡人的,那也只有小莫和莫沧了吧。”?
“嗯,我是太自以为是了。”韩子衿苦笑着,将残花嫣红的花瓣散入清风之中,絮絮地开口:“我以为发了誓,就能成为若寒的保护神,可是我错了,他才是神,我只是凡人,我只可以敬他爱他,追随他,而不是保护他!”?
“可是如果他遭到危险,我们就算拼掉xing命也会保护他啊。”凌霄的目光落在远处灯火辉煌的地方,依旧带着桀傲的光辉,“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
“呵,是吧……”韩子衿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微微摇了摇头,两人出神地望着,居然都没发现背后有人。?
“子衿,还在生我的气么?”来人正是冷若寒,他依着韩子衿坐下,俊美白皙的脸庞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微微泛红,让他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孩子,“今天的事情对不起,可是我……”?
“说什么,那本来就是我错了。”韩子衿接口道,他坐起来,愧疚地望着冷若寒,低声道:“我口没遮拦地,差点坏了你的大事,该我说对不起才是。”?
冷若寒的笑容明净如水,而这种笑白玉碎永远也看不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可以跟白玉碎翻脸。如果可以拉笼到他,对大冕是莫大的帮助,我既然接受了世子的身份,就必须肩负起相应的责任。”?
“让你这样的人做这种权谋的事,一点都不合适。”凌霄伸手将冷若寒的头发绕在指尖,玩弄着,脸上显出些微笑意,“怎么,白玉碎怎么肯放你离开的?”?
“装醉啊,”冷若寒调皮地笑,站起来,临风而立,白袍与长发一同飘扬,如仙如画,“我可不是木偶。”?
凌霄怔怔地望着指尖的一缕断发,已感到韩子衿几乎杀人的目光,他连忙求助似地望向冷若寒,却在一刹那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皎洁的圆月正在冷若寒背后,他仿佛来自于月影之中,惊世绝伦,举手投足不沾丝毫红尘污浊,连诸天神佛都忍不住叹息的华美!?
凌霄与韩子衿都迷醉了,他们忽然有了庄生梦蝶般的感觉,他们朦胧着,迷惘着,他们是冷若寒手中的剑?亦或是冷若寒手的的剑化成了他们??
天地混沌,红尘已远,这一刻,一切已不复存在!?
云南王府yin暗的角落里,三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屋顶上风华绝代的三名男子,一双yin冷而诡异,一双带着仇恨的火焰,而最后一双,则宁静而悲悯。?
风云暗涌,云南王府,已处在了风暴的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