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清冷月光外,偌大室内再无其他光源。
秦芒披着霜色睡袍,月光洒在纤细婀娜的背影,若隐若现的银色花纹,像是覆了一层流动的月华,从背后看,端得是仙姿玉貌,出尘脱俗,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月下仙子。
然而。
从前面看——
却见仙子莹润如瓷的指尖抵在一个金属质地的精致小笼子。
笼子轻晃,线条勾描的碎光目眩神迷。
秦芒弯着眼睛:“你不是上次差点憋死吗?”
“过两天我又要出去客串一部戏,怎么不能把咱们贺总憋死吧,刚好这东西,本小娇妻可以远程陪你。”
“怎么样,这个生日礼物是不是很绝?”
秦芒小狼爪满意地收回,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小巧遥控器。
仰脸朝着面前危险的男人微笑:“还有更惊喜的哦。”
一点都不怕他。
因为她有秘密武器!
等启动时。
什么惊喜,不言而喻。
安静的室内,响起细微的机械声音。
秦芒红唇翘着,漂亮脸蛋写着无辜,“哇~”
贺泠霁半倚在床头,灰蓝色的眼瞳幽幽,像是坠入无边深海的静谧,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见其自制力强悍。
精神与身体仿佛可以剥离。
精神可以得以解救。
而身体,却困于牢狱之间,无从安放,无法自救。
小小的遥控器上,按键很多,操作还挺复杂。
而且还能连接到手机!
就非常有意思。
秦芒玩得不亦乐乎,每个都要按一下看看什么情况。
艳生生的红唇还发出一声声没有见过世面的惊呼声。
“哇,还能这样。”
“嚯!这是为解决隐私问题的吧,还挺符合人体功能设计……”
贺泠霁深邃的眼眸是汹涌的暗芒,仿佛危险重重的深海被掀起了滔天巨浪。
秦芒对上他的目光时愣了一瞬。
发觉他的眼睛,比自己花了上亿砸回来的星球蓝宝石还要美丽蛊惑。
“贺太太,你这是——”
“……虐待。”
低沉的声线缠着点哑,像熔岩焚灼般。
偏是这个秦芒愣神的时机,贺泠霁顺势攥住了她握着的银白色遥控器。
秦芒终于反应过来他要干嘛。
身子跟鱼儿似的,从他手臂下侧溜了出去。
只余下一件绸滑的霜色睡袍被贺泠霁抓在指间。
这么一阵折腾。
秦芒不知道瞎按了什么地方。
原本冷银色的金属笼子居然冒出了软刺。
卧槽?
秦芒都大为震撼!
贺泠霁:“……”
他忽而放弃了反抗似的,倒在床头。
秦芒:“……”
“老公,你、没事吧?”
“这就不行了?”
月光洒在他身上,给华丽冰冷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靡丽的薄光。
从高高在上的天边神衹,变成了勾魂夺魄的妖精。
每一处,都写满了蛊惑。
片刻,男人幽幽道:“解锁。”
秦芒虽然被诱了几秒,但此时果断拒绝:“不解。”
“脏了。”
“不解开怎么洗?”
“你给我……”
那个她打游戏时就被贺泠霁刻意提过的字,差一点,又从他嘴里冒出来。
秦芒立刻打断,“洗洗洗洗!”
别说那种粗俗的字!
贺泠霁闭着眼眸,似是一副事后怠懒模样:“你干的,你负责。”
?
当秦芒拿着毛巾,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到底干嘛来着?
不是要惩罚这个狗东西吗?
怎么就成了享受?
她直接把温热的毛巾一丢。
罢工了!
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这可是正经家已婚男人必备。”
“你不愿意锁住,就是想背着我在外面……”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骗我的,也是,你都敢带着香水味回家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贺泠霁似笑非笑地晲着她:“正经男人都戴这个?”
“没错。”
秦芒毫不犹豫地点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已婚却不愿意戴的男人都不正经,你以后不要跟不正经的男人一起玩。”
“会学坏!”
……
很好。
贺泠霁本着有好东西必须要跟兄弟们分享的原则。
第一时间找人定制同款,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分享给了他那位被誉为‘商界第一妻管严’的好兄弟——容怀宴。
容怀宴收到后:【什么东西?】
贺泠霁:【好东西】
容怀宴拆开:【你用了?】
贺泠霁不答反问:【怎么,你不愿意用?】
容怀宴:【我先问你。】
贺泠霁:【哦,我太太说了,不愿意戴都是不正经不守男德的男人,不让我跟这种男人玩,会学坏。】
或许旁人品不出这玩意儿的好处,但容怀宴作为百年世家教养出来的天文地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贵公子。
百年藏书、浩瀚书海里自然少不了古今中外众多夫妻玩法,所以他比谁都清楚,这玩意儿的妙用。
容怀宴:【好兄弟,谢谢你。】
没想到贺泠霁那个古板假正经手里还有这种好东西。
为了报答好兄弟的无私分享,容怀宴将之前亲自整理出来的‘知识’毫不吝啬地全部压缩成文件,发送给贺泠霁。
文档备注——
“老婆不在时私下看”
像极了黄色小广告。
但是里面却囊括了古今中外所有夫妻玩法。
非常全面。
不枉费他读了二十多年的‘圣贤书’。
懂得就是多。
原本呢。
秦芒是想着用这个玩一下的,让贺泠霁求她解开。
谁知,这男人不按常理出牌,当天真的就这么去上班了。
这款是特意设计过的,很薄很轻,穿上西裤后,从外面完全看不出来异样。
但是——
秦芒看着贺泠霁就这么坦然自若,比他还要更懵逼一些。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
?
他就不怕吗?
这狗东西就没有羞耻心吗?
很快秦芒就知道,羞耻心这东西,确实没有。
每次解决生理问题时,都直接让秦芒远程解锁。
秦芒:“……”
持续这么几天之后。
白天偶尔接到贺泠霁要求开锁电话的秦芒,终于按耐不住了。
决定突击检查一下。
这狗男人真不是玩她?
最近狗仔跟她跟得有点倦了。
秦芒很容易便能甩开他们,往贺氏集团而去。
她手里有之前丛秘书给她的密码,可以从集团停车场坐总裁专用电梯直进顶楼。
这层除了总裁办,便只有秘书办,一般人不会轻易上来。
秦芒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个模样清丽的女性。
对方还认识她。
“贺太太,午安。”
知性优雅的女子温和问好。
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知道自己身份的都是贺泠霁的秘书,所以秦芒自然把她当成了新秘书,直接问,“贺泠霁呢?”
“贺总今晚有个酒局。”
“已经出去了。”
楼听黛不卑不亢,音色动听。
原本秦芒没把她放在心上,忽而与她擦肩而过时,嗅到了她身上极轻的香水味道,视线淡淡掠过,漫不经心道,“你……送我过去。”
楼听黛眼底滑过一抹意外。
但也应了:“是。”
算是私人酒局。
能与贺氏集团进行深度合作的,基本都是圈子里那些数得上名号的。
自然都是熟人。
秦芒也不怕见他们。
抵达圣鹤湾酒店时,已经临近下午。
秦芒没想到自己又扑了个空。
少女耐心已经逐渐告罄,烦得她有点热,将大衣脱下来挂在手臂,露出里面精致华美的丝绒长裙,纤腰薄骨,在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下,盈盈站着便是一道风景。
酒店经理连忙迎了过来。
秦芒这时刚准备取消什么突击检查,直接打电话过去,却见丛秘书从电梯口匆匆出来。
“丛秘书?”
丛臻一看到秦芒,眼睛亮了:
“太太。”
“您来得正好。”
太太?
酒店负责人意外地看向美貌锋芒毕露的女明星,有点意外。
上次秦芒来拍杂志,也是他接待的。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重身份。
活了四十多年,他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丛秘书直接把房卡给了秦芒,“您先去看看贺总。”
“我去买点药。”
秦芒指尖夹住房卡,细眉蹙起,“他怎么了?”
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丛秘书欲言又止,扫了眼旁边酒店经理以及随着秦芒一起过来的楼听黛:“喝了点酒。”
至于什么酒。
还是让太太自个去问吧。
“您过去就知道了!”
说着,便匆匆离开。
秦芒抓了个空。
指尖蜷缩了下,漂亮眸子带着狐疑,贺泠霁这腹黑狗东西,这是在搞什么。
总不能是喝醉了吧?
可丛秘书的表情不像是喝醉了。
楼听黛略加思索。
望着秦芒即便是着急,以及摇曳生姿的窈窕背影,还是跟了上去。
……
“滴——”
房门开启。
总统套房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秦芒推门而入时,差点以为自己掉进了什么全黑的异次元空间内。
她没管跟过来的楼听黛,随手将门关上,刚准备开灯。
却听到一道近乎暗哑的声线,似乎在克制着什么,“药呢?”
熟悉又陌生。
贺泠霁的音色本来就冷冽又透着一股子性冷淡的调调,从来没有过这种明显压抑的声音,仿佛每一个字,都燃着火星。
“你怎么了?”
秦芒循着声音,终于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看到了倚在黑色沙发椅上的男人。
他背对着入口。
衬衣湿漉漉地丢在一旁,同样潮湿的乌黑短发透着几分凌乱慵懒,似是泡过凉水后的模样,只有冷白肌理上那神秘繁复的纹样,在这样的环境中,透出诡谲的妖冶,有种用语言描述的瑰丽。
听到秦芒的声音,慢慢回身。
入目便是一双幽邃如深渊的蓝色眼瞳。
当他整个人都转过来时。
秦芒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
这这这这——
总算明白贺泠霁为什么会提前离开酒席。
“过来。”
贺泠霁冷到几乎苍白的指骨往后梳了下掉落在额头的碎发。
冷漠俊美的面容完整展现。
五官深邃完美。
发梢还在滴水,浸透了整张面庞。
秦芒看到这样的贺泠霁,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跑了不是很厚道。
毕竟——
银白色的金属线条,与男人那双黑暗中呈现幽蓝色的瞳孔一样,冰冷又秾烈。
“等等。”
“我这就给你打开。”
不对。
秦芒走近了他,呼吸间都是烈性的气息。
“你被下药了?”
“还是被什么小妖精给勾引了?”
前者她还能解开。
要是后者。
哼哼。
就让他自生自灭。
活该受罪!
贺泠霁一把将她按在怀里,薄唇擦过她的耳侧,“再不解开,我就这样……”
威胁力十足。
没等秦芒闹。
贺泠霁下颚搭在她肩膀,仿佛没有力气:“没有小妖精。”
“只有小混蛋。”
秦·小混蛋·芒:……
贺泠霁在她耳边低语。
原来是他被合作商倒了鹿血酒,无意中喝了。
原本呢,这点酒贺泠霁的自制力,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
他戴了秦芒的‘生日礼物’。
稍稍一有点动静,就会被监测到,并采取相应惩罚。
为了防止在酒局上当众失态,贺泠霁自然在想察觉到自己喝的酒不对劲时,便立刻让人开了间房。
秦芒有点心虚。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
果然,与笼子链接了app的手机,已经开始疯狂显示红色感叹号标志。
偏偏她手机开了静音。
一路都没拿出来看一眼。
她一边解锁,一边小声嘟囔:“这不怪我。”
“还不是因为狼来了的故事。”
贺泠霁之前有事没事就触动这个机关。
导致秦芒屏蔽了app。
谁知道他——
这次是真的。
冷银色的金属笼被随手丢到了地毯上,发出细微的一声响。
像是凶兽被解救出来。
问题是。
这鹿血酒真的这么有效啊?
将一解锁。
秦芒就深刻感受到了这个酒的效果。
纤薄后背抵在落地窗上,秦芒感受到了危险。
“不行不行不行!”
“咱们两个不匹配,我不想进医院了!”
现在看贺泠霁这个眼神,秦芒就知道要是真的由了她,今晚绝对要二进宫。
啊啊啊啊啊!
那天医院的情形,她死也不要再经历一次!
贺泠霁残存着一点点的理智。
指骨捏着下巴。
“那你就放松点。”
几分钟后,秦芒苦着一张脸,“我不行,我紧张。”
她已经有后遗症了。
秦芒担心他酒劲儿和被禁了这么久会变态。
连忙软了嗓音,主动抱着贺泠霁的腰,“去买润滑剂好不好。”
贺泠霁薄唇溢出冷笑:
“你让我这样去买?”
原本秦芒说她去买。
但是贺泠霁搞不好会以为她要跑。
忽而想到什么,少女媚眼如丝,“你那秘书就在门外,让秘书去买。”
卷长的发丝垂落下来,几乎将她身影全部包裹着。
旖旎又风情。
紧闭的房门蓦地开启。
楼听黛下意识抬眸。
看到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刚准备开口时。
他身后,房间内传来女子又软又懒的靡丽音色:“润滑剂要多买几瓶哦。”
润滑剂?
楼听黛瞳孔无意识放大。
贺泠霁在她心里,犹如高居神坛、无情无欲的神衹,皎皎如月,不会沾染上任何红尘俗欲,即便是他已经结婚,楼听黛都不曾,也不敢想过,他能与女人同床共枕、耳鬓厮磨。
更没办法将润滑剂这种东西,和他串联在一起。
怎么可能。
贺泠霁根本没注意楼听黛的眼神,冷淡视线略过她,看向拎着药袋朝这边跑着过来的丛秘书。
他也听到了秦芒最后那句话。
贺泠霁偏冷的音质,云淡风轻:“你去买。”
丛秘书立刻点头:“还要别的吗”
例如计生用品?
都是成年人,自然知晓他话中隐含之意。
贺泠霁尾音落了句:“嗯。”
“砰——”
一声。
房门关上。
秦芒此时正懒洋洋地躺在贺泠霁之前倚的沙发上,纤细身姿曼妙,红唇雪肤,昏黄灯光下,像是复古油画走出来的绝代佳人。
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酸溜溜的,“我们贺总真是怜香惜玉。”
“都不舍得让女秘书去跑腿。”
“可怜丛秘书——”
贺泠霁见她还有心思想这些。
一边俯身过去,一边低声道:“她不是生活秘书。”
所以,他的日常所需,不是她该做的。
贺泠霁素来分得明确。
尤其是员工职责。
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自从那天酒店套房,足足待了一天一夜后。
秦芒再也不敢作妖了。
尤其是这方面。
虽然过程欺负贺泠霁很快乐,但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幸而,她的小长假结束。
有一位悬疑片导演邀请她客串一部电影里的女配角。
这次倒不是8秒女配,而是有血有肉的一个女性受害人角色。
拍摄需要一周时间。
老导演在圈子里人脉很广,且口碑极好。
即便是客串,对于秦芒而言,也是非常好的机会。
秦芒珍惜每一次演戏的机会,早早进组准备拍摄,即便这部戏,与她而言,是一个真正的考验。
“你有幽闭恐惧症?”
跟着她一块进组的孟庭表情错愕,“那明天要拍摄的剧情,是你被关在小黑屋里,行吗?”
秦芒翻着剧本:
“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应该能克服了吧。”
从幽闭恐怖症开始,秦芒从未一个人在密闭的空间里待过。
多多少少都要开一盏灯。
或者开着窗帘。
“而且还有镜头,应该没事。”
孟庭去拍摄场地看过。
因为秦芒扮演的是受害人,被亲生姐姐虐杀在小黑屋里。
现场布景特别像是恐怖片。
秦芒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也在打鼓。
但是她向来性子骄傲又好面子,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
视线扫过安静的手机。
眸子低垂,纤细脖颈在灯光照耀下,有种脆弱的莹白。
应该没事。
秦芒如蝶翼的眼睫轻眨了几下。
自我安抚道——
不。
应该是绝对没事!
……
“再来一次。”
“抱膝,蹲坐,恐惧。”
“面对黑暗、面对未知的恐惧。”
“对,太好了!”
老导演从来不吝啬于夸人,脾气好,有耐心,这也是他在圈内名声好的原因,没有一个人说他的不好。
尤其是,秦芒表演的非常到位。
仿佛真的在害怕。
已经是寒冬季节,室温很低,尤其是导演要营造出那种瑟瑟发抖的惊怖感,所以片场没有任何取暖的装备。
秦芒一身单薄破损的戏服,蜷缩在黑暗角落。
一张明艳肆意的脸蛋,脸颊上有两道划痕,有种战损后的凄美感,甚至比往日精致完美的妆容,更加的惊心动魄。
这场戏非常考验演技。
原本导演已经做好准备NG几场了。
没想到秦芒一边过。
听到‘收工’时。
秦芒依旧坐在冰凉的地面,整个人都没办法回过神来。
漆黑幽闭的房间。
一双双藏在暗处的眼睛。
让她仿佛回到了七岁那年,母亲离世,父亲出家,家里乱成一片,原本学校里那些以她马首是瞻的朋友们突然像是变了脸。竟然联合起来,将她关在了教室杂物间里。
满是灰尘、狭窄又幽闭的空间内。
挂在墙壁上的三角板、直尺、其他杂物都像是一双双眼睛盯着她。
秦芒一个人被关在那里整整一夜。
后来秦芒就很害怕黑暗。
自那以后,她喜欢亮晶晶,喜欢璀璨的宝石,喜欢站在璀璨的灯下,喜欢一切会发光的事物。
小叔叔当时在秦氏也是群狼环伺的状态,可从那天开始,秦焰亲自带她,为她撑腰,撑起了一片天。
直到成年后,秦芒也敢在黑暗中睡觉了,她以为差不多快要遗忘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
可是这次。
原本已经灰扑扑的记忆再次清晰。
只要一闭眼。
就会出现黑暗中一双双眼睛。
叫嚣着。
恐吓着。
秦芒蓦地睁开眼睛,昏黄的壁灯,光芒摇曳——
再次一夜未眠。
自从拍完那场几幽闭的戏份后,秦芒柳脸色越来越憔悴,漂亮的脸蛋一下子消瘦下去许多。
大家以为她是为了符合角色,刻意化的妆。
只有阿童最清楚。
秦芒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
铁打的人都熬不下去。
问题是她□□根本没用。
阿童犹豫着,悄悄摸出来手机,打算通知一下贺总。
她有陶秘书的联系方式。
秦芒半阖着眸子正坐在休息椅上,轻飘飘睨了她一眼,到底是没阻拦。
临近年关,贺泠霁越来越忙,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自从秦芒进组,他便直接睡在了公司休息室。
每天都是开不完的会议。
偶尔还要出差,到处飞。
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贺泠霁早就习惯。
连带他身边的秘书亦是如此。
作为唯一的女秘书陶覃,也没被贺泠霁可以破例,该出差出差,该加班的加班,跟其他男秘书没有两样。
阿童电话打来时,她刚准备收拾东西出差。
四点的机票,现在已经两点半。
贺总在开会。
陶覃握着手机,表情为难,但还是答应下来,“好,我会告诉贺总的。”
楼听黛站在秘书办门口,手里抱着文件。
见陶覃匆匆收拾东西准备跑着去会议室时。
笑盈盈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这段时间,楼听黛经常来秘书办,陶覃跟她关系倒是还不错。
偶尔还一起去员工餐厅吃饭。
见她问了,觉得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毕竟楼听黛是知道太太身份的。
于是道:“最近太太在剧组失眠。”
“她助理有点担心,就想问问贺总,能不能抽空去看看太太。”
脑海中浮现出秦芒明艳又娇气的面容。
楼听黛眼波微动,含笑道:“这样,我刚好也要去会议室开会。”
她知道陶覃四点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