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不自觉中握紧在了一起,指关节处已然泛出森然的白,指尖渗刺进了她的掌心之中,传来阵阵锥心刺骨般的痛,御丄谨陷入沉思,恍若未觉。
春日正盛,日头高高地挂在空中,散发着光,春暖花开时节,却染不上一丝的暖意。
“嫂嫂,你的意思是下毒的人会继续伤害姐姐是吗?”御上晴惶恐,俏脸焦急万分,双手掌之间皆是冷汗,不停摩挲着绢丝裙摆,心中极是忐忑不安。
沈绿兮沉默,也默认了御上晴的问题。
细细一想,沈绿兮思绪有点紊乱,找不到思路,住进了洛王府,如果是想避开君无邪,可又迎来了新的敌人,而且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她还不如待在别苑,守株待兔
!至少,比对付不知名的敌人要有把握很多!那人肯定是个用毒高手,‘魅香’也不是什么人都懂使用它的毒性,而且,下毒的手法…。怎么,好像有点熟悉呢……
中毒风波过后,洛王府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深思苦索了许久也摸索不出一丝头绪的沈绿兮决定放弃钻研这些个比她的草药要困难十倍的问题,趁着日光正盛,洛王府偏院的奇花异草极多,昨个儿她就打听清楚怎么去,抄起几件东西和本子,塞进特意缝制的包袱里,就寻着路,往偏院走去。
她昨个儿打听时,听到有丫鬟说偏院似乎是禁地,钟离洛下令不让人靠近,她唯有偷偷进去,连素笙和苾儿都给她特地支开了。()
几刻钟后。
沈绿兮额冒黑线扫视着眼前的这所偏僻院落。
这院子简直比西侧东侧正院还要修葺壮丽大观!亭湖小筑,漫花遍院,哪个角落看得出这是一个荒废禁地的偏院了?!
只见那院子里,花开灿烂,风景如画,芳草葳蕤,周边林木葱茏,环境清幽,伴着蹁飞的彩蝶,悦耳的鸟鸣。
这院子,恐怕是有人用尽了心思修葺而成。
先不说院子角落布局闲情清幽,那一片奇花异草中几乎占尽半数以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甚至,有可能有些古书中,也未必记载。
奇院异景,天下独绝。
什么样的人,才会成就这等心思,日长篱落无人过,唯有蜻蜓蛱蝶飞。这人,必定是位红尘世外的清浊之人,不染一丝凡尘俗世。
晦暗幽深的洛王府,会有这样的人吗?
沈绿兮俯身欣赏这一院子的漫花,几日积聚下来的烦闷顿时一扫而光,盈盈水眸里是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的簇簇花颜。
沈绿兮心情大好,正想从包袱拿出东西,眼角不经意瞟到不远处的一个墙角的一个小洞钻进了一只灰黑色的蠕动物体,顿时瞳孔一缩,眼眉一拧,迅速把手中的包袱扔到了地上,撸起衣袖,抄起旁边的圆木粗棍就跑过去
!
该死的老鼠!
好不容易心情好一些,竟敢跑出来毁掉本小姐的心情!这么美好的地方也是你这只老鼠可以随便进来的吗?!
沈绿兮挥起木棍,对着那只贼头贼脑的老鼠一棍就打下去!
眼看就要中一棍的老鼠那双鼠眼一转,脚丫一抓,飞快地蹿到了另一边,沈绿兮卯足了劲挥的一棍落了个空,火气更大了。
看你能跑的哪去!
沈绿兮秉着不杀死敌人誓不罢休的原则,再接再厉。
于是乎,在这美丽异常的偏院中,某女与某只老鼠上演了一幕,淑女追老鼠的戏剧性的追杀大战。
百年古木的香樟树上,树形巨大如伞,层层叠叠的细叶间隐隐约约浮动着两抹身姿不凡的身影。
树荫后,俊朗男子不停的打量着树下不远处那个略欠优雅的女子,一语出口道:“二哥!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举止优雅,温婉贤淑?!”
树荫后的另一抹身影,淡雅似竹,温尔疏离的男子抬眸轻扫,嘴角微扬,“嗯,应该是。”
俊朗男子狠狠地抽搐了下。
微乱的发式——
脏污的衣衫——
以及,被黄泥沙玷污了的半张脸。
眼含怒意。不,是杀意。而对象——一只老鼠!
“嫂子果真与众不同。”过了许久,看着那抹不依不挠扔努力挥杀老鼠的秀丽身影,莫郅远才慢慢找回自己声音。
御上墨自开始视线就在沈绿兮身上没移开过,凝望着她红晕的小脸,眼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扬唇笑了笑。
莫郅远偏首,刚想说些什么,却瞥见身旁的人扬唇轻笑的清华潋滟的清隽风姿,一时怔然
。他们一直认为,上墨答应这门婚事不过是拗不过父母的意思,可他从他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宠溺和温和,即便是显浅的。
“洛王府晦深如海,让她待着这里,好么?”视线再度落到已经气喘吁吁的浅绿身影上,莫郅远双手叠起,闲适靠向粗壮的树干。
御上墨唇角一扬,微微一笑,望着那抹已坐下歇息抹着脸上污迹的浅绿色身影,“她不笨。”只是有点懒而已,“钟离洛也该清理清理门户了。”
“既然这样,把她留在身边不是更好吗?”莫郅远神色疑惑,明着暗着想要御家堡倒台的势力不少,但,即使有这个想法,还是要忌惮几分。至于君无邪…莫郅远想到那个乖张的男子,忍不住额头跳动,这么多年了,这个君无邪真是乐此不疲啊…。
御上墨一身墨绿衣衫隽永如画,映在香樟细叶之间,只觉说不出的飘逸,一双凤眸如墨似漆,波光潋滟,唇边隐约浮出一丝浅笑,“四处奔波的日子不适合她。”那丫头骨子里就犯懒,一天最少也要睡上七个时辰,时刻离不开自己草药,况且,他不想她犯险。
清凉的风轻轻拂过,荡起了他墨绿的衣衫,微风冶荡间,一院的幽香弥漫,阳光倾洒一地,亮色的光芒娇美如画。
隔了许久,莫郅远才又听到那道原是清冷淡漠的声音带着一丝柔和缱绻在耳际响起。
“再说了,这丫头很怕麻烦。”隐约有些笑意。
莫郅远挑了挑眉,疑惑道,“那你还让她留在王府?”明知道洛王府麻烦多,扫过那抹纤细的身影,莫郅远脑中忽然划过一记念头,讶然望向淡雅似竹的男子,“二哥,这该不会是你故意的吧?!”
御上墨默然不语,只是眼底掠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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