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绿兮不甘地咬着唇,哼,不就是长得良家妇女点么!
而且,她是去逛青楼!不是去把自己搬上台面!
“平时让你去我家和见杞家死活不肯出来,这次却偷跑出来,我说——”
沈绿兮懒散地等着北丹青接下来的话。
“沈绿兮,你该不会是那么孬种,想要逃婚吧!”
沈绿兮一个气结。
苾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她像是逃婚的样子么!
“哼,难道我就不能出来走走么
!”这路可是大家的!
她爱以什么方式出来就以什么方式出来!
北丹青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幽幽地说道,“可以,只不过……。”
“我刚好想去拜访沈伯伯和沈伯娘。”
沈绿兮气得冒烟,她这话不就是明摆着要逼她回家么!
顿时一阵捶胸顿足,损友啊,损友!
“再过一阵子我美好的单身生活就要结束了,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过完这十来天么!”还要特意来破坏!
可恶,可恶!
可恨!
北丹青毫不在乎的挥挥手,“你不是很乐意做待嫁新娘吗?”
“我这是婚前综合症!很容易抑郁的!”
“关我什么事……”
“那你还去揭发我!”丫丫的!
对方一记白眼,“我只说去拜访长辈而已。”
气愤!傻的都能猜到你去了之后,娘亲肯定也会去‘拜访拜访’她的啦!
“哦!对了,见杞好像昨天说了,今天要去你那拿些药的,约莫这个时间,应该出发了吧!”过了一阵,北丹青优哉游哉地望了望天,意味不明地说道。
沈绿兮心底流满了泪,她们都是损友啊!
不再废话,拉起愣在一旁的苾儿就往沈府跑去。
一定要赶在见杞到之前回到!
她的游行计划,还未实行就被扼杀在了开端!
可悲,有她那么悲催的人么
!
北丹青看着那已经跑远的身影,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这丫头,不出狠招怎么可能回去,她是不知道因为沈御两家的联姻,把皇家和御家堡的关系弄得冷热交叉,她还大刺大刺地往外跑,要是皇宫把矛头转向了她,那就不是一般的问题。
不过,御家堡也不是省油的灯,皇帝,哼,真是个输不起的人!
最后,北丹青冷笑一声,也走了。
走前还不忘提醒身边的人去季家请季见杞到沈府。
飘然离去的一片寂静空地里,落下一幕幽深的眼神,似有深意,瞬间即逝。
当靳之随再次回到醉先楼的时候已不见了御上墨的身影,只留下一桌未曾触碰的一席酒菜。
事过十日之久。
沈府这天热闹得不行,来往祝贺的宾客,门前看热闹等喜糖的围观者,把沈府里里外外烘得喜庆缤纷。
大红的灯笼,大红的花球,锦色彩艳的横幅。
都在彰显着这个意义非凡的日子。
三月十六。
沈绿兮出嫁的日子。
还算安静的院子里,左向偏西的房间里却是乱哄哄的一片。
沈绿兮难得冷着脸看着这混乱的画面。
锦盘上的金银首饰全撒乱在桌子上,素笙和苾儿正在焦头烂额地去拿今天早上送来的凤冠霞帔。
剩下的几个丫头婆子正手忙脚乱地帮她补妆收拾。
好不容易穿戴好,装扮好了。
“哎呀!小姐,前段时间御家堡让人送来的蜀璃凤钗呢?那边交代了一定要戴上的!”素笙一惊神,想起了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戴上,急忙又回头去找。
那可是御家堡少夫人的象征啊
!
沈绿兮一忍再忍,等她们别上了一头精致的蜀璃凤钗,终于松了口气。
这回能休息了吧。
她刚想松懈下来。
突然,外面一阵轰动。
只听到——
“吉时到了——送新娘子上轿!”
沈绿兮雷焦了任由那些人替她盖上绣着锦彩诩诩的红头盖。
能不能先让她喘口气呢!
可惜,一张大红的绸缎挡住了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
将她可怜的乞求深深地扼杀了。
沈萧禹和杨芩琴含泪将满头黑线的沈绿兮送上了花轿。
上了花轿,沈绿兮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面对爹娘的不舍,多少也有些伤感,但是……。御家堡离沈府也只是半个时辰的路程,来回方便,想想也不觉郁闷了。
重要的是,
这婚礼可不是一般的烦人……果真,嫁人嫁一次就足够了,她受不了那样的折腾——
御家堡的迎亲队伍很壮观,惹得街上站满了人围观,所以前行的很慢,沈绿兮也在平稳的路途中慢慢地入睡了。
可怜她今天天未亮就被两丫头压着起床了。
出了城,过了蜀地山不远就是御家堡。
蜀地山不算是片无人烟的山头,相反,风景很美,时常有些公子小姐前来游湖赏景,只是,毕竟是绿树环绕的山,也颇为容易发生某些意外的事情。
譬如。
没有人会有胆量敢与御家堡对抗
。
更何况,今日是御家堡的大喜之日。
只是,也许,可能,大概——
沈绿兮是这样想的。
或者说,她比较倒霉。
御沈两家联姻,大喜之日,城西至城东,即沈家到御家堡的路上基本上把路人给清得七七八八,包括蜀地山。
刚踏入蜀地山,沈绿兮很惊奇的醒了。
一种感觉。
还有点,忐忑。
果然,这种心思还没下落,就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下一秒,就听到了。
“保护少夫人!”
沈绿兮红盖头下不觉瞪大了双眼,是有人要劫花轿?
当然,她自然不会自恋到是她的爱慕者如此疯狂,毕竟,那些人还没有这个胆量。
在沈绿兮思考的时间,外面的打斗声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她的轿子被抬了起来,她脸色微沉,现在抬轿子的人明显比刚刚的要走的快很多,也就是说,迎亲的人都败了吗?
不对。苾儿和素笙都在后面的轿子,要是真的出事了,不可能连一声呼救声也没有的,那么……是下药。
想到这,沈绿兮稍稍舒了口气,这些人,不是要命。
那,劫她干嘛!
顿时,沈绿兮黑了脸。
新娘无罪啊——
一身大红锦袍的御上墨面无表情地听着刚刚逃回来的侍从禀报的消息。
大厅内的人可就没那些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