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什么?这个关心心知肚明,他只感到自己额头上萦绕着黑气:“那物质到底是什么东西?”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唯一可以判定的是,这种物质似乎有生命痕迹,可以与其他的生物进行同化,现在这个芯片在你脑袋里就跟与你原先的大脑融为一体了。”
这晚,他与这个外星人谈了很久,终于了解到很多东西。这个外星人叫雪非,是雄性生物,对此,关心还惊讶了一会,他还以为先进的外星人是雌雄同体之类呢。
雪非不能“看到听到感觉到”外界的东西,唯一能体验外界的方法就是与关心进行纯意识交流,从他的大脑里了解一切。当然,对于雪非来说,这一点不存在任何的妨碍,因为关心看到听得闻到任何东西后的神经反应以及思想,雪非都能接收到。
对于那种物质,雪非和关心都没有任何概念,始终想不出一个究竟来,更是毫无应付的办法,除非……死亡。关心想到死来解决时,出现了一个小插曲:雪非很是焦急的制止了关心的想法。
关心细想之下,立刻明白了雪非的意思。如果他死了,雪非这个寄生体岂不是也没有活路可走?雪非在第一时间接收到这个想法,略加赞赏了关心的智慧。
虽然关心原本伤得极重,可是在军事基地的疗养液里泡了一段时间后,再到医院里调养了一阵,这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略做收拾,在芬姨的陪同下出了院。走到医院大门时,遇着了宋蝶舞,本着看看这个漂亮女孩害羞模样这个想法的关心出言约小蝶出去。小蝶果然是红着脸一路没命狂奔离去,倒是令关心哈哈畅怀大笑了一阵。
尝到两年来不曾试过的快乐滋味后,他开始讨厌孤独寂寞。他身上有天大的秘密,却永远不可能与任何人分享。他是一个没有战友,没有同伴的人,就好象孤魂野鬼一样任意飘悠。他是一个被遗弃的人,任由心底的秘密好象陈年稻谷一样等待慢慢腐烂。
关心轻轻叹了一口气,从进到房子里开始,他就感觉不对。只用眼角四处扫视一番,他就很清楚,屋子里被人安装了监视器材。他同时也很明白,这帮监视自己的人不是一般人,因为针孔摄像头的安装位置很巧妙,只有特工才能最大程度的利用地形因素获取最大程度的情报。
他也可以肯定,监视自己的绝不是高手,因为真正高手不会在同一个房间里装上两件监视器材。倘若由他出手,整栋房子里的摄像头绝计不会多过两具。
事实上,早在医院,他就知道自己受到监视了。不过,他本身并不在意在些事,毕竟他自己就是个中高手,也不怕这些人能监视出什么结果。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对方怎会注意到他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角色。CIA就不会无缘无故去监视一个普通人,除非这个人能够给美国带来某种利益。据关心所知,在美国的华人只要有某些名气,或者有某些特长,就一定会遭到一定时日的监听。当年罗尔给他的答案是:中国人很狡猾,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他们的间谍。现在想来,未免可笑。
关心稍稍把电脑移动位置,让摄像头看不到屏幕后,他打开电脑后进入邮箱,看到几封SOS小队发来的邮件,他一一看过才知道前些日子有有活了,可惜由于他不在,所以XO就没有接这个活。
回信说明了自己的问题后,关心浏览了一下国际新闻。一共有四条新闻值得关注,第一个是伦敦第七区第四大街发生一起爆炸案。
关心眼睛里微露笑意,全世界都以为MI6没落了,他却晓得,MI6每年都会从MI5里抽调走一些非常出色的人,能呆在MI6的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恰好他知道MI6的一个秘密据点就在第七区第四大街,除了傻瓜,谁会去那搞三搞四?
他估计这次的爆炸不是法国人干的,就是美国人的。先不说三国情报机构彼此间的疙瘩,就只是两年前他冒充MI5的间谍偷取了DGSE驻欧洲特工名单这件事,就足以让法国人恨得牙痒痒了。
第二个新闻是非洲小范围内发生莫名瘟疫,幸好已被控制住。关心也琢磨得出其中的意思,日本在非洲颇有势力,这是人所共知的;而他还知道另一个秘密,日本在基因和生化两方面的兴趣无疑大得有些离谱了。两者一经结合,结论自然呼之欲出。
第三个新闻是在经济版看到的,美国一家叫做卡蓝特的公司决定撤离英国。又是很巧的,关心知道那家公司表面上是一个商贸集团,实际上却是CIA驻英国的一个情报中心。这条新闻和第一个新闻联系在一起,关心不难猜出,是那个爆炸案是CIA干的,结果英国人查出来了,条件就是卡蓝特撤离。
不过,关心也知道,那个公司很大程度上只是一个掩护而已,真正作用并不大。虽然英国倚赖美国的地方很多,可是有时候美国也不能不给英国留一点面子,尤其是这种特工界一看就清楚的事。
最后一个是国内新闻,中科院一名院士突然暴病而亡。等等,按照情报分析技巧来看,关心认为其中有问题,所谓的暴病而亡几乎是各国用来掩饰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不过,关心还是懒得去猜测是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这与现在过着宁静日子的他来说,特工生活离他实在太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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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关心的推断并没有完全正确,主持监视行动的虽然不是什么厉害高手,却也不是新手。这时,在离关心别墅甚远的地方,其中一个房间里放了不少电子仪器,虽然看上去颇杂乱,却也不妨碍工作。一个容貌普通的中年男人正在向几个二十余岁的青年讲解一些训练营学不到的小知识。
吴守刚算是国安局中坚级的人物了,尽管能力和成绩都不是很出众,虽然国安局里像他这样的情报员无数。可是作为一个入行二十年的情报员来说,吴守刚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可挑剔,也是有了像他这样的无数名平凡的情报员,那些顶级特工才有资本活跃。
入行二十年才成为一个城市的负责人,他并没有对此有任何的抱怨,因为他很清楚,国安局里卧虎藏龙。而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主要的基础工作做得越好,其他特工的存活率就越高。
或许唯一的不满就是,这些年来国家已经过放太多的贼了。十五年前,他亲眼看着两个偷取了一个省的矿物分布资料图的日本特工,非常嚣张的对前来追捕的国安局特工扬言抓了他们就会破坏中日友好关系,在上级的放人命令下,怒火攻心的政府特工不惜一切开枪打死了两个张狂的日本人。
结果,结果……不久之后,传来了三名特工上军事法庭的消息,他自己也因为没有阻止特工们杀人行动而受到处分。
他还记得十三年前,那是一个比往年都要热许多的夏天,一个美国间谍被抓住。在没有任何来自美国的压力的情况下,不到十二个小时,放人的命令就下来了。
当时那个流血不流泪的老站长哭得一塌糊涂,他和几个同伴一动不动的在能够烤出油的太阳底下整整晒了两个小时,可是仍然无法消除心底的寒意。
他默默的在最基层的地方干着,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祖国一步步走向强大,这是他唯一的愿望。尽管他的妻子卧病在床,自己也没有钱供女儿上好一点的学校,他的薪水甚至还没有警察高,低得甚至连给成年的女儿的多余零花钱都没有。但是,他仍然终日在妻子那凄凄然的眼神里黯然全身心的投入情报工作里。
吴守刚就深感愧疚,一份源自情感的深深内疚。对妻子,他没有给她买过化妆品,也没有什么象样的衣服,更不会有珍贵饰物。对女儿,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他的工作就是在大连每个角落里收集并且分析情报。他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做丈夫和父亲。
想到这里,吴守刚收回了紊乱的思绪,开始认真琢磨观察目标人物。在他看来,监视目标显然很符合正常人的生活作息时间,没有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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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学校时,校长明显对他刚来不久就请那么长的病假深感不满,好在他随意几句就糊弄了过去。去到教室后,他看见凤丫头真的被调到他这一班了。看来,师父真打算把孙女托付给他。
凤丫头鼓起可爱的小嘴向关心噘了噘,想来还是在不满爷爷的决定。关心苦笑着挨到下课,凤丫头果然蹦跳着奔过来缠着他:“你都不会关照我!亏你还姓关呢!”
姓关就一定和关照有关系吗?关心扪心自问了一句,随即呵呵笑起来:“你很聪明,念书肯定没问题的。”
随意应付了丫头几句,回到办公室后就见到了那个安敏老师,她果然是很漂亮,可惜关心如今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两人稍稍谈了一会后,那安敏就提议一起吃午餐,关心也不好拒绝,自是答应了。
“关老师的宝马车好漂亮!下班后能不能送我一程呢?”安敏笑得甚是妩媚。
“听说你是刚回国的,你是念的什么大学呀?”
“关大哥,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心哥,你平常都做些什么?要不晚上我们出去走走!”
一连串的问题让关心起了防备心,这个安敏很会带动气氛,问得颇有技巧。她时常提起某个话题,然后在不知不觉中转到问题上来,总不会令人出现被审问的错觉。
这个安敏肯定不是一般人!不过,应该也不是很厉害的人物,否则就不该对一个认识不久的普通人展露妩媚一面,甚至颇是冒昧的问出不该问的问题。
几天后,关心驾驶汽车下班时,一个人影冲了出来,砰的一声,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