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能够勾魂的小鬼。
连精明睿智如老爷这般,都对秦小满如此上心。
也难怪天子对其如此重视。
不对!
“老爷,司家的事,我们还参与吗?”
细辛钻进车里,连忙出声询问。
老爷可是安排了人手,通知司云雷秦小满在神机营的消息。
若荣州的消息还没传来,司云雷先把人杀了……
“我们何时参与过司秦两家的恩怨?”
王之逊靠在软榻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虽未明说,但细辛已然明白。
老爷是放弃了协助司云雷对秦小满复仇,打算作壁上观。
原本是不择手段也要除掉秦小满的老爷,见了一面秦小满后,便舍弃了原有的计划。
这个秦小满可真是厉害!
“司云雷要是能够杀掉秦小满,倒省了我不少的心事,我以前认为,他这次抛弃了大将军的身份,殊死一搏能够成功,但现在,我知道我想得太简单了。”
光凭秦小满那张与她相仿的脸。
就难保有上天洪福庇护。
司云雷的复仇大计,应该会落空。
就算不会,他也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王家也参与其中。
“记住,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们王家都从未参与过,就算司云雷攀咬我们,我们也绝不能承认。”
王之逊说着,拿起桌上的纸笔。
铺开一卷画纸,在上面描绘着一个人的脸庞。
细辛知道。
老爷这是又在画长公主了。
唉?!
可当画卷上的线条勾勒完,细辛吓了一大跳。
苍天啊!
老爷画的居然是秦小满?!
耀谦公子的画技,便是传承自老爷。
可老爷平时教导二公子时,只画景不画人。
不是老爷不擅长,而是老爷自从遇到长公主后,便像着了魔似的。
有种终极一生,只画一人的意思。
万万没想到!
今日却画起了秦小满!
老爷不会是……
“像不像?”
王之逊简单地描完轮廓后,对着细辛问。
“像……像……”
细辛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内心忐忑不安。
老爷能够从长公主的牛角尖里钻出来,身为属下是很高兴的。
可秦小满,他是未来的帝师,还是一个少年……老爷这是出了刀山又要下火海?
“细辛,你说这天底下长得像的人那么多,神态相似的却只有个别人,这是为何?”
“神态相似,定是相互影响,比如夫妻,比如子女……老爷,你是觉得秦小满和长公主相似?”
细辛脑袋不灵光,但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便也发现老爷对秦小满没那方面的意思。
因为老爷平日里画长公主时,都是满眼柔情。
刚才作画时,却冷静异常。
“夫妻不可能,子女……细辛,你交代荣州那边的人,调查一下长公主当年失踪时,可曾在荣州出现过。”
细辛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老爷为何关注秦小满!
“老爷,你是怀疑……”
“嘘!”
王之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外一昂头。
“隔墙有耳,这件事若是真的,她一定希望我帮她保守秘密。”
如此一来。
他十五年的执着,便能圆满了。
“是,老爷,等您入了宫我就去传信!”
细辛知道了老爷关注秦小满的原因,马上兴奋起来。
假如秦小满真的与长公主有联系,秦小满确实不用死了。
因为。
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把柄,让其为王家所用!
还有乾瑞长公主!
这大乾李家天下,以后便能由王家来把控了!
“记住,遇到长公主的人手干涉,马上放弃调查。”
王之逊再次出声提醒。
“不要与她硬碰硬,因为,碰不赢。”
“……是。”
……
乌蓝扎布,北。
主将营帐前。
拔延努趁着今日天气晴朗,按照军中医师的说法,下了床榻,搬了把椅子,在外面晒太阳。
在外面,能够看到伏利羽部落的民众们,就在军营周围,开始晒衣晾被。
陆陆续续从拔延部落送来的粮食,发放到民众们的手里。
原本不时响起的吵闹声,如今也化作阵阵爽朗的歌声,飘**在宽广的河面与原野上。
哪怕伴随着附近操练兵马的金戈之音,依旧能够感受得到这里一片祥和的氛围。
拔延努望着那些追着牛羊,嬉戏打闹的孩童们,眼神却逐渐变得深邃。
祥和只是一时的。
是富足的粮食带来的。
而想要维持这种祥和,光是每年入冬,像祖宗们一样南下去抢粮食,只治标不治本。
于是。
在他立志在成为突厥大汗时,他便定下了目标。
不光要抢粮,还要抢地!
只要拿下大乾河北道及以北的所有适宜种植的土地,哪怕只种一季,也够两倍多的突厥人们能够一日吃上三餐,顿顿吃上饱饭!
到时候,他便下令让大家多生孩子,占稳大乾的土地,成为他们的粮仓。
剑指天下他不是没想过。
但遇到乾瑞长公主这种逆天的存在,这一代怕是完成不了这个心愿了。
所以,他的目标是将突厥的地盘往南拓展千里即可。
可现在,积攒了十年的力量,训练了能够奔赴千里的奇兵,却被毁于一旦,让他如何能甘心?
“咳咳咳!”
拔延努一动肝火,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大汗,该喝药了。”
拔延烈端着一个装着黑乎乎药汤的瓦罐走上前来。
看到拔延努气色不错,稍一迟疑,还是将方才得到的一个不好的消息说了出来。
“大汗,大乾京城飞鸽传书,传来一则消息,事关大乾的新兵器。”
“新兵器?”
捏着鼻子灌完药的拔延烈,也不知是因为喝药,还是因为这个消息,脸色瞬间一片乌黑。
“乾瑞长公主上次射击我们的无羽短箭,不就是大乾造出来的新兵器?当时确实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如今已经知道,他们换箭速度慢,需要配合,距离也不如弓箭远,到时候只需要安排弓箭手掩护,骑兵冲杀便可解决。”
拔延努略一思考,便反问拔延烈。
“乾瑞长公主就在同州城,也没听说过她出京前在制新兵器,这次是谁带头制的?”
“一个叫秦小满的人。”
拔延烈根据传来的消息回复。
“秦小满?夏熟小满,籽壮水全,这名字不像是大乾哪个将军的名字,倒像是寻常地主家起的名字。”
拔延努不是小瞧这个名字。
实在是,大乾人讲究名讳,光从名字上便感觉,此人无甚大用。
这种人研制的新兵器,没有长公主坐镇,绝对长久不了。
“大汗,此人并非大乾中的将领,确实是剑南道的一个土地主,后来发迹成了皇商,承制皇家用具……”
拔延烈还要解释秦小满的事迹。
拔延努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本汗只想知道,乾瑞长公主是如何应对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