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云晓月忍不住低咒一声,全力催动自己的真气,毫无保留地开始压制起来,不大一会儿,额上就有细汗密密地渗出,身上的里衣都汗湿了,良久,肆虐的毒气终于再次被压制,玄夜一丝微弱的生命之火被保住了。

“好累!”用金针镇住所有的穴位,云晓月疲惫地叹口气,立刻坐在原地开始修炼内力,房间里很安静,所有的人都守在门口不敢出声,倒是为云晓月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修炼场所,不过,身边有一个命在旦夕的人需要自己救治,所以循环了几个大周天,感觉精神恢复了一些,云晓月张开了眼睛。

软榻上,半身**的玄夜静静地躺在那儿,以往光滑白皙的肌肤泛着黑灰色,尽管看上去有些可怕,但是那高挺性感的鼻子,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尖的下巴,长长的眼线和睫毛,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子,以前的云晓月没怎么仔细看过他的脸,如今褪去尖锐嚣张的外壳,真正的玄夜,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十五岁啊,就遭受了这样的痛苦,七年了,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怪不得会这么乖张跋扈,性格扭曲,真是可怜!轻轻拂过他长长的眼线,云晓月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同情,可是玄夜,我不是救世主,就算你说你爱我,但是我不爱你,就连喜欢也没有,所以我不可能接受你,不过,我会尽力救你,能不能活着,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宫里的人到了么?”收敛心神,云晓月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地问道。

“早就到了,没敢打扰云大夫!”

“那好,请他们进来吧!”

“是!”

很快,一群几乎都是老头的御医鱼贯而入,坐在外室,云晓月带着大家讨论了起来。

而大皇子府里的白烨和司徒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虽说有侍卫不断地进来汇报事态的发展过程,但是没有陪在她身边,两人都焦急万分。

“远,你去吧,去守着她,她只身一人在那儿,黑衣和白衣都不在她身边,我实在不放心,嗯?”斜靠在床榻上,白烨担忧地说。

“不行!大少爷,月儿让我守着你,我不能让她生气,还有那个玄夜,一看见他,我就会想到当初在风云寨发生的事,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宰了他!”司徒远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冷冷地回答。

“远啊,是仇恨重要,还是月儿的安危重要?你知道现在皇城里盯着她的人有多少?玄夜固然可恶,但是他现在代表的是玄武国,所以我们不能让他死在白虎国,否则一旦玄武挥军攻打我们白虎,虽说白虎不惧怕他们,但是他们师出有名,咱们难免居于下风,于军心不利,更严重的事,一旦我们和玄武开战,朱雀尚不可惧,只不过青龙的秦傲一向野心颇大,定会等到我们和玄武两败俱伤之时挥军南下,我白虎岂不危险了?远,玄夜此次中毒,就是个示警,说明已经有人开始行动,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要置月儿于死地,还是向我挑衅,所以我们万万不可大意,月儿要救人,必定会损耗大量的功力,那儿的守军里有没有二弟的人我不知道,再说了,就那些人,怎能防得了真正的高手?远,如今我躺在**不能动,鹏展让父皇派出去捉拿凶手,你不去,谁去?”白烨说到后来,温和的眼神变得犀利,声调上扬,显然已经动怒。

白烨的一番话说得司徒远俊颜发白,冷汗涔涔,黒眸中焦急万分:“大少爷,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立刻前去保护月儿!”

“父皇已经离开,你拿着我的令牌,他们会放你进去的,远,一定要好好护着月儿,不要离开她的身边,切记!”白烨递过一块巴掌大的金色令牌,嘱咐道。

“是!”微微一礼,司徒远急急忙忙冲出了房门。

定定地看着司徒远离开的背影,白烨焦灼地轻叹一声,眼神愈发幽深起来。

半柱香不到,一匹快马从大皇子府疾驰出去,看清马上端坐的人,不远处的一群人眼神骤然迸出惊喜的神色:“主子要的人终于出来了,快快快,跟上去!”

“他妈的,害得老子在这儿守了几天几夜,弟兄们,一定要抓住他,走!”

“是!”

十几条身影如轻烟一般,从远处的几棵大树上飘下,尾随着司徒远的快马,追了上去。

沿着青石马路疾驰,坐在马上的司徒远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立刻飞到云晓月的身旁,他不是政客,自然不会明白这其中的微妙关系,如今被白烨这样一点醒,他立刻担心起来,满心满脑想得都是云晓月,所以疏忽了四周的森森杀气,等他惊觉之时,马儿奔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而前后左右十几道身影,已经将他重重包围。

“不管你们是谁,现在我很忙,滚!”勒住马,司徒远眼神冰冷,杀气腾腾地呵斥。

“哈哈……司徒远,我们可是守在皇子府外很久了,你可真能躲啊,居然到现在才出来,告诉你,我们主子有请,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们人这么多,你打不过我们的,还是不乖束手就擒吧,否则,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冷笑着回答。

“你们主子?不管是谁,想带我走,先得问问我手里的剑,少废话,让开!”司徒远没有耐心跟他们蘑菇,忧心着云晓月,毫不犹疑地拔剑相向,思忖着能不能伺机杀出重围,顿时,狭小的巷子里,十几个人围着一个,打了起来。

巷子很小,司徒远几次三番想要跃上围墙,施展开手脚,无奈他们人多,上下夹攻,硬生生将他逼在巷子里,见逃走无望,司徒远不再客气,痛下杀手,招招毙命,不一会儿,就放倒了几人,可惜他内伤未能痊愈,他们人又多,一炷香下来,身上已经添了几道伤口,手中的宝剑也越来越沉了!

“哈哈……司徒远,没想到你受了伤还这么厉害,在下佩服!不过,你是我们主子下令要抓的人,所以为了我们自己的小命,只好对不起了,大家一起上!”

“是!”

眼神,开始涣散,血液和内功的流失,让司徒远头越来越晕,要不是担忧着云晓月,他早就倒下了!

看着司徒远的步法开始紊乱,一群人高兴不已,在领头的示意下,四面包抄而去,司徒远手忙脚乱,一个不查,背后被袭,定在了当场。

“你们主子……是谁,抓我干什么?”大口地喘着气,司徒远冷冷地看着剩下来的几个人,脸色苍白地质问。

“主子的事,哪轮得到我们做奴才的多嘴?抱歉!”领头的大汉得意地笑着,挥手一掌劈晕了司徒远,打横抱起,冷冷吩咐道:“带上地上的尸体,立刻走!”

“是!”

很快,一群人迅速消失在小巷里,只余一匹傻傻的马儿,站在原地打着响鼻,马脚旁,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躺在那儿,这块令牌,赫然就是白烨给司徒远的通行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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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就这样吧,除了以毒攻毒之法,我们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不如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要是这个方法还救不了二殿下,那也是他命该如此,各位前辈,你们说呢?”争论了快两个时辰,大家各抒己见,就是没有一个实质性的办法,云晓月听得头疼不已,开口决定道。

“可是……云公子,这岂不是太冒险了,万一二殿下他……那我们怎么向皇上交代?”一个老御医颤颤巍巍地说。

“是啊……”

“是啊……”

唉……这群老家伙,都是一些明哲保身的人,自己当初是发什么疯了,居然让他们来一起想办法,真是添乱!

“那……要是你们有更好的办法,你们治吧!”实在懒得虚伪地客套,云晓月冷冷地说。

“呃?”所有御医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那不就结了?就你们开得那些方子,能治的了二殿下吗,拖不了几天,他不是还得死?或许以毒攻毒还有一线生机,行了,就这样吧,我们根据药方找出相应的毒药,试试看吧!”云晓月咬咬唇,果断地说。

“可是……”

“行了,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开始吧!”挥挥手,云晓月懒得和他们再啰嗦,淡漠地说。

“呃?好吧!”一群御医明显松了一口气,点头同意了,很明显,有了替罪羊,他们放心了!

看看一群又开始讨论的御医,云晓月长叹一口气,起身想进去看看玄夜的情况,突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悸让她脚步一顿:会是谁出事了吗?将自己的人细想了一遍,没有什么人会处在危险中啊?或许是自己太累了吧!自嘲地笑笑,抛开心底的不安,云晓月快步走了进去,她必须要快些将这件事解决了,白烨还在家等着她,司徒远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还有那两个女人,自己不在,还不知道她们会不会闹出什么花样来呢,她呀,实在不能在这儿耽搁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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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白天赐的府邸里

“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将消息放出去了,不出几天,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大皇子迷恋一个男宠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整日里和他厮守在一起,还故意刺伤自己,逃避大婚!”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跪在书房的地上,恭敬地汇报着。

“哦?做得很好,除此之外呢?”白天赐懒懒地靠在锦椅上,淡淡地问,那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对了,刚刚探子来报,原来住在大皇子府的云晓的一个随从,两个多时辰前突然从府里快马朝贵宾楼方向而去,而后有一群人追了上去,看样子是要抓他,属下派了一个手下尾随而去,属下快马加鞭,赶紧前来汇报!”

“哦?有这等事?抓云晓的随从?有意思,会是什么人呢?”白天赐摸摸自己的下巴,一下子来了兴致:“家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赶到那儿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匹马和一块令牌,请殿下过目!”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令牌。

“果然是我大哥的信物,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好,做得很好,大大有赏,你马上派一个小乞丐将令牌送到大皇子府,要做的不露痕迹,这一次,我看我那大哥出不出马,他要是带着重伤伤也要赶到贵宾楼,不就证实了流言吗,白烨,这一次,我看你怎么办,哈哈……”

“是,奴才这就去办!”侍卫躬身退了下去,白天赐靠在软椅上,笑得更加开心:“白烨啊白烨,自从你一年多前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不但夺了我大皇子的位子,还妄想和我抢夺太子之位,你休想!哼,摆出一副一心为民的恶心样给谁看那,虚伪,还不是为了那张椅子?要不是你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没准我现在已经登基了,那个老不死的也早已归西,这一次突然出来了这么好的机遇,我要是放过了,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爷的厚爱么?白烨,这一次,我一定要整死你,至于你那个美艳无双的男宠么,哈哈……还别说,真是该死的对我的胃口,等你死了,我就代你接收了,哈哈……”

一时间,嚣张狂妄的笑声响彻了偌大的书房,听得门口的一群侍女和侍卫,齐齐打了一个寒战,站得更恭敬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什么地方得罪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那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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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第二更,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