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更加激烈起来,无数魔人都高呼起来:

“蟒神!蟒神!”

“蟒神!杀了他!”

“杀!杀!杀——”

角斗台上,俊美的青年舔了舔手指,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

他的舌尖轻轻吐出,却一瞬化作猩红的蛇信,“咝咝”作响。

鲜艳的血从他的侧脸淌下,是刚刚抓裂皮肉迸溅出来的,跟他白皙的肌肤相衬,就显得尤为诡异。

象皇刘仰宏吃痛,足跟一顿猛然转身,就看到了俊美青年有些妖艳的面容。

跟刚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但是这样的疼痛对于魔人来说不算什么,他的周身气流鼓荡,一刹那,再度俯冲而去!

那两根长长的獠牙,划出了破空的声响!

俊美青年蛇尾拍动,清脆的回声在角斗台上回荡。

随即他身形又消失了。

刘仰宏神经紧绷——在哪里?

他把武气外放,几乎在周身形成了一个护罩。

可是下一刻,又有极细的流风袭来,刘仰宏反射躲避,又被抓碎了一块皮肉。

他根本看不见对手的身影,很快两条引以为傲的象腿也多出了许多伤痕。

终于,他的腰部好像被什么绞缠力极强的东西缠住了!

刘仰宏猛然睁眼,就要低头用象牙穿刺——

然而那力量更强,自脖颈以下,他的身体,已经全部被捆缚起来,丝毫也不能动

这时候,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他双眼视线发黑,勉强集中目力,才见到一条长尾连接着一个俊美青年的半身,高高地悬浮在半空,那双没有感情的蛇瞳居高临下地俯视,就好像他只是再弱小不过的一只臭虫。

真是……不甘心啊!

但更加强烈的绞杀力让他无法言语,最后的最后,他也只听见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响。

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亓官锐长尾一甩,就把那具骨头尽碎的瘫软尸体扔到了一边。

那尸体就如同破布娃娃,已经支离破碎了。

裂地象血脉的确厉害,无论是獠牙还是能踩碎山峰的象腿,都极其凶猛。

可他的速度太慢了。

根本不能被亓官锐看在眼里。

他有着上古吞天玄蟒的血脉,而这一种巨兽,即使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能镇压万兽,视天下为狩猎场,视万物为口中饵食——区区裂地象,又算得了什么?

披着一层血衣,亓官锐侧头轻笑:“今日还有没有对手?”

回答他的是巨大栅栏被骤然打开,露出了如同张合巨口一般的大门。

看来,今天是没有人再敢掠他锋芒。

包间里,刘午衡打碎了前面的桌子,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杀意:“这小子……”

娄麅若有所思。

这时候,有个侍者推门进来,在娄麅耳边低语几句。

娄麅皱起眉,神情有些难看

刘午衡重重地喘了口气,才转头过来:“你怎么?”

娄麅面色阴沉:“我埋在辛家的钉子失败了。”

刘午衡咬牙道:“这小子,不能留!”

娄麅点了点头:“我也会让人出手。”

下方,亓官锐走出角斗台,蛇尾已经重新转化为人腿。

他所经过的地方,都能引起一片热潮,但那些人就要围过来的时候,却被亓官锐一伸手,抓掉了一块皮肉。

霎时间,所有人都不敢再过分接近了。

而亓官锐,他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众人的眼光之下。

角斗场小门处,阴影里绕出一个人来。

亓官锐停下脚步,微微一笑:“他今天怎么样了?”

阴影里走出的魔人恭敬低头:“城主今早……”

亓官锐神色温柔地听他汇报,听着听着,直到说起午饭送饭少女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变得阴森。

他神色温柔,略偏头:“你说什么?”

魔人的头更低了:“属下想办法找到了残骸,那些饭食里……的确下了药。但是此人并未得逞,城主无碍。”

亓官锐手掌往墙面一按,顿时深深压入墙壁之内:“……谁做的?”

魔人恭声说道:“属下以摄魂之法探之,经由查探,得知她是娄家的人。”

亓官锐面容平静,眼神倏然扭曲起来:“娄麅……吗。”

魔人越发隐藏自己,再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让魔人离去后,亓官锐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角斗场里,他看着角斗台上的厮杀,忽然主动挑战了一个人。

那个人旁人不知,但亓官锐却知道,是娄家秘密安排到角斗场拉拢角斗士的棋子

而亓官锐将他拉上了台,利用蛇尾弹动的急速,生生将人撕成了碎片。

娄家……娄家!

然后,他将沾满了碎肉的外衣除去,转过身,在夜色之中,往辛家奔行。

辛鑫霸给客人安排的是独门独院,不仅设备豪华,婢女们还都清秀听话。

这一晚院子里灯火通明,房屋的门户大敞,能看见里面隐约的人影。

那是个一身白衣气质清冷的青年,他披着长发盘膝而坐,前方摆着一张小几,正在对月独酌。

晚风拂来,似有暗香。

婢女们早早被驱赶开,不能跟这青年离得稍许近些。

而青年自己则抬眼望月,仿佛有一些寂寥,又有些黯然。

真是让人见之心生感慨,几欲落泪——

顾白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大饼似的月亮,赶脚自己可能还差了点道具。

如果不是本身五音不全,他应该膝盖上放着一把琴再来点苍凉的曲子助兴的。

那样就更加能显得他冷静冷淡冷清甚至冷酷了。

但现在他不会弹琴,就只能拿酒还凑。

意境还差了那么一点点,装的氛围不够。

……好可惜。

然后顾白叹了口气。

随着他叹的这口气,灯灭了。

一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尼玛

!这是来刺客了?

下一刻,顾白听到了衣衫簌簌的声响,有什么人飞速而轻快地窜了进来,带来了比平时都更浓郁的血腥气。

不过顾白反而放下心来。

这气息太熟了好吗!

这气息的主人就算化成灰他也不会认不出好吗!

变态的味道太有辨识度了好吗!

紧接着,有什么人抱住了他的腰,这种好像要把他揉到身体里的力道,也特么熟透了!

顾白一抬手,一道劲风打了出去,不远处的桌面上有几个匣子打开来,焕发出明亮的光芒。

一刹那,整个房间再度亮如白昼。

……夜明珠也不是吃素的!

果然,一颗大头拱在顾白的腰腹间,这姿势不要太自然。

顾白面无表情,伸手拍了拍那颗大头:“今日回来得早。”

劳资装还木有装到很到位呢,火候略欠缺啊!

亓官锐仰起头,露出温柔好看的笑容:“我想念哥哥了……哥哥不想我吗?”

顾白一顿。

这特么是说想还是说不想好?说不想吧那有点小谎,说很想吧也没到那份儿上。

而且说了以后变态会有神马举动完全预测不到啊这话题真不安全!

亓官锐幽幽一叹:“我辛辛苦苦在外打拼,哥哥却不肯说一两句好听的哄哄我……”

顾白嘴角一抽。

再这么下去他的面瘫脸总有一天要为死变态破功!要不要把这种明明自己就乐在其中的事说成好像“老公在外养家老婆在家种花”一样啊喂!

他低下头,看到亓官锐满是期盼的眼神

变态的期盼……太不科学了好吗。

顾白手指动了动,张了张口。

亓官锐更期盼了。

顾白垂眼:“明日我跟你同去。”

亓官锐的笑容略僵。

顾白默默看他。

亓官锐妥协了:“……哥哥知道我去做什么了么?”

顾白想要点头,不过想起他应该不知道的,所以摇头:“不清楚,可以猜出。”

这特么不算谎话吧!

亓官锐眼里有些委屈:“希望哥哥见到以后……不要讨厌我……”

顾白默然不语,伸手再拍了拍他的头。

死变态,不要搞得好像劳资皱个眉都能伤透你心的样子太假了啊!再说你特么吃人劳资都忍了,还有神马不能忍!

在看到亓官锐更加委屈的眼神后,顾白终于还是改拍为揉:“不会。”

下一瞬,簌簌的声音响的欢快。

另一条柔韧的东西忽然卷住了顾白的腰。

顾白一顿,他捏了捏指节,觉得自己的心情就跟那倾泻了三天大雨的天气一样,灰扑扑阴沉沉还想揍人。

明明死变态的手来抱着他的腰,新缠上来的东西除了那玩意还有啥!

能半蛇化了不起啊!能变蛇尾巴了不起啊!

顾白更觉得可恨的是,居然这蛇尾巴一缠过来,他就知道了死变态想干吗。

我忍……我忍……

简、直、不、能、忍

那条蛇尾摩挲一回,被它缠住的部分,衣衫就被鳞片切碎,散落在地上。

而后一条柔滑的东西顺着那破开的洞窜进了内里,冰冷的鳞片,一下子跟温热的**相触。

滑腻腻的……让人头皮发麻的……

顾白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一手探入自己的内衫,用力往蛇尾抓去!

但那蛇尾滑不留手,一个扫摆,已经往更下方探了过去。

居然没抓到。

顾白的脸黑了。

他看着怀里那颗还露出撒娇神色的大头,用手扯了扯这厮的头发。

“出来。”

亓官锐看着顾白的面色,轻声地笑了笑,整个躯体也如同蟒蛇一般,一窜而起,正好用双臂搂住了顾白的头。

然后,一口将顾白的唇叼住。

“哥哥……”

“今天我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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