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么好的记性怎么会不记得,两个月前的事情想都没想决来了,还说自己的记性不好,我们信了,夫人也不会相信的。”许若水疑惑道。
“这……奴婢……夫人,奴婢句句属实。”守门婆结巴了。
孟夫人自然不会就这么相信守门婆,“先给我掌嘴,打到说实话为之。”再等下只会是浪费时间而已。
“是,”宝兰是四个人中最为力气大的,所以这种差事自然由她出手了,厚而大的手掌,一巴掌下去,脸上定会火辣辣地疼。
紫嫣怕守门婆说出实话,委屈道,“夫人是不相信奴婢说的话了,奴婢还有什么活头。”说完,就想要往桌角撞去,好在宝梅眼疾手快,挡在了她的面前,这一撞也不过轻轻一碰头而已。
“给我看着她,”孟夫人吩咐道,宝梅就顺势地起了身,紧紧地看着紫嫣,不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当初下药的仇今日一定要报。
“啪,”宝兰才打了一巴掌,守门婆疼得捂脸喊疼,“哎呦,轻点,轻点。”
“行,”宝兰卯足了劲儿,这一掌比刚刚那一下还有过之无不及,守门婆当场吐了一颗牙齿出来,“夫人,别打了,疼死老奴了,老奴说实话,这就说实话。”
孟夫人示意宝兰住手,宝兰下狠手也是间接给宝梅出了口恶气了。
“两个月前紫嫣给奴婢一些银子,若是有人问起来的话,就说她出府去了,老奴看到银子就猪油蒙了心,直接答应下来了。”守门婆子说出了实话,“不过有一日老奴与老张家的调了日子,老张家说有个姑娘来问紫嫣是否出过门,那老张家的说没有,奴婢当时害怕极了,还以为紫嫣肯定会来要回银子的,可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紫嫣,”孟夫人真想不到自己一手**的丫鬟会做出这等事情,“你真的这么做了?”
紫嫣原本想要个说法,可是事情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期,“夫,夫人,奴婢……”
“你到底去了哪里?我记得你不曾一次出府说要伺候你老母,我便格外开恩了,想不到你居然做了阳奉阴违的事情来。”孟夫人怒气冲冲,这分明就是被一个丫鬟牵着鼻子走了。
“夫人,奴婢知道她去做什么了,”宝梅不会再给紫嫣说话的份儿了,“奴婢上吐下泻了两日,都是紫嫣给奴婢下了药,不信夫人可以搜一下厢房;另外紫嫣那两日去了哪里,派个人去大牢里问一问玉先生便能知道了。”
孟夫人的眉头拢得更紧了,她以为她一手掌握着府里的大大小小,不曾想有被一个丫鬟欺骗了那么久,不用再做解释,事情已经相当明朗了。
“将紫嫣的屋子都搜一下,”沉闷了了许久,孟夫人终于发话了,这次没说要搜许若水的正屋。
“是,”宝菊和宝兰两个人携手而去。
花厅又一次陷入了安静之中,经过这一次,许若水已经难以料定孟夫人会怎么待自己了,原本就脆弱的信任面临着重重地一击,孟天博将会再一次被看成眼中钉了,而自己作为他的妻子,面临着更为艰难的局面,唯有再小心一些才是。
“晚秋,你起来吧,无论怎样,紫嫣是你屋子里的人,我也不好再插手了,你自己看着安排吧。”孟夫人用了很好的方法将自己的缺失推得干干净净,是你屋里的人,你没有看好就是你的过失,我鞭长莫及。
许若水怎会不明白,之前孟天人也是用了同样的办法要处理了二流子,现下她还得等紫嫣屋里子搜出什么东西才行。
守门婆被遣走了,不可能让她再在府里当差了,不然阿猫阿狗都放进来的话,府里不是乱了套了,孟夫人打定主意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夫人,”宝兰很快就从厢房里搜出一大包的东西出来,往桌上一放,布包四角都松散了开来,里面很多黄纸包裹的东西,一包包地,不下十几包。
“李婆子,你给看看,都是些什么肮脏东西。”里面散发出一种异味,孟夫人嫌弃地撇开了头,头上的金簪在灯光下散发着别样的光彩,这个场景下欣赏有些刺目。
李婆子一一检视,将那些东西分成了三堆,“这一份是砒霜,这个是普通药粉,让人瞌睡啊拉肚子的,最后一个,是藏红花的根茎,其效力比藏红花强上十倍之多。”
许若水极为震惊,紫嫣都拿这些东西去害谁,尤其是这包藏红花,如果是晚秋得了身孕,是不是就要用到晚秋的身上,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晚秋,夜深了,我回去歇着了。”孟夫人“哼”了一声便起了身,两个丫鬟跟着搀扶她出门,她又转身交待道,“今日之事,是紫嫣不小心磕着了,谁若是有第二种说法,发卖了出去可别怪我。”
这样的交待谁敢不应。
屋里只剩下凝香堂的几个人,许若水心里一点都不轻松,紫嫣好安排,只是孟天博的眼神让自己有些无所是从。
“李妈妈,你先扶紫嫣回去歇着吧,等养好了身子再说。”
李妈妈应了声“是”,搀起身子发软的紫嫣退了出去。
“烟儿,拿个盆子过来,将这些东西都烧掉,立刻,马上。”许若水有些催促道,这些害人的东西留不得,她要当着胡婆子和孟天博的面都解决了。
中秋日光正盛,一抹银白的月光照进了花厅,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凄凉。
“大少爷,回去歇着吧,有事儿明日再说,”许若水朝孟天博屈了屈身子,直径去了暖阁。
“大少奶奶,您得伺候大少爷梳洗呀,怎得这般做人妻子的。”胡婆子嘀咕道。
她已经不在乎胡婆子怎么看自己了,既然一个铁打的帽子盖下来,自己也要撑着,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帮她,更不会有人怜惜她。
天下男人皆薄幸,孟天启如是,孟天博也好不到哪里,是好是坏,刚可见一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