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那自己不是有机会接近玉文君啦?
紫嫣连忙赶回凝香堂,现在正是午膳之时,孟天博应该已经回来了,果不其然,许若水正伺候着他用午膳,一条鱼被挑得不剩一根刺,她可花了心思,毕竟他只拥有八岁孩童的智力。
“紫嫣,你这是跑哪里去了,叫你用膳也不见你在屋里。”许若水问道。
“奴婢给孟夫人请安之后又去花园逛了逛。”
“感情把自己当成正经主子了,还逛花园,”胡婆子一脸的不满,“大少奶奶都没你那么好命。”
“你~~~~~”紫嫣听到这话,顿时想发火,可是今晚宴请的事情都还未弄清楚,便将那火气给压了下去,“大少奶奶,奴婢家母生病,心思却是涣散了些,请您责罚。”
说完,便是浅浅地蹲了蹲身子。
许若水看得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知在孟夫人那里碰了壁,“用膳吧,我也没说什么,更不会用什么责罚。”
紫嫣当然不怕许若水责罚,打狗还的看主人呢,自己是孟夫人的人,她一个少奶奶敢下手责罚,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这个时候自己该服软,“谢大少奶奶体谅,一会儿就由奴婢带大少爷去书房吧。”
“谁说我要去书房,今日爹有宴请,让我晚上过去就行,”孟天博啃着鸡腿之余还不忘插话,“我总算可以陪娘子一下午了。”
“那奴婢带大少爷过去吧,也正好弥补这两日的疏怠,”果然有宴请,如果自己陪着过去,接近玉文君的机会不就摆在眼前了。
许若水放下手里的筷子,见紫嫣不死心,便耐着性子说道,“你这两日也辛苦了些,下午回屋好生歇着吧,大少爷我会照看好的,晚上我再找你说话。”
“不是,”紫嫣不能让机会就这么溜走,便说道,“奴婢伺候大少爷是应该的,如果让夫人知晓奴婢偷懒,肯定要罚奴婢的。”
许若水将刚拿起的筷子“叮”地一声往瓷盘上一架,“如此便由着你吧,不过不要怪我不提醒你,我们大少爷虽然心性天真了些,可也是要脸面的,你好生准备一下吧,别落我们咱们大少爷的脸子。”
说完,便自己去了卧室。紫嫣脸上才有了喜色。
下午,小顺子送来了一套男装,乳白色的长衫衣襟除绣了金色回纹,平添了许多贵气,连发髻上的玉簪都是顶顶好的墨玉,一端还是精致的祥云模样。如此一打扮,孟天博倒是个俊男子,只是举手投足见挥不去的孩子气,许若水不禁觉得惋惜。
胡婆子见大少奶奶这些日子这般上心,心里吊着石头也放了下来,“以后大少爷由大少奶奶照看着,奴婢就放心了。”
许若水闻言顿了一下,这些天照顾着孟天博竟觉着很自然,可她心底清楚,她是把他当成弟弟来呵护,而不是一个丈夫来照顾。
不仅孟天博打扮得俊俏有加,就连紫嫣都是盛装而来,一身紫色开襟拖尾烟云裳衬托着身段玲珑有致,双开发髻中插了两只纯金的兰花吐翠步摇,点点白色珍珠点缀其中,相形之下,倒像是个大少奶奶。
紫嫣这般作态,竟比前些日子美了不少。
许若水心里突突跳了两下,难道她真的将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了?这般艳丽,目的就是玉文君?
“狐媚妖子,我呸!”胡婆子见到紫嫣之后暗地里吐了口水,“这要去勾搭谁呢。”
许若水这时候才开始装扮自己,橱柜里还有一套孟夫人送的百花八褶裙,白色的罗衣下摆和衣襟绣满了牡丹花,花色由浅至深,远远地看去极为逼真,八褶裙略显了单调,许若水让烟儿取了如意红翡吊坠,今时今日还能挂上它真是拜王梦娇所赐啊。
许若水咬了咬牙,拿起妆台上的剪刀,齐齐地在刘海剪了一刀,然后梳了个反绾髻,只用了一对珍珠卷须簪子作为装饰。
“会不会素净了些,”胡婆子见到许若水时不禁问了出来。
“今晚我只是陪着大少爷去的,做那般花哨打扮做什么。”这话许若水也是说给紫嫣听的,但是她却充耳不闻。
“大少奶奶,您也该在脸上多抹些粉,太黄了,上下两截。”紫嫣对许若水比划了一下脖子和脸,不过是想让许若水尴尬而已。
许若水嫣然一笑,“无妨,我不过是个作陪的而已。”
烟儿吃了一惊,许若水刚刚那一笑,加上微卷的刘海,竟觉得她就是那个死去的二少奶奶,莫不是鬼魂附体了?
掌灯时分,文韬楼的小厮过来请孟天博过去,孟天博单手一背,对许若水说道,“娘子先请,”做到十足地彬彬有礼。
许若水也不拒绝,自个儿先走了,孟天博笑呵呵地跟在身后,紫嫣受了冷待一般,睃了前面两个人一眼,才跟了上去。
文韬楼门前点了两只灯笼,显得热闹了些,里面的说笑声清晰可闻,说的便是孟天启年少有为等一些奉承的话。
走进花厅,里面灯火通明,一眼望去,里面除了认识的孟天齐以外,还有几个衣着富丽之人,许若水均不认识。
那些人见到孟天博,说笑声戛然而止。
“二弟,你来得好早啊,”孟天博蹦跳到孟天启的跟前,却被孟天启避了开来,脸上很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招呼其他人先坐下。
接着孟老爷和玉文君过来了,那些人见到玉文君又是一阵奉承。
孟老爷见到长子玉树临风的模样,极为满意,“博儿,过来见过几位叔伯。他们是你余萧伯伯,汪正法叔叔,黄建礼叔叔,”他指着三位男子一一介绍道。
孟天博双手一拱,弯腰拜道,“给各位叔伯请安。”
这三位客人都是临城的大有来头的。
汪黄二人是经商的,同孟老爷相交已久,而且上头都是有当官的做依靠,余萧以前是做土匪的,与孟老爷不打不相识,现在可是老大,这多归功于孟老爷的财力相助,反之他对孟家的生意多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