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的归来是两天后。一听到她的声音,我第一时间就冲到了户籍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她看个够。还好,人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憔悴。
陈雪看着我的急切样,冲我笑了笑,因为边上人很多,没说什么。
大家七嘴八舌问出差的情况,那个女三逃终究没有抓住。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就刘明洋那小样,也能抓住人?而且我怀疑他出差的初衷。
只要陈雪安然无恙就行。不然的话,我管他天皇老子,揍他个半死。
松了一口气,挨到下班,我磨蹭着,等着陈雪。很异外,陈雪今天没说什么,就早早下班了。
这好象和她一贯的作风大相径庭。虽然她是民jing,但平时不以此自居,工作时和我们几个打成一片。也许是因为刚刚出差回来累的缘故吧,我猜测。
瞎想还不如打电话呢。回到家里,我就拨通了她的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该死。越急越犯傻,连续打了五六个电话,老是这样的告知。
不管了,冲到她家里去。虽然没正式去过她家里,但以前常暗中护送她回家,早就熟门熟路。按图索骥,找过去便是,陈雪的家是城区的居民公寓房。具体哪一家并不难找,在小区门口一问便知。
开门是一位中年妇女,典型的劳动妇女,在我看来,和我老妈差不多,只是略微秀气一点。看我拎着一大篮水果傻傻的站在门外,她先是一愣,接着问:“你找谁?”
虽说我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这种事却头一回经历,心跳的很厉害。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意:“阿姨,陈雪在家吗?”
“嗯,在的。你进来吧,坐坐。”一听是找陈雪的,她妈笑了笑,心中猜出十之**。
“小雪,有人找。”对着房里叫了几声,却不见陈雪答应。
“这孩子,这么用功。”起身对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她头几天出差,一回来就说单位要考试,叫我别打搅她。”考试?没听说。是心烦吧。
“那,那让她,我就不打搅她了。”话这么说着,我却没有一点去意。
“没事,我去叫她。”她妈就进了房间,不一会,陈雪跟着出来了,一见是我,显然有点吃惊。
她妈泡了一杯茶,站了一会儿,见我们都不说话,推说有事,出了门。
“你,不舒服吗?”我盯着她的大眼睛,显然,她的眼睛有点肿,虽不明显,我还是看出来了。
回避着我的眼神,陈雪低低的说:“没事啊,就是觉得累。你怎么过来了?”
我?对啊,我怎么过来啦?难道对她说,我整天整夜想着你?靠,太肉麻了。“你出差回来,我来犒劳你啊。要是你看作是拍马屁,也行。”我无赖的说。
“贫嘴。”嘴上骂着,脸上却分明有了一丝笑容。
“你,真得有事吧?”我小心翼翼的问,象呵护名贵的瓷器,这辈子没这样细腻过。
问了也是白问,陈雪的xing格与李懿星不同,温柔内敛。果然,她只是对我笑笑,没有回答。
“他,是不是怎么你了?”我强压急燥,闷闷的问。
“你,瞎说什么啊?”陈雪一听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脸sè由多云转yin,“你别瞎扯,我是jing察,不是软柿子。”陈雪冷冷的说。
我也霍得站了起来,“但你是女人。”我只说了个他,陈雪如此反应,能不叫我着急?
她看着我这副表情,竟然一下子举起了拳头,我才不管,挺直了身体,大有视死如归的气概。
陈雪终于无力的放下了她的粉拳。“我没事,谢谢,你可以回去了。”
“没事就好,”我又紧盯着她的眼,“反正,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就完,我转身就走。其实当时我心跳的很厉害。
就在我开门的时候,陈雪突然问:“为什么?”
“关心需要理由吗?”我心想,回答俗是俗了点,但却奏效。而且当时我真得很拉风。
足足十秒钟的定格。
“我没事,真的。”陈雪低语。
出差的经过终于知道了个大概。
那天一早陈雪还没上班,就接到刘明洋的电话,说是要到沧县去抓个女三逃,派出所临时得到的线报。
陈雪整理好一些洗漱用品,就跟他还有一个驾驶员三人组成一个抓捕小组开车出发去沧县。
一路上他们两人轮着开车倒也没什么事。到达沧县后,直接与那边的公安机关取得了联系。刘明洋吩咐同行的驾驶员跟着沧县公安局的侦察员一起去女三逃的老家伏击。自己却和陈雪住进了宾馆。
对于这样的安排,陈雪有点纳闷。一般情况下,她应该也去伏击等候的。抓捕女犯罪分子的情况陈雪在见习期间碰到过,女的出马效果会显著一点。
但刘明洋却将她的提议否决掉,叫她一个人乖乖待在宾馆等消息。
安排好这一切,刘明洋却陪着沧县公安局的头头脑脑去餐厅海吃一通。陈雪知道,这次出门,所里预支的办案经费是不少,但刘明洋这也太夸张了一点。
陈雪一个人在房间里等消息。一等等到十二点左右,也不见抓捕小组那边有任何动静。一天一夜的奔波劳累袭上身来,洗了一个热水澡,和衣睡下。
刚刚入梦,就听到有人敲门。陈雪猛然惊醒,不及多想,从**跃起就开了门,心想可能行动有了结果。
敲门的正是刘明洋。一见陈雪开门,刘明洋就钻了进来,把门一关。陈雪这才看清,刘明洋酒气冲天,说话时舌头有些打结,看来是喝高了。
“刘所,你喝多了吧?”陈雪看到刘明洋直直的看着自己,有点窘迫,脸sè有点微微泛红。
刘明洋一看陈雪的样子,更加放肆,踉跄的上前抓住陈雪的手,说道:“小雪,我没喝醉。自从你分配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你。。。。。。”十足sè相。
陈雪**甩开刘明洋的手,退后几步,皱了皱眉,正sè道:“刘所,我和你只是上下级关系。”
“别啊,小陈。你看我年纪轻轻就当了副职,我舅舅和其他局领导都很看重我,你跟了我,一样前途无量。”说着,人就又踉跄的往前走了几步,身子向着陈雪靠过来,撅着臭嘴往陈雪身上拱。
一看刘明洋这副嘴脸,陈雪心知肚明,一下子推开他:“刘所,你喝多了,请自重。我对你没感觉。”
“装什么嫩啊?不就是陪我一夜吗?跟着我刘明洋你不愁吃不愁穿。”刘明洋此时口沫横飞,“再说了,我未娶,你未嫁,zi you恋爱,不行吗?”说着一步一步向陈雪逼过来。
陈雪一听这平时道貌岸然的家伙此时竟说出这番话,气白了脸,一记狠狠的上勾拳朝刘明洋凑过来的脸上打了过去。
刘明洋许是未料到平时看起来文静内敛的陈雪,骨子里却是如此刚烈,躲闪不及,挨个正着。
陈雪在jing校时可得过女子组的散打冠军。这一拳,对于刘明洋来说,够狠。他的脸一下子肿了起来。
刘明洋捂着脸,恶狠狠的盯着陈雪,一字一句:“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哼,好歹我也是个公务员。”陈雪回敬道。
刘明洋摔门而出,陈雪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俩人见面,就当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彼此的眼神都透出恨意。又待了两天,刘明洋脸上的肿退了下去,叫回伏击的驾驶员,回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