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银魄寒魋

说到这儿,凌蒙的手指一划,点在了离岸最近的一处岛屿上,道:“所以我们的第一目标不是千屿岛,而是这里,然后到这里,再到这里……,”众人的视线随着他的手指在海图上左移右转,移动了七八下才最终定位在千屿岛上。

只听凌蒙道:“这些岛屿相距不过一两千里,而且上面都有树林,我们这么走虽然远了近一半,但却能在大群银魄寒魋鸟的攻击下得到了七次调息的机会,”见四人都露出赞同之色。

他这才收了卷轴道:“还有就是我们飞行时,要尽量贴近海面,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受攻击的范围,同时记住,没有必要,最好不要伤及银魄寒魋鸟,这种妖兽极为合群,死伤越众越不会善罢干休,

它们体内的银魄寒魋针是灵气与生命精华所凝,虽然威力巨大,但轻易不会喷出,如果真惹急了它们,不顾后果的大面积发出,咱们不死也得脱层皮,最后就是我们五个人要靠在一起,分批次进行防御,以便节省灵气,支撑更长时间。”

见他想得如此细致,屈灵归四人自然无话可说,当下各寻隐秘之处,调息理气,直到天色渐暗,五人才重新聚集,不过这次凌蒙却缩到了后面,一言不发,四人中无论修为还是威望都最高的屈灵归不由暗暗赞叹了一声。

只觉这凌天虽然年纪不大,但确是知大体,明进退,要知这次的主意是凌蒙出的,但他们四人本就相熟,如果凌蒙指挥四人,他们嘴上虽不会说什么,但心中毕竟不愿,而这一退让,自然皆大欢喜。

屈灵归转回目光,向昏沉的天空中,倏忽往来的银魄寒魋鸟望了一眼,轻喝了一声,道:“大家准备,”“嗡嗡嗡!”随着他的话音,青蓝红绿黄四柄飞剑、一只法器飞梭一齐幻现而出,朦胧的视线中,光华大放,映得林中一片绚烂。

“走,”就在五人踏上飞剑的一瞬间,屈灵归突然如春雷炸响般发出了一声大喝,林中顿时罡风暴涌,劲气狂鸣,地上枯枝败叶像是活了般旋舞着向四外飞扬,而与此同时,五道飞行法器霎时化为了五色流光,紧贴着地面向前疾射而出。

银魄寒魋鸟是海上妖兽,按道理是不会到陆地栖息的,这一次妖兽森林之所以出现银魄寒魋鸟,不用问也知道是无极门施的手段,目的自然是考验这些前往海外仙岛的昆吾弟子。

也正因此,凌蒙五人都明白,只要他们暴露在天地之间,这些银魄寒魋鸟一定会拼命向他们发起攻击,否则无极门又怎配称海外仙岛的第一大派,而事实上也确是如此,虽然他们催动法器,骤然从林中射出,一刹那间便掠过了几十丈的距离,降临到了海面之上。

但几乎与此同时,黑蒙蒙的半空之中,风云突变,尖细的鸣叫声漫天响起,一团团拳大的银白色的光团霎时从四面八方向一起疾射,转眼之间,在五人的头顶上便汇聚了数千银魄寒魋鸟,由于一只挨一只,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所以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片足足上百丈大小,银光灿烂的白云一般。

而更可怕的是,随着一团团银光的加入,这片银白色云朵还在飞快地向四外漫延扩大,“吱吱吱!”在让人头皮发麻的密集嗡鸣中,一阵特别凄厉的鸣叫声突然清晰的传入了凌蒙五人的耳中。

而随即就见头顶白色云朵的正中心处,突然有上百道银白色光芒凶猛的直射而下,急骤的破风怪响像是轻雷划空,正御器紧贴海面向前疾飞的凌蒙五人面色不由同时一变,不过他们毕竟都是当今凡俗大陆最出色的名门弟子,因此虽惊不乱。

最先发动的是负责统筹指挥的屈灵归,只见他脚下不停,右手却突然掐诀一指,轻的一声,一面土黄色的盾牌立时幻现在头顶,并在一刹那间骤然放大,成了一面足足有两丈大小的巨大圆盾,将五人全都罩在了盾下。

而与此同时,身在前后左右的郝煊、凌蒙、柳依依和袁颉也同时挥手,各自招出了护体法盾,不过却没有立即催动,而是脚下加力,全力御使飞行法器,护着中间的屈灵归向前疾飞。

“蓬蓬蓬!”像是巨弩穿石,又像是陨雨飞坠,密集的撞击爆响让人心胆俱颤,近两百只比钢铁还坚硬的银色鸟爪一齐抓在土黄色巨盾上,这面由天下第一大派昆吾强者所炼,品质极佳的中品法器盾牌虽然没有碎裂,但其上的光华却瞬间大敛,并猛地向下一沉。

而此时的屈灵归只觉一股凶猛无匹的巨力从盾牌之上猛地传入体内,气血霎时逆转倒流,骨骼喀喀一阵急响,甚至有折断的感觉,他脚下的飞剑不由自主的一沉,不过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伸过一支手来,抓住他的右腋向上一托,顿时将他下坠的身形稳住。

与此同时一股充满了生命活力和勃勃生机的木系灵气顺着那只手猛地涌入了他的体内,这股灵气不但纯净温和,而且雄浑得超乎想象,几乎只是一瞬间,屈灵归只觉全身暖洋洋的,气血平复,灵气归元,浑身竟说不出的舒泰。

他虽然没有回头,但也知道助他一臂之力的正是凌蒙,因为五人中只有他修练的是木属性灵气,虽然凌蒙的修为大出他的意外,甚至感觉中比他还要雄厚得多。

但此时没时间多想,因为就在上一波银魄寒魋鸟抓中盾牌,随即划出上百道银色弧线,向上飞起的一刹那,第二波银魄寒魋鸟已然带着慑人心魄的破风声和强大冲击力汹涌而下。

“蓬蓬蓬!”密如骤雨的暴响直震耳膜,无可抗拒的巨力再次突破盾牌直贯而下,这次屈灵归早有准备,不过上百只银魄寒魋鸟所挟的劲力却非他所能抗衡,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再次向海面疾沉。